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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蕾蕾听她说完可能要安排给她的几部戏,撇撇嘴问:“我怎么如今成女强人专业户了?”
“没办法,你没看网上说么,21世纪新女性的标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好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现在女人不把自己变成金刚,就没法活下去。”
“那不就拿Moon姐你做样本么?”
“你Moon姐我没斗赢小三,还不算合格,明白?”
孙蕾蕾嘻嘻一笑:“斗小三也要看值不值得。”
蒙细月努努嘴角,心想这不挺明白一人么,为什么放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不过蒙细月也懒得辩解,因为每个人总以为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是与众不同的,景韶华就算再花心,孙蕾蕾也忘不了他发扬绅士风度照顾她的那一刻。蒙细月摇摇头笑,当年冯昙还在公交车上揍过想吃她豆腐的咸湿佬呢!她也没办法怪孙蕾蕾看不破,因为看得破的人都是因为跌得够重,比如她这样,又比如捉景韶华和孙蕾蕾在床的阿昕,她想除非孙蕾蕾哪天也在床上堵到景韶华和别的什么女孩在一起,她才能彻底死心。
真那样,又太残忍了些,蒙细月忍不住替孙蕾蕾叹口气。
到晚上孙蕾蕾又缠着她要挤一张床,蒙细月知道她现在只是怕孤单,但凡落了单,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只好先依着她。
没想到今天她成了专职消防队,刚料理好孙蕾蕾,那头苏三又惹事,半夜三更蒙细月被周粤年电话叫醒:“刚刚接到老二电话,他和苏三跟人打架,身上什么都没带,被带到南湖派出所去了,我现在在外地,赶回来还要几个小时,你先去看看吧。”
“打架?”蒙细月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地方,什么人?”
“别别别,蒙姐姐你别激动,我也是刚刚接到老二电话,他说苏三不肯给你电话,所以要我去,可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过不去……”
蒙细月跳起来抓件外套就往外跑,找到取款机提款往派出所赶,一路上心烦意躁,不知道苏三这又玩的是哪一出。原来苏三不是这样的,他原来也玩得过火,无非是和周苏年出去飚车,或出海捞贝,最出格是跟教练学特种飞行,飞也要飞出花来。但他有一点好,就是不与人计较,也不介意吃亏,没想到如今……夜里脑子发懵,她不得不打开车窗让自己清醒清醒,两三点的空气,寒意逼人,直直地往太阳穴里扎进去。
赶到派出所时其实周苏年早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值夜班的警察被他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说得哭笑不得,等蒙细月过来,警察们也看出这才是来办正事的,跟她讲了一下具体情况。原来苏三在他自家开的娱乐会所里开了客人的瓢,连夜送急救,做完CT的结果是头部表皮和颅骨之间出现血肿,耳膜穿孔出血,伴有轻微的脑震荡。蒙细月看到警察笔录上这几行字,险些没吓昏过去,签字的时候双手还直打抖,她真是怎么也没想到苏三能闯出这样的祸来,难怪会闹到这么大,不然以周苏年的名头,怎么至于要进局子!
蒙细月直觉地转向周苏年,她想苏三向来不与人斗气,定是周苏年和人打架闹事,把苏三牵连进去。要知道周家二公子和人争风吃醋抑或始乱终弃闹出来的幺蛾子,也不是一桩两桩,那在圈里都是出名的了。她还没开口,周苏年已料到她想什么,急急撇清道:“你别瞪我,这次可不关我的事!”蒙细月鼻子里哼出一声,摆明不相信他的话,周苏年又嘻笑道:“蒙姐姐,我以人格跟你担保……”他话没说完蒙细月又嗤一声:“你有人格么?”
