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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就微愣，换了衣服的她让人无法直视，让他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皇后请问。”
“当日，山野外，你救本宫，是有意，还是无意？”
“……有意。”两个字从蒋就嘴里说出。
生死一瞬15
“……有意。”两个字从蒋就嘴里说出。
而艾芊芊嘴角露出一抹讽笑，不再看他，挺直腰背，往朝堂方向走去。
“皇后娘娘嫁到。”太监高呼的声音，让朝堂群臣的心都凉了凉。
当然，这一群凉了凉的人是政治态度不明确的那一群。
司马杰炫眼睛眯了眯，有些不相信。
龙座上的司马杰昊则是仍旧一脸淡然和平静，手放在龙头处，轻轻地叩着。
一切都刚刚好，不是么？
步伐十分的沉稳，艾芊芊在宫人的簇拥之下，一步一步地接近朝堂，缓缓地踩过石阶，她到达了殿堂前。
群臣望着她。
她……穿着凤服，高贵而端庄。
迈过高高的门槛，她出现在了众人眼球之下。
高上龙座是司马杰昊的身影，陌生而熟悉。
殿堂中是一脸风尘仆仆的魏安王，看着她，眼里有期待还有威胁以及……错愣么？
最后她将眼神停留在安尚衡的身上，很平淡，平淡得仿佛没有半丝的感情。
她与他……她已割断。
可是，听到魏安王拿他做威胁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起效了。
她……的确在乎，
可以不在一起，可以放弃守候，可以不再等待，却唯独不可以对他见死不救。
忽然间，她觉得她放在袖中的信沉如大石，热如烈火。
“皇后。”司马杰昊的声音沉稳响起，他从龙座处站了起来，迈下石阶，走到她的面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礼仪俱到，屈膝行礼。
司马杰昊伸出手，拉过她的手，让她站好，眼睛与她平视，“皇后，魏安王他刚才说了一些话。”
他顿了顿，看着平静的她，“朕让你来澄清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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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看着平静的她，“朕让你来澄清事实。”
艾芊芊微微皱了眉，手被握住，却是无法抽出。
司马杰昊眼神深邃，直望着她，不拐弯抹角，“他说……父皇留了一封信，在你那，有这样一回事吗？”
“芊芊。”司马杰炫沉沉地唤了一声，带有施压的语气，让艾芊芊备感威胁。
司马杰昊冷眼看向司马杰炫，“魏安王，芊芊的名字不是你叫的。”
说罢，他拉过她，往龙座上走去。
从殿堂中间往龙座而去，只不是区区数丈，可是，这一路，艾芊芊觉得自己仿佛走了最长的路。
手中传递而来的是司马杰昊的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手中有冷汗冒出。
只是，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而此时，安尚衡却是看向安之卿，爹在骗他？
芊芊，她明明就是在皇宫之中，不是么？
这会的安之卿哪里有时间理会安尚衡的眼神，只是全神集中在魏安王身上。
他本来是主张用武力解决的，联合北国，把艾镇国调往边疆镇守，远水救不了近火，发动政变，万无一失，可是魏安王偏偏主张什么和平解决。
禁林军的兵符什么时候换了，他都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挑明到这样了，他只能站在魏安王这处。
可是为什么艾芊芊会是司马杰昊请出来的？
不是说，艾芊芊在魏安王手中么？
“虽然，你曾想食言，但朕原谅你……依旧让你与朕并肩。”走向龙座，司马杰昊的声音很轻很轻。
艾芊芊听到了，只字不漏。
他坐在龙座处，而她因礼不合，只得站在他的一边，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却依然十指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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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龙座处，而她因礼不合，只得站在他的一边，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却依然十指紧握。
冷汗在二人的手更加的粘合，分不清彼此。
魏安王站在殿中，看着站着的她，先打破了沉默，“芊芊，当着大臣的面，告诉大臣，父皇的信说了什么？”
“……”
“……”
所有的人都在等候。
是不是只要说了，她……就不用再做皇后？
是不是只要说了，她就可以彻彻底底地离开这里。
是不是只要说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艾芊芊沉默着，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可是她却只是看向殿中的安尚衡，他的生命受着威胁，他可知？
该如此做？
即便心里已是没了底，她却依旧表现平静。
手心的冷汗冒得更多，显示着她的紧张。
她不知道魏安王篡位成功的机率有多高，现在她只关心，他是不是真的会杀了安尚衡。
手心紧了紧，她侧头看向司马杰昊，他眼神深邃，眼眸中只有她的影子。
他是大周朝的皇帝，他为了这个皇位，付出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他说过，也许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但绝对会是一个好皇帝。
她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地做着一个好皇帝……
在乎的人，与皇帝，谁更重要一些？
艾芊芊迷茫了。
此时，脑海是与安尚衡甜蜜的过去，与司马杰昊充满打闹的日子，好的不好的，在脑海中交错。
她挣脱开司马杰昊的手……
眼睛微微眯了眯，她看向魏安王，声音淡淡地响起，“魏安王，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
终究，她还是选择了司马杰昊。
司马杰昊心颤了颤，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把握艾芊芊会选择哪一边，他也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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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杰昊心颤了颤，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把握艾芊芊会选择哪一边，他也在赌。
赌，这次若她真的背叛，他便不再心软！
好在，她选择的是他，好在。
而听到她这话的魏安王却是笑了，笑声在大殿之上回荡。
