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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人在宫外为她厚葬吧。”叹气，艾芊芊觉得这气呼得也不顺畅。
自己没有权力让一个小小的美人厚葬，太后也不会同意，而司马杰昊……更加不会同意。
她突然觉得秦怜淑好悲哀。
这样的争着上位，得到了司马杰昊的宠，又失去了他的宠，最后却是连死后宫也没有给她一个地……
这到底为了什么呢。
从锦华宫离开，艾芊芊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脸色也有些沉。
小草跟雅婷跟在她的后面，也不敢吱声，她们知道皇后这会心情难过，虽然她们不明白，她到底难过什么。
秦怜淑在外人看来，与皇后很熟，但小草却是知道，其实也就只是普通交情。
入宫的时候，还是凉凉的秋初，而如今，已是冬至来临。
艾芊芊站在长廊处，看着远方，沉思着什么。
司马杰昊从另一边走来，秦怜淑之死，他已经知道了。
这后宫，生生死死他早已看淡，每年都会死上一些人，然后不久又会入来一批新人……
只是，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艾芊芊如此沉重的脸色，挥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退下，他站在她的旁边。
艾芊芊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她就是不想理他。
说白了，这后宫所有的恩恩怨怨不都是因为他而起么？
冷风吹刮在脸上，有些生疼，她却任由冷风这样扑面而来，不做任何的遮挡。
司马杰昊眉头皱了皱了，“皇后，外面风冷……”
“秦怜淑死了。”她打断他的话，轻轻地开口。
“……嗯。”他的回应很无关紧要，不痛不氧，这样的态度却让艾芊芊生生寒了心，侧眼看他，“秦怜淑死了。”
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这么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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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这么的冷静？
秦怜淑是他的女人，不是么？
曾经也受宠过不是么？
他可还记得，那一日，他挑着人家的下巴，赞美人家的名字？
可还记得，要破格的要人家去侍寝？
看着她生气的眼神，司马杰昊仍旧是平静无比，“朕知道。”
“知道……呵，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表情吗？”他知道，知道却是如此的冷静无情，是该赞他神情不露于色，还是该说他冷血？
司马杰昊感受着她的生气，却是十分的无辜反问，“那么；你想朕露出怎样的表情？”
很抱歉，他的感晴色彩并不是那么的丰富。
在他的心里，于他来说，排第一的是大周，其次是自己，再其次才是别人。
而至于秦怜淑，后宫有多少女人？
他不可能一一都放在心上。
他不是滥情的人，但他的位置却让他不得不‘滥’，那么他只滥，不情，这样也错么？
她想他露点出怎么样的表情？是她想吗？真的是好好笑。
艾芊芊嘴角露出讽笑，“我怎么知道你，司马杰昊，这后宫的女人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艾芊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的难过和冲动。
她跟秦怜淑并不交好，确切地说，她与这个后宫的所有女人都保持着距离。
因为她一直觉得，她们是司马杰昊的女人，而她不是。
司马杰昊移开望她的视线，抬眼望天，良久才答她的话，“朕以为你懂。”
毕竟她那么聪明，很多东西都猜到也猜中了，不是么？
“抱歉，我跟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熟。”艾芊芊讽刺的开口，转身想离开，却被司马杰昊抓住，“你在失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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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跟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熟。”艾芊芊讽刺的开口，转身想离开，却被司马杰昊抓住，“你在失望什么？”
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失望，让他很不是滋味。
艾芊芊甩开手，“我失望什么？这关我什么事呢，我有什么好失望的？”她说得越多，越让人觉得她只是在口是心非。
是的，她是在失望。
可是，该死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只是死了一个与自己不熟的宫妃，关她毛事啊？
但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无情的时候，她会失望？……
松手，司马杰昊的眉头皱得很紧，“你在失望朕没有表现出伤心和在意是吧？”
“……”她不理他。
觉得这冬天的冷真他丫的讨人厌啊。
“如果朕说，朕几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容颜，你会不会……”
“本宫没兴趣听。”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艾芊芊讽刺地望着他，“司马杰昊，你爱谁不爱谁，记得谁又忘记谁，那是你的事。”
她这会纯粹是难过，就是难过，不行么？
司马杰昊听着她这话，抿起了嘴，不听是么，那他偏要说，“后宫不受宠的女子，都是她这样的遭遇。”
凝望着她生气的眼神，他继续解释，“每一个皇朝的后宫都是如此，后宫……其实就是无烟的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蔻。”
后宫三千，一年更换一批旧人，谁会去刻意地记住那些无名之人的死去。
永远留下给人们印象的是，XX贵妃，XX皇后，就连二品的淑妃也不在记载之下的。
片刻的绚烂还是永久的绚烂，这取决于女人的野心与能力。
是，她知道，后宫不受宠的女子都是秦怜淑那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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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知道，后宫不受宠的女子都是秦怜淑那样的下场。
也许比秦怜淑更惨。
打入冷宫，疯颠死去，最后只有草席乱卷，扔往乱葬岗，谁还曾记得，也许那样的一个女子也曾风华绝代过，也曾在龙床之上与天子嫣然而笑过……
后宫，远比她想象中残忍多了。
抬步离去，她不想再听到他更多的废话。
因为……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心再寒些。