周苏年被她一句话呛住,一双眼瞪得老大,食指戳着她老半天后咬牙道:“我还真得跟你把这事给你说清楚,你冤枉我不打紧,你别回去又劈头盖脸骂那三傻子。嘿,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不信,我今天还非得跟你说清楚了,”他话音未落苏三已蹿起来,先前他阴着脸坐在角落里,连蒙细月进来也不搭理她,这会儿突然精神了,蹿起来就把周苏年扯到一边去,厉声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周苏年被他掼到椅子上,老不服气,双目圆睁:“说你他妈三傻子你还真就是个傻子,你丫就活该——”
“我乐意!”苏三也翻了脸,“谁他妈要你跟来了?”
“你以为老子愿意啊,你开瓢前连句招呼都不打,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保证躲开十丈远,我他妈吃饱了撑着才会大半夜陪你在这里吹风!”
“滚!”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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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细月气得不打一处来,她今天这一整天都没消停,临到半夜还被这两公子哥儿折磨,便是霹雳脾气也被磨灭了,更提不起力气来训苏三。她只撑着头望着他,再说一个字的力气也没有了,偏偏苏三还红着一双眼,看谁都跟仇人一般,压根不理会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身后值班的警察也摇着头,低声向蒙细月说:“这年轻人动起手来还真狠,一打三呢,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赶过去的时候,还有会所里的保安拦着他,居然这样还能让他把人打到脑震荡,真是!”蒙细月除了赔不是也没第二句话好说,那中年警察又劝道:“我说你们还是注意点,现在人都学精了,动不动就手机拍照放上网,越是你们这样的关注的人越多,那被盯上可就轻易脱不了身了。”
其实这些话警察不叮嘱蒙细月也明白,比如原来公司里哪些艺人闹出点事,跟有料在手的媒体招呼一声也就压下去了,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两个女艺人一起去看电影都能被传lesbian,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听说被打的好像也是什么导演还是制片,不过没什么名气,幸而没出人命,算是花钱消灾,否则还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办足手续后领两人出来,周苏年也不要蒙细月送,瞪苏三两眼后打车走人,苏三跟着蒙细月上车,仍沉着脸一言不发。
蒙细月问:“你想回哪里,南湖那边还是酒店?”
苏三不说话,蒙细月从车镜里看过去,触到后座上苏三冰冷冷的一双眼,刀子一样的剜着她。
蒙细月浑身无力,心中凄苦无法言说,只无声地叹口气,老久后听苏三哼一声:“回酒店吧。”蒙细月稍稍松口气,真怕苏三这小祖宗闹起脾气来要回南湖那边,那她真是一整晚都不要睡觉了。她发动引擎,直觉双手双脚都在打抖,不敢开快车,维持着五十迈的速度匀速前行。
沉沉夜色里只有初秋的风声,还有迷蒙的月亮,清清浅浅地洒下来,身后苏三声音阴沉,透着浓浓的讽刺味道:“不骂我么?”
蒙细月从车镜里瞥他一眼,四肢更虚浮无力,她懒得开口去说他什么,怎么说也二十四五的人了,难道一世都要她提着耳朵教么?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顶多烧个钱而已,不成想他如今闹得这样大,蒙细月不敢想下去。她想起周苏年和警察的话,若不是还有保安拦着他,怕不是要出人命的?他已这样的年纪,却一味不懂事,以为有郗至诚给他把天撑着,他就可以一味胡来么?
这样胡闹下去,最后害得又是谁呢?还不是他自己!
蒙细月只觉鼻子酸酸的,恨不得放声哭一场,偏苏三阴冷冷的声音又飘过来:“我故意的。”
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无非就是要闹出些事来,闹到她无法收拾,闹到她没法向郗至诚交代,闹到她去求他乖乖的——他那点花花肠子,她还不知道么?
