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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来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也不停的停下,下人,载客,这样短短的十分钟,竟然那样漫长,他渴盼着那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就像沙漠的迷失者渴求淡水那样迫切。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林若初提着一大包东西下了车,抬起头,目光一扫,对上他的视线。
陆维钧的脸难得的苍白,仿佛被抽光了血液,在医院门口强烈的路灯光线下,仿佛瓷器一般,白里透出淡淡的青。他眼神一瞬间变了太多,惊喜,羞愧,担心,恐惧,最后定格在哀求之上。林若初却平静异常,漆黑的双眸如一池静水,一丝涟漪也无。她直直朝他走来,站在他面前,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她手上的东西,她却退了一步,眉眼间满是疏离和排斥:“不必,有什么话请讲,我都听着,不过请长话短说,爸爸随时可能醒来。”
“若初……”
他说了两个字便被打断:“不要这样叫我,直接叫我全名,或者叫林小姐,都可以,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用这么亲密的叫法。”
他顿时觉得自己胸口被狠狠一击,连呼吸都挺了一瞬,闷闷的痛意从心间迅速流向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颤了起来,不相干的人,她说他是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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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确定要养文么?偶很快会虐萧洛虐她的死表弟顺带狠狠惩罚陆少,那么爽的,不看可惜咯~~~
还君明珠【重要】
更新时间:201264 0:26:07 本章字数:6502
【6000字长章节,记得翻页喔】
陆维钧的眼珠漆黑如澄澈的黑色水晶,璀璨流光,可是那对漂亮的眸子仿佛碎了一样,光芒涣散开来,目光失了焦距。林若初却依然静静站着,医院门口人流极多,人声嘈杂,还有出来卖夜宵的路边摊,有东西下了油锅,嗞啦的响声传来,夜风把这些声音揉成一团,带着吹了过来,可是她丝毫不为四周的热闹感染,静静的仿佛海洋里的孤岛,他的情绪,丝毫不能给她带来波动。
“如果无话可说,那我先走了。”
“若初,等等……”
她蹙眉:“别这样叫我!茕”
他执拗的继续:“若初。”
她眉头皱得更紧,但是她不想和他为了这无足轻重的小事纠结,淡淡道:“快说吧。”
她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耐烦,他花了好大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抱她,他喉咙莫名其妙的疼痛不堪,一开口,嗓子哑哑的:“我刚才没办法澄清,魏司长一直在我旁边……”他停了停,理了下杂乱无章的思路,继续道,“楚骁来找你的事引起萧洛的怀疑,她加了点自己的揣测告诉了我家,魏司长和爸有几十年交情,我的事他也知道些,所以今天他格外注意我,我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端倪。W市,罗家的势力很大,我旁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和罗家有关系,他们都看着我的,那么多双眼睛,我避不开……若初,我不敢看你,我怕我冲过来,可是如果我做出什么举动,事态会更严重,你放心,萧洛,罗逸,我都不会放过,今天的事不会闹大,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林叔叔也不会……他,怎样了?呐”
林若初冷冷道:“已经脱离危险,你不必费心关怀了。”
“对不起,若初,我……”
“说完了?”
陆维钧被噎住,她冷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他努力积聚起全身剩余的所有勇气,颤声道:“若初,你打我,骂我,对我做什么都行,别走,好不好?萧家我能控制住,翻不出什么风浪,我要那么多时间只是为了平稳过渡,我不能拿你我安身立命的基业冒险,所以……”
林若初一边听他说,一边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些,伸手从内衬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他住了嘴,看着那灰色手帕叠成的小包,愣了愣,接了过来。
手帕还残留她的体温,似有若无飘来她身上的香气,灰色的细棉布,颜色那样沉稳素淡,一丝别的花纹也无,正是男士款,可是棉线的织法很特殊,软厚轻密,即使揉成一团也不会有褶皱,无意中便透出一种精致来。
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常用的手帕,那次她受伤,他拿来替她裹手。她把手帕洗得那么干净,妥善保存。他心顿时狠狠一抽,彼时她说得那样绝,冷遇他,驱赶他,却珍视他的物事,可是现在她还回来了,她不要他的东西,不要他这个人了。
手帕里面包裹着东西,他颤抖着打开,顿时身子一晃,眼前零零散散一片金光,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攥紧那对耳环,声音抖得不像他的,眼里满是哀求:“若初,别这样。”
她平静的说道:“陆维钧,我决定和你分手。”
他耳中轰然一响,就像有炸弹爆开,炸得他心跳都停了一拍,然后心跳便彻底被打乱,时快时慢,仿佛坏了的钟摆。他走近她,她却转身往住院大楼走,他伸手拉她,可是手上竟然虚软无力,她轻而易举甩脱了他,加快步伐。
林知闲所在的三号住院大楼离门口有些距离,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医院的大树都栽种了许久,枝繁叶茂,伸在头顶上的树干在路灯的照耀之下在地上投向浓黑的影子,风一动,影子亦动,仿佛一只只张开的大手,森厉如鬼。陆维钧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咬咬牙,积聚起一点力气,用力把她拉向一颗大树背后,双手撑在她肩膀上牢牢禁锢她,低声恳求:“若初,我真的布局差不多了,等等我好吗?”
