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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虽然是传说中的“翡冷翠”,基调却并不如翡翠般嫩绿,最典型的天气便是阳光下的蓝天白云。
高莹将生日宴安排在了乡间,一家做葡萄酒做得很不错的酒庄里。宴请的宾客大多是他们两个的朋友,几乎没有缺席的,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非常热闹。整个酒庄里坐满了人,布置的闪闪发光,几乎像过节一般。
顾振洵和谢珝坐在一桌上,看着旁边抱着女儿的季明南和高莹。
“趁着这会儿赶紧休息几天,不然回去了又要折腾了。”
谢珝把他手边的香烟掐灭,笑着说道:“看到他们真的是非常想退休啊。”
顾振洵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微微地勾起来,“退休吧,我们找个地方待着。”
谢珝摆摆手,“哪是想退就退的,没钱赚了怎么办?”
顾振洵把她手里的酒杯按下来,“没钱赚我养你啊。”
谢珝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越说越离谱了。”
说话时候高莹拉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口中笑着:“好不容易我们家宝贝过个生日,全成了你们这群认亲的聚会了。来来来,我不知道你们那乱七八糟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子远我放到这儿了,谢珝你帮我好好安顿着。”
谢珝本来正想离席,被高莹这一打岔只能从座位上笑着站起来拉住走过来的林子远。
林子远眉眼生得极好,她本就是清俊爽利的性格,这会儿笑着凑到谢珝的肩膀上眨着眼睛说道:“我就知道好玩的地方能碰着你。”
相比之下顾振洵反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子远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我们是一块儿泡男人的时候认识的。”
林子远曾经在香港帮过谢珝的一个小忙,两个人一见如故,又碰巧都是能喝的,也能够聊到一起,这会儿碰见了自然觉得心里欢喜。
谢珝笑着把话接过来,“这是我金主啦,行走江湖背后总是要有靠山的,要不是林公子,我早不知道在香港混到哪里去了。”
顾振洵见她们两个亲近,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林子远看着站在谢珝身边的顾振洵,接着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感叹道:“世界真小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们两个是一对,传说中让顾家二公子鬼迷心窍的那位原来就是谢珝,果然果然,也就应该是谢珝,要不是你这样的人物还真配不上我二哥。”
谢珝扭头看着趴在她肩膀上的林子远,“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顾振洵原来是你二哥吗?”
林子远笑着看向顾振洵,话却是给谢珝说的:“顾振洵是我阿姨家的哥哥,我们是姨表兄妹。”
顾振洵已在旁边笑着打断她的话,“谁让你这么介绍自己的,谁跟你是姨表兄妹,你舅舅只你一个外甥女,我跟你算是哪门子的姨表亲。倒是论阿预的辈分来说,我跟他是正经的姑表亲,你们两家是有婚约的,我都要管你叫一声二嫂。”
林子远的表情在顾振洵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谢珝已经知道了眼前站着的是哪位,约莫是叶着预的那位三四年追不到的未婚妻了。她见两人熟识,也知道他们只是口头调侃,便甘心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林子远假装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什么正事来找你们,只是看见了就过来打个招呼,顺便让你们帮我捎个东西。杜家的亲事我就不过去了,里头那块玉就麻烦你们两个帮我送过去了。”
说着她拿出一个小盒子交到了谢珝手上。谢珝看了顾振洵一眼,顾振洵笑着调侃:“你们还真是一对的,总是不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这会儿叶着预要去你就不去了,连送礼也都是送玉的。”
因为马上就是电影节,所以谢珝和顾振洵并没有接受高莹的挽留,在参加完生日宴的第二天就匆匆赶回国内。
回国的时候他们特意分开领登机牌,又分开坐在了不同的座位上。
起飞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立刻睡觉,谢珝在座位上戴着耳机,顾振洵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上拿了一本书,偶尔会交换一下目光,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下飞机进入大厅,还没来得及看看周围有没有认识的记者,谢珝就被一片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炸得愣在原地。
不过她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常年应对媒体的本能还在,在一堆话筒镜头记者中间她匆匆戴上墨镜,维持着一种无可奉告的态度步履艰难地向前走去。
一个略显单薄的影子快步移动过来,Anne一手拉住谢珝,一手推开记者,装作完全没有听见追问似的和几个她带来的男助理从人群中劈出一条路来。
而记者们也并没有堵到和谢珝有正常距离的顾振洵,他天生冷面孔,戴着墨镜完全让人难以靠近,旁边又有听闻消息赶来的徐州,自然摆脱媒体的功夫也修炼地炉火纯青。
“谢珝你和顾振洵是一起度假了吗?”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咄咄逼人的追问,谢珝坐上车的时候从一堆话筒中间看到了落在后面的顾振洵,深色的墨镜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几乎看不清上面的表情。
她没有再回头看过他。
谢珝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老板等在她的办公室。Anne静静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谢珝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她平静地给老板倒了一杯咖啡,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辞职报告,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老板摆了摆手。
“小谢,你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些年来你为公司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带出了很多很好的艺人,也教出了很多非常有能力的经济人。作为一个老板来说,这封信我不收。”
谢珝坐在老板对面,非常冷静地回答:“老板,这件事给公司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响,更何况顾振洵是星冉的第二大股东,我虽然没有泄密,但是这次曝光已经严重地损害了公司利益,我离开公司是一件对双方都好的事情。”
老板等她说完之后把辞职报告放进了桌边的碎纸机里,然后专注地看向她,“小谢,我不同意。”
谢珝送老板离开之后窝到了椅子上,Anne敲了敲门。
“进来。”
谢珝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不一会儿的功夫烟灰缸里的烟头就已经要漫出来了。
“谢姐,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谢珝在刚才已经看了一遭各个网站和纸质媒体的新闻,满页的娱乐头条,波及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谢珝仔细地看了上面的照片,最初的来源是一家几乎没有听过名字报社,像素不高,但是很明显地看得出是谁。
她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了,大概是在佛罗伦萨。林子远刚刚离开,他们两个去送她,回来的时候居然下起了雨。于是照片上的人只有一张背影,但是亲吻的双方都显而易见。
谢珝把报纸放到了一旁,弹了弹烟灰,“星冉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公事公办。”
顾振洵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星期之后,谢珝接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反而是顾振洵先开口,“晚上有时间吗?”
