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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镜磨了一会儿刀,见达瓷进来小心翼翼地瞧着自己。她转了转手中的刀,忧伤地看着达瓷道,“你来得正好,帮我想想。我这是切这儿呢?还是切这儿死得比较快啊?”夏西镜比划了一下手腕又比划了一下脖子。
达瓷顿时面色大变,结结巴巴道,“这…这个……。切手腕吧血流得慢,会很难受。切脖子把血喷得是快了,但是宫女们不好打扫。龙姑娘您一向是个有文明有素质有理想有道德的四有杀手,这样做不符合您高贵冷艳的形象。”
夏西镜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我还是研究研究氰化钾什么的,听说那个迅速毙命而且死的时候面色红润有光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达瓷连忙哄着夏西镜进了屋关上门,他便撒丫子狂奔向了南书房。旭公公见是达瓷,便立刻通禀了皇上。顾景之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蹙眉道,“又是何事?”
达瓷气喘吁吁地将方才他如何机智地阻止了夏西镜的自杀未遂添油加醋渲染了一通。顾景之起身道,“朕去瞧一瞧,你来带路。”
“喳。”
“皇上——”旭公公忙制止道,“您忘了今儿个要召见秀女们呢,这会子秀女们已经在卿安殿等候了。”
顾景之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道,“既然等得这大半年,也不急在这半日。让她们等着。”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夏西镜现在还住在星夜曾经住过的别苑之内,里面的一花一草都没有改变。上一次源夕無就是听说她神神叨叨哦做些奇怪的事情来看望她,结果掉坑里了。这一次顾景之吸取了教训,让达瓷全
程都走在前方。
果然安然抵达,达瓷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只得叫了声,“龙姑娘,皇上驾到。”
“别进来!”里面传来慌乱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顾景之出言道。
“我…我没事——”里面吞吞吐吐,声音还有些虚弱。
顾景之心下有些忧虑,便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烟雾缭绕恍若仙境,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而夏西
镜正扒在洗澡的桶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顾景之倒退了一步,蹙眉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洗澡啊。”
“可是达瓷说你之前想要——”顾景之顿了顿,忽的蹙起眉头。这丫头莫不是伙同了这小太监引自己来这儿吧?若是夏西镜的话一没理由这么做,那么只能有一个解释。而这个可能的理由让顾景之不由得有些欣喜。
是她又回来了!而且知晓他今日要面见秀女们,八成是醋了。这倒是像她的脾气,当初就是见他和旁的女子多说上两句话,都要酸上半天。只是后来她死了,连这小小的醋意回想起来也都成了回忆里宝贵的甜蜜。
“年关快到了。阿景,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一起去街市赏花灯么?”
顾景之抬了抬手示意达瓷出去,顺手带上了门。他一步步走向夏西镜,犹疑着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朕至死都不会忘。”
“可你忘了那年我们在东华帝君的庙里许下的愿望,你说会一心一意待我。为何却又要食言?”她抬头看着她,氤氲的水汽让她的眼眶看起来有些湿润。
“朕——朕亦是无可奈何,影儿,你从小身在帝王家应该懂的。身处最高处也意味著再无自由,朕的行动亦是要百般思量。只是我这颗心永远是属于你的。”
夏西镜伸出手来轻轻按在他的胸口,“真的吗?”
“绝无虚言。”
她笑了起来,“好吧,我信你。你去见她们吧。”
“你不生气?”顾景之看着她。
“我刚刚很生气,现在不气了。阿景你说的对,我是公主。所以我比其他女子更懂得身在帝王家
的男子的无奈。我只要你的心是我的,至于旁人都无关紧要。”
顾景之绽开了笑颜,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门被关上,衣角消失在视线里。夏西镜垮下脸来,狠狠地擦了擦额头,然后将脸埋进了水里。没想到龙天影这步棋简直有奇效,顾景之对龙天影的爱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她翻了个身泡进水里,胸口的莲花鲜艳如血……
顾景之为夏西镜而冷落秀女的事情瞬间借着东风传遍了宫中,不少秀女们那日在寒风凛冽中等了几个时辰,手脚都僵硬了。还有不少直接被抬了回去,因而没被顾景之相中。真可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在后宫生存下去还是个体力活。
而朝臣们对夏西镜也是颇有微词,但她又洗清了之前的冤罪。皇上又没说要纳她为妃,一时间他们也找不到由头。
不过他们对于这位“龙姑娘”和玉面公子的关系也有所耳闻,这时候都眼巴巴地盯着那头看玉面公子的反应。
龙天影那儿听了消息是静默了良久,她辗转反侧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即便是碰软钉子也要见她。不过不能光明正大的见,所以便入夜翻了墙头进去。
夏西镜吃饱了正要睡,忽的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她似乎早料到她要来,便半撑着身子瞧着她。龙天影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拎起夏西镜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接近顾景之啊,这不是我们一贯的计划。”
“少来这一套,我可没让你在他面前裸着身子。小镜,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人都死了我做什么也没用不是么。”
龙天影身子一顿,慢慢松开了手,“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以为你终于能想开点了。”
夏西镜裹着被子看着龙天影,“我怎么想开,从前冬天冷的时候他天天抱着我入睡。早晚都为我做好满满一桌的好菜。我出去晚了他会惦记我,我冷了他会不远千里地为我送狐裘。可是他人就这么没了,再也没有人这么对我好,你叫我怎么想得开。”
龙天影坐到夏西镜身边,“若说从前,顾景之对我的好不比星夜差分毫。战场上枪林箭雨的,他为了挡了多少刀子。可最后还不是说杀我就杀我。小镜,我明白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只是我希望我们彼此还能坦诚,我很怕有一天我们背道而驰拔刀相向。”
“好,那我问你。那一日辰月布局捉我来引星夜上钩的事情,你事先知不知道?”
