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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之间再无话,馨蜜咬了咬嘴唇,她转身抹着眼泪跑了,元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人也瘫倒在地。刚才跟费将军的奋力拼杀,已消耗了他的真气,现在毒在他的身体中畅行无阻,元泰觉得自己就快不行了,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一个人就算生前拥有多么荣耀的经历、多么显赫的身世,也免不了落寞收场。这段日子,为了馨蜜,元泰撑得太辛苦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元泰感觉自己没有睡多久,就被说话声吵醒了,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馨蜜正和一个陌生人说话。等了一会儿,馨蜜回头看见元泰醒了,露出欣喜之色,可眼圈还有点红。
“你醒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元泰轻轻地说,他还能怎么责怪她呢,他是爱她的呀。
“我说过了,不会丢下你,你想把我赶跑,门儿都没有。”元泰无语。
“刚才医生给你诊了脉,原来你中了很严重的毒,你为什么瞒着我呢?”
“告诉你又怎样,只能让你白白担心,我中的这种毒是没法儿可解的。”
“或许有个办法可以一试,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那医生插进来说。
“你说的是什么办法?”馨蜜来了精神,医生看了看两人,沉吟了片刻才说:
“我曾经在一本旧医书上看过一个偏方,但不针对这位公子中的毒,书上说,凡中毒太深者,可考虑用阴阳合体的方式祛毒。”元泰听了这句话,立刻反对。
“不可能的,你不用再说下去了,这个办法是不可能有效的。”
“医生还没说完呢,你怎么不耐心听下去呢?”馨蜜惊讶地说。
“不用听了,你给他些钱打发他走吧。”元泰说着,伸手捂住了胸口一阵猛咳,馨蜜不好再多说,只得送医生回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馨蜜看左右无人,想把刚才说了一半的话题继续下去。
“医生,你说阴阳合体是什么意思啊?”
“姑娘,你跟那位公子难道还未成亲?”医生有点诧异。
“还没有呢,成亲跟阴阳合体有关系吗?”医生见这个姑娘完全是个对男欢女爱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不禁有点忍俊不禁。
“阴阳合体就是男女成亲之后做的那种事,说得简单点,就是男女欢爱之事。”馨蜜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脸羞得通红,呐呐地说:“怎么、怎么会是这种事呢?”
“姑娘,我刚才观那公子的面色,他中毒已非一日,毒已入五脏六腑,如果再不施救,只怕性命堪舆。”医生正色道。
“那就、那就只有那一个法子了吗?”
“那个法子也不一定能成功,因为至今还没有人尝试过,我只是说可以一试。而且阴阳合体也必须符合几个条件:一、合体的二人必须是两情相悦的男女,二、那女子须是处子之身,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达到水乳交融的最高境界,只不过这种办法凶险万分,救人者会立即被传染上中毒者所中之毒,数日后会不治身亡。如果要采用这个办法救人的话,还需谨慎为之啊。”
馨蜜呆住了,这的确是个救人的办法,可又是个如此棘手的难题。她担心的倒不是这样做以后自己的性命难保,她担心的是这种方法会不会救得了元泰,毕竟元泰中毒日子已久,再不及时施救,只怕……馨蜜不敢再想下去。
“蜜姐姐……”馨蜜抬头一看,小五子的小脑袋从楼梯上冒了出来,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行离开了。小五子蹦跳着来到馨蜜跟前,眨着一双机灵的眼睛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王爷呢?”这小鬼已经知道了元泰的身份,他决心死心塌地跟着这个大人物了,他精得很。
“他在屋里休息,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刚去楼下点了些好吃的,待会儿就会送上来。我这有眼无珠的人,竟不知他是裕亲王,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好好孝敬孝敬他了。”小五子扮了个鬼脸,见馨蜜没有反应,奇怪地看了看馨蜜:“蜜姐姐,你脸色好难看呀,究竟出什么事了?”
“没事,待会儿你好好陪陪元泰,我想出去走走。”
“哎,你不能去。”小五子说着扯住了馨蜜的胳膊。
“我为什么不能去?”
“王爷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你给救出来的,你若是再让那帮人抓住了可怎么好?难道还要让王爷再去救你一次?”
“我不会走远,就到楼下坐坐,行了吧?”
小五子点了点头:“那么一会儿你要记得上来吃饭啊。”
房间里,元泰已经起床了,他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刚才他已从医生未说完的话中,大概明白了目前自己的处境:身中剧毒已无药可救,必须用别人的血来疗毒,而疗毒的结果一定是无法预知的,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连累馨蜜,如果馨蜜有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元泰捏着茶杯想得出神,就听砰一声响,抬头去看的时候,只见窗户被人撞开,一条人影飘了进来,元泰打量着这个人,不正是在竹坞那里交过手的华国的费将军吗?元泰的心念在瞬间转了数转,这个费将军来此何干,是不是还要继续对阵呢?可元泰已经伤了真气,不能再凝神对阵了,所以他决定以静制动,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想到这里,元泰沉声说:“费将军好轻功,既然来了,请坐下喝茶。”
费将军不答,可是走到元泰对面坐下,自己动手倒了茶慢慢喝着,元泰注意着他的手,提防他突然发难,可一杯茶喝完了,费将军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动作。
“谢谢裕亲王的好茶,老夫冒昧来此已是叨扰了。”
“费将军太客气了,费将军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请再喝一杯。”
“不了,老夫改日再来讨茶喝。今天老夫是有几句话想对裕亲王说。”
“愿闻其详。”
“老夫曾经听说过裕亲王的威名,刚才竹坞一役也见识了裕亲王的本事。老夫承认,若不是裕亲王身中剧毒,老夫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老夫此来是……”费将军一边说,一边如闪电般抓住了元泰的手腕,元泰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觉一股真气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脉门冲入,这股真气非常强大,它进入元泰的身体后竟直奔心脏而去,费将军的这个行为让元泰非常吃惊。
“费将军,你这是?”费将军不答,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费将军方收了手,屏息吐纳了片刻。
“恕本王愚钝,本王不明白费将军此举何意?”
