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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一直在想医院外面的那个人,本来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不要他了,可谁知“英菲尼迪”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又把持不住,到医院的那一路我更是心襟摇荡欲仙欲死,谁知到了后这家伙偏偏又不下车了!那感觉就跟你好不容易用一块红布把公牛逗得满场乱奔最后公牛却来了句“老子不跟你玩了”似的,特憋屈。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得心脏病了,沈恪上辈子一定跟我有仇。
不能想。
我问于慧,这TM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于慧说,唐思甜被打到昏迷,醒来后就对警方说一定是你指使人干的,然后你就进去了。我想着你不让惊动家里人,就给叶东烈打电话,他不是官面上认识的人多么?谁知道这家伙正跟凌波在一起,所以……
我只能叹气。
我的确是不想惊动家里——丢不起那人,可我没想到会牵扯上凌波,早知道我宁愿自己找人了,于慧这孩子以前挺聪明的啊怎么这时候掉链子了呢?看来女人一恋爱就会变笨果真是颠灭不破的真理。包括我。
凌波接了个电话,完了用一种特优越特倨傲的神情说是分局局长打来的,传唤只是想问问情况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改天他做东请你吃饭压惊。说完又嫣然一笑,说其实他也没必要这么诚惶诚恐,我是实在不认识地方上的人才往北京打得电话,迂回了点儿,谁知把人给吓着了。
她这种口气,连我这种明明习惯了特权阶层的人都嫌牙酸。
于慧果然嗤笑一声,说,哟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警察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解释,依我看吃什么饭压什么惊啊,叫他们以后别没事找事吓唬良民就行。
凌波冷笑着说要不说你们这种人最不识好歹,于慧你以为人家就这么想请她吃饭啊,告诉你像这种情况警察就算问个大半宿也是正常的,烧死了都没地儿哭去!自己没用,求了人还要装大瓣蒜!
于慧“噌”得跳起来,说凌波你少在这儿牛逼哄哄的,没有你我们一样能把丝丝捞出来,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她干的!再说我也没找你,我找的是叶东烈。
凌波斜着眼睛说我也是看在东烈的份上才答应出手帮忙的,要不你以为谁有这个面子,你?谢丝丝?
于慧轻蔑的笑,说凌波你就别装了,既然你这么牛逼,为什么拖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丝丝捞出来?还迂回呢,你丫就是故意的!我看你根本是想跟沈恪搭上才会揽下这件事的,连你自己都承认叶东烈根本不喜欢你,这会儿来深情款款的你想恶心谁啊你!
凌波那脸青的……比我这高烧不退的人都青,不过也是,于慧这番话太狠了,换了谁都挂不住。
我觉得我再不劝劝真不行了,便强撑病体,说于慧我都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做人不能这样,你别老一激动就把事实说出来,真相是很伤人的!
说完凌波的脸长得都赶上鞋拔子了,我怀疑她恨不得上来咬我一口。就听她恶狠狠的说,我懒得跟你们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要回家了。
于慧说,赶紧回,最好回北京中央去,地方上没人留你。
这时叶东烈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的说姑奶奶求求你们别吵了。于慧立刻说谁吵了啊,谁叫你找这个女人的?一点事情都摆不平还要找她?你平时混的那些人都死了哪儿去了?像你这种还敢号称“官二代”我都替你寒碜!
这丫头也是懊恼了,逮谁咬谁。
我们这边吵的厉害,也顺带娱乐了一旁的围观群众——大半夜挂盐水多苦逼呀,难得有免费白戏可看,而且形式直观台词精彩内涵丰富,回头到天涯上发个帖子,题目就叫《揭露:深夜目击——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们私下不为人知的一面》。我怀疑有个举着手机的家伙正在拍摄视频。反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热闹,连那一直嚷嚷着要穿棉袄的小孩儿都不叫唤了,留观室门口站了一护士,估计是准备出来骂人顺便平息事态的,这会儿却是激动得满面红光,你瞧那满山遍野的痘子!
凌波冷哼一声,说叶东烈,你走不走?
叶东烈刚要开口,我先插嘴了,我说叶东烈你送波波回家吧,我这儿没事,你们在我反而头疼。然后我对凌波说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欠你一个情。
凌波横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高跟鞋把地面踩得“咣咣”响。叶东烈先没动弹,说,“丝丝其实……”,我当机立断说你别其实了,赶紧走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于慧没了架吵,只好在留观室内走来走去,最后停在窗边,那背影很有些高手寂寞的赶脚。
她忽的回过头,“丝丝。”
“嗯?”
“他还在。”
“……”
我甩甩头,不知说什么好。
于慧突然打了个哈欠,“好困……看来我得找个人换换班。”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跑没影儿了。
我也想跑,可我肉里扎了根针被拴在一铁架子上,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恪出现在我面前。
“丝丝。”
他眼里很多血丝,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衬衫领口也是开着的,明明很有些颓唐,可那股子精英的味道却依旧挥之不去。而我这会儿病的七死八活,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有多难看,和他一比真是压力顿生。
等等我干嘛要担心这个啊,刚才当着叶东烈和凌波我也没觉得自己难看……唉,怎么每次我一瞧见他,大脑就自动切换到溶解模式?
