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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便连哭带骗地让他答应了下来。渐渐地,我们就熟悉了起来,后来就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好。”
“可是我的爸爸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我爸爸说他太有志气,不愿意低头,我跟着他会有很多苦头要吃,而我,必然吃不了这些苦头,结局不会好,我不理会,和他跑出来,两个人立定心思一定要在一起。但是因为我爸爸的干预,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又要照顾我,那个时候我不懂事,捱不过苦日子,心情不好就冲他发脾气。他从来都不生气,尽能力满足我全部的需求,只要求我不要强迫他接受我爸爸对他的安排。”
“再后来的事情你肯定猜到了,我没有做到对他的承诺。再后来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他离开了,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钱,吃不了什么好的东西,经常来吃这家店的包子。原来包子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妻。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找不到工作,我们还开玩笑说也要开一家包子店。”
方妍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容沉静,神情安定,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 般。反而是苏元楷心里生出一阵说不出的感慨。他执起方妍的手,轻轻贴到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她的手软而绵,微微的凉意贴上苏元楷的面庞。
方研没有动,任由苏元楷握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苏元楷,这个男孩子就是江涛。”
第二十七章 下―个自己
方妍的话还没有落音,苏元楷便震惊在那里,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坦白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他满脸惊讶地看着方妍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神情带着讶异,还有一些没法说清楚的东西。
“很惊讶吧,可是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方妍说着,抬起头来看着苏元楷,两个人目光交集在一起。苏元楷看着方妍的眼睛,她的眼睛澄澈宁静,小小的瞳仁里映照出苏元楷的倒影来,这样的清澈,让人几乎不能对视。
“你现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了,要考虑清楚跟我说过的结婚的话到底是不是玩笑。我也要坦率地跟你说,我并没有完全放下对江涛的情意,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对他充满思念。但是我现在也清楚地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我在这个时候,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很大的原因是为了让江涛终于决定平静下来的心真正地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来,他很不容易,因为我对他的遗弃,他的身体还有心灵都受到极大的伤害,一直苦苦折磨自己,也影响了他和陈小姐的感情,我知道陈小姐为他做过什么,她应该得到,也值得江涛去爱,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我知道我仗着你喜欢我,对你这样做很自私,对你很不公平,所以你千万不要勉强你自己。就算你拒绝我,不再理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在我的心里;你还是跟雅琳一样,是最关心我的朋友。如果你答应我,我也会用尽全力,像你对我一样对你。我知道可能很难,因为我们没有那样的过往,也没有最先出现在各自生命最好的年华里。但是我愿意全心全意地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永远也不离开你。”
方妍说完看着苏元楷,亮晶晶的双眸仿佛天上闪烁的星辰,她的面孔纯净得仿如孩童,让苏元楷的心里泛起微微地抽搐来,几乎不能再正视她的眼睛。在他这么多年的生命里,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逢场作戏有之,动过真情有之。但从来没有谁对他这般赤诚地坦露过内心。他只觉得自己被方妍震动着, 如突如其来的光亮,照亮了他的胸膛。面对这样真诚的情感,几乎让他—生出一 种惧意。
苏元楷一把将方妍搂进怀里,她那么的瘦弱,让人怜惜。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悸动,好一会儿才说:“我很羡慕江涛,因为他在那样早的时候便认识了你,得到了你的青睐。但是我又觉得我比他幸运,因为最后,我能跟你在一 起。”
苏元楷的话让方妍一下子掉下眼泪来,看着苏元楷露出笑。苏元楷握着她的手,也笑了起来,他们都没有说话, 四周一片安静,偶尔有风吹过,吹得他们身上的衣袂飘扬。
苏元楷请陈悦然和江涛吃饭,陈悦然先到,对苏元楷说道:“江涛有点事情,晚一会儿到,我们先点菜。”说着看着苏元楷握着方妍的手,睁大的眼睛,笑着说道:“大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边说着边对着苏元楷和方妍挤眉弄眼。
陈悦然和苏元楷正说着话,江涛也进来了。陈怡然一见到他,就对他说道:“你来得正是时候,元楷正要公布他和方妍的好消息呢。”
“好消息?”江涛疑惑地冋道,抬头看着苏元楷和方妍握在一起的手怔了一下。苏元楷笑起来,握住方妍的手放在桌子上,又转过头看了看方妍,才对江涛和陈悦然说道:“不用我公布,你们都看到啦。”
“你不是害羞了吧,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呢。”陈悦然边说着边笑了起来,又转过头来对江涛说道:“大表哥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终于追到方妍了。”
江涛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方妍,方妍似乎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便这样交汇在一起,但只瞬间,方妍很快便将目光转开了,微笑着看着他们有些羞涩地将头低了下去。
苏元楷见方妍这样便对她说道:“你别理悦然,她任性惯了,不用事事都让着她。”
“苏元楷,我怎么就任性惯了。”陈悦然说着哼了一声,看着方妍抱怨道,“你看,大表哥多爱护你呀,连我这个妹妹都要靠边站了。不过没关系,我有江涛。”她说着,便拉过江涛的手臂向他靠了过去。
江涛任由陈悦然拉着他的手臂没有动,只是看着方妍和苏元楷说道:“今天这么高兴,我们喝一点酒庆祝—下吧。”说着便向服务员要了酒,给方妍和苏元楷斟满了酒,自己也满斟了一杯,也不等他们说话,便举起杯子道:“这杯酒先恭喜你们。”说着,江涛一仰脖子便喝光了,紧接着又给自己倒满了, 举起来又要喝,却被陈悦然拦住,看着他有些惊讶地说道:“江涛,你这是怎么了,喝酒就喝酒,干吗喝得这么急?”
