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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便能压过别人了。真正的上位者他带给你的压力是无形的,就像面前这位先生一样。他在打量你,你顿时觉得无所适从,只是怕那里说错,穿错,于是倍加陪了小心。
“秦先生在那里高就?”窦建业拿出一支香烟递给秦知。
秦知摆手拒绝:“就是个替老板打工的打工仔。和果果开了家书店,你有空,想看什么书了,就去坐坐。”
窦建业:“果果?”
秦知刚要回答,关淑怡从后排座上探出头:“老公,你冷不冷,快坐进来。”
两位男士相互笑笑,开了车门坐进去。
窦建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关淑怡:“说吧,新娘子!今儿你最大,先去那里?”
关淑怡从小包包内拿出一大叠请柬:“回公司。我在公司上了那么多礼,这次要一次讨回来,少一份都不成。”
车子缓缓开动,魏琴扭头冲关淑怡笑:“其实你是去炫耀的吧,坏女人!”
关淑怡放下请柬,扭头看着秦知,越看越满意:“庄妮妮,别(biao)这样说啊,我怎么能素坏女人呢?我还是一个没嫁人的坏女孩,女……孩!记住了。一天没嫁,我就是女孩!”
魏琴恶心了几下,回头伸出手:“去北京的礼物呢?老女孩!”
关淑怡捅捅秦知,秦知把他背的那个大包包递到前座。
“这么重……什么啊?”魏琴打开包包,接着呆住。
整一书包的《尼罗河的女儿》漫画书。
小芳芳跟庄妮妮的感情,有很多是因为她们的共同爱好,收集漫画书,很早很早之前,她们就一起收集《尼罗河的女儿》,痴迷的那个时代,这两个傻丫头喜欢趴在护城河栏杆上做白日梦,说神经巴拉的话,比如这样:
“喂,庄妮妮,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穿越到那里?”
“你跳下去就知道了,小芳芳。”
“死了咋办?”
“那就魂穿。装成小婴儿,连失忆都省了。”
魏琴觊觎关淑怡那套《尼罗河的女儿》已经很久,小时候她家境很一般,她父亲是小小的派出所长,母亲在农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吃父亲那点死工资,她零花钱并没有关淑怡多,所以,每次都是关淑怡买漫画,她们一起看。一起分享,一起幻想。一起成长。
魏琴心里酸酸的,她抚摸着那套漫画。许多记忆都哗啦啦的从脑袋里繁衍出来,这之后,小芳芳便是别人的了,天大地大的,却剩下她一个,长大以后,她已经忘记了这套漫画。多久没做那些梦了,人说,长大其实就是个清醒的过程。这个过程真是令人不愉快。
“你……还记得呢?”她低着头哽咽着说。
“恩,一辈子也忘不了吧?”关淑怡回答。
这辈子,都收集不全了吧?”魏琴扭头看着关淑怡,眼睛里,泪水已经开始向外流淌。
关淑怡点点头,歪歪嘴巴:“那家伙,她坑死我们了。”
窦建业开着车子,凑空扭头看着掉眼泪的魏琴,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竟有些心疼,他空出一只手,从身边的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微妙的气氛在蔓延,魏琴哭了,关淑怡也哭了,的很伤心。
刚下过雪的路面很滑,窦建业的车子开的极其缓慢,关淑怡靠着秦知,大大咧咧的她,直到这一刻才有了自己要嫁人了的认知,她扭头看着秦知,再过两天,他们就要组成一个家庭了?跟这个人吗?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不真实。
秦知伸出手,抱住关淑怡的肩膀无言的拍打几下。
汽车在缓慢的行驶,车内四人各有心思。停了的雪花又缓缓的飘了起来。雾蒙蒙的都市中,有个小女人就要成长。关淑怡看着窗外,看着熟悉的都市,看着熟悉的街景。许多记忆从脑海深处繁衍出来。
她想了一会拍拍窦建业的肩膀说“小老板,我不去公司了。”
窦建业愣了一下:“啊?”
