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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楠……”楚云樵刚张嘴,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就迎面摔了过来。楚云樵下意识地用手一挡,那个刚才被许若楠抱在胸前的枕头就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个凄厉的声音在病房的走廊上回响。
“楚云樵,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杀人凶手……”
“若楠……”楚云樵和岑豪同时惊呼着上前。
“你们不要过来,凶手,杀人凶手,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许若楠忽地抱住头蹲下去,浑身发着抖:“不要过来,求你们不要过来,求你们放过我和孩子们……”
“怎么回事?”许若楠凄厉的叫声引来了正在查房的医生们。很快,胡音主任赶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兀自还在地上发着抖的许若楠和呆在一边的两人,她面色沉重。
“你们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父亲……今天凌晨过世了,她……知道了。”楚云樵慢慢地说。
“你们在做什么?”胡音一下子发起火来,“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的吗,她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受刺激,你们……”
楚云樵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他踉跄了两步,扶住一边的墙,哀求地望着胡主任:“求您,想想办法,救救她。我知道,您是国内最好的精神内科大夫……”
“哎,”胡音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
“妈妈,救救我……”一直蹲在一边的许若楠看到胡音,突然惊跳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瑟缩着往她的怀里躲。
“那个,扶墙那个,是坏人,是魔鬼。他杀了爸爸,还要杀我,还有孩子们……我的孩子……”许若楠的眼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急急地放开胡音,颤抖着走了几步,拾起地上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呢喃着:“宝宝,你们没有摔痛吧。不怕,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们,不让你们被坏人欺负……”
“妈妈,救我……”突然,许若楠又尖叫起来,闪身躲进胡音怀里。“我怕,我怕。”
“好孩子,别怕,我在。”胡音见此情形,只得份做许若楠的母亲,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搂着她走进病房。
“小豪,扶我一下……”过了好久,楚云樵的声音才在走廊中响起。怔忡的岑豪这才发现,一边的楚云樵满脸是汗,浑身不可抑制地发着抖,虽然一手撑着墙,整个身子却已经摇摇欲坠。
“云樵,你怎么了?”岑豪连忙走过去,扶着楚云樵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楚云樵喘息着,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堵住了。他只得张大了嘴,拼命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岑豪手忙脚乱地在他的胸口上按摩,但楚云樵的脸色却越发地难看。
“药……心脏药……”楚云樵紧紧地攥着左胸的衬衣,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岑豪一阵摸索,终于找到那瓶药,迅速地倒出两粒,塞进了楚云樵的嘴里。
10来分钟后,楚云樵才缓过气来。
“小豪,我……是不是……做错了?”楚云樵幽幽地问,神情哀伤。。3644a684f98e
“云樵,站在你的立场,最近发生的一切其实没有对错。只是,你和许若楠,的确不该相爱……”
岑豪的话让楚云樵再一激灵,他缓缓地说:“你这句话……应该改……一下,是……若楠……不该爱上我。她……说得对,我……是个魔鬼……”
“云樵……”岑豪握住后者颤抖的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不想的,我知道。
“楚先生……”病房的门开了,胡音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云椎挣扎着站起来,“胡主任,若楠她……”
“情况很不好。她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恐怕……很难恢复……”
楚云樵的身子狠狠地一颤,“您想想办法……”
“我会尽力。不过,医院这个环境是不利于病人恢复的。我建议,你还是尽早为她办理出院手续,带她回家休养吧。还是那句话,任何精神类的疾病,关键还在于病人家属,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奇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云樵撑着墙,望了望病房,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疯癫(3)
第二天,等胡主任给许若楠检查完毕,开了些药,楚云樵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曲娟娟一路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脸上写满了担忧。
“云樵,你为什么不请个特护?若楠……已经不是原来的若楠了……”
楚云樵轻轻地握着许若楠的手。现在的她,脸上挂着个淡淡的笑,怀中依然抱着那个枕头,眼神是空洞迷茫的。
“因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亲自来照顾她。”楚云樵惨白着脸有些落寞地说:“有一日,她若真是康复了,也许,就是我们……彻底分开的日子。所以,现在,我要分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可是,云樵,何大夫说,你的身体……”
“我有数,没事的,娟娟,谢谢你。有空也多到别墅来陪陪若楠。我想,看到你,她会很开心。”
像是为了证实楚云樵的话,一边的许若楠突然牵了牵嘴角,向着曲娟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姐姐,你好美……”
曲娟娟的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她一把抱过许若楠,泣不成声。
车刚在别墅门前停好,楚氏全体高层已经在那里守着。这是岑豪按楚云樵的意见安排的。
