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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只坐了五个大人一个小孩,还有几个位置多。
“来来,老何,这边坐。”苏明诚突然朝过道上一个往这边走来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招招手。
这个老何正是邵修睿第一次见到程妍的学生会集体会议上,做着主持的学生会主席,如今在市政府工作,邵修睿两人跟他都挺熟悉。
苏明诚把他叫过来,是觉得自己就这样在这张桌子上吃饭,会消化不良,至少也得再拉几个熟人过来才行。
最后这张桌上坐了八个人,另外两个也是他们同一届,在政府和商业圈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程妍坐在邵修睿和方郁晚中间,她一直都在跟方郁晚轻松聊着天,对邵修睿偶尔的殷勤要么点点头,要么微笑拒绝。
傅安安在大人面前非常有餐桌礼仪,纵使心中对邵修睿的举动疑惑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还甜甜的说他很帅,很有绅士风度,这反倒令邵修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宴会聚餐,哪里少得了敬酒这个必备流程。
全桌人举酒碰杯,只是程妍倒的不是酒,而是酸梅汁。
“她不能喝酒,大家别见怪。”邵修睿对桌上另外两个不甚知情的人解释,俨然一副好男友的模样。
方郁晚自然是把这个解释机会留给了他,而另外两个人也不强求,以前在学校时就知道他和程妍在一起,却不知道毕业后就分了手,但刚刚程妍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明显不是还在一起的样子,只是这个邵修睿似乎仍旧一往情深。
老何几个人自然的喝酒吃菜,除了觉得这个顾氏总裁太过寒冽了点。再看了看程妍,这女人真的是很硬气,自从那次说不进学生会之后就真的没有再进来过,只跟了邵修睿一起去参加过几次聚会。他其实很少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那天看她那一副再坦然不过的样子,说进学生会就是想加分、拿奖学金,才忍不住跟她掐上几句。
各桌之间陆陆续续串桌敬起酒来,有眼尖的女同学认出她杯中的是酸梅汁,便要求换成红酒。邵修睿说她不能喝,被大家误认为两人还在一起,是他有意偏护。
程妍没有浪费口舌跟大家一一解释澄清,毕竟以后能正面碰上的机会还是不多,但很多人是市里乃至省里颇有地位的人物,程妍虽然我行我素,可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和大学生,身处这个社会,当然有它的生存适应法则。
所以最后,她还是喝了一点。
“头痛不痛?说了不换成酒也没关系的。”等人都归了位,邵修睿轻声对她询问着,心疼的语气隐隐透着些责备。
程妍淡淡的回了句“没事”便低头吃起菜来。
邵修睿叹了口气给她要了杯解酒茶,她也没说不管用,在众目睽睽下抿了两口,淡淡道了谢。
“我去下洗手间。”邵修睿靠近她说了句,便离开了座位。
苏明诚一双狭长的眸子藏在镜片后,对程妍射出两道冷冷的光,“铁石心肠的女人。”声音很小,但程妍还是听见了。
方郁晚见邵修睿离开,朝顾越泽用眼神示意,“我也去下洗手间。”
顾越泽刚要说陪她一起,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柔声道,“小心点。”
方郁晚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宴会厅外通往盥洗室的走廊拐角处,邵修睿靠在墙壁上,从西装里摸出雪白香烟盒,拈了根苏烟在指尖用火柴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方郁晚走到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懊丧、迷茫的男人隐没在袅袅烟雾里。
她站在他对面墙边,轻轻的说了句,“别抽了。”
邵修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优雅清淡,但内里却透着以前没有的柔软。她,因为爱情而改变。
“没事,抽一根就好。”他收回目光,看向脚下,把烟吸完。
方郁晚也靠在了墙壁上,双手轻挽于胸前,“你选择做检察官是不是因为程妍?”
邵修睿夹烟的动作微微滞了一瞬,淡淡回答道,“你跟她的关系真的很好。”
对面女人黛眉极轻的蹙了蹙,接着又缓缓开口,“那天你刚参加完一个辩论赛,是二辩,程妍到看。后来她回来跟我说,郁晚,他在辩论台上的表现真的挺不错,逻辑思维能力强,反应能力快,能说善辩,铿锵有力,他父亲是律师,真想看看他有一天做检察官在法庭上与他父亲对峙的样子。”
邵修睿闻言神色微滞,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场辩论赛,就是因为那场辩论赛结束之后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他才决定做的检察官。
“修睿,你刚刚真是太帅了。你们家啊,已经有一个律师,如果再加上个检察官,就真的是太完美了。以后在法庭上正者更正,正邪通杀,所向披靡。其实说到底这个目标是共同的,判决呢,也是公正的,不过,对于道德上的一些谴责,你们这些法官律师还是没有办法做出相应的判决。”
她当时的语气是少有的兴奋与热烈,可是此刻想来,怎么感觉她说的最后那句话里含有隐隐的讥讽,而并不是他当时以为的感叹与惋惜。
烟头烧上手指,他反应过来,把烟踩熄。
方郁晚看着他踩烟的动作,继续道,“你与她之间,其实隔着她自己的一个心结。”
邵修睿抬头,脸上不解。
方郁晚眸光微闪,迟疑了一会儿,想往下说,顾越泽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这时插了进来,“郁儿……”
方郁晚转头,“怎么过来了?”。
“嗯,儿子在家闹,要找你。”顾越泽揽上她的肩。
方郁晚从随身小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程妍她这几年并没有交过男朋友,虽然她觉得自己不爱你,但我看未必。还有当年你们孩子的事情,我也想跟你谈一下。”
邵修睿胸口蓦的疼痛难忍,深深吐了一口气,才看向她,“谢谢你。那时……照顾了她。”
一股难以言状的复杂感觉涌上方郁晚的心头,她将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找时间会给你电话。”
邵修睿接过,白灿灿的纯箔金卡片,“郁”广告设计工作室,几个字在走廊水晶灯下发着耀眼的光。