“知道凤凰脖子街那边的小学吗?”
“知道啊。”
“去哪吧。”
窦建业呆了一下,还是调了车头。
关淑怡跟魏琴站在那所已经破败的小学校的门口,城市合并后,这间小学已经消逝在城市的尘埃里成为建筑公司的仓库。给了看门房大爷一盒烟之后,这些人推开了学校破旧的大铁栅栏门。
寂寞的学校已然破败,二层小楼的玻璃没有几个全换的。风中摇摆的国旗杆子还在标示着,这里曾是一所教书育人的学校,大楼空白的墙壁上,多年前的黑板报还留着。最后的残破的黑板报还能隐约的读出内容。
“啊!那向阳的花开了。开在祖国的田野。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学习知识,我们理想远大……我们在新时代的航船上……”
学校的草场上叠放着很多建筑材料。两个女人拉着手一起在学校里溜达,寻找着自己的记忆。她们怀念着当初那些亮晶晶,黑漆漆的眼睛。虽然那些人的面孔已经看不到了,只能想起那些眼睛。一双又一双的满是快乐的眼睛还有环绕在耳边的小声却一层层的传来。
她们想起小时候的一篇关于去烈士陵园后的感悟作文。在那篇作文里,关淑怡是这样写的。
“……我长大了,要做一名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烈士……”
班主任老师的批语是这样的:“字迹很端正,理想……很远大!”
整个校园的深处,孩子的笑声在两个小女人的记忆力流淌,她们爬到水泥预制板的顶端,看着国旗杆。神情肃穆的行少先队的队礼。
窦建业觉得特感动的,虽然从校门这里看上去,那两个女人的背影真的很傻,却也很纯真。看上去……美得很,有人说,女人没有友谊,今天看来,女人的友谊一旦建立,要比男人的义气更加值得品味。
“小时候……”窦建业突然开口,他觉得无论如何,他也需要感慨一下。
秦知愣了一下,扭头看他。
窦建业缓缓蹲下,也不嫌弃脏的盘腿坐下,他点燃香烟一边吸一边回忆起来:“小时候,我跟我哥哥住奶奶家,那时候很淘气,正经玩具不玩,铁丝,弹弓,铁锹,改锥不离手。我奶奶说,我长大一定是个建筑工人。我还写到作文里了。”
秦知冲他笑笑,拍拍他肩膀。
“你,你小时候,什么样?”窦建业问他。
秦知想了下:“我奶奶说,我是个古怪孩子。”
窦建业上下打量他:“你现在也很古怪。”
秦知双手插在大衣兜,咧嘴笑了下:“恩,还是老样子,天性如此,改变不了的。”
窦建业想了下,倒是说出一句挺有意义的话:“是啊,觉得自己变了,其实什么都没变,我们还是我们,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操场那边,那两个女人突然一起大声唱起歌来:“村长来喽,唧唧唧唧!咚咚咚咚咚!比比比比,庄妮妮也来了,打开梦想的炸弹,太阳公公笑嘻嘻,猪先生呢?大家齐聚上流村!会发生什么事呢?向前走吧,敬请期待,大家齐聚上流村,会发生什么事呢?向前走吧,敬请期待……”
开始是好好地唱着,到了最后,却成了流着眼泪的呐喊。
窦建业噗哧乐了,他扭头看着憋着笑的秦知:“是企鹅村吧?”
秦知一脸迷茫:“什么企鹅村?”
“动画片啊,阿拉蕾,你没看过?”
“……没?”
“七龙珠呢?”
“……没!”
“变形金刚?”
秦知一脸惭愧,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的摇头:“没,我……我看过黑猫警长,算吗?”
窦建业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的童年很凄惨呢!”
