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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很是愧疚,李靖生却手伸过来亲昵的捏捏她脸,语气柔和又轻佻的说:“亲我一下就好了。”
温凉瞪眼看他怪他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却也乖乖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中午吃了饭,江子夔突然打电话说见一面,温凉只好赴约。
“我送你去?”李靖生有些担心温凉的身体。
“不用了,他说来接我,没事的。”
“也好,早点回来一起吃晚饭。”
温凉带好围巾,笑着点了点头。
见到温凉的时候,江子夔吓了一跳:“怎么几天不见憔悴了这么多?”
温凉摸了摸脸:“有吗?”
江子夔又指了指温凉的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他是不是虐待你?”
温凉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
“我爸妈不是简单的车祸身亡,是被人害死的。”
江子夔刚才还轻松模样一下子敛了许多,前几天看到温言已经够吃惊的了,现在温凉竟然又告诉她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查出来了?”
温凉语气平平:“恩,但是没有证据。”
“是谁?”
“你见过的,张凉。”
江子夔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便忆起了那个人:“你曾经带我去见的那个伯伯。”
温凉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
她这样毫无征兆地冷漠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连伯伯也不再愿意带上,江子夔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被曾经亲近的人伤害,绝不是一言一语能够抚平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温凉的眼里透射出冷冷的光直寒人心:“我会让他得不偿失,让他像我当年一样尝一尝失去一切的痛苦,在忏悔中度过余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会坐穿牢底的。”
温凉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匪夷所思的冷笑:“不会这么简单,我会让他失去一切。”
只有让他失去一切,才能让他感同身受,才能一报她这几年的痛苦。去报复曾经的故人,温凉的也是沉沉密密的痛,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无数条细碎的冰纹,那样无止尽的裂开去,疼痛难抑。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让她原谅,她亦是做不到的。
江子夔看着温凉有些陌生的脸,不再说什么,只是那隐隐的不安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因为答应着要回去吃饭,温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只好让江子夔送她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都不一起吃饭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怅然若失,温凉微笑着说:“以后吧。”
“他管你这么严?”
“不是的,我昨天发烧了,在外面这么久他担心,再说,还有言言在家呢!”
江子夔撇了撇嘴,发动了车子:“对了,我和我妈说起你,她让我有空带你回家吃个饭。”
“好的,我也该去拜年的,你和你爸呢,关系好转了吗?”
“还好,话不多但没吵过,他现在身体不好了。”
温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恩,多关心他,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你呀。多关心关心自己,让你男人多担待着点。”
“知道了,啰嗦。”
和江子夔聊完天,温凉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回家后,李靖生正熬着粥,温暖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一阵舒心,温凉放下包,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不说话。
一回家便看见最爱的人,感觉真好。
睡到半夜,温凉被一阵咳嗽声惊醒,声音断断续续的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温凉睡不住了于是下床却厨房给他炖了一个蜂蜜鸭梨。
他的房间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摸索着开了壁灯,温凉走过去坐在床边。
“是不是很难受?”
李靖生一边剧烈地咳着一边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难听的可怕。
温凉心疼地直皱眉,连忙把装着蜂蜜的碗端起来,舀了一勺徐徐地吹冷喂他。
“这是什么?”
“治咳嗽的,喝了就好了。”
她这样贴心,李靖生笑了起来,她喂一口,他便喝一口,眼神却牢牢的锁着她。
终于喂完了所有的蜂蜜,温凉问:“感觉好些了吗?”
“好腻。”
“那我去倒点热水给你。”
李靖生摇了摇头,眼疾手快地拉过她,一个大力,温凉便被他锁进了怀里。
“干嘛呀,我去给你倒水呀?”
“我不想喝水。”
李靖生低声地喃,转眼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牢牢的压住她,一低头便饥渴的吻了上去。
“你感冒了啊?”温凉本意是让他盖好被子,李靖生却邪邪地笑了,下身在她两腿间顶了顶,嗓音低哑:“你也感冒了,我们以毒攻毒好不好。”
说完温凉的唇便被他的唇舌黏黏的缠住,整个口腔满满都是蜂蜜的味道,甜腻极了,温凉又舔了舔嘴角,似乎带着玫瑰的香气。
一个吻下来,李靖生都没咳嗽,气息顺畅,温凉心里甜甜的想:看来这蜂蜜鸭梨真的管用呢!
温凉却不知自己此刻的样子魅惑极了,半长的头发呈扇形落在枕上,幽暗的灯光下迷离着眼,小舌头舔着嘴角,甜得让李靖生忍不住一尝再尝。
作者有话要说:
、未雨绸缪
冬意渐暖,眼看着新年的假期也很快过去。温凉带着李靖生特意去了一趟青山公墓,这是温凉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来第一次带他去见她的父母,李靖生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公墓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倒是其他的墓前摆放着刚放上去不久的鲜花,相比温纪中的墓碑就显得格外的空空荡荡了,还留着温凉上次来上的那两炷香,秃秃地插在那里。温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世上,大抵也只有她还记着他们了吧?曾经那么好的兄弟从未来给父亲扫过墓,是不敢面对吧!
