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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喝了几口饮料,轻鬆地坐在她身边,笑著对她说:「怎么办,我现在是穷光蛋了!」
似曾相识的话拨动了夏恩青的心弦,她脱口而出,「你当然要好好找一份工作,养活我和……」她止住了话。
「养活你和谁?」男人眼睛闪烁地看著她,她敢说,他就敢做得到。
「没什么,我胡言乱语。」夏恩青赶紧摇头澄清。
男人眼中的笑意褪去,「真是冷酷无情的女人!旧情人来投奔你,你都不收留?」
他在说什么?「饶哲渠,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这个女人问的话真是可笑!饶哲渠两条腿翘起,双手交叉在脑后,他悠闲地躺在沙发上。
「你真的要住在这裡?」夏恩青为难地看著他。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会这么绝情吧?」他轻问。
「你……」为什么他说话这么奇怪,夏恩青拍拍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自己怀孕之后脑子也变笨了不少。
「关於我们以前的事,我知道了。」不忍心看她纠结的模样,饶哲渠好心地揭开谜底。
「你怎么会知道?楚阁说的?」
「嗯。」
夏恩青不禁困扰,「哲渠,虽然我们是夫妻,不过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书了,你现在是自由身。」
男人闭著眼睛,听著她说话。
「你不用顾虑我,你要是有喜欢的女人,你可以跟她交往、结婚。」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她的嘴边。
听她说得心胸宽阔,黑眸一睁,饶哲渠就看见她脸上淡淡的酸意,男人不悦的眼眸透出喜悦的光芒,「好呀,不过这一段时间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吧?」
「还是不好,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男人放弃了原先的姿态,爬向她,额抵住她,「收留我吧,恩青……」
他像一隻小猫咪似的,摇尾乞怜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挠痒痒似地令她捨不得拒绝,「你别这样……」
嗯,有软化的跡象,「好吧,恩青?」
「你真的要住在这裡吗?」恩青不确定地问。
男人点点头,「当然了。」
「为什么?」
「恩青,我回来了!」童丽芳在外头喊著。
被打断话的夏恩青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童丽芳拿著菜进来,笑容可掬的她一看见沙发上的男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声质问:「饶哲渠,你怎么会在这裡?」
饶哲渠站了起来,背过身子,走进了夏恩青的卧室,「恩青,我累了。」
「啊?哦,好,你好好休息。」夏恩青好说话地点点头。
童丽芳不满地嘀咕:「他这是什么态度?无视我的存在吗?」
说实话,夏恩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呢?「呃,丽芳,菜给我吧。」再放在她手上,今天晚上大概没菜吃了。
「他太过分了,恩青,你不要理他!」童丽芳教唆她。
「……」可她刚刚答应让他留下。
「恩青?」
「那个……他大概会住在这裡一段时间……」
「什么!你怎么可以放一匹狼在家裡?」
外面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影响到卧室裡的男人,他脱了衣服和鞋子,躺在那张充满著夏恩青味道的床上。
他不是无视童丽芳的存在,而是他很累,一路南下,他现在需要休息,他满足地闭著眼睛,汲取著她的味道,原来,幸福便是如此简单。
第十章
两个星期过去了,夏恩青已经习惯了屋子裡多了一个男人,也习惯了少了童丽芳的屋子,饶哲渠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童丽芳快速地离开了这裡,而他则留在这裡。
她一直想问他,是不是在台北发生什么事情了?可男人总是会找各种话题绕开,到后来,她乾脆就不问了。
「我来吧。」男人抢过她手上的衣服,「你好好坐著,我去晒衣服。」
「你……会吗?」一个被人照顾得万全,不懂琐事的男人,他会晒衣服吗?夏恩青深深地怀疑著。
饶哲渠瞥了她一眼,就算不会,看多了她晒衣服,他就是不会也学会了,依样画葫芦他还是会的。
夏恩青偷偷地吐吐舌头,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是真的怀疑呀,她坐在沙发上,看著男人在小院子裡晒著衣服,嘴边不由地笑了。
他其实也不是很矜贵,有一个男人在家总是方便的,灯泡暗了他可以换,抽水马桶坏了他可以修……当然,前提是他会,他是真的不会这些事情,但看别人怎么做,他很快就学会了。
「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男人将空的衣篮放在了原处,侧过头问道。
「没了。」她摇摇头。
「饿吗?」
「不饿。」
「水呢?」
「好。」她接过他倒的水,水温温的,刚好入口,夏恩青喝了好几口水,补充水分对怀孕的她来说非常重要,他注意到了这点,时不时地就会给她倒水。
水果、牛奶,只要是有营养的食物,他都会想尽办法餵进她的嘴裡,让她肚子裡的宝宝吸收到。
「你不回台北了?」她抽空地问了一句。
「暂时不回去了。」
「那饶氏怎么办?」
男人的眼睛一直看著庭院的花花草草,「改天我把庭院整顿一番。」
夏恩青顺著他的目光看著那些野花野草,又看向了男人的脸,「你……不应该做这些!」
「那我该做什么?」他看向她。
他是日理万机的总裁,他很忙,忙著赚钱,忙著过他自己该过的生活,而不是在这裡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也许你该回台北。」
他黑色的瞳孔裡只有她的倒影,「饶氏都没有了,回去干什么?」
夏恩青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碎片四散,「你说什么?」她震惊不已地看著他,那个饶氏王国倒了?
