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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做错了——”陶垚农嗓音低哑。“对于子墨……”
他看起来好懊丧挫败。宇妥抱住他,什么话都没回他,只是吻著他,吻他的眉、眼、鼻,最后轻轻吻著他的唇,说:“我们睡吧……”
陶垚农强烈一震,紧紧抱住她,脸埋进她怀里。
宇妥抚著他的背。他现在就像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大孩子,她亲吻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像一串亲密耳语,深入他心底,缭绕著他。
陶垚农抬起头,攫获她的红唇,像是要确定什么般狂吻她,舌尖刷过她的每一颗皓齿,纠缠著她的粉舌。
宇妥娇喘,推开他,柔荑抚他的脸,晶亮的眸光瞅著他,仿佛在等待著什么。陶垚农脱掉衣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衣裙,几乎是被他撕破剥离身体的。他俯身吻她嫣红的蓓蕾,她抱住他的头,长腿与他交叠,轻轻扭动纤腰。他分开她白皙的大腿,下腹紧紧贴压在她柔软的女性禁地。她稍稍一动,他就严严实实地填满她。
宇妥抽了口气,柔荑抵著他的胸膛。陶垚农昂起俊脸,目光如星,深情地胶著在她脸上。“宇妥,”他说:“你好温暖——”
宇妥拉著他的掌,覆在自己雪白丰盈的酥胸,缓缓闭起眼。陶垚走农沉沉吐息,降下脸,吻她的红唇,轻吮、卷裹她。她也轻轻咬他,十根葱白玉指交握在他颈后。他们的身体翻转一圈,她成了一朵怒放的花,将他赤裸的躯干覆盖。他的双掌扣在她腰侧,她真成了一朵花,慢慢直起身子,绽开鲜嫩的花蕾,摇曳花蕊,颤颤巍巍插在他身上,晶莹的汗水落聚在他每一寸完美的肌理,她的发楷撩著他的胸膛,像一种神秘爱抚。
陶垚农眯起眼,手托著这朵美丽花儿,浑厚低沉的嗓音,性感地吟著:
我的红玫瑰,
违禁的刺
诱惑的藤。
你站在花海里,
朝我伸展爱的肢体;
夜晚壁炉的火焰
烘暖,
我们睡在晚春色泽里。
他说,就算睡著,她还是在他梦中。星空包围他们交缠、摇曳的身体,她的热情被他的力量从体内掏出来,像是一颗盈满汁液的成熟果子,甜美地爆裂在他身上;他们浸染彼此的味道,心心相印,喘息交融,相凝的目光燃烧著激情春意,身体轻快地飘飞,有节奏地向前冲。
喘息渐渐平缓,他躺在金色沙发床上,她弯下身吻他的唇,身体紧贴著他,几乎融入他体内。
每次她弯身去吻你的唇,
她的乳头就刺穿你的胸膛。
——《爱经》
陶垚农抱紧宇妥香汗淋漓的身子,耳里听见血液像沸腾的开水声响般流过皮肤深处,汇向心口。他们紧紧相拥,仿佛一起到了溪畔边,裸著身体看那逆游跳跃的鱼群。
他问她:“你知道这些鱼儿到上游做什么吗?”
她笑著,不说话,灿烂温暖的光笼罩过来,旖旎地照映著他们出现虹彩的情欲躯体……
宇妥醒来时,床畔橡木箱上点了一根蜡烛,火光绚丽,有淡淡的玫瑰香。她记得这是他自制的玫瑰白烛。他们躺在金色沙发床上,盖著丝绸毯,她从他胸膛上撑起身,纤指描绘他的睡颜。她喜欢他在做爱后,为她点上一根玫瑰白烛——那他亲手做的爱的蜡烛,火焰煦煦,比什么都温暖。
宇妥吻吻他的唇,轻轻地掀起毯子一角,下床,走到壁炉前,添柴火。她将松木丢向炉中,那劈哩啪啦的声响像首热情歌谣。
“宇妥……”陶垚农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嗯。”宇妥转身,看著他双眸微张,朝她伸长手臂。
宇妥走回他身边,将手放进他掌中,温柔地趴在他身上。“是我吵醒你吗?”
