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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再大大修建几座供难民临时居住的公寓。随着宋州百废俱兴。这些劳动力会慢慢派上用场的。冬季将至。程知远也在组织一部分以工代赈的民夫。兴修水利工程。许多被废弃的良田官府也分配给了一些为官府长期做工的难民。一时之间。宋州官府在民众颇受好评。熬过了这个冬天。段明玉和程知远的一番努力。來年必定大见成效。
“三娘。军营当中一切可还习惯。那些个泥腿子出身的粗人。三句话离不开娘字。你就别往心里去。军中汉子。都他娘的一个臭德性!”段明玉一身亮银盔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倒是颇为帅气。
“哦。三娘倒是喜欢这等直爽的汉子。比起某些号称读书人來。少了许多虚情和假意。”马三娘摸了摸马厢里的一匹黑马。自顾自的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准备坑人
“咳咳……”段明玉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很自然的就对号入座了。先人你个板板的。这是拐着弯骂我。还是怎么地!
段明玉干笑了两声。仰头道:“呵呵。今儿。这天真不错啊……王爱卿。你说是不是啊。”
王爱卿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脸颊狠狠的抽了抽。俯首。埋头。翻白眼。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哦。这天气。倒是颇为不错。”
罗侯无语。一脚狠狠的踩在了王爱卿的靴子上。意味深长的道:“王爱卿啊。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啊。”
段明玉虎目一瞪。虎躯狂震。啥意思。老罗你这是啥意思。当众拆本状元的台是不。这一刻。段明玉感觉到了。自身的王霸之气开始侧漏:“罗侯。你说这天气难道不好吗。”段明玉牙关紧咬。要挟。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罗侯只是淡淡的看了段明玉一眼。那表情。很屌。很强大:“公子。你想多了……”
段明玉:“……”
“去前面校武场看看去。老在这马厢里挤着不是个事。”段明玉表示不是对手。立马撤退。
应天军经过整顿之后。已经事大有进步。基本上能够做到令行静止。段明玉看着一排排以标准军姿站得笔直的应天军所部。脸上很是欣慰。记得刚來的时候。站得是一团糟。段明玉的喉咙都吼痛了。最后狠下心來。逮出一些刺头打了几万大板。这才树立了军威。
凉风阵阵。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即便如此。这些应天军士卒也是一动不动。犹如雕像。应天军以总旗为一个单位。每个总旗都是一个方队。方队前站着总旗官。总旗官也是站得笔直。更威风。更。十个指挥使來來回回的巡视。模样甚为庄重。
段明玉咳了一声道:“全部就地坐下。”
齐刷刷的声音想起。每个人都就地盘腿坐下。段明玉放开嗓门。大声道:“这段时间以來。大家做得很好。你们让段某人知道了。应天军不是废材。仍然可堪一用。你们的总旗官。指挥使都是我骠骑军的军官。从今天过后。他们就将回到骠骑军效命。他们是骑兵。不是步兵。所有的官位都将从你们自身选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只要你敢于毛遂自荐。只要你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软货。都可以一试。诸位想必都清楚了。即便如此。应天军还是缺了点什么。本将军告诉你们。你们缺一位大将。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一个空缺。也同样是我段某人的一块心病。应天军少了军魂。少了领袖。少了榜样。骠骑军和应天军都是某的左膀右臂。可我不希望其中有一个假肢。”
全场再也忍不住哄笑了起來。段明玉镇重其事的道:“我也听说了。你们的房文种房将军是个人才。说白了。老子想用他。你们愿不愿意。”
“房将军做都指挥使我们自然是服气的。”
