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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来了？”司楠缓慢地转过头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面色红得发黑，和明亮的眼白产生鲜明的对比，明显的，司楠是喝醉了。
“是我是我。”我抓紧司楠的胳膊，想要把他拽起来，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好吵，我们赶紧出去吧！”
未料，他猛地一甩胳膊，险些把我带到地上，嘴边还嘟囔着，“我不要，不要，我要留在这里……一醉解千愁……”
“司楠！”我大声唤她，“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喝得这样醉？没考好也不用这样吧？”我扒着吧台爬上司楠旁边的座位，继续劝他，“回去吧回去吧，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再喝下去，我都该扶不动你了……”
“用不着你扶！”他摆摆手，转身对着吧台后边的酒保，“来来，再给我来一杯！”
“不要了不要了。”我赶忙冲酒保摇手，“他身上没钱了！”
那个刚刚还带着笑意的酒保瞬间冷却了笑容，矫情地白了一眼我，便不再理会我们这一边。
“干吗……不让我喝……”旁边的司楠低低地抱怨一句，便终于醉得不再挣扎，只得任由我把他半推办拉地扯出了酒吧。
站在大街上，我才突然发现，我们无处可去……我和司楠的手机此刻都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而两所大学的宵禁时间也快到了。拖着醉醺醺的司楠，我根本不可能赶回学校，就算是能够赶在宵禁前赶回去，宿舍阿姨也是绝对不可能放我们进去的……
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之时，一位大叔突然从我身边飘过，嘴里低声嘟囔：“住店么……住店么……”
Bingo！
宾馆条件一看就很差，但是由于附近也没有其他选择，也只能先将就一晚了。本来还担心别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却发现根本没人看我们，连前台都是一边歪着脖子看电影，一边帮我们进行登记。进了房间，却发现床头灯不亮了，唯一剩下的台灯也只能发出微弱的灯光。摸着黑，我终于把司楠放倒在了床上。
“我喜欢你……你知道么……为什么……不理我？”他突然张口，就这样如此清晰地，令我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我半蹲在床边，盯着半靠在床上的司楠。
“你不知道么？你傻呀……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些温柔和宠溺，却又有些自嘲般，是我从未听过的。
我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盼了多久盼来的表白，却又是我从来没有敢奢望过的。
“我……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毛巾……”我拿来一条毛巾，沾湿，从镜子里看到此时狼狈的我。
此时，司楠已经不再说话，微闭着眼睛，把头抵在墙上，喘着粗气，满身酒味。
可是，我却一点没有嫌弃和想要逃避的感觉。更令我羞愧的是，我竟然反而有一丝想要接近他的欲望，仿佛，喝醉了的那个人是我。
我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额头，脸颊，鼻梁，脖颈……又为他脱去外衣，和鞋子……
突然，他一个起身，直直地坐在床上，抓住我的胳膊，又向后倒去……我失去重心，直接跌到在了他的身上……
“你呢？你喜欢我么？”他问。
此时此刻，暧昧和危险的电流充斥着整个房间，仿佛醉酒也会被传染一般，我也已经失去了理智……
昏黄的灯光中，他的眼睛闪亮，他的嘴唇泛着酒红色的光……
我扒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那是，司楠的嘴唇……我曾经望着，无数次望着这两片唇对我说话，对我微笑……原来，它们竟然如此柔软，还有些甜甜的味道……
正当我陶醉在这亦真亦假的幻境中，司楠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脑袋嗡了一下……
我从没想过，会在结婚前发生这种事情。即使是司楠，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却发现我早已不能动弹……
他开始回吻我，却并不像我那么温柔，而是侵略般的，吸取我口腔里的空气。
他发现我挣扎的意图，便用两只手抚摸着禁锢我的头，不留任何退路。
我忘记了呼吸，直到他离开我的唇，我终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
本以为他会继续吻我，他却一颗颗解开我胸前的纽扣，然后又像个婴儿般，伏在我的胸口……
“司楠……？”我以为他睡着了，便轻轻唤他。
“嘘……我想你……想了好久……”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我第一次感到，幸福笼罩全身的感觉……
接着，他时而轻吻，时而轻咬我胸前的肌肤。每一处毛孔，都能感到他细微的胡茬的触碰……以及，他柔软的头发，像一直小动物般在我的脖颈下窸窸窣窣的抖动……
我抚摸上他的头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女人会忍不住把自己爱的男人看做是自己的孩子……
终于，他跨坐在了我的身上，一点点瓦解着我的牛仔裤。
我并没有多大的恐惧，我以为我会害怕，可因为是司楠，我竟有些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黑暗中，我看不清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可却听清了司楠趴在我耳边最温柔的那句：
“我爱你，夏歌。”
下一秒，疼痛袭遍全身……
我只张着嘴，却忘记了发声。
原来，幸福，这么薄，这么易碎……
ˇ作茧9ˇ 最新更新：20140205 13：46：51
一周后，司楠在被无数次挂断电话后，终于找上门来。
“出去说吧。”我看了看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的他，终于还是心软了下来，往门外走去……
“你瘦了。”他说，带着诚恳的味道。
我轻笑。
曾几何时，那么迫切地想让他看到我的变化，想听到他的夸奖，他却总是故意一般对我视而不见，忽略我期盼的目光。如今，我并非刻意，他却说我瘦了……那么容易的三个字，我已经等了太久。
“对不起……”见我没反应，他低下头，带着悔意。
我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来。对于一个喜欢沈夏歌的男人，我还能期待什么呢？他不来央求我帮他追到沈夏歌，我就该感激涕零了吧？
“对不起……你说句话好不好？”他跟在我身后，高高的个子，声音却是受了委屈一般。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对他狠心……他是司楠呢，我爱的司楠。心死了，却依然爱着呢……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怪我没说清楚……”