陶垚农摇头,亲吻她绋红的脸蛋儿,闭起眼睛。
“你好好睡……”她说,静静枕在他胸膛,直到他呼吸深沉平稳,她才又起身,披著他的睡袍,走出房门。
幽微的月光,斜掠窗台上的盆栽,一种近似栀子花的香味,不可告人般地弥漫著。黑猫永夜伏在走廊的骨董角桌休憩。宇妥走到陶子墨的房间,无声无息转动门把,开门入内。
小女孩睡得很不安稳,宇妥一接近卧室,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呓语夹带微弱的啜泣声。宇妥走到床边,抽了床畔桌上的纸巾,擦拭陶子墨沁汗的小脸,柔声呢喃:“乖——乖,作噩梦了嗯。”她上床,将陶子墨拥入怀里。
小女孩并没醒过来,身子下意识寻求依靠,偎在宇妥温暖的胸前。宇妥拍抚著她的背,拉好被子,陪她入睡。
清晨的鸟儿喜欢咚哆咚地啄著玻璃门。陶子墨睁开眼睛前,就觉得鼻端有股香味,充满温暖的香味,伴著她睡了一夜好觉。她真的舍不得醒来,脸颊贴著一团柔软光滑的物体赠著,嘴里不时呢喃:“好香……”
宇妥张开眼睛,看著怀里的小丫头像只猫咪一样,弄得她好痒。“你醒了呀,要不要先去刷牙洗脸换衣服,等会儿宇妥姊姊帮你看伤口——”
陶子墨赫然睁眸,被吓醒似的抬眸盯著宇妥。
字妥斜挑唇角,一脸兴味地看著脸颊依旧贴在她胸口的小丫头。“早安,小桃子——”
“啊——”陶子墨大叫,蹦跳起来,在床上乱爬、乱翻。“我的贝尔洛斯、我的贝尔洛斯……我的贝尔洛斯在哪里?”
宇妥笑了起来,抽出身旁的小包毯。“在找这个吗?小桃子——”
爬到床尾凳边的陶子墨转头,迅速过来,抢下宇妥手中的小包毯,揪在怀里,背过身,坐在远离宇妥的另一侧。
宇妥下床,拉好身上的睡袍。陶子墨听到她离开的声音,缓缓转动颈子察看,一抹人影闪过,她赶紧又转回头,抱著自己的小包毯,一动不动。
“你不想盥洗,宇妥姊姊就先帮你换药好了。”宇妥提著医疗皮箱,绕过床铺,站在陶子墨面前,托起她的小脸。
陶子墨仰著颈,闭起眼睛,不看宇妥,一脸任她宰割的模样。
宇妥笑了笑,拆开她额上的绷带。
零零碎碎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著,宇妥放下剪刀,问:“为什么叫它‘贝尔洛斯’?”
陶子墨微微睁眸,随即又闭上,不讲话就是不讲话。
宇妥笑著说:“我小时候也有个‘贝尔洛斯’,那是我爸爸的破内衣,不过我的‘贝尔洛斯’叫‘被宝’,我喜欢将它盖在肚子上,睡觉时摸著那细滑的布料触感,感觉就很安心……我一直到很大的年纪,还依赖著它。”
“现在还——”陶子墨睁眼,好奇的嗓音冲口而出,马上又止住。
宇妥与她相对视。“嗯?你想说什么?”