蒙细月说不出话来,即使能说出什么来,她现在也已精疲力尽,她不想教训他,更不想骂他,这样的年纪,难道还不知道要为自己打算?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就算她如今能千依百顺地伺候着他,难道今后人人都能这样顺着他的意?将来再出些什么事——车前忽有一团影子闪过,蒙细月吓得刹住车,仔细一看又没有什么,她想也许是自己今天实在疲惫,竟生出幻觉来。正好前面路口转红灯,她索性停下车,猛吸几口气,努力定定心神。
再抬眼时又撞入车镜里那双深邃眼眸里,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都带着阴冷的狠劲,一双眼如淬毒的箭,直往她心窝里扎:“我今天要真把他们打死了,你怎么跟我二哥交代?”
蒙细月一声不吭,换绿灯后继续前行,到酒店后停好车,苏三跟在她身后进电梯。他们俩的套房在同一楼层,一东一西,她摁下电梯按钮,眼睛直直锁在楼层显示灯上,苏三的眼睛又锁在她身上,她不看也知道,短短几层楼,像要熬过千年万年。到最后电梯终于嘀的一声响了,她逃命般的往外冲,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拽回来,落入苏三冰冷却结实的怀抱。他双手锁在她腰上,冰凉的唇落在她耳畔,声音也冷到极处:“你猜下一次会怎么样?”
他呼吸深重,一声一声都灌进蒙细月耳朵里,她终于支撑不住,整副身躯往下软,他牢牢箍住她,把她往自己房里拖。
一进门苏三便松开手,蒙细月整个人跌下去,软倒在门口地毯上,全副身躯都软下去。他不理她,自顾自转身去换鞋,然后居高临下地,看她整颗头埋进双膝里,肩头一耸一耸的,哑着声,哭得喘不过气来。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声嘶力竭,或者说,她根本再没有力气,哭出声来。
只有换气的时候,从喉咙间发出的,粗哑断续的摩擦声。
每一声都耗尽她四肢百骸间最后一丝气力。
好像天下人都在跟她作对一样。
冯昙出轨。
郗至诚袖手旁观。
孙蕾蕾和景韶华也不听话。
到现在连苏三都要来和她作对,故意要闹得天翻地覆,再让郗至诚迁怒于她,叫她无路可走。
蒙细月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稍微停下来一分,心肝脾肺就要停止运转。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下这口气来,一张脸残泪斑斑,房里没有开灯,只有远远的窗透进一丝光来,照到苏三身上。他整个人也如雕像那样,居高临下睥睨而视:“你的演技倒还真是挥洒自如,可惜到二哥那里,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他倚在墙边,有风从湖上来,轻轻拂动窗帘,连涂在他脸上的月光,都隐隐浮动起来。哪里是光,哪里是影,蒙细月都看不分明,只听到他年轻的声音里,也透出月华的骄矜,“只是让你知道,利用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三蹲下身来去拉蒙细月,她一双手虚软无力,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里捂。他外套已除下来,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她双手冰凉,他不知道那种冷丝丝的感觉,是从她手上传到他身上的,还是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羊毛衫,直钻到他心尖上去的。他脱下羊毛衫裹住她一双手,像怕那双手再冷下去就要从她身上脱离一样,她整个人也没有一丝热气,从脸颊到胳臂都是透心凉。他心里不知怎么也骇怕起来,怕她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冷掉,犯邪一般地把她往怀里裹,又恐怕她凭空从自己怀里消失,手忙脚乱的,生怕护少了一处地方。
千般怨恨、万般委屈,好像都在这气息交缠间消逝不见,苏三全忘记片刻前他还拿最刻毒的话来戳她。他只觉得她冷,耳垂像深海里捞出来的珠子,一丝热气也没有,他便吻住她耳垂,她不知是在挣扎还是在发抖,反正搅得他浑身都躁热起来。苏三在她发根耳垂处胡乱吻一气,到最后他心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觉得那小小一块耳肉翻来覆去的都要被他嚼烂了,总该不会再冷才对。他转而去吮她的颈窝,周粤年订婚的那天她颈间扎着条丝巾,不经意间就透出些妩媚的风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