放下花束后,温凉的脑海突然一闪而过夏春晓的影子,那个女人,曾经也来看过父亲母亲的,如今也随之一起去了,可是她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才惹来杀身之祸的呢?
现在这世上只剩下唯一的妹妹,温凉下定决心护她周全,母亲也不会怪自己的吧?温凉点燃香,看着墓碑上笑意吟吟的母亲,思念的泪水忍不住滴落在石板上。
李靖生也帮着上了一炷香,然后扶着温凉站了起来。他自然地抬了抬手臂,温凉于是也自然地挽了上去,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低眉一笑。
“爸妈,我找到属于我的幸福了,你们会为我高兴的,对吗?”说完温凉挽着李靖生的手下移然后十指扣住他的手心,也缓缓地笑了。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那两柱香燃着烟盘旋着徐徐向上。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温凉的。”
这话落在耳中,带着不容置否的坚定和沉稳,让人心安,眼中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刺了一下,酸得难受,眼前白蒙蒙地模糊,看出来笔直的树干也是扭曲的。真希望父母能够在世,亲眼看一看她挑的这个男人,再亲自把她交到这个男人手中,而不是像这样,阴阳两隔。
“爸妈,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温凉内心苦涩极了,她发誓要让张凉陷入兵荒马乱,四面楚歌的境地。
……
回到法证事务所的日子开始慢慢忙了起来,温凉的心情开始没那么压抑,生活也变得鲜活起来。
李靖生之前拜托邓柯帮忙查的账户也有了眉目,新年是送礼的绝佳时期,上官千卉的几个私人的银行账户在春节短短几天竟然多了三千多万的存款。
其实在李靖生陪着温凉去张凉家吃饭时,就已经断定了这一点,张凉本人穿衣很普通,而他的妻子却全然不同,一身的限量版。
在张凉成为应城医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后为人一直低调,做着慈善事业,与当地政府走得也是极近的,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私自收取贿赂,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不知情。私自受贿,在扳倒张凉的计划里,这无疑也是有力的一击。
李靖生在告诉温凉的时候,并没有在温凉的脸上找到一丝其他的情绪,哪怕是一丝的欣喜。
李靖生接着说:“其实那个医生我已找到了,所以才会断定张凉,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希望你过个好年。”
这个男人,出色、体贴、狠厉、冷峻、有决断,温凉都知道,她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是这些证据,根本扳不倒他,倘若在四年前,张凉就有瞒天过海的人脉,这几年来人脉更是不同往昔。即便是找到了他迫害父母的证据,也不过是一命偿命,不够让他痛苦。
静默片刻,温凉才缓缓开口,她的额头在光线下有一种透明的苍白:“靖生,如果我想让他家破人亡,你还会帮我吗?”
李靖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目光深深,情绪难明。
温凉有些心酸,目光从李靖生的脸上移开,无焦点的看着远处,脸上的神色有一种形容不出的苦涩与决绝:“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恶毒?你还会爱这样的我吗?”
李靖生皱了皱眉,把温凉轻轻地抱在怀里,沉默的笑,低头在她额角啄了啄:“没有,但我不希望你因为仇恨而变得不像自己。”
温凉笑了起来,透着无奈,她早就变不回曾经期待的自己了,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恨,恨自己的父母就这么离她而去,恨自己得知了那么残酷的真相,更恨那个害自己孤苦伶仃的人。
当年,她是多么快乐的一个女生啊,遥远的回忆让温凉既觉得苦,又带着温柔的想念。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江子夔自从见了温凉回来后就一直心绪难宁,不敢打电话问她过多的问题,过了几天只好把李靖生约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两个男人私下见面,却为着同一个女人。
因为怕温凉多想,江子夔便约了工作时间,在离法证事务所很近的一个咖啡厅。
“听说你回你父亲的公司了?”
江子夔笑了一笑,有些自嘲地说:“温凉真的是什么都和你讲,却不怎么和我讲你的事。”
两句话的交锋,立见高低。
李靖生端起桌面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唇角忍不住上扬。虽然知道温凉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这种话从另一个略带醋意的男人口中说出,却是另外一种享受。
江子夔突然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高傲冷峻寡言,对温凉却是温柔体贴的。
“温凉最近情绪怎么样?”
“虽然忍着在,但还不至于太糟。”
“可我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些偏执了,上次她和我说她不会放过张凉,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的表情,让人害怕。”
“我担心的也是如此,怕她报仇的同时泯灭了自己善良。”
见他说得这么严重,江子夔笃定地说:“不会的,四年前她没有崩溃,如今更不可,再说她的生活里还有你爱着,不完全是消极的一面,况且,她很会自我控制。”
“我就怕她控制地太厉害了。”
江子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她这样,我却不能帮她。”
“也不是不能,我查过张凉的公司,好像和你父亲有商业联系。”
江子夔咂咂嘴:“说实话温凉从没有过问过我家里是干什么的?”
李靖生清风般地笑了,虽然当初是带着另一种心思查的江子夔的家室,却不得不说,很有用。
“她在乎的是和你的情谊,否则你和你父亲和好她也不会那么高兴。”
听他这么说,江子夔愣了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能帮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你父亲的一家子公司做起,好好表现调回本部并不是难事,况且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现在愿意从商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