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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樵?”岑豪疑惑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安静是许还山的人。”楚云樵转过头,看着岑豪笑了笑,“我还要感谢她,帮我做了不少事……”
“云樵……”岑豪的嘴张得大大的,有些瑟缩:“我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也不了解我自己……”楚云樵把双臂横抱在胸前,目光深幽。
车刚在楚氏大楼前停好,一群记者就拥了上来。镁光灯亮成一片,“长枪短炮”在楚云樵面前排得密密麻麻。
“请问楚总对本次许氏涉嫌洗钱有何看法?”
“楚氏是否打算接手‘江南风雨’?”
“传闻楚总正在办理离婚,是否和此次事件有关?”
…………
楚云樵轻轻推开面前的“长枪短炮”,立即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将他和记者隔了开去。楚云樵的声音淡淡地从大汉身后传出来:“你们的问题,我暂时无可奉告。至于离婚,那不是传闻,是事实!”
“楚总……”
“楚先生……”
一堆记者追着,楚云樵已经在保镖的护卫下上了台阶。他微转头,抬手欲向众记者做一个抱歉的手势,可是,抬起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许若楠静静地站在那群蜂拥而至的记者后面,冷冷地看着他。即便隔着那群记者,楚云樵也似乎能感受到那份寒气。
然后,他看着她,慢慢地转身,向路边一辆银灰的“卡宴”走去。背影,挺直而决然。
第二天清晨,楚云樵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慢慢地扫过面前的一堆报纸,“离婚案早有准备,楚氏借此撇清关系”、“楚云樵避谈洗钱案,正言离婚事”、“许楚关系分崩离析,婚姻仅是掩人耳目”……
顺手拿过面前最近的一张,眼睛一行一行地扫过那上面的字,心中,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突然之间,楚云樵的手一挥,桌上那些报纸连同他手上的那张纷纷扬扬地飘散在办公桌周围的地上。而他,则晃晃悠悠地从办公桌前站起,踉跄着走到窗前。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望着窗外灰蒙萱的天,手指慢慢地陷在窗棂中,脸上的神色越发幽暗。
10天后,联合调查组对许氏在城东地块涉嫌洗钱的问题得出了初步肯定的结论,并正式移交检察机关调查。
1个月后,公安机关以涉嫌组织参与黑社会性质活动及洗钱两项罪名正式逮捕许还山。
这1个月零10天中,许若楠没有再来找过楚云樵,甚至连电话也不曾有过。
这1个月零10天中,除了日日以公司为家,脾气暴戾外,楚云樵似乎一切正常。
许还山正式被批捕的第二天傍晚,楚云樵处理完一天的工作,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机,因为攥的时间长了,手心已经攥出汗来。
“今晚又不回别墅?”岑豪推门走了进来。
“今晚,要回去。”楚云樵望了岑豪一眼,淡淡地说:“今天,是我和若楠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云樵……”岑豪的脑中迅速回想起去年的今天,面色微微一变。
楚云樵慢慢地摁了关机键,把手机放到桌上。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就着桌上已凉透的水咽了下去。
“云樵,那个药不能这样吃的。你不舒服……”
楚云樵把手一挥,“我没事,我要准备回去了。”
“若楠,她……”
“我一个人,一会,直接回别墅。”楚云樵撑着桌子边沿,勉力地站起来,“一个人,过这个有意义的日子!”
说着,他慢慢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掠过岑豪,向大门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云樵,要不……”岑豪望着楚云樵的背影,有些犹疑:“我给若楠,打个电话?”
楚云樵头都没转,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继续踉跄着向前。
“云樵……”望着那个人孤寂却决然的背影,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岑豪的脑海,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这些,这所有的事……是不是你……”
楚云樵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的步子蓦地一滞。
“从你不参加城东那块地的拍卖开始,到和雷涛闹翻,到许氏顺利承接下那块地,开工建设新地标……这些,都是你设的一个局?为了彻底搞垮许氏而设的一个局……”
“你早就知道安静是许氏的人,却一直不揭穿,就是要她帮你把那些假消息透露给许还山,让他彻底对你失去了戒备,然后,一击而中……”
楚云樵的身子狠狠地晃了下。他伸出手,拉住门把手,稳定了下自己的身形。顿了下,终是没有回头,直接开了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仍然呆呆地站在办公室正中的岑豪。
上了车,楚云樵吩咐小杨:“先去**……”
小杨疑惑地看了眼楚云樵,还是发动了汽车,向**的方向开去。
**是A城著名的西点店。楚云樵并不喜欢甜食,甚至还有些厌恶,但许若楠最喜欢那里的巧克力CHEESE蛋糕。所以,以前,楚云樵和许若楠最好那会儿,几乎每周楚云樵都会去那里定做一个人,拿回去,看着许若楠一勺一勺地吃完……
“楚总,到了。”小杨的声音惊醒了楚云樵的回忆。他慢慢推开车门走下去。
店内的服务生对楚云樵都很熟悉,一见他来,急忙迎上去。
“楚先生,您今天定的‘璀璨烟花’刚刚做好,你需要看一下吗?”