秦知很认真的点点头,爷爷奶奶那个时候卖水果,家里很穷,没有电视,没有钱买漫画书,他也没有朋友一起分享。
“我有一全套的七龙珠,还有圣子到,闲了来我家。”窦建业邀请到。
秦知点点头,从心里接纳了这个人,窦建业这人不讨厌,很随和。如果可以,他倒是能跟他成为朋友。
“那是一个好女人,你要珍惜,现在,像这么好的女人已经没了,绝种了!”窦建业感慨道。
“恩,魏琴也是不错的,你也要珍惜!”秦知对他笑。
窦建业扭过头,吐了口吐沫:“我就是死了,化成灰,我都不要那个变态女人。”
秦知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世事无绝对。”
到达公司,已经是下午时分。秦知跟窦建业躲在车里没出去。虽然关淑怡说了一大车皮的好话,但是秦知宁死不屈。死也不愿意成为关淑怡的炫耀“工具”。窦建业害怕见到熟人。他们躲在小巷子的旮旯里说闲话。那两个女人抱着,喜烟,喜糖,请柬去收旧账。
秦知看着关淑怡的背影,他脸上带着满满的都是喜爱柔情。雪地里互相依靠着的,拉着手的两个小女人,打着冰溜子滑行着走着。走了很远,笑声都能听到,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她们消失。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秦知掏出手机,看看名字,不由愣住,短信是朗凝发来的。
“你在那里?我跟班上的老同学都在你家等你。”
秦知顿时呆了。
集体婚前烦恼期
秦知不紧不慢的的回复着朗凝的留言,回复的语气很生硬,这个时候他也不喜欢朗凝来。他短暂的回复了一句客套话,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出去。
“感谢各位同学能来参加我的婚礼,现在我正在陪未婚妻送请柬,晚上回去一定请各位同学吃饭。”
朗凝的到来令他意外,但是……秦知也清楚,朗凝绝对不是那种会道歉,吃回头草的那种人,她只是遭遇打击,无人倾诉而已。她习惯的找自己,就像以前一般,她少个可以抱怨的人,她太虚荣,或者说她过于好强极其好脸面。这些年秦知一直就是一个默默无语的树洞。随时随地的要接受朗凝同学的吐槽。现在想起来,他们的爱情,也许就是建立在树洞跟吐槽人这层基础关系上的。
到底要怎么跟她交流呢?
章南正不是一直很喜欢做她的树洞吗?
窦建业不知道从那里找出一个眼罩带在眼睛上,没片刻便打起了呼噜,昨晚他带着游戏中的公会的会员下副本。一晚血战,精神疲惫到顶点,说起来,昨晚他又在游戏里结婚了,就是那个一直带给大家麻烦的牧师妹妹,那丫头操作垃圾至极,只会给怪加血,害的他一晚上来回奔忙在复活点跟副本之间。对此,窦建业不生气,也不慌张,在游戏中帮了谁,做了什么好歹是有收获的,哪怕只是一声谢谢。这是他无法割舍那个虚幻世界的原因。
试试在百度搜索“”
窦建业很偏执的在网络上寻找着确定感,一日复一日的寻找,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的寻找现实没有的东西。
秦知打开车门,站在马路上等关淑怡,他有些慌乱,对待女人,他一向没天分,朗凝的到来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七年感情,一下子切断后却没流血,这血总要放出来,不然他跟朗凝都会捂着那个伤痕,等待那块伤流脓感染。
秦知一直有一种憋到的情感无法发泄出来的烦闷感。他需要跟朗凝好好谈谈,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真不合适,这万一出一些事情,果果真的误会了?要怎么收场?这雪越来越大,秦知站在哪里,任由雪花积攒在自己肩膀上,他呆滞了三十多分钟,依旧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他不擅长处理这样的问题,要是擅长,朗凝也不会和他分开了。
秦知默默等待着关淑怡,冰冷刺骨的空气令他有些明悟。
两个女人,一个令他慌乱,一个给他依靠,别人的爱情便是别人的爱情。关于他跟关淑怡的,他想,他懂了,这里面的基础成分,便是依赖吧。
缓慢的,秦知的脚步向前迈动了一步,他幻想着他跟关淑怡的距离越来越近。这种接近令他有了安全感,不在惶恐,不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