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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没试着追逐过太阳,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太阳的光芒呢?”
她沉默不语,垂着脑袋看脚丫子,咬了咬*,半响后才重新抬头,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找到的那颗星星已经消失,只剩下其他星星继续闪着,心底一阵怅然若失。
又侧头看着旁边的楚延,他此时已经躺在地上,顾不上冰凉的地上,大夏天一件白色背心,底下运动裤,简洁的寸头,仍是黝黑瘦削的脸庞,见他眼底溢满笑看着天空。
“啪!”
重重的巴掌声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楚延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吃下她。
她弯了弯唇,眉眼间都是狡猾的笑意,以可惜的却又喟叹的语气说道:“呀,真是好大一只蚊子呀,这血可真多,也不知道之前吃饱喝足了多长时间,这下好了,我如今把这畜生打死了,免得它日后祸害人间。”
看着*掌心中的那被拍扁的黑点点,她又拍了拍手,从石阶上站起身子,朝着底下那个还坐着的人挑了挑眉。
“我先回去了,这夜里好像有点凉意了,也就不打扰你慢慢赏花赏月赏秋香了哈。”
说罢便撒开蹄子开溜的,一路上却忍不住放声大笑,想到方才看见楚延那呆滞的模样就好玩,可脑中又不适时的想到他那番话。
试着抓住太阳么?
可惜她胆子太小,怕若是伸出手就会被那光芒烫着,即使她知道自己离太阳很近,近到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可是距离太阳越近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那太阳的光灼伤的人。
高一上学期结束得很快,很多事情也在其中悄然改变,令人还未适应就必须学会接受结果。
那天下午很热,她刚回到家从冰箱拿出汽水喝,门口被人拍得很大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她咽下嘴里的汽水才去开门。
却看到楚延站在她家门口,穿着洗得泛白的校服,哧溜的额头上正冒着汗,见她出来以后还咧着嘴笑。
“找我干嘛,今天开始放暑假,你就跑过来玩啊?”她不客气的开口。
谁知道他望了她屋子里一眼,确定没人以后才笑着说:“臭丫头,我要去当兵了。”
她愣了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才把他这句话消化完毕,之后才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用瞧见疯子般的眼神睨他。
手搭在他额头上,嘴里喃喃:“奇怪啊,这没发烧呀,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说起胡话来着?”
手被楚延拉下,楚延脸上的神情是柔和的,她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两人之间的时间好似静止般。
她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谎话,即使是开玩笑。
只听他笑着说:“这个暑假以后我就要去当兵了,我已经写好了入伍申请报告书,今年刚好十七岁,先进去两三年,回来到时候你应该大学了,虽然不能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不过等到部队以后我给你电话。”
“切,谁稀罕啊。”她咬咬唇,然后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心里很乱,不知道是从小到大自己的玩伴忽然就说要去当兵,忽然说要离开这里,她只觉得有些太过于忽然。
又有些埋怨他把这件事一直蛮瞒着,尽管他最后解释了很多,可这件事后她足足气了好几天。
送他上火车的那天,在车站除了楚妈妈还有她家人。
她看着楚妈妈在一旁含泪,自己的父母也关心的顺带叮嘱几句,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难免都会关心。
站在一旁,直到所有的人都上去跟他说过话后她才上前,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她一直交叠在后面的手心里拿着的照相快要融化在湿汗的掌中。
犹豫了半天才把东西送出去,她的一寸照。
她没什么可送的,唯一能送的就是这。
总是对自己说这是防止他在部队里得意忘形,所以要时常拿她本人的照片来作以提醒作用。
他把那被汗水浸透得有些湿粘的照片握在手里,黝黑的脸溢出温暖的笑。
笑着问:“丫头,你不是很喜欢当兵的人么?”
