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看上去是她占了上风,但实际上她的右手还被太一反扭着,左手袖子却撸得高高的,手上套着只白手套。沈岚他们推开门时,她正用牙咬着扯去手套,然后把手心贴在太一的胸口上。
那只手很奇特,从手腕到手指,雪白到近乎晶莹剔透,像是某件工艺品。
沈岚忽然惊醒,呐呐地问了一句:“白毛林?”
太一率先转过头来,勾了勾唇角:“哦呀,被撞见了。”
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却没有动,像是压根没有听见沈岚的话,垂着头,闭着眼睛,只是专心致志地用左手按着他的胸口。
“主人,您可要相信我,是这女人缠着我的。”太一挑了挑眉,摆出副无奈的表情。
沈岚紧紧盯着那女人,皱着眉不吭声。
之前金牙方爷跟她提过几句,说白毛林的绝活都在一只左手上,因为特殊,总是带着只白手套,所以刚才看到那只雪白的手她才会感到惊讶。
怎么也没想到白毛林会是女人。
包间里很安静,只有那暧昧的画面定格。太一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来扫去,偶尔落在沈岚身上,又扫过她身边的周玉戈,眼神深沉,只有嘴角的笑容一直保持着。
“奇怪……”身上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着他。
“虽然我不对女人动手,但你已累我在主人面前失仪,所以奉劝你最好赶紧滚开,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还放过你了。”太一沉下了声音。
“唉……”女人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笑,小心翼翼套上手套,爬了起来:“看来最近我不在状态啊,你已经是第二个我鉴定不出来的东西了。”说着她摘下了帽子,用手拢住长发扎成马尾,朝沈岚走了过来,伸出右手:“沈小姐是吧?我是方爷介绍来的,叫林露。”
沈岚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没想到方爷盛赞的白毛林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盛赞?”林露撇了撇嘴:“那老家伙是看我太闲,故意整我吧。”
沈岚刚想说话,一边半天没做声的周玉戈忽然伸出手在林露面前挥了挥:“不好意思,在你们聊天前,能不能先把我的工钱给我,我该下班了。”
“哦,差点忘了。”林露讪笑了一下,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钱包:“谢谢你了,不过今天这儿发生的事儿还请你别说出去哈。”
“嗯。”周玉戈敷衍地应了一声,接过钱就走。
“诶?”沈岚疑惑地指着他的背影问林露:“这位不是跟你一起的?”
林露摇头:“不是啊,我跟旅游团来这里认识的他,他不是你朋友么?”
沈岚愣了愣:“啊?我刚认识的他啊。”
“……”林露也愣了。
因为左手几乎不用,她只能用右手负重,跟团到了安郡后,就想雇个人给自己拿拿行李什么的,刚好周玉戈在找兼职,一拍即合。没两天混熟后,她随口问起沈家的方位,周玉戈说他认识沈岚,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有,所以林露一直以为他们是相识的朋友,甚至约沈岚见面还特地让他也一起来了,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两人这边正在大眼望小眼,太一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笑着走到沈岚身边:“主人,我们走吧。”
“主人?”林露先是诧异,接着又露出一丝恍然:“之前就看他下手的架势很不寻常,诡谲狠戾,而且身上带着丝难测的气息,才忍不住出手,没想到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沈岚听她话中有话,凑过去低声问:“有什么问题么?”
林露无奈地笑笑:“我已经说过了,他是第二个我鉴定不出来的东西,所以很抱歉,如果要确切的答案,我无法做到,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的一切生理机能都显示他活得十分健康,只是始终有些说不上来的东西跟普通人不一样,或者说,跟人类不一样。”
沈岚愣了愣:“你什么时候鉴定的?可靠么?”
“就刚才啊,不然你以为我刚才骑在他身上是在干吗?”
“……”
故意站得老远的太一微微笑了笑。
林露忽然瞪了他一眼,毫不意外他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好歹我把你拖了出来,也算救了你吧。”
太一冷哼了一声:“其实你救的是那些人,如果你不拖我走,他们谁也活不了。”
林露皱了一下眉,对沈岚摇摇头:“我建议你最好给他普及一下这个法治社会的相关知识,否则下次见他可能就是探监时了。”
第十章 伏羲八卦阵
以方爷的见识,有本事的人见的太多了,但白毛林却是他极力推荐的,何况那只手的确很不寻常。如果说在见到白毛林之前还抱着怀疑,在见到她那只左手的那刻,沈岚已经彻底相信了她的实力。
可惜的是,这只手并没有带给她期待已久的答案。
林露在回旅馆前十分自信地下了定论:“沈小姐,我可以断言这行里能鉴定活物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很抱歉,你只能继续疑惑下去了。”她看了一眼太一,笑得很暧昧:“不过看他对你百依百顺的,应该会自己告诉你吧。”
沈岚叹了口气,心想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对女人动手,自己就是那个例外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主动坦白么?
回去的路上沈净岑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沈岚都没接,一路心事重重,偶尔看一眼太一,不免尴尬。那会儿找人鉴定他时根本没想过他后来会忽然清醒,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太一倒是没什么表示,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亮半隐在云层里,只有路灯把地上一前一后相互交叠的身影拉的老长。沈岚放慢了脚步,忽然问了一句:“为什么不问我找人鉴定你的事?”
