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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俯下身子,奢靡的金色长发海藻般洒落,一缕一缕从小七俊美的脸庞上滑过。
他甚至听到了那柔软发丝的沙沙声,散发着寂寞的芬芳,属于大海深处幽蓝的寂寞。这个美丽的妖精曾经告诉过他,在她的家乡,幽蓝的大海深处曾经囚禁着无数的引魂师。
那些失去灵力的引魂师,永远沉睡在海底,每当路过的人鱼停下匆忙的潜行,游到他们身边时都不由得惊叹于他们的美貌。
世界上,竟然有比人鱼还美丽的人种。
“你知道吗?那些男人岂止比这世界的女人好看千百万倍?如果这世间的平凡女生们有见过那些男人,一定会着魔,为他们神魂颠倒。呵呵……”塞壬的手指轻柔地放在他的嘴唇上,一点一点地抚摩过去,“而我最喜欢看人类为爱情神魂颠倒的样子。当他们丧失自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收走他们的灵魂了。”
“当那些善良人类的灵魂被你握在手中,你有没有感觉过心脏在疼?”小七一把拽住了塞壬的手腕,力道大到让她疼得尖叫:
“你疯了?!你敢动我??”
“我是疯了,但是比你清醒!塞壬,你忘记以前我父亲是怎么把你囚禁在瓶子里的了?我父亲可以做到,那么我也可以。你的命现在捏在我的手里。”
“你不敢。”塞壬轻蔑地笑,红人馆的大厅里回荡着她魅惑得动人心魄的笑声,“你不敢动我的。尽管我只是人鱼,在灵力上我明显地要弱于你,但是你的小真夜的命运现在捏在我的手里。”
“什么?”
“呵……”塞壬的笑容是最甜美的毒药,“你认为视慕音岚为唯一亲人的由真夜会轻易地放弃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吗?”
“她已经见过岚,而且亲眼看着岚离开人世!”
“呵呵……”塞壬更加地得意,“如果你是由真夜,你会甘心不知道亲人的死因,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她贴近小七俊美的脸,修长的手指诱惑着从他的锁骨上滑过:“即使是牺牲自己,真夜也会去换取哥哥的生命,去找寻一个结果的。”
小七心一颤,不由得松开了塞壬细嫩的手。难道真夜她……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会被你迷惑。原来传说中最会迷惑人类的塞壬不止歌声举世无双,连谎言都是迷人的。”抬起这美貌女人白皙的下巴,小七的手指有轻微的黏腻和战栗,这女人的皮肤比丝缎还柔滑,但心比蛇蝎还要冷漠狠毒。
呵呵。
她冷艳迷离地笑,嗤之以鼻:“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伟大?现在一切都晚了,真夜为了见她哥哥最后一面,已经答应跟我交换了。呵呵……”
“交换?!!”
“她会代替我被封印在瓶子里,而我……”塞壬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终于自由了。”
“是吗?”小七冷笑。
没等塞壬过来,小七再次钳住她的手腕。
“如果把你再次封印在瓶子里,并且扔到北极的深海之下,你还可以跟真夜交换吗?”他逼视塞壬美艳的面容,“你就别做梦了。”
“你疯了?你的灵力根本就比不上你父亲,上次他封我都元气大伤,何况是你?呵呵。”完全不屑,“如果你敢封印我,不但会丧失你所有的灵力,至少有一年不能恢复正常人的样子……”
“哦?原来只有一年?”他死压着她的手腕不放,笑得邪气,“没关系,我愿意赌。”
“什么?!!!”