林若初大怒,想叫人,可是心知这人总是有办法找到她,不如一次性把话给他说绝,她看得出他竭力隐忍的面容背后藏着的恐惧,他自己明明知道这次是真没希望了,可是他就像溺水即将死亡的人一样,用最后的力量挣扎两下,不甘心而已。
“等你?多久?我想问你,等你的这段时间,我还要挨几个耳光?我还要被当众公示我的过往几次?我是当过情‘妇,不管原因如何,的确丢人,被指点是活该,可是我爸爸呢?他这辈子过得那样清清白白,结果被我连累了!他有什么错!这次是意外,可是陆维钧,意外天天都在发生,谁知道我哪天又撞上下一个意外,我就算自己没脸没皮能忍,爸爸呢?他含辛茹苦把我供养大,他的胃病就是长期辛苦又舍不得花钱熬出来的!我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赚钱了,没让他过上好日子,反而把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给毁了!你说闹不开,可是你能用针缝了所有知情人的嘴吗?谁知道哪一天此事会传遍?”
他喃喃道:“不会,不会,真的不会。”可是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他无用的否认,就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的贼,被搜出赃物也要徒劳的遮掩几句。
“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真的……”他觉得自己的嘴唇都硬了,连发音都怪里怪气的。
她静静看着她,忽的嗤笑:“陆维钧,假使你真的完全把萧家给搞定了,昭告天下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那又怎样?”
他睁大眼看着她,心里乱糟糟的,想顺着她的话分析她的想法,可是头脑一片混乱,连说出有条理的话都那样困难,更遑论揣测她的心思。
她继续:“一个你完全可以斗垮的萧家都能把我毁成这样,真的轮到你陆家了,我挨的只会是一个耳光?”
他喉结动了动,艰难的吞咽了下,涩着嗓子道:“和他们谈妥之前我不会让你直面……”她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唇角微微扬起,甜美如蛋糕上的樱桃,那对漂亮的猫儿眼里却无一丝笑意,有淡淡的讥嘲透出来,仿佛刀子,一下一下捅着他。
“你家势力这么大,我能跑哪儿去?就算去了南半球只怕也会被捉回来吧?令尊的风格我算是体验过的,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你们父子还真像。上次还大大出血给了我一千八百万的巨款,这次只怕是给我一万八,让我找个最便宜的公墓自己买个位置吧?”
“若初,爸爸不会,真的……”
“或许你爸爸不会那么过激,可是我爸爸说过,令堂冉女士不可小觑,你知道那天晚上爸爸对我说了什么吗?你我两家本来有点交情,到现在反目成仇,你的好妈妈功不可没!我爸爸是个高尚的人,绝对不可能污蔑!”
陆维钧闭了闭眼,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无法掩饰,林若初冷冷道:“连你也清楚你妈妈的性子,没法为她分辩什么。我不怎么会算计,不能和她这么多年的经验相比,就算我脑子好用,人品爆发,知道她的计划又怎样?我这种没有势力的人,以卵击石,只会连累爸爸!”停了停,她又道,“爸爸说,上一辈的事情不该让小辈承担,所以他不想因为这个阻止你我的事,可是你又带给他什么?爸爸本来身体大好了,要受多大的气才让旧病复发的!他的再三让步,得到的除了羞辱和伤心,什么都没有!我太蠢了,我昨天傻啊!说什么坚持,还自以为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结果事实马上打消了我的妄想!好讽刺,我决定追随的男人,一点支持都不能给我,反而是对我的决定担心的爸爸挺身而出!”
“若初……”
“陆维钧,我真累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也一直在努力,可是事实上,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和爸爸来承受,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萧家对于我来说够可怕了,你家我想都不敢想。我这种草民可真的没实力和你们这些神仙叫板,我躲,因为我还想好好活下去。陆维钧,你别再许诺什么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你。也别和我说什么感情,说到底,我跟一个男人,总得图点什么吧?而跟了你除了羞辱和担惊受怕,我能得到什么?你准备拿钱砸我吗?”
“听我说……”
她冷冷一笑,从包里拿出钱包,把他塞给她的那一大叠零花钱,还有那张卡往他手里塞,他本能的拒绝接,她心中怒气更甚,这些钱财让她想起初遇时他打发她的支票,心底顿时漫上冰冷潮水一样的痛苦和屈辱来,本来就开始得那么卑微那么凄惨,她还坚持个什么劲!怒气不可遏制的涌上头,她用力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脸上一摔,纸片打在脸上,闷闷响了一声,然后哗哗的散落了一地,脚边一片粉红。那么轻的纸张,却又沉重得和钢铁一样,他忽的想起小时候慈祥的奶奶给他讲西游记,里面描述金箍棒的威力很震慑人,什么挽一挽筋骨断,擦一擦皮塌,他觉得自己就像被金箍棒给打了一样,整个人都粉碎了似的,轻轻一碰便会化为尘沙,随风散去。
她又掏出手机,还是他给买的iphone4S,他的心跳又停了半拍,喉咙仿佛被一只大手给扼住,他记得她拿着手机一边玩一边嘟囔“爱疯都成街机了”,那时她微微撅着嘴,说不出的甜蜜娇俏,他拥着她问她想要什么,她又不肯要,嗔他钱多没处烧。
怔忡之间她已经把手机递到他鼻子下:“全部都还你了,一刀两断。”
“若初……”
她手一松,手机落在地上,陆维钧把她拉到了大树之后,脚下是草坪,手机掉在上面只闷响了一声,对于他而言却重得和响雷一般。她用力推搡他,他神思混乱,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竟然被推得退了两步。她掸了掸被他碰过的地方,刚想走,手机忽然在地上响了起来。她心一跳,低头看了看,赶紧拾起接通:“爸爸,你醒了?”
林知闲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却很温柔:“爸爸没事了,你在哪儿?”
“我马上过来,处理点事……”
“陆维钧在你旁边是吧?”
林若初没想到父亲那样敏锐,忙道:“爸爸,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看来他……唉,让他过来,我和他说。”
“爸爸,你不能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