“裕亲王,老夫刚才已经说了,老夫非常钦佩你的为人和本事,今日冒昧前来只想助你一臂之力,还请裕亲王原谅老夫的唐突之举。”元泰试了一下,果然感觉神清气爽,胸口也不再闷闷的了,他明白这是费将军把自己的真气输入他体内产生的效果。
“本王谢谢费将军,但你我属于不同的国家,过去熙国和贵国纷争不断,费将军助本王,难道不怕贵国皇帝怪罪下来?”
“哈哈哈哈,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为何怕皇上怪罪?何况,老夫也帮不了太多的忙,刚才老夫输真气的时候把了你的脉,你的脉象紊乱,可见所中之毒凶狠异常,老夫的真气只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以防毒血攻心,但若真的要祛毒,只怕还很难。”只这片刻功夫,元泰就对这位直爽的老人产生了好感,他跟着笑了起来。
“人生在世只求无愧于心,可本王过去造了太多杀孽,现在想起来时时后悔自责,死有时候不能不说是一种解脱。”
“哈哈哈哈,说得好,老夫何尝不是这样想呢?虽然与你相识不长时间,却好像老友见面一样,有谈不完的话,只可惜啊,如果不是因为老夫还要回去跟皇上复命,真想跟裕亲王一醉方休,就此结为忘年交。”
“只要费将军愿意,请饮下这杯茶,今后你我就是知己。”
“好啊,这杯茶老夫愿意喝。”费将军说完,捧起茶杯来一饮而尽,哈哈笑了起来。
“说句实话,今日的对决,老夫和你算是打个平手,这个结果让老夫非常不满意,所以老夫斗胆跟你约定一下,今后你我若是有机会在战场上相见,请拿出真本事来,你我决个高低胜负。”
“一言为定。”
费将军站起来告辞:“叨扰了多时,老夫要走了,希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恕本王不能远送。”费将军摆了摆手,人已飘出了窗外,眨眼就没了踪影。
小五子本来正要推门进去,可没想到里面元泰正在跟别人说话,他躲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里面两人说的都是些大人话,他不感兴趣,索性出了客栈,在客栈楼下没见到馨蜜,他也没留意到,来到街上独自溜达。还没走一会儿,就被人提着衣领两脚离地了。真是见鬼,今天早晨被元泰这么提着,现在又是哪个瘟神?
小五子一回头就要开骂,但他话没出口就愣住了,继而大笑了起来,眼前的人正是桑昆,只见他头上身上满是污泥,臭得比乞丐还甚。小五子的嘲笑让桑昆更加恼怒,他伸手一掌掴了过去,小五子脸上登时起了五条红印。
“好你个傻大个儿,竟敢打我,你打、你打,今天打不死小爷,你是我养的。”天天在街上混迹的小乞丐,别的本事没有,骂人撒泼可是手到擒来,桑昆脸都气歪了。
“你小子还骂人?别以为我打不死你。”
“你还真打呀,你看看自己这么大个子,欺负一个小孩子,你要不要脸?”小五子说着,一边缩头躲闪,一边呜呜地哭起来,他的嚎叫和哭泣声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桑昆的拳头打不下去了,可是嘴里仍然在骂着。
“小子,打死你都不解恨。”
“等一下!”小五子突然伸手挡住了桑昆的拳头,桑昆愣了一下。
“说你傻你就真是傻,你只顾着打我出气,就连蜜姐姐的生死都不管了吗?”
“蜜儿?她在哪里?”桑昆不由松开了手,小五子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煞有介事地说:“蜜姐姐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在悦来客栈,如果凭你这几下子,蜜姐姐早就没命了。”
“不跟你说废话了,我先去看下蜜儿,回头再找你个小鬼头算账。”桑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抬起脚要走,却被小五子硬生生拖住了后腰,桑昆心中焦急,很生气地回头又要骂,可小五子突然捏了鼻子。
“傻大个儿,你就这么去见蜜姐姐吗?”桑昆朝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才发现这样贸然前去肯定不行,他怒道:“都是你这小鬼头害的,现在要我怎么办?”
“前面不远有个浴室,你先好好去洗个澡,我给你找几件换洗的衣服。”桑昆不相信地看了小五子一眼,小五子拍着胸脯指天誓地地保证不会再作弄他了,桑昆这才悻悻离去。
桑昆进了浴室后,一头扎进了池里,用丝绦搓洗自己的身体。也难怪了,刚从阴沟的臭泥里爬出来,满身的污秽,就觉得怎么洗也洗不掉臭味。桑昆只得拼命地用手搓,用水冲,就差头埋进水里了。池子里的水温度正好,桑昆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彻底洗净了身上的污秽,这时就听见门帘外小五子的声音传来:
“傻大个儿,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放在门口了,你自己穿啊。”
桑昆嗯了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掀开门帘,地上哪有什么衣服啊,他转脸看了一下周围,就连自己脱下的脏衣服也都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桑昆怒骂了起来:“喂,小鬼头,你给我滚出来!”
小五子的脑袋从三尺开外的门边上探出来,带着得意的笑容:“傻大个儿,你叫我做什么?”
“我的衣服呢?”
“你说的是这个?”小五子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套新的干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