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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牵移动血肉里,或许会伴其一生。她爱她的父亲,但她失去了她。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但她不喜欢她。
她再一次的得去面对她的父亲,一个即将可能会永远离她远去的父亲。她茫然,不知所措。她是从了父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像一团霪云时时刻刻围绕在心头之上,消散不去。她曾经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消逝了。自从她父亲进监狱的那一刻,她用对母亲的憎恨代替了对父亲的爱。她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她的父亲。虽然如此,但她以工作之便时刻关心的她的父亲。她用这种方式将对父亲的爱蔓延下去。时至今日,蔓延到达了尽头。她唯恐自己再也找不到蔓延这种感情的对象,显然方式已不再通行。她开始茫然,举足无措。
伍珊的父亲住在监狱里的医院,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躺在四周一片白袭的房间里。窗户上了厚厚的铁窗,门外有持枪的警卫看守。名副其实的铁笼。伍珊走大冗长的走廊里,心里一带沉重。她在门外踌躇,她即将见到她的父亲。她忘了有多久没有见她了,头发掉了差不多了吧?一脸的皱纹印证着辛酸的劳狱生活。他还记得自己吗?他还记得有那么可爱任性的一个女儿吗?伍珊不敢进去,在门外一直徘徊。她问看守的警卫,里面的那位老人还好吗?警卫告诉他,看情况不好,他一直叫着他的女儿。她听着眼泪慢慢的渗出往肚子里流。她不敢见他,她害怕他在她面前咽下最后的一口气,离她远去。她不能想象他会抛弃她,撒手人缳。她想回身离去,可她听见了粗厚的喘息声,那是生命最后的呐喊。一个与她生命曾息息相关的男人的呐喊,凄凄惨惨,起起伏伏。她仿佛听到了父亲小时候亲昵的唤她,珊珊。此刻,她仿佛又听见那种声音。但不像儿时那么的清脆犀利了。此时,带着点浑浊,厚重的味道。
伍珊还是走了进去,她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那种挣扎了。推门进去,她看见一位古夕老人蜷卷在病床上,一副病入膏荒的样。她记得他今年才五十七啊,正值老当益壮,如今却疲惫成了这样。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父亲。她见他微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声有点缓和又显得微弱。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她一想到这就冒出了不少冷汗。她忙凑近床前,仔细的端详着那位她曾熟悉如今又如此陌生的老人。她伸手捋了下他的头发。她记得彼时,他也是曾经那样的抚mo着自己的头发那样。她发现他的头发打了结,那个结很大,估计一时很难解开。她面前着沉睡的老人,决心准备打开那个死结。她全神贯注的对付着那几捋顽固的发屑,没有发现他已经渐渐的醒了过来。
他在睡梦中梦见了自己的女儿。那纤嫩的小手,红扑扑的小脸蛋,娇小的身材。梦见他牵着她的手游走在湖边,他看着她飞奔在湖边,享受阳光,享受欢笑,享受身边拥有的一切。可有一天,他无情的丢下了她。他梦见她满脸纵横,呼喊着自己。爸爸,你去哪?他梦见自己没有回头,他遗弃的她,把她丢在了一个无情的世界。他看着她一个人独伶伶的无助的走在这个世界里,找不到方向,迷失目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想去弥补,他想让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他梦见他女儿离他远去,他开始感觉到了恐惧,真正的恐惧,来自心灵的最深处。他迫不急待定的开始呼唤着他女儿的名字,珊珊。
他被自己的喊声给叫醒了。他发现自己的呼唤得到了回应。他不敢相信,睁开双眼。他发现在自己的病床前有一位小姑娘。他使劲的张合了几下,用上了几近最后的力气。她听见了他的呼喊,应了一声。她想开口叫他,父亲。但她还是没能张开口。她虽然爱他,但她还是没有能原谅他。他说,是珊珊吗?她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很弱。只能凑到耳根前才能听得清晰一点。她只是嗯了一声,点了几下头。并没有说什么。他一听这是他女儿的声音,他确认那是他的女儿。日思梦寐的女儿,他终于见到了她。他有点亢奋。他从床单里抽出的手颤动的很厉害,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女儿的手。狠狠的握着,那是遗失了许久许久的爱的力量。他的眼眶滋滋的流淌了下来,她也开始哭泣。跟着他的节奏,她又能开始跟随她父亲的节奏了。父亲对着女儿说,你终于来了啊?女儿又嗯了一声,还是保持着那种沉默,尽管,视线已经模糊了。父亲也不再言语,他此时明白。语言,终归是苍白无力的。他能感觉到他的女儿已经不再恨他了。他欣慰极了。从没有过的舒坦,他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握着女儿的手安详的走了。离开了他的女儿,又一次丢下了她。他知道,她再也不会迷失。
四十七
伍珊见父亲走的很安静。她知道父亲没有带走一丝遗憾,她也算欣慰了。她若有所失的踌步了夜灯华丽的街头,她不知自己的脚步该何去何从。她看见这车水马龙的都市,没有什么是静止不动的。除了她对面的那个不停闪烁的警示灯。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的太多太多。那去遗失,是一霎那的。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嘶喊着,向天诉说着自己的痛楚,一直到嗓子厮哑,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疲惫极了,用最后的一丁力气把自己拖回来,倒在了乔子的怀里。此时,也没有了一滴的眼泪,只有一个身躯。一个像抽干了水份的僵尸一般。乔子轻抚着她,顿时,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他可能会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怜极的,也美丽极了。或许,在那一刻,他可能会爱上她。就算没有爱上她,也会试着开始关怀她。对伍珊来说够了,失去了一男人的同时,又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生活,有时还是公平的。