江涛却只是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推开陈悦然,说道:“高兴啊,当然要喝酒助兴。”说着,又将手里杯子的酒一口喝干了。
苏元楷见着也不推辞,仰头将自己面前的酒喝完了,又转身拿过方妍面前的杯子,说道:“方妍不大喝酒,她这杯我替她喝吧。”说着,拿过方妍面前的酒仰脖子就要喝,可是酒还没到嘴里,就听江涛说道:“元楷,这可是喜酒,由你代劳不合适吧。”他说着,只是看向方妍,目光中带着不屑,讥讽, 又仿佛带着打量。
方妍迎着江涛的目光,笑了一下,才说道:“江先生说得对,这分心意,我一定得亲自领到才算。”说着,从苏元楷手中拿过杯子,一口也喝完了杯中的酒,对着江涛示意了一下,才说道:“江先生,谢谢你的祝福。”
晚上,方妍回去的时候,看到江涛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走了过去。江涛亦看见了方妍,站在那里看着她迎着自己走了过来。风吹得她的头发有一点乱,在长长的胡同里,只有她一个人,越发显出几分单薄来。
方妍走到江涛面前站住,问道:“你来找我?”
江涛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来找你,我想想问你,为什么要和苏元楷在一起?”
方研听了江涛的话,抬头看着江涛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心里百转千折, 却也只是说道:“一辈子那么长,我终归是要嫁人的,不能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下去。他有这份心意,我也愿意。”
江涛听了方妍的话,轻笑了一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嘲弄,又带着说不出的难过。好一会儿,才看着方妍问道:“方妍,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当初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给我一个理由,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
方妍听着江涛的话,抬头看着他深邃的双眼,他的目光中都是急切的期盼。方妍心中千言万语,满腹的话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看着江涛俊朗的面庞,方研抑制着心中的澎湃,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慢慢说道:“江涛,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现在,你跟我都要开始各自新的人生了,过去的事情就都忘掉吧。”
“忘掉。”江涛喃喃地重复着方妍的话语,轻轻地笑了起,他的声音越笑越大,笑到最后目中慢慢浮上一片晶莹来。他不再看方妍,只是一个人快速地转身离去。
风吹得江涛的衣衫都鼓了起来,方妍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眼泪模糊,还是因为风太大了,只觉得江涛整个人仿佛都是翻飞起来的。他越走越快,连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几乎绊得摔倒在地上也不顾,只管一头匆匆扎进这油墨一般的暗夜里。
江涛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他站定了,从身上掏出一支烟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第一根烟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香烟是如此的依赖的。其实他并不喜欢抽烟,他只是喜欢握着一点什么的感觉,因为他真的不能再让自己两手空空。
江涛认真地投入到自己与陈悦然的婚礼的筹备中来,近乎执拗地要求每一道细节,亲自与婚庆公司的人了解每一处细节,每一个布置,每一道菜品。执着的精神连陈悦然都禁不住生出诧异来,问道:“江涛,你怎么一下子对婚礼筹备如此重视起来了?要求得比我还要高。”
听了陈悦然的话,江涛只是轻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远处,好一会儿才说:“我这样重视你不高兴吗?”
“当然不是了。”陈悦然这样说,甜甜地笑了一下,才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好,太好了,总让人觉得不像真的。”陈悦然这么说着,又连忙挽住江涛的手臂说道:“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觉得很幸福。” 她说着顿了—下,才又接着说道,“江涛,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陈悦然说着,眼睛里泛出泪花,流露出真挚的爱慕来,又似乎有些羞涩。江涛看着她,禁不住伸手将陈悦然搂在了怀里。可是突然的,不知道为什么江涛忽然想起了他和方妍在一起的日子,幸福的,无奈的,辛酸的。于是,在一片世俗的热闹中,有一种酸楚直直地从江涛的心头涌起。
与陈悦然婚礼的时间日益临近,可是心中那种无尽的虚无感却越来越强烈地将他包裹,不论他怎么努力,如何忙碌,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也无法驱逐。有的时候,他会突然生出一种青丝变白发的错觉,好像自己的一生已经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江涛工作到很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已黑了,到处都是―片璀燦的夜色。他让司机先走了,自己已个人走在这华灯初上的街头。
林立的大楼,灯都亮了起来,让这些在白天显得冰冷的建筑此时在暗夜中显出不同的样子来。亮起的灯光仿佛是镶嵌的宝石,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各种颜色的灯光将这个城市折射成完全不同于白天的景象。路上行人的步子仿佛也慢了下来,不似白天那般行色匆匆。不时有满脸欢喜的小情侣从他的身边经过。
江涛提着公事包,将自己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一颗,缓缓地行走在这流光溢彩的街头。他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慢慢地抽了一口。微风将他头顶的发丝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