陶子墨抿紧唇,用力摇摇头,再次闭上眼睛。
宇妥一笑。“我妈妈担心我以后嫁人,还要带著被宝当嫁妆,就想了一个‘毒辣伎俩’消灭我的被宝,你想知道她怎么做吗?”她停住语气,看著不愿张眸的小丫头点点头。她眉眼盈笑,继续说:“我妈妈用剪刀,一天一天,偷偷剪掉被宝,直到它变小消失,我妈妈觉得她总算戒了我的怪癖……”
陶子墨浑身一颤,更加抱紧怀里的小包毯。
宇妥眸光闪了闪,噙著笑意,转个话题。“嗯……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不过,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拆线……你放心,拆线后,宇妥姊姊会给你敷另一种药,绝对不会在你美丽的小脸上留疤嗯。”她的嗓音好温柔。
陶子墨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那伴著她睡了一夜好觉的香味;她忍不住偷偷张眼看宇妥。
“好了!”宇妥收起剪刀,目光抓住陶子墨的视线,对她笑了笑。“换个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吧!你哥哥和廉兮哥哥一定在等你,他们很担心你呢。”她旋身,整理放在床畔桌的医疗皮箱。
“Perros!”陶子墨突然发出声音。
“什么?”宇妥转头看她。
陶子墨摊开自己的小包毯,指著上头的图案,发出一个弹舌音:“perros。”
宇妥坐到她身边,看著小包毯上那几只小狗图样。原来如此,Perros——贝尔洛斯。那几年,陶子墨还和父母住在南美洲,说著西班牙文的……
“perros——小狗们,妈妈教我的第一个西班牙文单字。我妈妈一定不会剪光我的贝尔洛斯!因为是妈妈让贝尔洛斯陪著我的……”陶子墨低头,小手揉著包毯。“妈妈教我好多西班牙文,可是我回来太久,已经快忘光了……妈妈讲西班牙文的声音,好好听……我喜欢听她说,可是妈妈和爸爸一直没时间回来——”她停住嗓音,表情有些落寞,搓揉包毯的动作越来越大。
宇妥握住她的手。陶子墨抬头,对上她美丽温柔的笑脸,突然抱住她,靠入她怀里,哭了起来。“宇妥姊姊——我好想妈妈、好想爸爸……”她嚎啕大哭,说话夹杂著西班牙文,那是她年幼时的记忆。
宇妥心疼地抱紧她,抚著她的头发。一个力量围了过来,将宇妥和陶子墨拥住。宇妥抬眸,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陶垚农弯著身,坐落她身边。
“子墨,哥哥对不起你——”陶垚农嗓音低哑。
陶子墨听到哥哥那怅然的声音,小脸更加往宇妥怀里埋,哭得伤心极了。她并没有怪哥哥什么,她只是太想爸爸妈妈……就算哥哥昨天打了她,也是她的错,她不该让大家担心的……她害哥哥担心,爸爸妈妈一定也会不高兴……
“对不起、对不起——”陶子墨摇著头喊道。
陶垚农垂下脸,靠在宇妥肩颈,大掌紧紧握拳,沉溺在自责的情绪里。宇妥偏转脸庞。“别这样,没人怪你……”她低语,吻吻他。
母亲常说,她是生来帮助人的,她拥有比常人更纤细的心思、灵巧的双手,她性格独断专横又平易近人,天生适合当医师,她不需要做革命家,自然能解救受创的心灵。
“好啦,好啦。你们吃饱饭,要出门就出门,快快乐乐去工作、去上学嗯。”宇妥在大露台的庭园桌四周走绕一圈,一会儿拍拍陶垚农的肩,一会儿摸摸陶子墨的头发,她的伤痊愈了,白皙的额头上没有任何疤痕。宇妥拿起口布擦擦她唇角的牛奶渍。
黑猫永夜在花圃、墙垣,跳上跳下,挥爪扑蝶。
皇廉兮从主屋正门走出来,拉拉领带,挥挥西装袖口,戴上礼帽,恍若一名尊贵爵士。
宇妥惊讶地看著他。“廉兮,你穿得这么正式,要上哪儿?”他一向穿著地中海休闲风格服饰,在浮坞露天酒吧,悠闲卖酒,很难得看他穿戴得像要接受女皇召见一样。
“我要去拜访你们这座岛的大家长,听说他凡事讲‘礼’,我若太随便,惹得他一个不高兴,下令把我赶出海岛,以后不能住在这美丽的地方,我会很遗憾——”皇廉兮又调整一下领带结。他话虽然说得谨慎严重,脸上神情却是一派轻松、漫无经心般。
“你要去拜访老太爷呀?”宇妥坐了下来,审视的眸光将皇廉兮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怎么样,这么穿不会得罪你们的老太爷吧?”皇廉兮摊开双手,询问宇妥的意见。
陶垚农突然换位子,坐到宇妥身边,双手托著她的脸庞,转向自己,吻住她的红唇。“别管这家伙了,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哎呀,你嘴里都是酸黄瓜的味道!”宇妥叫了起来,粉拳朝陶垚农肩头重捶两下。
陶垚农不痛不痒,又吻她一记,说:“你知道我刚刚吃了酸的食物。”
皇廉兮低笑。“Farmer,你的煎饼还没吃完,”他指指桌上的一只餐盘,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近发现,煎饼配上农场酿造的陈年老醋,特别对味儿,你试试——”
“谢谢你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