“不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就算那天是……夏歌，其实我也不该……那样。你骂我几句吧！”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骂你什么呢？那晚你又没有强迫我……”我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我对你做出这种事情，你一定是恨我的……你可以说你恨我，你可以打我，我就站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发泄……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
“你真的不懂……”我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就往回走。
“我不懂什么？你想说什么？”他追上来，一把拉住我，“你想说什么，我们今天都说清楚。”
心里一阵发乱。我承认，我并不想说清楚，因为说清楚也许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也许是我太自私，但是如果就一直这样，让他心里对我多少存着这么一丁点的歉意，也好过彻底地忘记我……然而，看到他带着渴望的眼睛，那么纯净，我便不忍心这样对他。
“司楠……”我的眼神略过他的纯，定格在他的眼睛上，“我没有资格恨你，是因为你那天并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难过的，并非是在那个晚上，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东西。而是因为，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你喜欢的是沈夏歌啊……
司楠走后，我一个人又在街上胡乱走了很久，想要想清楚一些事，更想忘记一些事。
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这样悲惨呢？自以为近在眼前的幸福却从来都没有接近过……
我穿过最拥挤的市场，走过最繁华的的街市，在最热闹的游戏厅里绕圈圈……可我却还是一样孤独。
晚上，我回到家中，故意忽略沈夏歌房里亮着的灯，径直走回了我自己的卧室。
打开落在家里的手机，显示有一条来自司楠的未读信息。打开，屏幕上只有六个字：做我女朋友吧。
做我女朋友吧。
做我女朋友吧？
做我女朋友吧。
我擦了擦眼睛，那六个字却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
发错了吗？
我应该拒绝的，我知道。但是我没有，亦没有答应。
脑袋乱得像一锅粥，我想我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再把思路理理清楚。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节奏快得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
第二天，司楠发来短信约我去安阳广场吃饭。
合上手机，我开始缓慢地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模样确实又瘦了些，可也越来越像她沈夏歌了。第一次，我没有因为变瘦而开心。
我故意放慢动作，故意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可是，我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角落正在欢呼雀跃……我鄙视我自己，鄙视极了，明明知道他要我做他女朋友的原因，却仍然会感到快乐。
我不该去的。
我在心里无数次对自己说：颜冬影，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自尊，你就别去。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你给你自己留一点自尊好不好？不要去，你不能去，如果你还要脸你就绝对不能去……
然而，我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滞。
爱情，果真可以让人连尊严都放弃呢……
到达广场的时候，司楠已经站在在那里了。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大衣，料子并不厚重，敞开了扣子，里面只有一见衬衫。
“不冷么？”我故意绷住脸，不让关心流露。
“还……还好。”他的表情略微不太自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随即，他牵起我的手，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只是扭头冲我笑了笑，“借我暖暖。”他说。
我有些慌乱，强烈的情感和理智在我的身体里碰撞……这似乎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一切会是别别扭扭的……我冷静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然后他做出挽留的样子。我继续坚定地拒绝，他无奈撒手，我告诉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兴致勃勃地带我吃了顿不知道味道如何的晚餐，之后又硬拉着我走进了电影院。
这是一部已经宣传了很久的爱情片，我一直想看，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整个放映厅，像是被情侣们包了场，满座皆是一对一对的，攀比般秀着恩爱。
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尤其是在今天。因为这浓浓的甜蜜正在不断地提醒着我，我和司楠与在座的其他人，是不同的。
“你知道你们学校大四的吴飞和许冰冰么？电影开始前，司楠突然歪头对着我的耳朵说，他嘴里的热气暖洋洋地吐在我的耳朵上，令我敏感的皮肤感受都一丝异样。
“恩，他们可有名了，算是我们学校的风云情侣……”我犹豫着说，“而且好像快结婚了，我在BBS上有看到他们的结婚照……”
“你知道他们当初怎么在一起的么？”司楠问我。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心里疑惑他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据内部可靠消息，当初是许冰冰跟她寝室打赌，看能不能追上院草吴飞。”司楠佯装神秘道，那样子颇有些好笑，我竟然不知道他也可以这般八卦。
“真的假的？是许冰冰追的吴飞……”
“当然是真的，但这不是重点。”司楠打断我，“重点是——他们最初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赌而已。”
“那，你也跟谁打赌了吗？”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