太一笑:“因为我觉得主人会有事情先问我。”
她顿了顿:“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王大少动手。”
“这还用说么?”他忽然悄无声息地贴到她背后,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环在她胸前,贴着她耳朵低语:“因为能动你的人只有我,一想到有别的人碰过你,我就想毁了这个世界。”
沈岚僵着身子,好半天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别胡说!王大少什么时候碰过我了?”
“呵呵,我还能相信你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放纵自己了。”
“你胡说什么!”
“哦,你忘记了,是啊,把有利于你的人拖上床,把忠于你的人送进坟墓,这种事情,当然还是忘记的好。可是怎么办呢?”他的手慢慢顺着她的脖颈托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我怎么也忘不了……”
即使身体沉睡,意识混沌,最痛苦的回忆始终清晰。她的眼神是沉沉黑暗中的灯火,微弱却指引着他,时刻提醒他永远不要忘记曾经的一切,直到她亲手拂灭,将他拉回尘世……
“太一……”沈岚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她偏了偏头,路灯下,脸上微微带着苦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意识到过,我跟你的主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
夜深人静,镇卫生所二楼的住院部里,王大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直到外面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动,他伸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坐了起来,从床尾拖过那件血迹斑斑的外衣,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深沉沧桑的声音。
“秦先生,是我,王小春。”大概是伤口疼,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您说的那个人的确是在安郡,我已经遇到了,绝对没错。”
“是么?”那人低低地笑了两声:“那就不要轻举妄动,反正我早就有东西盯着他了。”
“是……”身上痛的厉害,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但想起对方的势力,也只好惟命是从。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骄傲跋扈的有钱少东王大少,只有在秦先生面前,他的地位差不多跟灯笼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秦先生会忽然对一个陌生男人感兴趣,甚至为了这个人还特地派他到安郡来打听。原本还以为不会有结果了,几乎整个人都全心投入了把沈岚弄到手的事情上了,那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要不是那个戴着帽子女人忽然出现,拉扯间撕开了他的衬衫,他也不会发现那人胸前的饕餮纹身。
那么栩栩如生,跟秦先生曾经给他看过的图案一模一样,如果没有猜错,那人的背后必然还纹着大篇的古文字。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知道利益高于一切,在能给予他丰厚利益的秦先生面前,他不会探究任何原因,但这次却忍不住怀疑,为什么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辈会让秦先生如此上心,甚至将养了那么久从不动用的脏东西都放出来探测。
不对,那何止是心狠手辣之辈,他简直把折磨人当成一种享受。
绝对是个变态。
挨着床头的玻璃窗帘轻轻动了一下,王大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除了月光,什么都没有。挂断电话后,他越想越生气,最后干脆砰地一声把手机砸到了墙上,四分五裂。
外面的空调机箱上蹲着一道身影,月光在云层的遮掩下忽明忽暗,他的身影也跟着忽隐忽现。直到病房里再也没有动静,他弓起身子朝下一跃,灵巧地落在一楼的草地上,然后贴着黑暗走到院门口,铁门已经关闭。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门卫,他退后几步,起跑,跳跃,落地,人已经在院外。
有什么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愣了一下,叹息一声,站起来继续朝前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半遮月光的云终于飘了过去,地上掉的东西也被照亮。
是根吃了一半的棒棒糖。
有什么东西从角落的阴影处爬了出来,到了月光下,隐隐露出人形,一大滩水缓缓弥漫开来,包裹住那颗糖,又渐渐向他刚才消失的方向延伸流淌……
月亮消隐,雾气加重,黑暗在最后一刻冲刺,又在划破晨晓的那抹鱼肚白里倏然消散。
太一在沈家菜圃前站了一夜,浑身沾满露水,神情却丝毫不见疲惫。
如果沈岚不是他的主人,他不会循着她的气息醒过来,但如果真的如她所说,这里就是埋葬他的地方,那墓穴何在?
如果不是沈岚昨晚的话,他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仔细看看沈家的宅子,发现竟然是块风水宝地,简直跟他最初被埋的地方不相上下,否则从那显赫的墓穴转移到别处,他必然会察觉。
难怪那脏东西来了也总不肯走。
可是,到底是谁把他移到了这里?
“坐北朝南,基于坤八而面朝乾一……”他慢慢环视着庭院,口中喃喃:“前门离三,后门坎六,巽五植桂,震四置缸……”
“小尹,你这么早站在这儿干嘛?”沈净岑揉着一头绿毛走了过来。
“二伯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太一指了指东南角老宅延伸出来的一间屋子:“那间房是做什么用的?”
“哦,那个啊,本来是没有那间房的,前几年装修,想装修间浴室,老爷子说干脆在这个方位盖一间新的好了,就这么多出来了。”
“老爷子?”
“是啊,就是我爷爷,岚岚的太爷爷,刚过世不久。”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之前我家主人的房间不是现在这间吧?”
“诶?你怎么知道?”沈净岑吃惊地看着他。
太一没有回答,又接着问他:“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搬到现在的房间?”
“呃,也没什么事,她小时候跟父母住在东边屋子,后来我弟弟弟媳出车祸过世了,老爷子怕她小孩子害怕,就给她换了间房。”大概是想起了往事,沈净岑的情绪忽然低沉了许多:“我们沈家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不兴旺,大哥家里好几个孩子夭折了,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