这男人,简直就是扎在我静脉里的那根针!
我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你应该有多远滚多远才对。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心想我这口吻怎么听了这么像撒娇呢?于是我赶紧又说你千万别说话,我现在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讨厌。然后我再度后悔了。
他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嗯,那就不说话,”然后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我没有扎针的右手上。
我,又被电到了。
我不知道根据科学遭遇电击后的僵直反应会持续多久,反正我是硬了好一会儿,眼观鼻鼻观心,那心“梆梆”直跳,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朝他看去……呃,他居然在闭目养神?!
于是我立刻不平衡了,于慧还知道给我敷额头降个温,叶东烈还知道给我端个茶倒个水,你丫怎么能就这么睡了呢?刚才在路上玩F1 玩弯道飘移那人是你吗?
可我硬是没敢吱声儿,连指头都没动一下,直挺挺的任他握着,心里还挺美吧滋儿的。娘的我承认我是SB好了吧。
渐渐的我也开始困了,朦胧中脑袋自己找到了个舒服的角度,安然放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眼前有人晃来晃去,我挺恼火的睁开眼刚准备骂人,就看到一护士正站我跟前,而沈恪正低声的说,“轻一点,刚睡着的。”
我有点触动……我真是太容易被触动了。
那护士估计是值夜班值得火气大了,张口就是,“什么轻的重的,又不是换针头,要睡回家睡去!”说罢扬长而去。
“哈!”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立刻转过头看向我,“醒了?笑什么?”
“看到你吃瘪,当然要笑一下以示庆祝。”
他皱眉,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
我很讨厌他这种“你是傻瓜所以我不跟你计较”的神情,于是我说,“你可以解释了。”
“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你说说故事也蛮好的啊。”
其实我刚才一提我就顿时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应该等他主动解释才对。可不问我又憋不住,性子急的人总是那么倒霉。
“她是我们公司地产项目的代言人,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
“……”没了?
我晕,“就这些?”
“嗯,就这些。”
“你骗谁啊你,要只是吃过几次饭,她用得着在网上天天表白天天相思么?还有那照片,你可别跟我说那是狗仔炒作什么的,我不是三岁小孩,你俩要不是在一起再怎么借位那照片也拍不出来,话说你大清早的赶回上海就是为了给狗仔拍么?这么捧她这么拼命为她博宣传……”说着我心中忽的一凛,忙话锋一转道:“那照片一出来,我妈就给我打电话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当初我们可是说好表面工作做足、互相维护体面的!”
好险好险,差点又失了颜面!
其实我家老娘怎么会因为这事儿给我电话?她老人家可比我不知道淡定多少倍!想到前面那番话听上去我完全就是一妒妇的口吻,我又再一次悔的肠穿肚烂。
“昨天我是赶回上海开会,讨论那个项目的策划案,正好新的宣传片刚剪出来,她打电话说想过来看,中午就一起吃了个饭……我已经叫人给媒体打过招呼,”他面色淡淡的,“这件事情,不用再提。”
这这这……这算什么?啥叫“不用再提”啊?不是应该说“不会再发生”才对么?!
我被气得一口血倒喷进肺里,脑子反倒清楚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和刚才对护士说“你轻一点”时完全是判若两人,刚才的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
可眼前的他却让我恨得牙痒痒。
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我又想到“英菲尼迪”那自残般的疯狂调头,突然觉得其实这家伙的精分也很严重呀。
顾不上深入思考,我也用同样恬淡的语气说:“好,那就不提。”
“嗯。”他点头,跟老板同意下属似的。
“那么,我们再讨论另一件事,”玩商务是吧,那我们一起商务好了。我抬了抬扎了根细针的左手,“这个……又是怎么回事?那SB女人是在玩自残顺便黑我一把?她有那么恨我么,还是因为太爱你?”
29、公主复仇记 。。。
“她的确是被打了,在她住的酒店地下车库的第三层,三个男的打她一个,不确定有没有被人录影,她也不认识那三个歹徒中的任何一个。”
我微微张嘴,“听说……她被打昏迷了?”
“嗯,但送到医院后很快就醒过来,还好不算太严重,对方应该只是警告的意思。”
“那她为什么要自己去酒店车库?不是应该有司机把车开上来的吗?而且我听于慧说她是从发布会现场提前离开的,这一点也很奇怪。”
沈恪挑眉。
“哦……”我点头,“因为你的那个电话,是你叫她走的。”
“嗯,她回到酒店后,又接到一个电话,叫她去车库。”
“叫她去她就去了?是谁打的那个电话?”
沈恪看着我,眼神一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我张口结舌,血压“噌”的上去了,“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不管是谁做的,都不重要,”他回答的很淡然,“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事实上现在是谁做的已经都不重要,之前我打电话叫你回家就是怕你冲动,想跟你先会合,但我没料到唐思甜的经纪人会对警方说是你做的,也没想到警方居然去的这么快,这是我的失误,”他的语速很快,仿佛这样的解释,会令他不耐烦一般,“唐思甜已经被安抚住了,她和她的工作人员都会封口。警方也答应了不立案,媒体这边也有专门的人在跟进处理,你不用担心……”
“停!停停!!我干嘛要担心?又不是我做的!难不成你们就因为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判定是我做的?”我愤怒的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