“传朕旨意，追封怜美人为昭媛，葬于妃陵。”
他的话清晰的从背后传来，艾芊芊却只觉得讽刺，她连扯嘴笑一下都觉得废力。
皇帝么，呵呵。
………………………………………………………………………………
秦怜淑去了，果然于后宫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改变。
甚至可以残忍点说，无影响无改变。
没有谁再去刻意的提起她，也许对于其他宫妃来说，死了一个竟争就少一点吧。
突然间，艾芊芊觉得当初的那个什么雨露均沾的提议就是一个傻B做的事。
冬至将至，后宫的事都需要她的打理。
虽然秦怜淑去后，她心情一直不佳，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这日，还在张罗着冬至的分配一事，安珍淑登门而来。
安淑妃与她之间的不和，已经很白热化了。
她也不明白，安珍淑为什么就那么的热衷于与她斗，难道安珍淑就笨得一点智商都没有么？
她不想斗，她不跟别人争司马杰昊……
“皇后娘娘。”小草担忧的唤了一声，皇后娘娘总是这样失神，遇尔蹙眉的表情真的是令人担忧。
艾芊芊回了回神，看向小草，“嗯？”
“你已经忙了一早上了，歇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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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忙了一早上了，歇息一下吧？”
“嗯。”艾芊芊放下手中的活，叹一声气。
小草见状，轻声提醒，“那……要传安淑妃进来吗？”
“……”艾芊芊不语，安淑妃也来了一会了，不过她没传召进来，安淑妃也不敢进来。
“若是还没走，就让她进来吧。”唉，她真的不想跟安珍淑冷脸以对。
之前秦怜淑还在时，因为珍容的滑胎事件，两人就针峰相对过，之后，因为珍容的晋升，茅盾虽停了一下下，但还是有磨擦的。
安珍淑一直忍着。
她是皇后，她不传召，自已不能坏了规距冲进去。
那么好，自己就等着吧。
就不信艾芊芊真的忙到这个地步，连见她一面都这么难。
终于，见到艾芊芊的侍女走了出来，“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请你进去。”
安珍淑冷哼一声，斜睨一眼小草，“对本宫竟然用你而不用您么？”
“……”黑线从小草的额际冒出，她也向来用‘你’字用在皇后身上的好不好。
见小草没有道歉，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安珍淑上前就是挥一巴过去，“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可以无视本宫了吗？”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清晰地传开在未央宫。
里面的艾芊芊一听到这巴掌声时，脸色便冷了下来。
站起，走出去时，看到挨巴掌的是小草，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
小草捂着脸，不敢置信就这么倒霉的挨巴掌了。
抬眼望向安珍淑。
安珍淑冷眼看她，“谁允许你这样抬眼看本宫的？”
说罢，她又欲挥巴掌下来。
“住手。”艾芊芊重重的冷喝一声。
跨大步迈过门槛，走到小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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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大步迈过门槛，走到小草的面前。
小草的脸一下子就肿胀了起来，脸上清晰巴掌印难看又清晰地印着。
火气一下子从艾芊芊的心口窜上，看向安珍淑，“安淑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严厉的眼神瞪着安珍淑。
安珍淑垂眼，敛去自己的光芒，温声解释，“臣妾只是想教训一下不懂宫规的小宫女。”
“本宫的宫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火大，看着小草脸上的巴掌印，艾芊芊心疼了。
“本宫要你跟小草道歉。”
“……”安珍淑抬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艾芊芊，“道歉？要本宫给一个小宫女道歉，凭才能？”
“就凭你无缘无故打人。”艾芊芊冷色对她，“道歉。”
安珍淑冷哼一声，“姐姐，这小宫女犯宫规在先，不尊我在后，打她一巴掌那是小惩了。”
小草委屈地咬住嘴唇，“皇后娘娘，是……是奴婢的错。”她不想皇后娘娘因为她又跟安珍淑杠上。
艾芊芊拍拍小草的肩，是人都知道她艾芊芊就是护短的。
很好，安珍淑，你就是想这样撩怒我的火气是不是，如你所愿好了。
“道歉。”艾芊芊坚持。
“……”回应的安珍淑冷哼一声。
不道是吧。好。
“啪”一声，轻脆响亮的巴掌声清晰地打在安珍淑的脸上。
力道大得让安珍淑的脸不由得撇向了一边。
小草被吓到了，“皇后娘娘……”
“不道歉，就还巴掌，扯平了。”艾芊芊收回手，手心传来麻麻的感觉。
捂着受疼的脸，安珍淑无法相信，她竟然遭了艾芊芊的一巴掌，“你……竟敢打我？”
“本宫为什么不敢打你？区区一个淑妃，违背皇后的旨意，本宫就打你了，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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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为什么不敢打你？区区一个淑妃，违背皇后的旨意，本宫就打你了，又怎么样？”
要谈规距是不是？那她就跟她好好谈规距。
什么叫做妻，什么叫做妾。
什么叫做级别！！
司马杰昊一入未央宫，看到的就是艾芊芊甩巴掌给安珍淑的画面，他微微愣住。
未央宫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皇后娘娘发着如此大的火，护短到极点了。
小草咬着下唇，嘴唇都快让她咬破了，“皇后娘娘，真的是奴婢的错。”
“下去。”艾芊芊声音还是很冷硬。
见小草还站着，她对着一旁的雅婷道，“扶她下去，给她上药，记得手轻一些。”
安珍淑生气又委屈。
“你对得起我哥吗？”她抬眼，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长这么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
就算是入了宫，就连皇上，也不敢如此的污辱她。
而现在，她竟然被……被艾芊芊打了。
艾芊芊，凭什么打她？
亏她曾经还笑喊艾芊芊大嫂，亏她……
所有的指责都没有这一句强悍。
艾芊芊的强势在听到安珍淑的这一句指责，都消了下去，蹙眉看着安珍淑。
是了，她是尚衡的妹妹。
唉。
道歉的话正要说出，眼睛却突到瞥到宫门口司马杰昊的身影，愣了愣。
你对得起我哥吗？这话不重不轻，但却刚好被司马杰昊隐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