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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有虫子的事儿,只是听太一说过她去看过自己,多少有点儿感激,笑着跟她点了点头。
林露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见送殡队伍渐渐远去了,摆了摆手,带着他们朝巷子里面走:“快点吧,他们就要开始了。”
“你是说几个盗墓家族的会议?”周玉戈咬着棒棒糖咕哝:“不开好车,也不送殡,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啊。”
“那是肯定的,现在可不比当初了,风头紧,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几人已经转到了方家院子的侧门口,林露左右看了看,伸手敲了敲门。
木门吱呀一声洞开,一个身着白色孝服,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从门后探出头来。
林露愣了一下:“你居然没给老爷子去送殡?算什么孙子啊!”
金边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地温文尔雅:“没办法,我要亲自看门呢。”
林露翻了个白眼,让开身子,把沈岚推到他面前:“沈家的当家在这里,快带我们去吧。”
金边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岚,忽然笑了一下:“岚岚吧?好久不见了。”
沈岚愣了一下:“啊?你认识我?”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们都走进来,才边插门边道:“这么多年没见,原来你都不记得我了。你以前不是还来过我们家的么?”
沈岚仔细想了想,忽然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她跟太爷爷来见方爷时,是见过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哥哥。
“你是……子牧哥哥?”
金边眼镜笑着点头:“总算记起来了,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也正常。”
沈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确是快忘记了,当初不过一面之缘,而且他现在变化也挺大的,可比当初成熟内敛多了。
“走吧。”方子牧带着几个人朝院子中间的小洋房走,转头看了看沈岚,宽慰道:“我都听林露说了,沈家二叔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失踪的,一定不会有事,放心吧。”
想到二伯,沈岚的心情有点低落,闷声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话了。
刚刚出殡,客厅里现在也没人。方子牧领着几个人从后门进去后就直接上了楼梯。周玉戈故意落后一步跟太一一起,低声道:“太一大人今天似乎特别平静啊。”
太一当然知道他是在拿方子牧跟沈岚认识的事情打趣他,却只是脸色沉静地看了他一眼:“我承认我的确很想掐死他,但现在首先要小心,这里很不寻常。”
周玉戈轻笑了一声:“果然,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到了二楼,方子牧竟然带着几人进了一间卧室,什么盗墓家族的人,连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别说沈岚了,连林露都很意外:“方子牧,这是干什么?让我们围观你睡觉?”
方子牧食指掩唇,示意她噤声,然后把门窗都关严实,打开了电脑,招手示意几个人都围过去。
沈岚离得最近,被他拉着坐在了椅子上。刚坐下就看见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房间,当中一张大圆桌,围坐了一圈的人,大部分都在抽烟,整个画面烟雾缭绕。
她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林露说的那几大盗墓家族的人?”
方子牧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参与了,因为沈家已经有代表去了。”他伸手点了点屏幕上的一个人:“你看这是谁。”
沈岚凑近了看了看,忽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大伯……”
三十二 盗墓十三门(中)
沈岚的大伯沈净峑本来该继承沈老太爷的衣钵成为沈家当家,但是早在十年前他就移民美国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少跟他们联系。
沈岚之前一直以为大伯是轻信了那些说她命太硬,克死了堂兄弟的传言才不想理她,所以大伯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心结般的存在,甚至逢年过节,在电话里说几句象征意义上的问候语时,她捏着话筒的手都全是冷汗。
不是没想过以后会见面,而是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安稳人心的力量,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发抖。转头看了一眼,太一的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刚才的动作像是漫不经心之下做出来的。
方子牧的视线从太一的手上扫视过去,又不动声色地落在显示屏上,低声给沈岚解释:“爷爷生前提到过,这几个家族其实平时并不怎么往来,如今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曾经合作盗了一个墓,可惜最后损失很惨重,以至于之后的关系想撇也撇不清了。”
他没再说下去,伸手在电脑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然后调节了一下音响的声量,房间里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方子牧知道沈岚不认识这些人,每当有人开口,就会主动介绍对方的身份。
靠南边坐着的人坐在轮椅里,穿着白色孝服,正是方爷的长子方俊龙,看样子也是这次会议的主持,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叹气道:“我知道大家都因为当初盗的那个墓后悔不已,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没用,每家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这双腿就是最好的证明,要说幸运,也就属邵家了。”
他对面坐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闻言抬头淡笑了一下,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方当家可别这么说,我们邵家虽然没出什么事,但生意做的也不顺啊。”
方子牧介绍道:“这位是邵家的当家邵济慈,在浙杭一带古董生意做得很大。”
沈岚点点头,忽然看见坐在东北角的一个中年人捂着脸轻声啜泣了起来:“生意有亏有赢都好说,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啊,我们金家如今就剩我这一个孤家寡人了,这肯定是诅咒,诅咒啊,当初我就说不要动那墓里的东西,你们偏不听,偏不听……”
他这一失控,无论是会场的人,还是卧室里的沈岚等人,都有点手足无措,顿时面面相觑。
方子牧苦笑了一下:“这位是金家的当家金三悟,当初在斗里身手属最好,拿的东西也最多,如今出了事儿反而不认账了。大概家里人相继过世给他造成的刺激太大,现在精神有点不稳定。”
周玉戈忍不住插嘴道:“他们说的那个墓到底是什么墓?”
