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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被强迫着学那些东西,可这也证明她们暂时是安全的,老鸨花了重金将她们买下来,又以饭菜养着她们,还教她们歌舞,自然不会在她们还没有创造任何经济价值之前威胁她们的性命。
话虽然这么说,眼下林珍惜虽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和那些渐渐明白事情经过的另外几位女郎一样,为另一桩事情忧虑非常。
她可不想被逼良为娼啊!
花楼毕竟是花楼,干得就是逼良为娼的买卖的。
林珍惜和另外几名女郎被关在那屋子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她每日里虽着意记得,也只数了个大概。
大约是到两个月余的时候,那老鸨竟难得亲自来了。
依旧是一脸浓妆跟糊墙似的妇人扭着腰踱进了屋子里,身后跟着数名壮汉,似是贴身保镖一类的,排场甚是了得。
她挨个的将女郎们检视了一遍,又叫她们将学来的歌舞演了一遍,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调教的不错。”
说罢,她吩咐身旁侍立的小厮道:“今晚有几个身份了得的大主顾,该是把这批新货拿出来的时候了,你且让她们好生准备,莫要出了纰漏。”
听到这话,女郎们顿时情绪失控起来,一个个开始低声啜泣,只有林珍惜暗自一喜,心道机会来了。
待那老鸨离开后,小厮便领了几名侍女进来,分别领了女郎们出去沐浴更衣。
离开那间屋子的一刹那,尽管身后还有两个壮汉看管着,林珍惜还是难忍激动的心绪。
她举头望了望许久未曾见过的碧天白云,不禁想着在这里关了许多日子,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燕、秦两军的对峙不知是否结束,慕容冲又有没有再攻回来。
一直到旁晚时分,林珍惜被胁迫着梳妆打扮结束,也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严峻的事实,那便是相对于燕军和秦军的情势,眼下她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
随着夜幕的降临,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忐忑。
如坐针毡之际有小厮过来吩咐随侍她的侍女将她带到楼上的厢房里,还交待她这客人非比寻常,得罪不起,最好别耍花招,花楼的打手都在门外随时候命,弄不好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林珍惜愣了愣,心下蓦地一沉,满面诧异的脱口而出:“这就要去见客了?”
那小厮没有想到她不哭不闹,还问出这样的问题,怔怔的点头。
“这不对啊!”林珍惜却蹙眉辩道:“不是应该先跳个舞,再选个秀,让客人们出个价什么的,顺序应该是这样才对啊!你们有没有搞错,前面教那些东西都是浪费表情么?你们不搞这些,不怕客户给差评么?不搞这些,我怎么逃……”
话说一半,林珍惜连忙住嘴,险些就说漏了。
她抬眼偷瞄那名小厮,生怕他察觉出自己要寻机逃走的心思,见他一脸的表情僵硬,才略放下心来。
事实上她方才那顿数落说得流畅又有气势,生生将这小厮震住。
过了许久,小厮才反应过来,凶相毕露的狠狠瞪了林珍惜一眼,斥道:“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快给我带走。”
林珍惜便被押解着穿过一个偌大的庭院,而后上到一栋房子的二楼,最后被绑了手脚蒙住眼睛,扔到其中一间屋子里的床榻上。
进到那屋子里后,林珍惜纵使动弹不得,也没有闲着。
待看守她的人都出去后,她拼命挪动身体,好不容易摸到一根立柱,触感还挺尖锐的。
林珍惜便迫不及待的以那尖角摩擦手上的绳索,却又因为眼睛看不到总是难以找准方向,于是边摩还边嘀咕:“捆了手脚也就算了,蒙着眼睛算几个意思,等等,难道说那客人有特殊的癖好!”
耳边断断续续有咿呀的弹唱声传来,林珍惜知道那些声音是穿透了层层墙壁,从花楼前堂的台子上传来的。
依照电视剧里的桥段,那里应该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花魁,手上拨着琴弦,唱着勾魂摄魄的歌谣。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经验,她已经领悟过来,电视剧里的东西大多都是不可信的。
但有一点她十分肯定,随着夜幕降临,这座被称为花楼的庭院便似忽然活了过来。
会有越来越多的男人到这里来取乐,而预定了这个房间的那一位早晚也会进来。
在心里将那个客人描绘成一个充满了恶趣味的猥琐大叔之后,林珍惜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愈发加快了磨蹭绳索的速度,只望在那人进来之前得到解脱。
就在林珍惜一心埋头为逃跑忙碌的同时,那花楼的前堂里,几位贵客已经跨了进来。
那几名男子身着锦衣,举手投足具是不凡,看气度竟不像是惯于混迹烟花巷间的纨绔子弟。
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那一位,容貌更是惊为天人,竟将那高台上的花魁娘子也生生比了下去。
不过同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恨的就是被提及容貌,尤其是比作女子,故而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敢提起。
着意打扮了一番的老鸨速速的迎到了门前,挥着手帕同几位郎君打招呼。
事实上,这座花楼的前堂确实与林珍惜想象的相差无几,有高台,有花魁,也有琴声,高台下的前三排位置都被这几名郎君囊括下来,可见确实是出手阔绰的主。
只是那几人入座后却没有人看那高台上寂寥吟唱的花魁一眼,只是着人斟了酒,纷纷劝慰着那位容貌出众的郎君。
自方才进来时,惯于察言观色的老鸨就注意到那位最俊美的郎君虽然生的好看,可全身却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悉,以至于她这见惯了世面的人却连看一眼他的双眸都不敢。
她只得讪讪的退到一边,吩咐小厮和婢女们无比小心伺候着。
这时候,却听始终未发一言的俊美郎君冷言道:“而今吾有孝在身,不该来这样的地方,先告辞。”
说完他便欲起身,却被身旁的一位郎君拦住:“郎主莫急,且饮了这一杯也不迟。”
说话间酒已递到他面前,俊美郎君却只是扫了一眼道:“念在你们随我苦了那么久,如今大业得成,才不曾责问,照规矩这地方你们进来了,便该受罚。”
