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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幽暗中握了握我的手,又松开。
鬼使神差般的,我想起小时候夏天没有空调,我老喜欢对着打开的电扇唱歌,唱“我有一段情呀,说给谁来听……”,全是颤音,跟打摆子似的,或者就是“啊……”各种扭曲颤抖,总之到哪儿只要有开着的电扇我必定这么干,每次给于慧看到她都要笑话我,说你真够无聊的,然后我就对着电扇颤抖着说要是哪个男人肯陪我干无聊事,我一定会爱上他。
或许是老天开眼,我们终于在盘丝洞里抓到了那对妖精。房间里满是男女重重的喘息,那抹白裙耷拉在皮沙发上,泛着刺眼的光。
一切在我们闯入后戛然而止,变得寂静无声。
我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带上门出去。
等很久都没人出来。
沈恪说,走吧,他们不会出来的。我无语,乖乖跟在他后头。
坐在出租车上时沈恪随手把领带扯松——我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是一身正装,他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看上去像是操劳一天的样子。
“喂。”我总是忍不住先开口,白羊座的人,永远都是这么苦逼。
“嗯?”他还是闭着眼。
“怎么不说话?”
“你说。”
“哦,我说……咱们这是去哪家酒店开房?”
后视镜里,司机大哥双眼炯炯有神,金光四射!
他蓦地睁开眼。
“……不去酒店!”
“那去哪儿啊?你家?”
“嗯。”
“原来你是喜欢带女人回家的?”我兴致勃勃的问,“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酒店,因为你看上去是那种很注重自己空间的人,不许外人侵犯……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
“……”他不理我,直接装死。
司机大哥笑得如同一只中秋节刚上市的石榴,白牙颗颗爆在外头。
我翻白眼,“看什么看!”
到了沈恪的房子我依旧闲不住的东看西看,顶层公寓,平层大宅,设计上延续了他对银灰与米白两色的一贯喜爱,偶尔会看到一盏酒红色的灯略做点缀。主卧里一张黑铁雕花大床,黑色丝缎的床罩,绣着密布的暗色云纹,明明看起来低调而沉郁,可我还是能嗅出一丝藏都藏不住的骄奢淫逸。
闷骚的男人。我撇嘴。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耸肩,“这床不错。”
“……是挺不错,可以调节温度。”
“是吗?”
“嗯,还可以调节高度,床的上半部分能够抬起来。”
我顺嘴溜火车,“下半部分不能么?”
“下半部分抬起来?做什么呢?”
“……”
我脸上莫名其妙的发烧,跟练功似的,热流从左脚涌泉穴进入,打通任督二脉,运行大小周天……忍不住又侧头瞥他一眼,衬衣领口打开了一粒扣子,领带松松的挂着,比平时的他多了一丝……嗯,人味儿,男人味儿……好浓……
克制!我对自己说,你丫要克制!!
我淡淡的,“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他挑眉,“要不先洗个澡?”
“行,”我点头,“你先洗。”
他刚要转身。
“喂!”我叫住他。
“怎么?”
“唔……”我沉吟不语装傻充愣,总之我脸皮还没厚到位。
“那你的意思是……?”
他的口吻既客气又绅士,只可惜和我距离太近,他的唇就在离我不远处,彼此呼吸交融,怎么都显得暧昧,更容易被心怀叵测的人理解成一种邀约。
我垂着眼帘,却又好死不死的仰起头,“我没什么意思……”
“哦,没意思?”
我磨着牙,“我不知道,”斜斜的瞟他一眼,“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低低的笑起来,“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恰好对上他重重印下的唇,含糊不清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知道?”
“嗯……”他一下一下轻咬我的唇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好,”我勾着他的脖子,浑身软趴趴的,我想我今天没怎么喝酒呀,怎么就那么晕呢?“不知道最好了。”
他开始吻我的耳垂,用舌尖,沿着耳廓轻轻的滑动。我那里最是敏感,拼命的往后躲,却又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别跑!”
“你别……咬我耳朵。”
“我没有。”
“……”这这这……我被他吻的连脚背都弓起来了,“你明明……”
“这不是我。”他含着我的耳珠,气息拂过我的脸,比陈年的拉菲还淳。
我话都说不清楚,“那……这是谁啊?”
“我不知道呀。”
“……”
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
我反手抓着床单,“你说……我们怎么就这样了呢?”
“唔,我也很想知道,”他眯着眼看我,眼神幽暗,“我们研究……一下?”
“嘶……”我倒吸一口气,“你……!”
“嗯?”
我发狠了,尖尖的指甲掐着他的肩,“一下……怎么行?”
……
“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好……”
我这个人,时时刻刻喜欢自我反省。
“怎么不好了?”
“嗯……这样不好嘛……”
其实我想说罪恶感和道德观互相撞击神马的,感觉最爽了……
“啊……”
“这样好了?”
我眼前一黑。
……
“喂,”我攀着他的肩,感觉到他的汗水,“我们……不是……不是应该先洗澡的么……”
“嗯,你想去洗澡?”
“不想……”我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
“可是……”其实我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床单都湿了……”
“哦。”
“还有你的头发也……”
砰!
……
我感受着身下光滑坚硬的柚木地板,哆哆嗦嗦咬牙切齿,“你你你……嗷!”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一起去死吧死了就好了就一了百了了。
我在地板上滑来滑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呢,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人在重庆(我不容易吧不容易吧不容易吧啊?)