方子牧忽然脸色一白,嘴唇翕张了半天才轻声道:“商王墓。”
要不是亲眼所见,周玉戈甚至怀疑他被人掐着喉咙,以至于说出这三个字是那么的艰难。
屏幕里忽然又有人说话,声音平淡而熟悉:“商王墓那地方到底有多凶险我不知道,但曾经有人跟我说过,那是最初,也是最终的地方。”
沈岚凑近一看,诧异地转头看着林露:“这不是墨镜男么?”
林露瞄了一眼屏幕,撇撇嘴:“嗯,他忽然想起自己是青门创始人的儿子,又成了盗墓家族的人了。”
太一和沈岚都对青门不熟悉,只有周玉戈最惊讶:“他是六指的儿子?”
方子牧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点了点头:“六指姓郑,当初因为年轻,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六哥,反而把他的真名给忘了,现在说话的的确就是小六哥。”
屏幕里原先都在比谁更惨的环节忽然因为墨镜男的话变了味道,寂静了很久之后,才有个穿浅灰外套的中年人接口:“我们夏家已经金盆洗手了,这件事情也不想再提起,今天来只是希望送方爷最后一程,当初的事情尘归尘,土归土,就算了吧。”
“这位是夏家的当家夏明政。”
“算了?!!!”方子牧的话还没说完,屏幕里就有人嚷了起来。几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王大少。他的头上裹满了纱布,越发显得头大如斗,坐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还真是滑稽。
往椅背上一靠,王大少盯着夏明政,故作派头地用茶杯盖拨茶水上面的浮叶,仿佛这样可以让他显出与在场几个长辈平等的优越感:“明政叔,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家的女人好像都活不过三十岁吧?你觉得这是金盆洗手就能解决的事儿?”
夏明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哆嗦,紧抿着唇不说话。
沈岚前后联系了一下他们的谈话,大概明白了一些。
在场的一共有六家:方、邵、郑、沈、金、夏。他们当初合伙盗了商王墓,后来却各自遭到了诅咒,而且每家的诅咒都诡异而各不相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屏幕里又安静了许久,她忽然听到有人干咳了一声,心神一震,赶紧去看,果然是她大伯开口了。
他坐在那里,除了头发的颜色黑中带白,其实跟二伯有几分相似,她看着看着就有点心酸。
沈净峑交叠着双手搁在桌面上,说话不紧不慢:“这件事情困扰了我们几个家族几代人了,依然是个无法解掉的心结。当初进入商王墓的一共有十三个人,都是当家亲自下阵,所以又称十三门。可是最后出来的只有七个,损失了将近一半。”他顿了顿,似乎在沉思,接着才又继续道:“爷爷曾经对我说过,进那墓并不难,难的是出来。”
还在嘤嘤呜咽的金三悟忽然抬头冲了他一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要为能活着出来感激不尽?”
沈净峑没有理他,伸手从怀里掏出包烟,边点烟边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有疑惑,也都愿意放手一搏,不如再去一次商王墓,也许就能解开这一切了。”
话音一落,全场无声,只有烟雾缭绕的更加厉害。
沈岚忽然有些疑惑,既然当初的十三门幸存的一共有七个人,为什么现在坐在这里只有六个人?
方俊龙率先打破沉寂,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不行了,这双腿瘫痪了,哪儿都去不成。”
邵济慈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诚如方当家所说,我们邵家的确还没惨到那地步,我也一把年纪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金三悟已经彻底分裂成两个人,一会儿慷慨激昂地握拳说要去,一会儿又捂着脸哭泣说好可怕好可怕……
跟他一样犹豫的还有王大少,他是典型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人,惦念着商王墓里的好东西,又贪生怕死,眼珠在几人身上瞄来瞄去,干脆先等别人拿主意。
夏明政静静地抽烟,许久才摇了摇头:“净峑,你没亲自下过斗,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且不说商王墓里有多凶险,即使我很想解开疑团,但是解开了不意味着家族的诅咒就会消失,而且……”他捻灭烟头,叹了口气:“我们夏家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商王墓,早在之前就有了,大概是家族遗传病吧。”
墨镜男抿着唇不做声,倒不是犹豫,反而像是在等待什么。
沈净峑抽了口烟,照旧不紧不慢:“这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尹先生的提议,你们真的不想去?”
在场的人一愣,忽然把目光齐齐扫向了角落。
方子牧一看就叫了声“不好”:“唉,一直想见见这个神秘的尹先生,却忘了在那里装个摄像头,没想到他偏偏坐在了这个死角。”
果然,众人目光聚集的地方,随之响起了一道声音:“的确是我的提议,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既然有疑问,不如再去查一查好了。”
林露吃惊地凑了过来:“不是吧,姓尹的声音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了呢!”她扒着屏幕看了又看,始终没看到声音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急的不行。
沈岚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安静,继续听里面的人说话。
邵济慈讪笑着道:“尹先生是搞研究的,喜欢探索无可厚非,可是我们都拖家带口的,谁不顾念着性命呢?”看来他们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