伍珊的父亲过世了。这个消息使全家的氛围暂时蒙上一股不大不小的阴霭。老太太不再张罗着他俩婚礼的事。我以为乔子会有一种因祸得福,暂时解脱的心情。可是,显然没有。不但没有,正像我之前说得那样,他开始真正的疼惜伍珊这位姑娘了。随着乔子对伍珊的深入了解,他觉得,她活着太不容易了。伍珊身上的那一股坚韧的执着股很让他信服。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她了。这是乔子亲口告诉我的。我不知道,这算是喜事还是悲剧。至少,对小爱来说,这意味着乔子将一步步的离她远去。小爱有预感,乔子再也不会属于她了。她有点心寒,有点无助。她也许将再一次的失去自己,失去整个世界。我把这些都无情的告诉了乔子。乔子也跟着无助。我发现,人的悲观情绪比乐观传播的更快,更深刻。像把利刀,一瞬间就深深的插入了你的心房,由不得你挣扎。
乔子却告诉我,他还在挣扎。我说,你还挣扎个屁啊。都快成了俎板上的鱼肉的,挣扎的也只快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了,但是无力挣扎出那个受控的环境的。人,往往不能决定他想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环境之中。乔子听我这么一说,估计原本仅留的那点信念也跟着随之灰飞烟灭。看着他那表情,我霎时觉得自己惨忍了点。或许,正是我打散了他仅存的一点梦想。人的梦想有时很渺小,经不起一丝的风吹雨打。正所谓,风吹雨打去,舞池歌台一留丁星。我抹灭了小爱最后的一丝希望,我甚至不敢相信,小爱的幸福。最终,丧送在了我的话语之中。人言可畏之处不在于伤害了别人多少,而在于,改变了别人多少。
从某个角度来讲,我改变了小爱的幸福。而伍家老爷子的过世也间接的改变了伍珊。她忽然发现,她父亲的离逝或许是一场宿命。虽然,她知道她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离她远逝,但还是没想到来得那得的兀然。她不得不站在这凛风冽冽的事实面前接受它。她得欣然,她得坚韧如常的接受。伍珊告诉我家老太太,她得回家去。她得去陪她的母亲。老太太虽有一万个的不愿意,但她必须放人。她知道,伍珊还不是自家的媳妇,就算是,她也留不住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留她。于是,她得忍痛割爱,她得放人。从老太太的表情来看,放人比放水艰辛许多。
伍珊告诉我们,她再也不憎恨她的母亲了。或许,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她从来都没有恨过她的母亲。她只是将对父亲的爱转换了另一种发泄的方式而已。于是,她再也不敢面对她的母亲。因为,恐惧,害怕。这种心态一直延续到了父亲过世。她终于得到了解脱。父亲的去世,或许就是她的新生。
伍珊新生的第一标志就是搬回了家。为此,老太太很担心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走之前,还跟伍珊提了一个她和乔子婚礼的事。显然,伍珊并没有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了,老太太操之过急的态度显然很失策。伍珊以回家跟母亲商量为借口搪塞了一下。老太太一副充分理解的样子,伍珊临走之前,老太太还说了一大堆类似已把伍珊当亲生闺女的言语。还是相当受用的,伍珊为此又抹了不少的眼泪。大打亲情牌对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女人来说是如此的温馨。伍珊说了句话让老太太彻底的放了心,阿姨,我会回来的,回来照顾您二老。
离别的场面感动的都忍不住让人抹泪,煽情极了。这种泡沫剧式的场景对她们仨个女人来说彻底的感动了一把。而我们仨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值得那么的大动情感吗?显然,女人跟男人的情感观差距甚远。蓉蓉或许说得没错,男人。基本都是以冷血见长的。我得搞清楚冷血跟热血的区别。没想到又给蓉蓉这丫头逮到了机会,她彻底运用学术理论结合港澳台韩日肥皂剧的各式情节娓娓是道,林林总总的帮我分析了男人冷血与热血的区别。总结的一句就是,一个愿意挨骂,挨打,挨宰。为女人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应该就是个热血的男人。原来。热血的男人往往都只是一个呆子而已。所以,我告诉蓉蓉,我不愿当热血的男人。
我不愿意当热血的男人,并不代表就没有男人愿意当热血的男人了。现在的杨哲就沉沦到了这种人类群里了。杨哲告诉我,他这生就爱过两个女人,中学时的那个和现在的小顾。我不敢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又或许有那么一些悸动,他真的爱上了小顾。但可怕的是,他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女人。不光不该爱,而且投身了太多。那种投身就像往一个深渊里投炸弹似的,总有一天会炸伤自己。我得劝杨哲及早的跳出这个火坑。我告诉他,你的这一生还长,长到不知边际,小顾只是你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就如同,你以前的那么女人那样。小顾跟她们比起来,你只不能投入了一些感情而已。重要不是这些,重要的是她是你不该去碰的女人,因为她身边有一个足够可怕的男人。杨哲依然不肯罢休,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说吴天阔是个可怕的男人呢。我告诉他,我说不出什么原因来,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个可怕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可怕,在于,他看破了世事,红尘。
四十八
显然,杨哲对我的直觉并没有报多大的信心。他跟小顾的依然风风火火的打闹着。我见从杨哲这边入手解决的可能性不大,于是找个机会想从小顾那边进行突破。没想到,小顾和杨哲都属于同一情种。游走在情场中的精灵。一旦爱上了,就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