……
第二天,将近凌晨五点,隐约朦胧的天光从窗外渗进来,似乎还有细碎的雨声,伴着此时的天光,丝丝寸寸,迷离犹疑。
真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那张灰色床单上,留着十四岁时的淡蓝纯真。床单上面纹着大朵大朵白色的羽毛,像一些在眼光里枯死的云朵。抬眼望见街对面年代久远的天主教堂,屋顶有快要腐朽的木制十字架,衬着背后大片大片灰暗总不见湛蓝的天。看久了,心里空荡荡一片,像深山大雪后再也找不到人影的寥落。
而她的枕边放着一支黑魔,小小的魔鬼拿着叉子冲她得意地笑。烟身上写着一行字:
——我要你等我回来。一年。
BY:端木镜夜
第七幕结语
桃子夏:
亲爱的们,
以上为《布拉格红人馆》的前七幕,
读到这里的人请根据自己喜欢的花语类型,选择不同的结局,然后看下去。
'END'
结局一(彼岸花)
转眼间,小七离开红人馆已经一年。布拉格仍旧美得像一个童话。
温暖的,甜美的,激烈的,侵满所有属于年少时的纯真幻想。整个城市悠闲惬意,午后的游客们最爱坐在广场边的咖啡座里打发时光,几杯黑啤酒下肚,世界充盈着微醺的美好。厨娘最爱站在窗户边煮玉米浓汤,烤肉的香味从厨房一直飘到客人们的鼻子里。
“老板娘~,再来一份牛排!”
“好!”
“17号座加一打黑啤酒!!”
“马上马上……”
伏尔塔瓦河上升起了缥缈的白雾,金色光线洒满布拉格错落的红色房顶。这是一个蒙神眷顾、更被妖精的手指点化过的城市。所有的人都流连忘返,可是那个离开了的人呢?
那个有着碧绿眼瞳、难受时会微微眯起眼睛的男生,他在悄无声息地离开后,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铛——
铛——铛——
教堂圣洁的钟声缓缓地刺破了游客们的喧嚣。被惊扰的鸽子们扇动着雪白的翅膀忽地从广场上齐齐飞过,霎时遮蔽整片天幕。
由真夜抬起头仰望鸽子,她暗黑的长发在大风中飞散,美得凄绝。
她身后是人流如织的布拉格广场,头顶是湛蓝湛蓝的天幕。
那种美丽的蓝色,让人有掉泪的冲动。
今年的圣诞没有下雪,布拉格的冬天很少下雨。偶尔有一点点雨水,从天空坠落的速度也很慢,仿佛是跳着优雅的舞步翩翩而落。
真夜迷恋于广场一角喷水池边成群的鸽子。洁白的翅膀、对于食物直率地追求,走路时笨拙可爱的模样,这些都是她喜欢它们原因。如果千曜和尊尊他们都出门处理客人的事务去了,她会整日坐在石阶边拿面包屑给它们喂食。
今天的雨丝渐渐细密,坐在广场上的真夜头发开始潮湿地贴紧脸颊,她想走回家,却还是走到了教堂窗前。
一层一层蔷薇色的光芒从屋顶漏下来,仿佛云破天开。
教堂外的街道上有流浪艺人在演奏小提琴,那首传世的曲子里分明写着关于红人馆的一切秘密,但每天潮水般涌入广场参观的游客中却从来没人听出来。
流浪艺人摆在跟前的铁盒子里没有一个铜币,真夜从外套里拿出一张纸币,轻轻地放在那个空落落的盒子里。
“如果没有人听你演奏,那为什么不早点回家呢?”她问,对方并未回答但他手腕一颤,在原本漂亮的连音里陡然加入了一个突兀的休止符。
小提琴滑奏拨动教堂的玻璃窗
“光游弋而上 小木偶 十二点心慌
玛利亚的壁画里
藏满你一眼望不穿的殇
天堂的泪滴 淌下圣域的光
施舍世人一段粉色忧伤
……
爱默祷在信纸 信纸弄丢羽毛笔
雪融化在杯底 杯底盛满水晶香
纯度不高的画面感 怎么一直盘旋在彼
就连吹散蔷薇的风向 芬芳
看起来也像是 赞美诗的形状
广场上失恋的女孩 一遍又一遍地唱
Cheri……
Je ne suis pas seue。
Je ne suis pas seue。
Je ne suis pas seue。
亲爱的 我不孤单
我不孤单
我不孤单
……
Désolé;je t'aime。”
有雨水在流浪艺人的鼻尖,是晶莹的幽蓝色。真夜突然明白了他是谁。
“是啊,真夜,我们该回家了。”当艺人脱下华丽的礼帽,她并不吃惊,真的是他。