“是啊。房将军年少有为。假以时日。我们也有信心挑战骠骑军了。”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老子骠骑军也是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能比的。”骠骑军众人不服气了。自古以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一下子。恐怕非大打出手。头破血流不可。
段明玉急忙笑了一笑。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天要下雨了。赶紧回去收衣服。”
一场即将爆发的恶斗。就这样被段明玉化为无形。天空中慢慢滴下了几滴雨点。王爱卿惆怅的望着一哄而散。跑回营地收衣服的将士。心中对段明玉的敬佩之情又上了一个档次。王爱卿眼里饱含泪水。良久之后。终于说道:“公子。要再不回去收衣服。在未來的几天里。我们可都得裸奔了。”
段明玉:“……”
“公子。一切都打点好了。”王爱卿领着几名亲卫军恭敬的说道。
“嗯。虽然此番作为有些下作。但本状元求贤若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段明玉手中按着一把长剑。很是不爽的道。坑人是段明玉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但是坑房文种这种老实人还是第一次。心里不免有些郁闷。
据传。房文种比较喜欢偷盗字画。金银财宝之类。只是顺手而为。即便有一百两银子可偷。最多也只拿一两。而字画就不同了。不管是真品赝品。照单全收。
可见此人对于文学艺术的喜爱更甚于金银财宝。于是乎。段明玉串通了一位叫做周兴的本地财主。假借周财主之手。收购了宋州城的大量字画。而段明玉。就坐等房文种上钩來偷。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这等情况。段明玉想不到。房文种更是打死也想不到。
这一日。房文种终于收拾好了行李。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房文种也只有在这个阶段才干得出这等事情。既然这个年龄段才有这个勇气行窃。那为什么不在年轻的时候多偷窃一些字画呢。这种事儿。等到老了以后。就不好意思干了。所以每日行窃一副字画是房文种必要的功课之一。即便今天下雨也要偷。这是必须的。由此可见。这厮对于字画的挚爱是洠У盟档牧恕
借着微弱的烛光。房文种穿好了夜行衣。曾经的儒将也是宋州有名的帅哥一枚。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房文种戴好面罩。腰间挂着长绳。怀里还揣了七八张油纸。今日天公不作美。偏偏下起了雨。油纸可以将字画包好。若是字画被打湿作废。哇咔咔。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房文种身手矫捷。毫不拖沓。犹如一只花斑豹一样。在黑漆漆的夜里穿梭來回。借着白日对地形的勘察记忆。房文种顺利的摸到了一座府邸的面前。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定配合
周兴年近五十。颌下胡须已经近半花白了。此时此刻的周兴正惶恐不安的在大厅里來來回回的踱步。
周兴传家三代。颇有家财。在这宋州也置下了几十亩上好的良田。虽说平日里做了不少大斗进小斗出的勾当。但上粮纳税倒也本本分分。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自从宋州换天。程知远和段明玉入主宋州之后。周兴就立刻四处寻求门路。程知远的衙门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回。程知远倒也洠в卸嗌俟偌茏印K乘忱木褪障铝死窠稹3讨妒兜么筇濉W匀皇窍谩H羰亲约航馊菏竞玫牡刂骼喜凭苤磐狻7炊崛谜馊和梁阑炭植话病2焕谏缁岬暮托嘲捕ā7比俜⒄埂9弧5弥讨妒障铝俗约旱睦窠鸷蟆V苄艘桓龈吒咝鸬男闹帐锹淞说亍
可是前日夜幕之时。执掌宋州军务的怀化中郎将亲自登门造访。來意很简单。段明玉自己出资。假借周兴之手收购下了宋州将近一半的字画。周兴老头这两天來。是食不知味。寝不能眠。段明玉的用意。这老人精多多少少呢猜测到了一些。房文种最喜偷盗字画。这是要让自己引狼入室啊。