目的是去安慰一个为情所困的妹子(好吧我们互相安慰)。
写这章时脑子里各种YY,在这种“人在沙漠走,脚也莫名湿”(脚汗)的年代,写H绝对是一个技术活呀喂,要努力写到“既可言传又可意会”那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高度……犹记李后主那阙《菩萨蛮》,花明月黯笼轻雾, 今霄好向郎边去! 衩袜步香阶, 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哎哎哎人家写的多好呀,每个字都那么和谐,凑在一块儿却是说不出的风骚……咳咳!我认为我跟前辈之间还有许多差距,要迎头赶上(你话怎么那么多火锅吃多了么?)
好了,总之我有很努力啦,大家打分留评神马的也要有点样子呀,彼此留颜面来日好相见……咳我这又是在说什么啊……你们都是我的亲,三件包邮哦亲,打折产品不退不换哦亲,自己看清楚哦亲……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姻缘》长着翅膀的大灰狼《客官不可以~》蓝白色《当糟糠遇见黑色会》瞬间倾城《房客别这样~》蓝白色《养我一辈子?!》香朵儿《金龟记》阮棹
感情是需要打扰的(我不是更新我是来说两句话的)
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开始神游天外。
人果然是奇特的生物,比如明明有那样宽度两米二的床可以躺,却偏偏要在床与墙壁间一米不到的缝隙里挤成一堆。地板坚硬绝不舒服,可男女之间用身体互相抚慰,便可甘之如饴。
突然想到,床之所以设计的那样大,是因为我们不想打扰到床上的另一个人、或者,不想被另一个人打扰。可是感情是需要打扰的,连指尖都触不到,睡在同一张床、跟睡在隔壁房间,又有什么区别?
我把头埋在沈恪的肩窝里,他的手流连在我的发间,时不时的,抚弄一下。
感觉挺好的。
我问沈恪怎么找到我的,过程很简单,他给于慧打电话,于慧便立刻打电话找小苏——这孙子办完了模特才发觉把我给忘了,被于慧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我没想到的是,沈恪会这样急着来找我,假设当时他正和唐思甜在一起,那么软玉温香,说来也不是那么舍得撒手的不是吗?
不过我没问,我压根就没提唐思甜这茬。
通常情况下,事后抽一根烟可以、劈劈情操可以、讲讲黄色笑话也可以,唯独不适合提起任何异性、男女都不行,此危险程度仅次于事后谈钱。
我搭早班机回的上海,沈恪没跟我一起,他说还要在北京留一天。我依旧什么也没问的独自一人飞了俩小时,温良恭俭让到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于慧和刘小卫两口子来机场接的我。于慧一看到我就跟狼似的扑上来掐我脖子,说你这个臭没良心的死北京去了都不告诉我,我嘿嘿傻笑着说困死了,姑奶奶您让我先睡会儿吧。于慧冷哼一声说你就装吧你。
上了车我立刻一头栽在后排挺尸,就听到刘小卫在前头小声说看来是真累了,眼珠子都是红的。于慧说能不累嘛,也不知被谁下了药跑到北京去,倒腾了一晚上再大清早的跑回来,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呢……心里要是难受,跑哪儿都没用!
最后一句明显是冲我来的,我假装没听见,愣是一动不动的从虹桥机场一路装死到我家楼下,我估计于慧这丫头快气疯了,带上门出去的时候那动静,跟地震似的。
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于慧的电话打来时,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照了满满一床,我眯着眼看灰尘在光线中手舞足蹈,莫名的有种脱胎换骨、伐毛洗髓的感觉。
我乖乖招供,把我良心大发挽救失足少女而未遂的事迹向于慧同学汇报了一遍,可显然她对那小嫩模的故事相当不屑一顾,却对我和沈公子的那点破事儿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沈公子还是很在意你的。”于慧的结论。
我懒洋洋的,“别忘了他当时正和唐思甜在一起。”
“你没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
“就算是在一起又怎样,你不是早说过太纯粹的感情反而不会长久?沈公子能这么对你已经很不错。”
“所以我应该心生感激?”
“哈,”于慧在那头奸笑一声,“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吃醋?”
“哼!”
“动心了?”
我没好气的,“换话题谢谢。”
“哦……那沈公子好不好?”
作为多年来无话不谈的闺蜜,我充分理解于慧这句话中的意味深长,“很好。”
“好到什么地步?”
“好到……”我琢磨了下措辞,“好到情不自禁的地步。”我自觉用词精准,每次见到他我的肾上腺素都处于沸腾翻滚的状态。我想他对我应该也是如此。
“啧啧,难怪他听到你在北京就立刻抛下唐思甜。”
“麻烦你不要三句话离不开那个女人可不可以!”
“不过沈公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听起来真的很焦急,嗯……感觉是真的在担心你。”
“我决定将这种担心理解成婚姻中应有的道义和责任。”
“婚姻中应有的道义和责任?”于慧顿了一顿,忽然换了种语气,“丝丝,你说我们是不是只能这样?一直这样?”
我直觉不喜欢这问题带着的忧伤感,“那你想怎样?”
“昨天送你到家后,我和刘小卫吵架了。”
“哦?为什么?我记得他对你向来千依百顺。”
“不知道……是我找的茬,反正就是想吵架,想骂人。”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