原千曜。
他好看的紫色眼瞳在雨水中变得温柔湿润,在这一年里因为小七的离开让他蜕变成一个真正勇敢坚强的人,成为了雪豹族人的新首领。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原千曜。
站在现在这个首领的位置上,千曜终于明白当年小七独自接下继承红人馆的重任时,内心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而那时,他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
想到这里,千曜重新凝视着眼前的真夜。这一年里,这个女生变得更加清冷美丽,但也更加孤独。她的美只有等那个叫端木镜夜的人回来后,才能全然地盛开和绽放。
如果他不回来,那么她只能在等待中渐渐枯萎。
千曜放下琴,脱下外套披在真夜的肩膀上:“走,我们回家。”
“可是……”
“不要等了,说不定你回家就看到他了。”千曜看着眼前的真夜,她像玩偶师从主人那收回的一个残缺的玩偶,记忆里还有残余的潋滟,拨动着曾被打碎的梦。
很早开始,一个几近相同的梦境便不断出现。无数的夜里,真夜看见自己坐在一架落满尘埃的钢琴前,穿着精致但是陈旧的白色蕾丝裙子,头发是温和迷人的亚麻色。手指精致修长,它们在钢琴的黑白键跳舞,灵动美妙。那是一首温存、伤感的曲子。她弹着弹着,眼泪就一颗颗掉在琴键上,碎裂。
还有两个男人站在一边看着她,他们截然不同。一个明媚,一个灰暗;一个总是微笑,一个永远沉寂。明媚的男人有安静的眼神,清澈干净。而另一个,冷冷的瞳里只有深不底的冰绿……
这个梦境,贯穿着整个午夜。有时候,清晨醒来,会试着去回忆那首曲子。尽管会弹钢琴,但每次,她都无法想起半个音符。
只记得那个冰绿眼瞳的男人在曲子终结的那一刻突然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抚摩过去。他邪气地笑,笑容天真得像个孩子。
最终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决定去山顶看岚。刚走到山顶时,守山的牧师正在独自吟念圣经。头顶有鹰盘旋而过,凄厉的带有伤口的叫声。
山顶有华丽独异的哥特风格教堂,像一只久久盘旋不肯落下的鸟。
“你们来了。”牧师安然地问,他的面孔很陌生,大概是新来的守山人。
但真夜没有多想,只是微微点头答:“嗯。”
山顶有大片的空旷,来自世界各处的风交相嘶叫撒野。人类站在这里,身体会不由自主敬畏地震颤。可是真夜不会这样。
她喜欢这风里的气息,带着宿命的流离,还有忘川河水的味道。真夜淡然地从牧师身边走过,山顶的苍凉寂寞,把她柔软的睫毛一眼一眼地撩起。
“由真夜,你脖子后的Tattoo还会疼吗?”
什么?!Tattoo?
“你怎么知道?!”真夜愕然地回头问那守山牧师。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牧师笑着反问,他的眉须都是深白色,唯有微微上翘的下颚平坦润泽,隐藏着某种奇异神秘的能力。
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类。有个声音在心里对真夜这样说。
“会……”她坦白地说,“还是会疼。只要月圆之夜或是一想到我哥慕音岚,就会很疼很疼。”
牧师了然于心地笑:“你当然会疼,因为那个会帮你抹去印记的人还没有回来。”
流年像花朵在彼此的记忆里盛开。
刚下过雨,山上的泥土非常黏湿。真夜和千曜始终不发一语,两个人沉默地在路上走着。千曜孤单地走在前面,但每当有石块挡路或是杂草丛生的地方,他一定会停下来对真夜说:“小心。”
“我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