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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半点退让。彼此在心里都庆幸有这样的默契。
如果晓寒是别人家的女儿,那么他们要结婚,路华薇自然是十分赞成。但是如果是沈存的妹妹,事情就两说。并不是因为她自私,当年因为她的事情,父亲对沈存心存芥蒂,间接对整个沈家非好感。路家老爷子虽然心胸开阔,但是知识分子清高,路小伟要娶沈家的女儿,无疑是当面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站在沈存的立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自然是不会退让半分。而且晓寒自小没受过什么苦,路小伟如今初出茅庐,定是不能给予她想要的生活。他们之间横着千万个现实问题,毕竟太年轻,不懂世故。一旦这份热情退却了,怕是会造成悲剧。
晓寒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话语中不无委屈:“为什么你们的恩怨要延续到我们身上,这不公平。”
两人皆是一怔,虽然认为他们说的对,但是并不愿意承认。所以即使心里觉得愧疚,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出相见欢无端变成僵局,弄得男女主人公好不尴尬。路华薇只觉得头疼欲裂,怎么天下女子那么多,小伟偏偏找上沈存的妹妹。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论晓寒和路小伟怎么据理力争,两位家长都是毫不退让。最终饭没有吃成,路华薇领着路小伟,沈存领着晓寒,各回各家。
路华薇对小弟寄予厚望,闹成今天这番模样才会觉得更加沮丧。
沈家这趟水有多深,她亲自体验过,最有发言权。
门当户对,普遍存在于每个豪门。她不要求沈存为她有所改变,所以也希望他也不要来强求自己。
当初她身为女子要嫁给沈存便受尽冷遇,可想而知小伟如果要娶晓寒,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小伟自尊心强,与其在沈家人那里碰壁,不如让他在自己这里碰壁更好,至少还会有条活路。
可是,晓寒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再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想到这个问题,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母亲去了,路小伟就成了她的讨债鬼。不过幸好,即将要面对接下来事情的是自己而不是有些懦弱的母亲,这样至少,她不必如此烦心。
晓寒回家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沈家大小姐偷偷回国,突然要求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结婚,甚至是未婚先孕,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沈家的颜面何存。
沈家的立场很坚定,给晓寒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把孩子打掉,所有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第二个选择就是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孩子姓沈,路家和这个孩子从此再无半点瓜葛。
路华薇听到这些条件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样的话,果然很沈家做派。
然而她的立场也是很鲜明的,如果孩子生下来,抚养权一定要归路家,如果这条路不通。她宁愿选择第一条,路家的人从没想过去践踏谁的尊严,但是同样也不允许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以前因为懦弱而受到的伤害,因为懦弱而不得不假装淡然,这样的悲剧,她绝对不允许让它延续到小伟身上。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石开最近遇上好事做东请客,沈存见酒直喝,一杯接着一杯,摆明是想把自己灌醉,弄得旁边的人直傻眼。
不发一言,专攻酒水,这样的状况蒋子恒他们就见过两次,一次是今天,上一次是在电视上看到路华薇播报前线新闻。那次的结果是沈存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她宁愿去死也不回头。
那时,蒋子恒就知道,沈存对路华薇的感情,已经不是觉得新鲜好奇,或者是简单的喜欢。说爱,甚至都言之过轻。
沈存对路华薇,已经到了迷恋的程度。因为偶然的原因,因为某个时间的无聊或者其他不足一提的原因,抱着尝试的态度去接近,却最终像迷恋上毒品一般无法自拔。
知道这样做与自己心里的某些原则相违背,所以一直都在抗拒,但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舍不得放弃。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的感受太过美好,所以纵使知道这样下去会有副作用,还是赌上所有,想换一次重新获得的机会。
路华薇因为沈存的原因而离开,所以他扯不下面子去把她找回来。但是谁也不可否认,沈存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终于,她回来了。可是事情并不是如预料般那样,甚至说,她回来之后,完全脱胎换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沈存,因为不知道她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觉得更加害怕。猜不透她的变化,是更加绝情,还是更加成熟。更担心,她的冷漠,是因为忘记。
忘记曾经发生过美好的一切。
第29章 自杀
第二十八章自杀
一年的时间,他们却都像经历了十年那么长。别人需要十年才会有的冷漠,她只不过是离开一年,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知道她心里有着不愿说的理由,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看不出其中的理由,他才会更加挫败。
他曾经有机会拥有她整个真心,但是因为迟疑,所以白白错过了好机会。现在他想从头来过,却发现她已经不愿意回头。他告诉自己爱是成全,但是如果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他想,他会出尔反尔。
反正他在她的心里,早就不是一个好人了,不是么?
觉得这样喝下去实在太伤身,石开忙凑过来关心,一头雾水:“究竟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
反观蒋子恒表现得轻松许多,极为讲究地举着水晶杯品了口红酒,一语道破天机:“还能是谁,除了她,还有谁敢折磨沈大公子。”
“你是说路华薇?”石开反问,显然现实和他想的有一定差距。
蒋子恒见他不开窍,也懒得动手修理他,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你这是明知故问。”
石开一脸小媳妇的模样,委屈非常:“不是说他们结束了么?”
