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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金银知道,有时危机也意味着契机。
现在有人挟量子基金冲击东南亚汇市,港股大盘随之震荡走低,多家知名上市企业不得不宣布破产。更有人因满盘皆输,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从大厦顶楼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金融危机一触即发。
“各位,离今日港股收盘还有三十分钟,请抓紧最后的时间。”讲台前的中年教授轻咳了一声,提醒所有参加训练营的年轻男女营员。
他们虽然是一所以培训精英为目的的训练营,但却不是死板教学以考试度量成绩的学校。他们所追求的,是实践出真知。
他们也从不毫无原则地姑息包容或者批评训斥。
他们给所有人平等竞争的机会,然则能不能把握机会,一切全靠营员自己。
一如,这次的东南亚金融危机。
训练营给每一位营员准备了一百万港币作为资本,条件是入市*作,为期一个月。当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结束时,所有营员必须将一百万元港币的投资收益做一份明细报表,分析得失,写一篇论文。
“投资回报率最低的一位营员,将会被淘汰,离开训练营。” 在这个游戏开始之前,训练营的营长,中年白头傅姓男子开宗明义。
金银在港股收盘前,又以比早前低很多的价格,买入同一支股票。
金银相信,与东南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相比,香港市场只是一时手忙脚乱,失了阵法罢了。
金银注意到,月家的月绝情与任家的任流浪,采取了联手策略。合二人之力,以双倍的资金进行*作。
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营长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强强联手。
金银笑了笑,想必是月绝情的主意,她是不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落于人后的。
至于任流浪——
金银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见面,学生会办公室里,无分性别的美丽少女眼底的淡淡诧异。
那之后,并没有更多的交集,倒是因为月绝情新任学生会长的身份,颇多接触。
月绝情,任流浪,真是一对矛盾又和谐的女孩子。
摇了摇头,金银抛开脑海里那些隐约细碎的回忆片段,继续关注股市行情。
五分钟后,港股收盘。
“大家分组讨论。”中年白头的傅先生在大会议室最后排拍手,示意营员就今日得失进行讨论。
“国际投机者携量子基金三番五次狙击港元之举,恐怕志不在此。”戴眼镜的男孩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愿闻其详。”有女孩笑眯眯托腮聆听。
月绝情看了流浪一眼,喏,这才叫娇嗲的最高境界。
流浪暗暗白了绝情一眼,转头继续听眼镜兄的长篇大论。
“量子基金不仅志在港元汇价获利,我个人觉得他们采用全面战略,旨在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上获益。”
“如果你是量子基金经理,你会怎么做?”白发傅先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这一组,蓦然出声问。
眼镜兄一愣,想不到傅先生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让他们入市*作获益?怎么又问起量子基金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量子基金经理,我会先在期指市场上积累大量淡仓,然后买远期美元,沽远期港元,大造声势。待港府为对付港元受狙击而采取措施大幅提高息口,股票气氛转淡,人们忧虑利率大升推低股市与楼市时,趁势大沽期指,令得期指大跳水。股票市场随之人心惶惶,恐慌性沽出股票,我就可平掉淡仓而获取丰厚的利润。换言之,我的量子基金虽然在港元汇价上无功而返,甚至小损,但在期指市场上却狠捞一笔,满载而归。”月绝情轻瞥了一眼眼镜兄错愕的表情,双目熠熠地对上傅先生的视线。
傅先生嘉许地点了点头,又拍拍眼镜兄的肩膀。
“思路不错,可惜缺乏急智,不能快速反应我的提问,这点需要改进。”转而对在座所有人说,“投资是一门学问,在考虑自己下一步的同时,也要考虑对手的下一步。”
流浪笑呵呵地看着月绝情,觉得与有荣焉。
流浪觉得很幸福,喜欢的人,离得那么近,近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她发稍的一丝微风。
流浪没有想过让他知道自己的喜欢,能远远近近地看着他,已经很好。
月绝情觉得既然喜欢,那就去表白,即使被拒绝,也要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情。
于对待感情一事上,她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然则,命运总有它自己的意志,不由任何人左右。
这一天,在进行并购演习的时候,金银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金银抬起头来,望向正在分析成本的傅先生。
傅先生微微摆手,“给你五分钟,解决私人问题。”
“谢谢傅先生。”金银走出大会议室。
一分钟后,金银苍白着一张脸,走来回来,只有他的一双眼睛,仿佛燃烧着的苍色火焰,让人不敢逼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明显魂不守舍。
等到这一日的集训结束,所有营员陆续走出训练营所在的大厦时,金银叫住了与月绝情并肩而行的流浪。
“任流浪。”
流浪停下脚步,看向这个住在她心底秘密花园里的男孩子。
“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男孩子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眼底的火焰却有毁天灭地之势。
流浪看了看月绝情,绝情伸手在流浪背后推了一把。
“去吧。”
流浪点点头,而月绝情则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能麻烦你上车再说吗?”金银将流浪延至一辆低调的银灰色汽车边上。
流浪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上了车。
待两人坐定,汽车快速驶离。
“原谅我的冒昧,流浪,我希望你能为我引见你的外公,白老先生。”金银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
流浪挑眉,不是不诧异的。
金银微笑,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得意,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即刻又苍白下来。可是流浪,还是看见了那一笑的风情。
“你很奇怪,我知道你外公是白先生?”金银问。
流浪点了点头,的确十分奇怪,任家,包括她自己,都未曾向外提起她的真正身世。
“你被任家收养前的档案,不算是秘密,只要有心,总是能查到的。而且,白家最近放出风声来,承认任家的六小姐是白家的孙小姐,如果有人与任六小姐作对,就是公然同白家作对。看,这是多么强而有力的背书?”金银为流浪解惑,“看起来,他们是急于想要让你人祖归宗呵。”
流浪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都是温润优雅如银般存在的男孩子,心不觉有些疼。
是什么,让他的言语,近似于攻击?
