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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班以后干嘛去了？”
能干吗，就是闲逛，犹豫要不要去聚会，最后搞得没胃口。她闲闲地说到：“没干嘛。”她自认没必要向这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汇报些什么。
他却是一副难以预测的模样，突然眼里就露出星光般的火气，没来由地质问：“路华薇，你躲什么？”
“我躲什么了我？”她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唯恐被对方看出了些什么。他则是不屑地一笑，仿佛懒得与之计较。
这次回来以后才发现，原来他阴阳怪气的毛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也再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两人见面不超过二十分钟，就一定会发生冲突。
没了心情，干脆连夜宵也不煮了，径直关火朝卧室走去。沈存却是几步就追了上来，一把将她的身子扭转过来。她自然是不依，挣扎着逃脱，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发什么疯；沈存？”
“路华薇，如果我们给彼此机会，就会有新的开始。”他试着妥协，让彼此紧张的关系有个缓冲的余地。
新的开始？真是好笑，她回国可不是为了和他有新的开始。不想再听他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决定转身回房。
新的开始？他不是也心知肚明他们早就已经结束？正为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心烦着，沈存已经一步走到自己跟前，双手钳住她的双手，用一种浓的化不开的伤心问：“你究竟打算惩罚我到何时？”
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路华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胸闷难当，往日的事情涌上心头，语气就降了好几十摄氏度，甚至连说话都觉得有些多余：“我哪敢惩罚沈大少爷。”
“你有，从一年前的不告而别你就已经开始了。”悲伤的眼神闪烁着危险的目光，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害怕，还没挣扎几下，自己已经被他按在墙壁上，强吻如期而至。温柔而霸道的触感席卷而来，分手一年本来以为对彼此都没有了感觉，现在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她始终咬紧牙关，试图守住自己的倔强，却因为他突然靠得更近而惊呼，正好让他趁虚而入。他的眼神黯了下来，觉得这种感觉实在美好得让人难以放手，于是想都不想就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而她的身体像是受了某种蛊惑，心里反抗的想法一点点倾塌。脑中乱成一团，理不出半点思绪，身体也不自觉紧贴着他。不知道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等到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路华薇已经是气喘吁吁，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思绪依旧是没有整理过来。
她想，也许她真的就是一个贱女人。扮冷漠会让他伤心，但是不扮冷漠，她自己就会伤心。她总是在是与非之间徘徊，极力想走进更好的一端，却往往难以如愿。
第19章 决绝
第十九章
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明明知道两人这样做是不合适的，但是内心并不排斥，这时，路华薇只听得沈存在她耳边极尽温柔地说：“薇薇，如果你不想继续，那么我们重新开始。”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她迟疑的表情再次成功将沈存激怒，想起她之前和盛锐在门口谈那么久，眼睛便不由得眯了起来，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还是你想和其他的男人重新开始？”也不等她解释，便大方松手，转身大步离开。
最后，防盗门被哐地一声带上，发出巨响，路华薇这才真正地回过神来。完全没有了之前意乱情迷的模样，恶狠狠地骂道：“神经病。”然后又跑去卫生间拼命刷牙，对着镜子甚至把嘴唇都擦得微肿，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其实沈存并没有回家，开着车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晃荡。原来并不是他多疑，在路华薇心里，一直有一个似有若无的男人挡在他们之间。所以，她才不曾全心投入任何一段感情，完全听之任之的态度。
不挽留，不追问，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不用心。
其实她就是个小孩子，明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却总是装出博学的样子。一味地顾着面子和姿态，连逃避也逃得理直气壮。以前他觉得她执拗的样子很好笑，现在这样的场景他确实半点也笑不出来。这个女人哪怕是命都不要，至死也要保护着那无可取代的自尊心
新节目就快开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路华薇在接下来的几天都睡得极不安宁。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了大学校园，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回到了小别墅里。总之最后醒来都是睡眠不足，腰酸背痛。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全然没了精神。
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韩了了得出结论：“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情所苦啊。”
其实路华薇是很想反驳的，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为这两个男人苦恼过。只是有时想起沈存那晚落败的表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觉得自己不该不把他当一回事，尽管她当时也不是有意的。
只是韩了了又继续说：“一年前我还认为你应该和沈存在一起，但是现在你年纪也不小了，盛锐虽然离过一次婚，但是大家都是大学同学，至少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比较可靠。沈存适合当情人，但是盛锐才是适合当老公的人，事实上，你们认识，也快十年了吧。如今他还留着那份情意，你可以考虑，但是如果你对他已经没意思，就尽快说清楚，免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行了，”路华薇终于忍不住打断：“说来说去，你的出发点就只有一个，让我快点找个人嫁了。你自己怎么不嫁？”