「别动!」他收起了悠闲的姿态,深怕她踩到了地上的碎片,「坐好!」确定她不会乱动之后,他拿了扫把,将碎片全部扫进了畚箕裡。
夏恩青看著他忙碌,听话地没有动,她疑惑地看著他把地整理乾净,又脱下鞋子,脱下袜子,赤脚在地上走著。
「你在干什么?」她疑惑地问。
「饶氏已经是左氏的了,左楚阁併吞了饶氏。」在饶氏各个层面都出现漏洞时,股份低到不能再低的时候,左氏将饶氏吞下。
「怎么可能?」夏恩青看著他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她担心地说:「你别走来走去,小心地上还有碎片……」话一说出口,她慢慢地意识到,原来是这样,他是怕她踩到碎片,她笑他的土方法,「你穿上鞋吧,我不会没事光著脚在家裡走来走去的。」
男人闻言,意识到自己愚钝的做法,他尷尬地穿上拖鞋,百般的不自然,「咳,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他试图摆脱窘意。
夏恩青笑著没有为难他,「我想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在台北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男人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想我离开这裡?」
「不是,我只是……」她只是怕他在这裡待太久,到时候自己习惯了他的存在,一旦他哪天要离开时,她怕自己离不了他。
饶哲渠看不出生气与否地走到她的身边,看著她孕味十足的女性娇躯,他竟不由地有了反应,现在怀孕的她圆滚滚的,一点不见玲瓏曲线,却照样能吸住他的目光。
「想说什么,嗯?」他俯下身,两眼对著她。
她呼吸一窒,忙不迭地转过头,不去瞧他,「没什么。」那种话她说不出口,他不属於她,她也不能说类似央求的话语,「那饶老太爷呢?」
饶氏集团是饶老太爷的一生心血,饶哲渠又在这裡,那……
「他有足够的钱颐养天年。」饶哲渠不会做得太绝,某些方面他是留了餘地的。
对於那个铁血长辈,夏恩青也没有什么话说,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好的饶氏集团会被左氏收购,她隐约觉得一切事情都是眼前的男人安排的。
「那你的未婚妻呢?」那个有权有势的银行家之女。
饶哲渠凝视著她平静的小脸,「她呀……」他故作迟疑。
夏恩青静静地听著,情绪上没有多大的变化,藏在拖鞋裡的脚趾头倒紧张滴蜷缩起来,饶哲渠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一穷二白,不可能有后续了,」他讲得好穷酸,好似很捨不得。
夏恩青温柔地对他笑了笑,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她要是真爱你,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可他不要那个女人呀!饶哲渠将这句话憋在心裡,眼前女人无所谓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她怎么可以一点也不在意!
「唉,你说的轻鬆。」他硬扯著笑说,天知道他多想揍她可爱的小屁屁一顿,她就这么巴不得把他给推出去吗?
夏恩青沉思了一会儿,「其实……」
「嗯?」
「你等等……」
有些事情他既然知道了,那夏恩青也就不瞒著他了,她走到卧室,过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上拿著一份文件,递给了饶哲渠。
在饶哲渠翻看文件的时候,她说:「我跟你离婚的时候,饶老太爷给了我房產,我想这些应该构拟东山再起了吧?」
饶哲渠的下巴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夏恩青没瞧见,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本来是不打算动的,既然你有需要,你就拿去用好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淡的如白开水似的,没有山泉的甘甜,真的只是水而已。
「东山再起之后呢?」男人呢低著头看著文件。
夏恩青没有听出男人声音中的低沉,怕引起他的反感,她故作市侩地说:「当然要记得分红给我了。」
「再然后呢?」
怎么这么多然后!夏恩青看著他抬起头,他的眼睛像是著火般,看得她一片惊心,「我……」
他阴冷地说:「东山再起之后,我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你说好不好?」他忘记了孕妇不能受惊吓,全身的怒火都要蔓延到她的身上了。
轻喘一声,夏恩青傻傻地点头,「好、好啊。」这才是他真正的人生轨道。
「啪」的一声,文件被饶哲渠狠狠地投掷在地上,他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这个没有一点自觉性的女人!
他搞垮饶氏集团是为了什么?他一个天之骄子为什么要来这个穷山僻壤的小镇?他犯贱地在这裡侍候一个孕妇是为什么?
她,一切都是因为她,结果,她可以再假装心胸宽阔一点没关係!
「你怎么了?哲渠……」她一脸怕怕地看著他,从他来到这裡起,他就一直是温温柔柔,从未展露出怒意,她,已经习惯了温柔的他了。
她怎么了?他能怎么了!饶哲渠磨著牙,眼神锋利如刀,似乎正在揣摩著应当从哪个部位开始撕裂她。
她全身战慄不止,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好意怎么触怒到他了?贝齿轻压住下唇,就怕不小心就大叫出来。
「夏、恩、青!」他死死地瞪著她,「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永远?他这个词使夏恩青不由地揪心一痛,她怎么捨得让他离开,她希望他能永永远远地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她不能这么自私。他本该是凤凰,却委身在这裡当麻雀,就如饶老太爷所说,她真的只会拖累他!
夏恩青轻眨著眼睛,试著把眼泪眨干,她口是心非地点点头,不许自己迟疑,「对!」
为什么这个道理过了这么久,她才懂呢?如果她早一些懂得龙配龙凤配凤的道理,那么此刻他们都不会迷失自己的道路。
他已经迷失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不应该再迷路了。
愤怒到了极点的男人突然如火山遇到冰山,忽然冷了下来,阴森森地点点头,「夏恩青,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