“我说是解放军叔叔,那多帅啊,不过你啊……呵呵,还不算吧。”她一想起当初偶然在某军区见到小型的军演,想起那军绿色的制服跟身影心底就一阵憧憬跟崇拜。
他干咧着嘴巴冲着她笑也不说话,看得她只发毛。
“丫头,等我回来后,我送你一个太阳。”
这是他临上火车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便随着那军绿色的队伍一同上了火车朝那远方逐渐的离去。
火车的笛声响彻整个火车站,身边是所有跟他们一样为自己孩子离开去远方而同样挂念的人们。
他没有把那三个字说出口,他还不够资格,可他想说的是,即使太阳只有一颗,那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太阳。
与日夜同辉,星有无数颗,她手中握着的却是亿万中的其中一颗,太阳却只有一个,她到哪儿他的光芒就照到哪儿。
《走吧》
走吧,
落叶吹进深谷,
歌声却没有归宿。
走吧,
冰上的月光,
已从河面上溢出。
走吧,
眼睛望着同一片天空,
心敲击着暮色的鼓。
走吧,
我们没有失去记忆,
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
走吧,
路呵路,
飘满了红罂粟。
轻轻的
不惊你梦,只愿你
梦中有我
————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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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上会再来一更,今天太晚不熬夜哦,昨天十二点想码字,所以喝了很多茶,结果一夜都失眠了,呜呜呜呜~
最近七一建dang节,所以网盘我删掉了,大家还是给我邮件,但【必须附加读者ID账号】尼姑就知道是师太们了,谢谢大家,最近网上经常抽就是因为在河蟹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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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 郎骑竹马来
(〃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选自李白《长干行》
他是那英姿飒爽的俊俏少年郎,骑着那高大漂亮的纯白骏马荣归故里,心底是喜悦的,为了见心爱的女孩,橄榄绿的军装制服,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微微上扬的嘴角。
可惜她却不是那与他绕床的弄青梅。
二十,青涩酸甜的年纪,三年时间历经成长的少年满怀希望与酸涩恋爱的心情,只为了迎接他心目中的女孩。
“楚延,这个是我男朋友,程一峰,他家里都是当兵的,以后也要进部队,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是战友呢。”她手挽着旁边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孩子,鹅蛋小脸满是娇羞的介绍。
他一时语塞,最后只是抿着嘴角向上扬,温柔的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对,男才女貌,的确是令人羡煞的情侣。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有人要。”他打趣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拽紧。
事后他在房间里整理行李,她转身进他房间。
他头也不抬,把一件件的衣服折好放进行李箱,身后那人努着嘴巴,走近他旁边,一屁股坐在床上。
“哟,当真是变化蛮多的嘛。”她把*低,凑近他张望那张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的脸。
三年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这张脸也变了,变得有棱有角的,历经风霜后展露出的那坚硬的一面,抿直的唇看似很执着,紧锁的眉头好似河川,还有那深邃的眼睛。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黝黑都不能再黑,放进煤矿里几乎都分不清的脸。
“你到底在哪里当兵啊,怎么还是跟个黑猴子似的。”她把手放在膝盖上,瞅着他弯唇笑道。
他淡淡的笑了,看着她好半响,也跟她一样打量对方。
她也变了,稚嫩的脸庞多出几分妩媚,小女人的娇俏演绎得淋漓尽致,头发柔柔顺顺的披在身后,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样子是变了,可还是三年前,还是小时候那个她,一样的爱笑爱跟他抬杠。
“对了,这个是给你的礼物。”他把行李箱的最后一层打开,在她希翼的目光中拿出一朵干花,那是精心制作成的干花,其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
“呀,你怎么会有这花的?”她惊呼一声,连忙从他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一边凑近鼻子底下,一边兴奋的抬头看他。
他笑着看她跟小时候一样还是喜欢一惊一乍的。
“快说,快说,你究竟是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那浅黄色的小花她还记得,跟当年她送给他的那朵一样,可这朵更漂亮开得也更盛。
“偶然见到就摘下来的。”他只这么回答,她当时一时高兴也就忘了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她不知道的事,这花是开在那几千米的雪峰上,每天当他跟其他战士一起巡逻的时候,偶然一天看见那开在悬崖边下迎风而立的小黄花,他为此不惜爬了好几千米的雪峰,沿着悬崖沟壑摘下来的。
也不会告诉她他如今是在遥远的祖国边疆守卫,更不会告诉她那里常年只有冬天,冬天的时候甚至会到达零下三十度。
不会告诉她每天夜里他是如何脱下战靴,看见自己脚底板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泡。
不会告诉她冬天冷得不能再冷的时候双手跟冰块似的早就失去知觉。
不会告诉她她送给自己的照片真的起了作用,被他放在怀表里,每天晚上拿出来看一次。
他告诉她,他在一个晚上的时候漫天都是繁星,空气比任何地方都要干净,有着美丽的湖泊跟大山的地方。
在一个长年能在外面找到新鲜野菜的地方,在一个那里的水是浅蓝色的,底下能倒映出粼粼树木的地方。
她当时听了以后还很兴奋的说以后哪天自己也要去那里,被他说得那么神乎就更要去了。
他只当这话是她一时兴起,因为他心里知道,那个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那地方连汽车都难上去,每一个月邮递只通一次信。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花呢?”她把花轻轻的握着,感激的对他说道。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楚延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
她低下头没说话,只闻见了一阵芬芳,很香的味道,从鼻子里一直到胸腔,一直都弥漫着甜腻的花香。
她不知道,其实着这种花在当地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太阳”,与向日葵不一样,这花只在雪山上,可是无论如何它却迎着太阳的方向。
他说过,他回来的时候会送她一个太阳,如今那太阳就拽在她手里边。她再也不需要只奢望星星的光芒,因为她有一整个太阳,那光芒会一直在她头顶照着吗,守护她。
第二在他家门口看见他提着行李箱,一身戎装素裹,好似换了另外一个人,那么的精神奕奕,那么的神采飞扬。
她不可置信的堵在他面前,看着他手里提着的行李,不由得生气的说道:“你才回来不到两天时间,怎么又要走啊?”
“部队临时有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此时他已经是排长,昨晚上部队来了电话,那边的确出了点事, 因为大雪天气,把唯一上山的一条路给堵了,他必须回去听部队里下达的任务。
“哪有这样的,你们领导不可能只放一天吧,你给我你们部队的电话,我去给你跟领导说说。”她越说越义愤填膺,甚至觉得他回来时间短暂,连跟楚妈妈好好聚的机会都没来及。
还有……她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他,想听他说说这些年他的故事,以及她的故事。
“万柔!”他大喝一声,声音中含着怒意。
他抿着唇,双手竟然握成拳头,眼神是凛冽的,看得她不禁一怔,这样的楚延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严肃认真,态度一丝不苟得让人不得不听从他的话,那话好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