“家姐,近日在意大利失踪。”金银倏忽颓然地,用双手撸了一把脸。“她是很有分寸的女孩子,不会无故与家人失去联系。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见白老先生一面,只有他,能在最快的时间取得我想要的消息。如果单纯等待警方的回音……”
金银没有说下去,可是流浪知道他的意思,失踪的前二十四小时,是最关键的。时间拖得越久,失踪者被找到的希望就越渺茫。
流浪沉静地点头,“好的,我立刻带你去见他。”
顿了一下,流浪轻轻拍了拍男孩子肩膀。
“相信令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男孩子,或者说,男人慢慢地,直起腰来。
转头看进流浪的眼睛里,然后,润雅地笑了笑。
“谢谢你,流浪,借你吉言。”
汽车抵达目的地,流浪同金银下车。
流浪抬头,看见繁华闹市里,一片安然静谧的宅院。红漆木门,兽嘴铜环,小斗拱,短出檐。一眼看去,只觉得斗拱交错、重檐飞翘。惟有檐下隐蔽处设置的数个探头,略微破坏了这座明清时期风格建筑的古雅感觉。
流浪与金银一同踏上门前的汉白玉台阶,齐齐转头,看向正对大门的的监视器。
里头监控室里,早有人注意到他们,通过对讲器询问。
“请问哪两位?可有预约?”
“没有预约,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晚辈金银偕同任六小姐联袂来访。”金银略上前一步,说。
没过多久,巨大宅院的红漆木门缓缓地,毫无声息地向内打开,一名褐衣玄襟,长发绞成辫子搭在肩膀上的俊美男子迎来出来。
“心悔来了,怎么不事先告诉舅舅同外公?我们也好准备。”来人正是白礼白子谌。说完,只是微朝金银看了一眼,“心悔带朋友来家里玩,欢迎欢迎。”
流浪心知现在不应拘泥于虚礼,而延误时机,刚想开口说她是有求而来,金银却伸手,轻轻按住流浪的手臂。
“小侄冒昧前来叨扰,还望白叔叔和老爷子勿怪才好。”
“跟我来罢,父亲听说你来了,十分高兴,嚷着要带你看看这座园子呢。”白礼对金银的态度,近似于忽视般无礼。
然则金银有求于人,且是晚辈,说什么也不便计较。
反是流浪微不可觉地皱眉,觉得自家舅舅态度有些恶劣,只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礼领着两人走入这座有着三百余年历史的七进五门楼,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古老宅院,沿着两旁载满了青松绿柳的青石板小径,穿廊过院,终于来到白老爷子居住的院子。
老爷子听下属报告说任六小姐来访,十分高兴。
虽然说好了,寒假时候,心悔会过来住,可是他总想早一些让心悔看看她妈妈出生长大的地方,希望血浓于水的亲情能使心悔留在白家。
只是,多了个外人,总是不美。
白老爷子坐在南官帽椅上,表面平静地等白礼将流浪和金银带进门来。
“外公。”流浪唤了一声坐在上首的老人。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拿老而弥姜的眼看向金银。
外孙女第一来,就带了这样一个男孩子来,可是别有什么深意?
难道是心悔喜欢这个男孩子,带来叫外公舅舅替她把把关,鉴定鉴定?
老爷子这样想,不免又多看了金银数眼。
不行不行,才刚认回了外孙女,还未来得及享几天儿孙福,倘使有男孩子占据了心悔的全部注意力同时间,教他情何以堪?
思及此,眼神便又冷了几分。
“白老前辈,晚辈金银,冒昧来访,还请见谅。”金银向老人执晚辈礼。
“别站着,都坐吧。”白老爷子挥了挥手,笑着问流浪,“怎么想到外公了?周末不用出去玩?”
“外公,金银是长我一届的学长,他——”
“来,心悔,吃点心。”白老爷子推过来一盘小点心,阻止流浪继续往下说。
流浪抿了抿*,外公和舅舅,都很奇怪。
“外公——”轻唤一声,流浪起身走到老人身边,半蹲在老人膝旁。“外公,金银的姐姐在外游学,无故失踪,他很着急,想借重您的消息渠道。”
白老爷子的眼微微一沉,当年,女儿为了白子衡,也曾经以这样的姿势,委在他的膝边。
如果,他那时候不那么固执,是否,现在女儿女婿和孙女,都会陪在他的左右?
这样的疑问,已经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就仿佛是时光倒流般,让白敬心痛莫名。
“心悔,告诉外公,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那小子——”央你的?
白老爷子的话未能问完,金银先一步站起身来,深深一鞠躬。
“白老前辈,是晚辈请求流浪带我来的。我心知自己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如果我不试一试,无论家姐是否能平安归来,我这一生,心里都将永怀愧疚。”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