谢珝平淡地回答:“有。”
顾振洵也是一如既往地冷静,“那我们晚上见了再细说吧。”
约的餐厅是顾振洵的一个朋友的,谢珝到的时候甩了身后跟着的一众记者。包厢被主人安排在了二楼楼上,餐厅里这会儿也完全没有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谢珝看到顾振洵正在窗口抽烟,看见她来了之后随手揉灭在手心里,然后走过来坐到了谢珝的对面。
“我放弃了。”谢珝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顾振洵。
顾振洵执着地看着她,“为什么?”
谢珝点头,颇为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
光亚对星冉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顾振洵依旧不肯相信,“我想听你说。”
谢珝看向他,弹了弹烟灰,“我选择事业,放弃你。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顾振洵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不由你来你决定。”
谢珝冷笑了一声,“工作比你更重要,更何况,我放弃你,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谢珝看着他,有一种最痛苦的快感,像是把静脉一点点剥开,然后看着血流出来,一点一点地滴到地上,然后她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迹,慢慢地死去。
“我这一生在遇到你之前都是幸运的,在遇到你之后彻底跌入低谷。你是我不幸的根源,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终于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里,禁不起再失败一次。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我不一样。你没有失败过,可是我有。跟你比起来,世界上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更加重要,你并不是我生命力必需的那部分。”
顾振洵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所以,我终究是再也找不回你了。”
谢珝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回答:“是,我放弃你,就像你当年放弃我一样。”
顾振洵忽然有些欣喜,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所以,你只是在生我的气,你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放弃我,你只是想报复我而已。那我认错,你回来可以吗?”
他几乎是在请求她了。
她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冷漠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爱你。你不要让大家都难看了。”
他终于绝望了。
谢珝从座位上起身离开,徒留下顾振洵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像,半晌,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失去了她。
电影节,骆宁泽终于拿到了最佳男主,谢珝坐在观众席上看顾振洵给他颁奖,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屏幕上在播放最近的广告。
谢珝戴着墨镜等待登机。
旁边有一对小情侣,男孩子好像要去很远的地方,女孩子哭着同他道别。
她看了一眼相拥而泣的情侣,突然明白了苏珏当年的心境。
命里有时终须有。
她与顾振洵到底是不合适,所以才终究不能走到一起。
忽然旁边有人惊呼,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站了起来,有人在小声地议论。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正中的大屏幕上的广告条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一行字:谢珝,留下来。
有些人从我们的生命里经过,然后离开,从此之后我们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谢珝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屏幕,默默地在心底说了一声:“顾振洵,再见。”
她上了飞机,戴上眼罩只等起飞。
忽然间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她靠在座位上假寐,只听得一个斯文的声音说道:“谢小姐,总算是找到你了,顾先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请你随我们走一趟。”
谢珝摘了眼罩,前面站着的是徐州,他温和而客气地看着她。
“那我要是不配合呢?”
徐州微微一笑,“谢小姐是聪明人,顾先生的说法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回去,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了。”
谢珝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不发一言。
顾振洵站在她的对面,伸出手帮她把戴着的墨镜摘下来,沉声说道:“为什么一直要走?”
谢珝冷漠地看着他,“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是我离开的最好的时候了。”
顾振洵看着她,厉声质问:“什么最好的时候,你到底要怎么样?”
谢珝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爱你,凭什么要留下来?”
顾振洵直接上前几步,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拖下水然后就想一走了之,想都别想!”
谢珝抬头看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青灰色的火焰几乎要冒出来,“你自己不放开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振洵猝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怒不可遏,“我没有放弃,你凭什么先放弃,闯了祸就放开,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