周兴对房文种这位宋州前任都指挥使倒是颇为敬佩。曾作为都指挥使的房文种是很得民心的。曾经庇佑一方平安。老百姓过得倒也踏踏实实。周兴一向秉持的态度就是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守住这份家业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遇到这种事情最好是两不招惹。段明玉也看出來了。这位地主老财倒也是个不对自己人开枪的革命好同志。所以也并未为难周兴。只是在周府外围撒下了兵马。严密监视周府的一举一动。原计划是直接在周府里瓮中捉鳖。如今段明玉的下手时机只能选在房文种偷画得手之后。在周府外动手。难度提高了不少。所以段明玉调遣了足够的人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对周府布下了多道包围圈。
房文种取下走到周府外的一颗小树上。轻舒猿臂。以轻盈利落的身手爬上了树。随后纵身一跃。转瞬之间。已然消失在了周府之外。
段明玉远远看着房文种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这笑。很阴险。很歹毒。也很猥琐……
房文种蒙面入室。正巧碰到了正愁眉不展的周兴老财主。房文种也不多想。所谓艺高人胆大。无谓如是。房文种破窗而入。周兴老头和正在桌上打着瞌睡的周夫人顿时就惊醒了过來。两人还未反应过來。正欲大声呼救。房文种一个空翻就跃到了两人的面前。泛着寒光的大刀直接就架在了周兴老财主的脖子上:“敢叫一声试试。俺们从來都是管杀不管埋。”
周兴刚一开始是慌了神。整个身子僵硬得动弹不得。冷汗刷啦啦的就下來了。不过随后已经猜出了來人的身份。奈何自己身家全在这宋州。官府。得罪不得。段明玉是官府中的官府。更加得罪不得。于是乎这位周老财当即就下定了决心。配合段明玉演好这出戏罢。
“好汉饶命啊。我投降。我不喊……”周兴立刻开口讨饶道。
“哼。这就对了。小爷只求财。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不过若是逼急了某家。哼哼……”房文种阴恻恻的道。打家劫舍的勾当做得多了。这些台词几乎就是信手拈來。脱口而出。
“小的。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周兴唯唯诺诺的应道。
“嗯。先把你家夫人绑起來再说。”房文种将绳子扔在桌上。点头吩咐道看似诚惶诚恐的周兴老头。
“是是是。小的这就绑。这就绑……”
“你个天杀的。你要是敢绑老娘。老娘今天跟你洠妗
“咳咳。夫人。对不住了。”
“周兴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想老娘早点死了干净。你好迎娶那田寡妇。对不对。老娘早就看出你这洠Я夹牡摹
“要是再多说一句。小爷割了你的舌头。”房文种狠狠的瞪了一眼撒泼似的周夫人。周夫人立刻停止了惨痛的猪嚎。鼻子依旧忍不住直抽抽!
周兴颤颤巍巍的绑好了周夫人。脖子上的刀锋让他忍不住双腿抖个不停。犹如发了羊颠疯一般:“咳咳。这位爷。已经绑好了。是不是……”
“嗯。你家的字画藏在何处。”房文种也不多说话。每一句都点到要处。毫不拖沓。直奔主睿
“果然……”周兴心里暗暗将段明玉这惹祸精外加扫把星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一个遍。看了看双眼都冒着渴望小星星的房文种。不禁对这货感到悲哀。早知道你要來。我们前两日都给你老人家准备好了都。当然。这句话也只能在心里说。
“咳咳。我家所珍藏的字画全在这柜子里了。”周兴眉头一扬。指了指一个上了大锁的柜子道。
“哦。钥匙呢。”房文种淡淡的看了一眼寒冰冰的大锁。手中的刀不由得握得更加紧了。
“钥匙就在小老儿的腰间。”周兴这厮本着有问必答的原则。老老实实的说道。
房文种行事素來小心。一手为爪扣住了周兴老财主的咽喉。另外一手持刀将周兴腰间的钥匙挑了过來。
周兴见房文种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这厮就感觉后脑勺猛地一疼。随即天旋地转。然后。就洠в腥缓罅恕
房文种照例先绑了绑了周兴。然后再将这对难夫难妻扔在门后。
拿起手中的钥匙。快步走到大柜子面前。
“吱呀。”
房文种惊呆了。哪里來的如此多的字画。这……不会是上苍注定要老子发财吧。房文种捡起一卷字画。缓缓展了开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原來大多都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