“郎主先饮了这一杯,明日一早,吾等就去向郎主请罪。”方才那名郎君却并未因他这句话退缩,略顿了顿又唤了苦口婆心的语调劝道:“这些日子见郎主郁郁寡欢,吾等同样心下难安,郎主之哀,吾等亦是感同身受,可如今大业初成,郎主不该继续陷在其中,今日冒死诓了郎主来这里,就是想为郎主一解忧愁,若能达成,莫说受罚,便是死也无憾。”
那人说得情真意切,总算叫那俊美郎君动容,耐不住几人百般游说,接过酒盏饮尽。
酒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如此,一旦沾了唇,就会一直饮下去。
这几人也不看歌舞,也不叫姑娘,只闷着头在那里互相敬酒,不消片刻,空酒坛已经摆了一地,几个郎君也都醉得差不多了,其中也包括最俊美的那一位。
还有一两个尚存有神智,朝着老鸨招手,将她唤到近前。
那人又拍了拍俊美郎君的肩头,却见他已经眼神迷离,趴倒在桌上,偏那人同样醉得不清,也不管他听得到否,醉言醉语的同他道:“这世间女子一大把,那个女郎没了便罢了,找新的便是……知……知道郎主喜……洁……这不……特意嘱咐妈妈……找个黄花闺女……”
说罢那人又转头来拍了拍老鸨的手臂,对她道:“你道是也不是……”
老鸨自然知道他是饮多了酒,却还是堆着满脸谄笑应道:“是,是,都是新来的女郎,没见过客的。”
说话的同时,她亦朝左右使了眼色,身边的几名小厮连忙上前,将那醉倒的数位郎君分别扶着上了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
、与君如初见(二)
厢房里的林珍惜还在奋力的磨着锢住她双手的绳索,尚且不知有人已经上来。
这古时候的东西质量就是好,那绳索在她腕子上也不过只绕了两圈,看起来并不牢靠的样子,可是林珍惜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也没多大的效果。
眼下情形却不容许她轻言放弃,只得继续努力,直闹得手腕都磨破了皮,额面上也起了汗珠才终于见了起色。
隐约觉到绳索松动,林珍惜不禁大喜,原本已经消沉的精神立刻重整起来,挪了挪身子,愈发加快了动作。
终于那绳子断裂开来,可同时门口也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便有人进到厢房内。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林珍惜不得不再度提高警惕,慌忙把双手和掉落的绳索藏好,身子缩到床榻一角,假装成顺从的模样。
她听到小厮的声音携着意味深长传了来:“到了您咧,请郎君好生享用。”
随着小厮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床榻的陷落,想必是有人躺了上来。
然而那名恩客并没有回应小厮的话,甚至连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发出,这让林珍惜更加不安起来,不禁又在脑中浮现出怪癖猥琐大叔的模样,一时间愈发不知所措。
事实证明,无论前面表现的多么冷静和勇敢,但凡女子,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时,都会临时乱了阵脚。
当门口传来关门声时,林珍惜被吓得一哆嗦。
小厮已经出去了,现在厢房里就只剩下林珍惜和那个不明身份的恩客。
由于对方没有动静,林珍惜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覆在眼睛上的黑布也不敢取下来。
她下意识的往靠墙处缩了缩,手上则借着衣摆的遮挡在床榻上缓慢的游移摩挲,以便确认自己的确切方位,为待会的逃跑做好准备。
她的手才摸出半寸,便觉到了一抹丝织品的触感。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能够享用丝织品的人少之又少。
果然如老鸨所说,这名恩客来历不凡。
可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有不为人知的变态怪癖隐藏在道貌岸然的皮相之下。
意识到自己正触碰到那人的衣袍,林珍惜顿时如触了电般缩回手,跟着整个身子都拼命往后挪。
方才的微小动静似乎惊动了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但觉他动了动,而后一只手便碰到林珍惜光果的双足。
林珍惜想起慕容冲说过的话,在这个年代女子不可将赤足示于人前,若是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瞧了去,便失了体统。
连看都不能看,眼下这般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大胆的暗示,果然这人是个变态啊!
这样想着,林珍惜更加惊慌失措,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准备与那个变态男拼死一搏。
岂料她搏斗的姿势都摆好了,却发现目标正背朝上趴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
细看来似乎是个年轻的郎君,修长的身形裹在丝质衣袍里,如绸的墨发在床榻上铺撒开来,将面容挡了个彻底,全然看不清样貌。
从那身衣衫的形制来看,却带有明显的鲜卑特征。
自苻坚大肆屠杀鲜卑人后,长安城里的鲜卑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几乎已经绝迹,这里又怎么会有鲜卑人?
这个疑虑也只在林珍惜的脑中闪过一瞬,眼下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个,还是先想想怎么逃跑才好。
林珍惜于是伸出脚去用足尖踢了踢那人摊开在床榻上的衣摆,以作试探,那人也毫无反应。
她忽然意识到空气里隐约飘荡着一股子酒味,只是被屋子里过于浓郁的熏香遮掩过去显得不易察觉而已。
原来这人是喝多了,真真是天助我也,她暗自于心下窃喜。
“郎君……”林珍惜又试探着将那人唤了一遭,确认此人确实已经醉倒过去才大胆的着手准备逃跑。
她猫着腰在床榻上站起来,刚要抬脚,却发现此刻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摆在面前。
便是那男子横在床榻的外侧,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人肉屏障,将她困在的内侧。
如今她身后便是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