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他听到顾越泽低柔的声音,“这里人太多,下次去安静的地方谈。”
真的无法相信传言里冷血无情、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面对这个女子时,会有这样一副如水的柔情。
第二十四章 护花
邵修睿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桌人正准备走。晚上还有校庆晚会,但这些人并不打算去看。
“Jessie妈咪,我们回家吧。”傅安安走到程妍身边,要牵她的手。
“安安,爸爸带你去看外滩夜景,你Jessie阿姨坐这位邵叔叔的车。”傅启扬朝邵修睿悄悄一挤眼,把女儿抱走去了停车场。
方郁晚也朝邵修睿点点头,“你送程妍回去吧,她喝了一点酒,会不舒服。”挽上顾越泽的手臂,走出了宴会厅。
程妍靠坐在椅子上,心里把这些人暗骂了一百遍,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头开始痛了,好像比上次厉害,不过她今天真的没有喝多少。
苏明诚知道好友铁定不会丢下这女人不管,也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金悠有表演。你自己小心点。”
所有人散去,这一桌只剩下他们两个。
邵修睿去拉程妍的手,“我送你回去。”这女人,不能喝还喝,现在都在揉太阳穴了。
程妍轻轻避过,“我自己打车,你也喝了酒,不能开车。”说着就要站起来。
起身时一时不备,高跟鞋歪了,眼看就要往一边倒,邵修睿眼疾手快的扶住,“扭到没有?我搀你下去。”
然后也不管她有没有扭到,搂着她的腰就走往电梯口。
他温热的手掌隔着纱质布料,紧扣她的纤细腰线,让程妍不自禁的扭动起来,“我没崴到,自己能走。”完了,这样提高声一吼,头更痛了,于是抬手往太阳穴使劲的按了按。
“好了,头痛就不要说话,我抱你过去。”邵修睿看见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护住裙底不让走光,就大步往前,一些还没走的客人都会心的朝他们笑笑,目送他们出了宴会厅。
程妍心恼,但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挣扎,头痛有些厉害,便抬臂搂上他的脖颈以防不小心掉下去。
邵修睿低头,柔软的唇触上她光洁的额,“我们打车回去,咱们不酒驾。”
他温暖的呼吸吹在她额头鼻梁,带着丝丝红酒的甘醇,但程妍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有兴致去品味他这份温情。
走到电梯门口,邵修睿抵不过她的挣扎,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
电梯里人不多,他站在她的身侧,一直到一楼。
酒店大厅门口停着出租车,程妍一出来,就感觉有寒意沁入皮肤,原来下雨了,怪不得头痛得这么厉害,下午就感觉有点不舒服。
她一喝酒,一变天,一没休息好,就会头痛,程度视具体情况而定。这些,都是车祸后遗症,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平时注意。
而此刻,那三样里面就占了两样,今晚怕是又要吃止痛药,都怪自己今天忘了看天气预报。
忍不住搓了搓□在外面的肌肤,捂住鼻子打个闷声喷嚏。
一件外套披了上来,带有熟悉的气息。
她没回头,邵修睿也没说话,伸臂搂住她的肩,温热的手掌为她轻轻揉搓着,边把她往出租车边带去。
小心的把她推进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朝司机说了目的地。
“靠着我,闭上眼休息。”邵修睿搂住她,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侧过头吻了吻她的发,“变天了还穿这么少,没看天气预报?”还以为她会照顾好自己。
低柔悦耳的声音就响在耳际,程妍闭着眼,心中微起波澜,自从他知道自己一变天身体就会不舒服之后,就每天都会去看天气预报,遇到冷空气告诉她要保暖,天气转热记得要开空调降温。
轻轻往他肩膀上蹭了蹭,闷声道,“今天忘了。”
邵修睿紧了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臂,薄唇贴上她的耳畔,“家里还有没有止痛药?”
“有。”程妍被吹得有些痒,挪了挪,低声咕哝了一句。
车子停在十二幢楼下,邵修睿付过钱把程妍抱进电梯。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死不了。”怀里人不停的扭动挣扎,因为头痛,又忍不住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下微微颤动着,像极了湖边风中的芦苇,只是那柔嫩嘴唇里吐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冲。
邵修睿摇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乖,别闹,回去吃了药洗个澡睡觉。”
电梯一路直达八楼,程妍也被他抱着上了八楼。出了电梯,他要去掏她包里的钥匙,只好把她轻轻放下,靠在自己身边。
“我没事,你回去。”程妍要去夺他手上的钥匙。
邵修睿不予理会,门被打开,他摁亮灯,又抱着她去了床上。
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搁在床尾凳上,再让她靠在床上躺好,抚了抚她的脸颊,轻问道,“药在哪里?”
对着天花板的明亮灯光,程妍眼睛眯得更紧,邵修睿连忙关掉,换了暖黄的床头灯。
见她自己要爬起来,他赶紧把她按回去,“乖,别动,告诉我在哪就好。”
被他轻轻一推,程妍又倒在了床上,头震得更晕,索性不再管,闭着眼指了指床头柜,“最下面一层。”
邵修睿拉开抽屉,找到药盒,去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从锡箔纸板里剥出两颗,把她扶起,“来,把药吃了。”
程妍微微起身,把他手上的杯子和药片接过,闭眼一口气吞了下去。
“你回去吧,我等会儿就没事。”她有些迷糊的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侧身躺下拉上被子就想睡。
邵修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将她轻轻掰过身,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两只手掌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