韩了了抽出一支烟，吸了一口，极其优雅地说：“我倒是想嫁，只是他不愿意娶。”
路华薇不禁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戳中了了了的痛处，心里很是愧疚。但是韩了了却并不当做一回事，估计是想多了，想着想着，也就淡然了。林世成依旧没有结婚，她现在还是和林世成在一起，如果只是图对方的身家，以她现在的名气是完全没必要的。韩了了之所以还是和林世成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心里还恋着林世成，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恋情会在哪一天，又因为哪样的一件事情，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才吸了几口，想起路华薇不喜欢身边的人吸烟，韩了了马上又把烟掐灭，停了停，调节了下心情，这才又开口说话：“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是因为我没有牵涉其中，这才看得清楚明白。”见路华薇没有反应，韩了了也没了信心，最终选择放弃，就像她自己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一样，路华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理清这段乱麻。感情这样的事，水到渠成，她希望路华薇不要再受到伤害，能够尽早寻到一个好的归宿，但是同时心里也明白，有的事情，心急不得。
正当路华薇轻车熟路地浏览者各大新闻的时候，目光不经意被一则娱乐新闻的标题吸引住，鬼使神差地点进去，果然是关于沈存的八卦。而他身边的美女身姿修长，虽然不知道究竟长得什么样，但是不得不承认，化起妆来还真是漂亮。只觉得眼熟，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名字，经过韩了了提醒才知道原来是沈氏的代言人，最近爆红的安琪。
安琪，还真是人如其名，好一个天使面孔。
路华薇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你说的还真是不错，只是只对了一半，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是个好情人，而且身边从不缺少情人。”
她随手点了红叉叉，关掉网页，韩了了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一把蹭开她：“让我下点音乐来听。”
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路华薇在心里愤愤地想，什么狗屁负罪感，人家花月正春风，她内疚个什么劲。作为一个流连于百花丛中的男人，活该让自己杀杀她的锐气。
还重新开始呢？她可不是那些围着他打转的女人，沈氏掌门人的女人，她不稀罕。
结果当天晚上，她果然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精神百倍，心情大好。果然没有沈存的生活，才是好生活。趁着今天不用上班，正准备出门放松一下，偏偏就有人不肯轻易放过她。
手机突然震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摸索着就直接把手机铁道耳边，正准备责怪对方扰人清梦就听到那边非常有礼貌地说：“你好，我是盛锐。”
好才怪！路华薇在心里低低地暗咒一声，想起他们上次说见面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也难怪对方已经不耐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
盛锐继续说：“出来吃个饭吧。”
她这时还哪有心思继续睡觉，一骨碌爬起来说：“好吧。”
盛锐约的地方是H大附近的一家饭店，路好找，但是因为有太多的回忆，所以多少让路华薇有些不快。等她非常矛盾地赶到那的时候，盛锐已经在等，小小的包厢里古色古香，淡淡的绿茶香让人心情放松不少。和盛锐分开之后她强行戒掉了一切和他有关的爱好，惟独对绿茶香的喜爱，多年都未曾改变。盛锐因为她身上的绿茶香而爱上她，也难怪他至今还记得。
“可以上菜了。”盛锐微笑着叫来服务员。他点的菜都是路华薇大学时期的心头好，只是他不知道，如今她已经不那么喜欢了。
事实上，他这样做多少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过没有考虑周全罢了。他十分了解路华薇平时的模样，但是却低估了自己当初对她的伤害，如果他看到路华薇当年失恋后的模样，今天一定不会这么做。也会知道，她对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很难释怀。
那就好像一个习惯了天堂生活的女人，毫无预兆地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落差是极大的，所以才会把当日的那份伤害记得那么深，至于自己对沈存为什么没有那么深的怨恨，她自己也不清楚，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早有预料，从一开始就想到了结局，每天都会不经意预想，所以即使最后也是惨败收场，一点一点，竟然也能接受了。
记得他们刚分开的那会，路华薇始终不肯相信，知道盛锐结婚，她才终于死心。一个人呆在出租屋里哭得一塌糊涂，学会喝酒，又因为酒量不大，甚至不请，这才会和沈存纠缠在一起。她是因为盛锐而遇到沈存的，所以才会一直对他耿耿于怀。
那一餐饭吃得食不知味，途中沈存打来电话，还没听明白他打来的意思，对方倒是一听到盛锐的声音后就挂了，她自然也是不会打过去解释些什么的。但是这之后却开始屡屡走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丝毫不肯泄露自己内心的半点想法，终于肯主动问他，问的居然是：“在美国过得还习惯么？”见对方半晌没答话，这才意识到，离开之前盛锐就告诉过她，他要去法国。
可他并不介意，很自然地换了另一个话题：“我还没去过美国，但是我想我应该会习惯的，听说那里也有不少好地方。”
她喝了口汤，尴尬地笑了笑。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沈存和那位安琪相依相偎的画面，明明就是郎才女貌赏心悦目，为什么她看着就那么不舒服。难道她真的已经心理扭曲到见不得别人好的地步了么？实在太恐怖了。
盛锐就坐在她面前，其实他很想告诉她，自己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但是也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又无声地吞了下去，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样的机会都有了，他心里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以前她和沈存在一起，她自然是不能说些什么。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他不是也应该有机会吗？他自然是知道路华薇的性格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