“魏安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司马杰昊冷冷地声音在殿上响起，盖过司马杰炫的笑声。
“皇兄，你说你爱民，我何尝不是爱民，但是既然你如此执着不是属于你的东西，那么，我们以后再见……”
只是他这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司马杰昊打住，“没有以后了。”
话落，一批侍卫从殿外持茅而入。
司马杰炫微愣，却还是很镇定，“你要抓我？”
“事实很明显不是么？”
司马杰炫冷笑，在侍卫的押送下，转身离开。
只是……
不到一刻钟，便传来了侍卫慌张的声音，魏安王逃脱了……
“马上去追。”司马杰昊也知道自己有些许轻敌了，听到侍卫的回禀，有些失态地站了起来。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落幕了。
这一篡位之举，看起来有些像过家家了，但是，对于篡位一事来说，却真的只是开始。
先礼后兵……
朝堂上，艾芊芊挺直的腰杆都快断了，她……终究还是选了司马杰昊。
说来好笑，她竟然会伟大的选择了百姓这一边。
真的是……好好笑。
用意志强撑着，她睁大着眼睛，很累很累。
耳边传来的是司马杰昊对魏安王的定罪，还有安之卿……
罪状一条一条，似乎是早有准备。
只手遮天的首辅安丞相，就这样落马，如此轻易，轻易得让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生死一瞬19
只手遮天的首辅安丞相，就这样落马，如此轻易，轻易得让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入朝的人都知道，一朝恩宠一朝荣辱，其实，这也属于正常。
她一直听着，安之卿获罪，可是安尚衡……却只是因为牵连而被摘去了所有官职，贬为平民。
只是这样而已……
她回了回神，诧异地看着司马杰昊，他却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送皇后回未央宫。”
………………………………………………………………………………
未央宫
朝堂上的事远没有结束，关于安家怎么处理，肯定还有后续，可是司马杰昊却不让她再听下去。
也许下面的，是不想让她知道，又或是她不喜欢听到的。
心一直忐忑不安，他那样轻罚安尚衡……不像是他的风格。
眼皮一直在跳，心神也是一直处于走神状态，直到安珍淑不顾宫人的阻拦闯了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安珍淑已没有曾经的骄纵，只剩柔弱和无助，她抛弃所有的骄傲自尊，扑通一声跪在艾芊芊的面前，“芊芊，求求你。”
“……”艾芊芊愣住。
地上的安珍淑哭得泪眼昏花，只差没抱艾芊芊的大腿了，“芊芊，求求你，救救我们。”
安之卿叛国罪状已经传入玉华宫，安珍淑在事发东窗之后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眼间，她显赦的安家不复存在。
爹入狱，哥被贬……
她……也许悲惨的命运也会开始。
她不知道该找谁，只想到艾芊芊，也许，也许这会只有身为皇后的艾芊芊能救到她。
可是，她也没有把握。
艾芊芊愣了愣，看着哭得如此稀里哗啦的安珍淑，才知道她所求何事，只是……这种事，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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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芊芊愣了愣，看着哭得如此稀里哗啦的安珍淑，才知道她所求何事，只是……这种事，怎么帮？
见艾芊芊不语，安珍淑收住泪水，“芊芊，只有你能帮我了，芊芊。”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安珍淑的后话。
司马杰昊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安珍淑，只是皱了皱眉，“淑妃，你在这里做什么？”
而且还哭得如此没有形象。
安珍淑反应过来，跪着朝司马杰晨而去，“皇上开恩呐皇上。”
司马杰晨眉头深皱，“来人，送淑妃娘娘回玉华宫。”
“皇上，皇上开恩呐。”安珍淑一听他这话更加着急了，可是，宫人却是强拉着她出了未央宫，不让她再有机会请求什么。
见司马杰昊如此做，艾芊芊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其实……”
他走上前，凝望着她，“你似乎变丰腴了些。”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出，丰腴就是肥的意思吧？
正欲开口，却见他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这次离宫，好玩吗？”
“……不好玩。”以为逃出了宫，却原来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哦？不好玩么？”他冷哼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拍的一下拍在凳椅边上，“艾芊芊，有人做皇后做成你这样的吗？”
私自离宫，而且，还不打算回来了？！
艾芊芊被他吓了一跳，正视他，“这事迟些再说，安家的事……”
“安家的事，朕自会解决，倒是你……”他换了换语气，“朕很欣慰你选择了朕。”
“……”她不接话，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欣慰。
朝她伸出手，他挑了挑眼，“信呢？”
“什么信？”她装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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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信？”她装傻道。
他眼神渐渐变冷，“父皇留下的信。”
“……我烧了。”话一完，她就想自抽嘴巴了，这样承认不就等于间接承认，这封信的确存在过？
“烧了？”司马杰昊挑眼，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更近距离的直视。
“没错，离宫前烧了。”
他深望着她，良久，才放下挑她下巴的手，然后在她的错愣间，深深地吻住她的红唇，“你是朕的，永远都是。”
说完，他转身离去。
艾芊芊傻了傻眼，好一会才反应过回来，在他离开未央宫前将他唤住，“你要怎么处置安家？”
司马杰昊顿住脚步，背对着她，“安之卿永生监禁。”
“……安尚衡呢？”艾芊芊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他轻轻地转头看她，不给答案。
迈开脚步，跨过门槛。
“司马杰昊……”她紧张地再次唤住。
“朕还没有想好。”说完，他不再做任何的停留，离去。
她是不是错了？艾芊芊开始怀疑刚刚在大殿之上所做的选择。
司马杰昊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对艾芊芊说，可是，他需要冷静，再者，他现在很忙。
从未央宫出来，他直接前往玉华宫。
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