第5章
龙天影没有摇头;即是没有否认。夏西镜垂下眼来看着自己的手,“原来连你都在瞒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一定会去救星夜;所以——”
“所以你们就将计就计?”夏西镜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小龙;旁人就罢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如此。”
“对不起,小镜。”龙天影轻轻按在夏西镜的手背上;“只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仍然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是一定要杀星夜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三人会这样算计我。小龙,既然你自己尝过被背叛的滋味,为什么还要我再尝一遍?我宁愿你们当时把我捆起来敲晕了丢到别处,也不希望是这样一个结局。”
龙天影撇过头去没有看夏西镜的眼睛。她想起那一日她伤重的模样;浑身都是冰丝的伤;仿佛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但那时候最伤的恐怕是她的心。星夜死的时候,龙天影看到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绝望。
她知道星夜对夏西镜来说有多重要,却也知道自己非杀星夜不可。只是这一次她,源夕無和顾景之都触到了夏西镜的底线。夏西镜生平最讨厌被人欺骗和利用,一旦发现,那么骗她的那个人以后尝到滋味一定不好受。
但她也清楚,以她和夏西镜的交情,她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她们之间的友情已经摇摇欲坠。
两人静默良久,直到外面有人来寻龙天影去当差,龙天影这才默默地带上门离去了。
只是让龙天影没想到的是,三日后假死的薄尽斯带了十几名美姬来进献给顾景之,以表示对他缉拿出胸的感谢,顺便也是示好。因为薄家的人在九黎国这场皇位的争夺战中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薄皇贵妃的儿子继承大统,薄家身为外戚自然也是步步高升。只不过皇位初初坐稳,九黎国形势还有些乱,这个时候需要和邻国保持友好相处的关系。是以薄尽斯依旧留在紫曦国。
本来别国送美姬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史无前例的新奇事,而且顾景之早就有“留玉公子”的美名在外,是以他收入宫中也很寻常。不寻常的是顾景之在收下这些姬妾之后就开始大封后宫。
一时间原本异常冷清的后宫热闹了起来,处处都透着喜庆。大半年没见到皇上的妹子们瞬间都得到了位分,连带着大臣们也脸上也都带着喜气。
只是在这一片和谐欢乐之中,总有眼尖的刺儿头指出——为什么那个身世成谜花边新闻不断地前神官大人也被封为了婕妤?
一个人指出,其他大臣们为自家的女儿考量也拉上了战友一同觐见。但投出去的折子就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回应,后来官员们曾在皇宫的生活垃圾中看到自己的折子。几位谏官还看到过这些折子被用来垫了桌角。
大臣们上折子不行,便当面进言。谁料顾景之这次更狠,大臣们一提起这件事就立刻患上了间歇性耳鸣症。好几次官员们说完了话,他才回过神道,“爱卿方才说了什么?”
惹得朝堂上一阵血雨腥风,皇宫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们表示已经可以通过大臣们吐的血看出大臣们的身体状况了。
龙天影和源夕無两人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却都没有动静。星夜的别苑里如今是人来人往,被风波来的宫女们一批批地抬着各宫的礼物与顾景之的赏赐进来。
夏西镜不懂这些就全交给达瓷打理去了。达瓷一时间顾不过来,便将冬瓷也一并调了回来打理宫中的事物。
她自己闲了没事甩脱了众人便去溜屋顶。从前她闲了没事就靠着星夜围在炉子旁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说就能说上一整天。说累了就不说话,一待就是一整日,也不觉得无聊。
那时候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以后。她常一边绕着星夜乌黑的长发一边道,“小星星,以后就算我出了宫嫁了人,也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我就领着我的娃一起来见你,让他们认你当干爹。”
星夜这时候总是无奈的揉着她的头发,然后继续看宫中的账务起居录。夏西镜就懒懒地将头枕在他的膝盖上,头发披散开来。就这样静静地睡过去……。
而现在她一个人在屋顶上闲逛,看着各宫都忙忙碌碌人来人往。夏西镜叹了口气随便寻了一处坐下,屋顶上的风有些大,她紧了紧狐裘。
忽然,夏西镜听到身后有瓦片轻动的声音。她警觉地回过头,赫然便见星夜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在眼前。夏西镜愣着神,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
但下一刻,他一开口便让夏西镜瞬间幻灭。
“小镜,有没有想师父啊?”昶夜一条胳膊搭在夏西镜的肩膀上,半个身体都挂在她身上。
“没有。半根头发都没想。”夏西镜没好气道。
“呜呜呜,师父好伤心。”昶夜口中说着伤心,眼睛却还是笑得弯弯的,“没想到徒儿你一飞上枝头就开始贵人多忘事,连你最亲爱的师父我也忘记了。”
“压根就没记得过怎么会忘记呢。”夏西镜冷哼道。
昶夜忽然一把揪住夏西镜的耳朵,“是不是几日没见到师父就皮痒痒了?师父最近从苗疆学了些新奇的玩意儿,你想不想试试?”
夏西镜立刻抱着昶夜的胳膊道,“师父大人,我都快想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