要结束早在一年前结束了,沈存会真的放手,蒋子恒就算是死了一次复活,再死一次,再复活,也不信。于是他相当肯定地断言:“错,是未完待续。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估计是第二部开始了。”
石开讪笑一声,什么未完待续,第一部第二部的,搞得跟拍电视剧似的,不过话说到拍电视剧,他倒是想起了许久不见的那对鸳鸯,于是插嘴问:“最近怎么不见小林子和韩大明星。”
蒋子恒不以为意,那次的事情之后对此也就关心平平,不过答案倒是用头发丝都想得到,于是轻松解答:“后院起火。”然后又觉得是忘了些什么,一本正经补充:“你别再叫小林子了,小心人跟你翻脸。”
石开耸了耸肩膀,不置一词。小林子他叫了这么多年,小林子的脸依旧好好地长在他脸上,也没见翻过来过。
一旁的沈存,至始至终醉心于酒水,对两人的谈话,充耳不闻。第一次觉得有这样一个女人让自己珍惜,但是却也是在同一个女人面前,败得一塌涂地。
晓寒和路小伟的婚事触礁几乎是必然的,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路华薇的态度也是非常坚决。那天晚上,谈话进行到僵持阶段,她神色认真得近似严肃:“小伟,你和晓寒的婚事,我不会同意。”摆谱谁不会,沈家的女儿金贵,她路家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她以前就是太礼让了,才会被人看低,灰头土脸地落跑。
而老天好像要彻底跟这对苦命小情侣开玩笑似的,偏偏就在这时,晓寒被证实是假怀孕,这对本就前路渺茫的事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还不等沈晓寒出院,沈夫人就怒了,再次端出以前的架子,打电话命令路华薇带着弟弟负荆请罪。
刚刚被拆穿的晓寒一脸不安,虽然她极力解释这是自己的主意,但是沈夫人却认定了是路小伟耍的手段,而且绝对和他那个心术不正的姐姐脱不了干系。沈家和路家的误会,就好像一个雪球,从路华薇和沈存的事情开始,越滚越大。
出于关心,路华薇终究还是带着路小伟去了。知道多说无益,而且这位沈夫人本身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加上晓寒和小伟的事情,势必已经将自己与贪财的心机女人划上等号,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这位沈夫人爱怎么在心里诋毁自己她都懒得去在意,只要对方不嫌累。本来她心里还有犹豫,考虑要不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做出退让。不过现在知道是两人的计谋,这门婚事,断然不能同意,甚至决定不能让老家的父亲知道半点消息。
只是事情发展成这样,晓寒没有做出激烈的放抗,反而让她觉得更加不安。沉默的是路小伟,不安的,却是她。他们两个早知道两家家长会反对,所以连假怀孕的计谋都想出来,如今事情曝光,难免不会想出偏激的方法。
擅自结婚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两个的户口本都在双方家长手上拽着。双方家长代表不松手,他们两个就算是偷也没有成功的机会。
私奔也应该是不可能的,两家的恩怨他们心知肚明,要私奔,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以沈家的势力,他们想出H市,都是问题。
所以并不是她杞人忧天,只是世上有那么多路可以走,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因为年纪小,一时冲动,走了绝路。
第二天路华薇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接到沈存电话的时候她刚录完节目,事情紧急,只听了个关键词“自杀”,便急忙打的赶往医院。
果然,她猜得没有错。晓寒,吞安眠药,自杀了。
路小伟是在路华薇之后赶到的,也不顾在场的人是何表情,径直走到病床前,对晓寒说:“你怎么样了?”
晓寒刚刚恢复意识,脸色苍白,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安慰:“我不过是吓唬他们而已。”
路小伟伸手抚摸她的面颊,微笑:“要吓唬咱们也应该一起才对。”
沈夫人脸色铁青,不发一言。路华薇听到他们这样说,难免有些动容。而同样扮演者强硬家长角色的沈存,沉默了。
其他人静悄悄地退了出去,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气氛陡然一转。晓寒脸色依旧苍白,语气却变得轻松许多,拿起床边的一个红苹果张嘴就想吃:“路小伟,我说,你刚才表现得像情圣似的,我差点就被感动了,那句“要吓唬咱们也应该一起吓唬才对”实在太帅了!”
路小伟一把抢过她手中苹果,认真地削起来,语气却并没有晓寒来的那么轻松,冷冷地:“从书上看到的。”
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晓寒不屑:“切!”
“不过,你演的也太投入了吧,怎么还真的自杀。”这和他们之前商议的计划有很大的出入,她原本说只是装个样子,但是没想到他没想到她是装个样子骗他,真的自杀。这样拿命开玩笑的事情,他不可能轻松对待。虽然口中有些埋怨,但是心里还是庆幸:幸好她没有事。
晓寒面若黄连,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哪有,我不过是因为大姨妈来了疼得睡不着觉,一不留神多吃了几粒安眠药,醒来就在医院了。”事实上,她连痛经都怕,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死,而且还是用这么悲催的方式。
路小伟总算恍然大悟,原来不只是他,而是大家都误会了。
也是,就算他们用尽心机想要撮合路华薇和沈存,也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命。
不过两个小孩的想法毕竟太单纯,在两家约定暂时和解的同时,两人的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
在晓寒为情自杀的事情传出去之前,沈家要尽快让两人成婚堵住旁人的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