楚云樵淡淡地摇头,“包起来吧。”
车到别墅的时候,已接近8点。望着漆黑一片的别墅,楚云樵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缓缓从外套的内袋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心地挤进蛋糕的大盒子上系牢,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云樵,你终于回来了!”黑暗中,雷涛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楚云樵转头一看,雷涛已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辆奥迪A8静静地停在那边。
“打你电话你已经关机,我只有在这里‘守株待兔’,总算是‘不枉此行’。”雷涛说着话,走到楚云樵面前,“难道你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
楚云樵淡淡地扫了雷涛一眼,侧身让出条路。
“到里面说吧。我知道你会来。有些事,是应该给你说清楚了。”
心伤(3)
打开门,照例是一室的黑暗空寂。
“到我书房去谈吧。”楚云樵一边开了客厅的灯,一边对雷涛说。
10多天没回来了,客厅却异常干净整齐。楚云樵知道,这是钟点工收拾的结果。自从许若楠搬出别墅后,楚云樵其实也很少回来。但他依然请了个钟点工,每天过来帮他打扫。
“挺整洁的嘛。要不就在这儿谈。”雷涛淡淡地说。
“这儿太冷清了……”楚云樵语含深意,“还是去我书房吧。”
推开书房的门,开了灯,两人在楚云樵的书桌两边坐好。雷涛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云樵。
“在看什么?”楚云樵不经意地别开脸。
“我在看,我的学弟,长大了的学弟……”
“雷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诗情画意了?”
“在你变得老谋深算的时候……”雷涛摘下自己的眼镜,捏了捏鼻梁。
“我记得在剑桥读书的时候,你是个很率直,很纯真的人。有时,有点多愁善感;而我是一直是一个精于算计,心思缜密的人。没想到啊,还不到10年,你就和我一样,甚至超过了我。”
“学长,你还是那样敏锐。”楚云樵平静地说:“你都想明白了?”
雷涛点点头。
“我一直奇怪,你早就和我说好了关于城东那块地的计划,也早就对贷款啊,针对许氏的对策啊,和我有过很详细的商谈,为什么事到临头,变化得那样快。而且……”雷涛顿了下:“不惜用云桐,你最爱的姐姐来威胁我就范……”
“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
“我猜,你公司里面,一定有许还山的人吧。你那天是故意让我去你办公室的,故意和我闹翻的。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你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演戏给公司里的‘无间道看’……”
“学长,你果然还是如当年一样敏锐啊!那个人曾经是我的总秘。”楚云樵淡淡的。
“就是坐在你办公室外面那个?”
“是啊。就是她。我发现她其实很久了。只是,我需要她继续给许还山提供一些我的情报。比如,你和我闹翻了,我不得已要把‘江南风雨’的钱还上;比如,我一直身体欠佳,对公司许多重要决策都是勉力而为;再比如,因为我的身世公布,公司董事会所有的董事都对我不满,集体要求我退出城东那块地的拍卖……”楚云樵淡淡地说着,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云樵,你果然是长进了。你把我们大家都瞒住了,一个人自导自编自演了这么精彩一出戏。你突然退出城东地块的竞争,又威逼我贷款给许氏。许还山既没了竞争对手,又突然得了我这一笔钱,想不要城东的地都不行了。可是,你一定早就料定了他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钱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洗白,所以……”雷涛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给我也来一支……”楚云樵伸过手去。
“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个的吗?”雷涛惊诧地望着那只手。
“人是会变的。不是么?”楚云樵自己拿过雷涛的那包烟,迅速地抽出一支,熟练地点上,深深地吸了几口,很满足的样子。“我发现,我已经开始离不开它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是想通过‘江南风雨’来洗的,不过因为唐锋的突然‘双规’,‘江南风雨’被冻结了,无法出售,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没法换装了。所以,必须得给他找第二条路……”
雷涛若有所思地望着楚云樵,很久,才缓缓地问了一句话:“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去向人行报告许氏洗钱的事?”
楚云樵再度吸了一口烟,满足地吐出一个烟圈,才慢慢地说:“因为,以你的职业经验,不可能不对许氏那么大一笔资金进入没有怀疑。那个时候,我刚帮许氏还了‘江南风雨’的一期贷款,城东地块顺利动工,许还山一定是春风得意的。只有那笔钱,让他隐隐不安。而洗白那笔钱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它换种方式存入银行……学长,虽然事先你并不知道,不过,你还是配合得很好啊!”
“云桐终于可以安息了……”雷涛突然说,“许家这次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楚云樵狠狠地吐出一个烟圈,脸陷在烟雾中看不清楚表情。
“咣铛……”正中那个书柜后面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几乎是立刻,楚云樵已经颤抖着手按住了那本蓝色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书柜缓缓向一边打开,脸色雪白的许若楠静静地站在那里,脚下,是一堆雕塑的残片。
“真精彩,云樵……”许若楠望着楚云樵,眼神空洞,声音空洞:“我真想不到,我这么蠢笨的人,竟会嫁了你这么聪明的一个老公。”
“若楠,我……”楚云樵的脸比许若楠的还要苍白,他上前猛地抓获住许若楠的臂膊,才发现那里僵硬如铁。
“请拿开你高贵的手!”许若楠的声音是低低的,但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寒气,楚云樵不由得松开了手。
“像我这种卑鄙无耻家庭的人,是不配和你这样高贵的先生有什么交集的。”许若楠慢慢地从楚云樵身边走过,望了一眼呆立在旁边的雷涛,突然冲他狠狠地笑了笑。
“雷行长,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了解,我曾经究竟嫁了个什么人!”
“楚云樵,我曾经怨恨你拷了我设计图,但那的确算得上个意外;我也怨恨你对爸爸见死救,但想到你的姐姐,我也无话可说;至于你大张旗鼓地在记者面前宣传我们离婚的事实,我也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