楚云樵扶着许若楠走下车。许若楠怯怯地看了一眼众人,往楚云樵怀中缩了缩。
“乖,别怕。”楚云樵看了一眼众人,示意大家进屋。
打开门,许若楠的眼睛再度掠过一丝惊慌。楚云樵拍了拍她的小手,把她扶到门前的那个小板凳上坐好。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自然地蹲下去,帮她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套上了那双粉色的拖鞋。
“都站着干嘛,进去吧。”楚云樵拉着许若楠站起来,一边换掉自己的鞋,一边向着面面相觑的众人说。
众人这才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随着楚云樵走进客厅。
楚云樵地客厅中简单地开了个会,把公司的一些重要事项进行了交待,委托岑豪全权负责楚氏的日常事务。
众人对这样的变化都有些不知所措。楚云樵望着大家,淡淡地说:“大家刚刚也看到了,我的夫人许若楠现在更需要我,所以,我今天有这样一个安排。希望大家支持岑豪,在我不在的时候,把楚氏搞得更好。”
众人离开的时候,神情都是复杂的。他们亲眼看着在公司强势逼人的总裁,拿着个布娃娃,陪着那个蜷在沙发角落上一脸痴呆的女人说些只有他们俩自己才听得懂的莫名其妙的语言,总裁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的笑。
“乖,晚上想吃什么?”这天傍晚,楚云樵坐在刚午睡醒来的许若楠旁边,温情地问。
回别墅好几天了,许若楠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抱着枕头时偶尔会说一两句话,肚子饿了会说饿之外,有时一整天,她就静静地抱着那个枕头,蜷在沙发的一角,眼睛漠然地望着窗外。
这时的楚云樵就会坐在她身边,不停地说着以前,他们的那些快乐的点滴。许若楠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偶尔回过头来,瞄楚云樵一眼,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此时,听着楚云樵的问话,许若楠麻木的眼睛转了下,然后漠然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抱紧自己的枕头,走出门去。
楚云樵的心狠狠地一抽,脸痛苦地抽搐了下。这几天,日日的甜蜜回忆让他的心更被扯得生痛。每日若不是那加量服用的止痛药,只怕早已支持不下去。此时,胃和心脏熟悉的痛让他剧烈地颤抖了下,俯身在许若楠的床边坐了下来。
床上,许若楠刚盖过的被子散乱地放在一边,淡淡的兰花气阵阵袭来。这是许若楠的味道。尽管她现在已经陷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但她的气息却跟以往一模一样。楚云樵猛地扯过被子,紧紧地抵在自己的胃上,锥心的痛让他低下头,把脸深埋在被子中,压抑而痛楚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若楠,我的若楠,我是怎么把你搞丢了……”
“啊……”突然,一声尖叫从楼下传来。楚云樵迅速地松开手中的被子,晃荡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楼下跑去。
许若楠抱着枕头,瑟瑟地发抖地蜷在沙发的一角,目光看着不远处的一件灰色背心,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若楠?”
“衣服,魔鬼的……”许若楠指着那件背心有些口齿不清地说。。9872ed9fc22fc182
楚云樵走过去,拿起那件背心。那是自己刚刚脱在那里的。虽时已近初夏,然而,楚云樵却依然日日穿着这件背心。一是因为舍不得脱,二是因为胃部不曾停歇的冷痛也让他脱不下来。刚才,因为给许若楠修一个坏掉的发夹,有些热,他才脱下来放在沙发上。不料,竟被下楼来的许若楠看到。
“别怕,我拿走它。”楚云樵柔声说。
“不……”许若楠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楚云樵手中的背心,然后摸出一把不知哪儿拿到的剪刀,对着背心就是一剪刀:“杀掉魔鬼,杀掉……”她麻木的眼中突然透出疯狂。
“不要……”楚云樵连忙伸出右手抓住许若楠拿剪刀的那只手:“这是衣服,不是魔鬼……”
“魔鬼,魔鬼……”许若楠目露凶光,被楚云樵抓着的手不断地挣扎:“不要拦我,魔鬼就在里面……”
“若楠……”楚云樵一边紧紧地把背心往身后藏,一边轻轻地呼唤着许若楠。
许若楠的目光依旧是散乱而疯狂的。她只是不断地挥舞着手上的剪刀,准备扑向楚云樵另一只手上的背心。
“若楠,不要……这样,你会伤……了自己的。”楚云樵的额上不断冒着冷汗,拉着许若楠的那只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放开,放开……”许若楠的力气惊人的大,四肢百赅已被疼痛布满的楚云樵手一软,许若楠握的剪刀便向前一刺,楚云樵下意识地用那只手一挡,剪刀立即刺中楚云樵的右臂,血透过楚云樵白色的衬衣渗出来。几乎是同时,楚云樵的心狠狠地一战,一缕鲜红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两个地方流出的血瞬间在米白的地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星星点点。
楚云樵手上,嘴里突然涌出的血让疯狂的许若楠突然安静下来,既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哈哈哈哈……魔鬼死了,魔鬼流血了……”她的神情异常开心,走到一边,拿起那个枕头,重又蜷在了沙发上。
“宝宝不怕,妈妈杀死了魔鬼,我们安全了……”
楚云樵呆呆地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许若楠,心如刀绞。他闭了闭眼,张着嘴,狠狠地吸了两口气,勉力压下心口那一波接一波的剧痛,踉跄着,向楼梯那边走去。因为左手还紧紧地攥着那件背心,他只有任由右手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从客厅到楼梯,他挪过的每一步,都是鲜红……
疯癫(4)
在书房中简单地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已是暮色四合。
楚云樵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书房中没有开灯,一片寂寂的黑暗中,只有他的指尖发着或明或暗的光。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停留在书桌上的一点。那里,有个小小的相框。那上面的场景,就是在黑暗中,楚云樵的脑中也能清晰浮现。
那是他和若楠除婚纱照外,唯一的一张合照。是若楠说出“门内门外”理论的第二天傍晚,他们俩在别墅的花园中照的。夕阳下,若楠静静地倚着他,巧笑嫣然……
烟头烧到了手指,楚云樵微一惊,思绪飘回到黑暗的现实中。摁灭手上的烟头,拉开抽屉,拿出两个药瓶,从一个瓶中倒出2粒药,另一个瓶中倒出6粒药,想了想,又从后一个瓶中多倒了两粒,然后一并放入嘴中,就着点凉水咽了下去。
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