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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秦时忧郁竖起食指在她的眼前摇了摇,动作魅惑,看上起的确是个风度翩翩、魅力十足的白马王子,“我的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滴血,纵然我身边有千万个女人,也填补不了我的伤口。”
“你等等,我有法子填补,”苏夙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拿出了一团面粉“啪”的放在他的面前,“赶紧回家,我花了半个小时揉的,友情赠送你拿着去糊糊,别拿女人去塞了。”
西点屋的伙计们听了都笑了起来,秦时那潇洒的模样也飞到了九霄云外,悻悻地说:“你这女人,太过河拆桥!”
笑闹过后,苏夙把秦时送到酒店外,看着他跨进了那辆跑车,忽然,她走到了车旁,敲了敲窗户,秦时有些不解,打开窗户开玩笑说:“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喂,说真的,好好去谈个恋爱吧,别伤女孩子的心了。”苏夙认真地说。
秦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发苦:哪有那么多女孩子会伤心?现在他交往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他出钱,她出人,大家心知肚明。
“放心,我在找真爱呢,我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路痴,到现在还没来,我是个男人,得主动去找啊。”秦时朝她比了个手势,一踩油门,飞一样地走了。
苏夙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天是宁谷动手术的时间,定在M国时间九点,手术时间大约要花一两个小时。
苏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等到了晚上,便一直坐在电脑旁,等着自己QQ上的视频聊天亮起。
大概十一点左右,骨头有点酥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视频请求发送了过来,苏夙迫不及待地点了按钮,屏幕里出现的是冯楠的身影。
“苏小姐,等急了吧,”冯楠笑吟吟地说,“宁少说要再等等和你聊天,先和你报个平安,手术很成功。”
头像有些晃动,想来冯楠正拿着手提电脑在走路,苏夙有些着急:“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吗?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聊天?”
冯楠清咳了一声说:“宁少怕损害他玉树临风的形象,他现在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躺在手术床上。”
“我想马上看到他。”苏夙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冯楠立刻叛变,把镜头对准了宁谷:“宁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苏小姐现在好像比你大……”
屏幕晃动了一下,宁谷的脸出现在苏夙面前,脸色有些惨白,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他盯着苏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便咧开嘴笑了:“苏苏,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苏夙吸了吸鼻子,她多希望现在自己能陪在宁谷的身边!
“叫声好听的,我可能会恢复得快一点。”宁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等我过来。”苏夙低声说,“痛吗?”
“打了麻药了,一点儿也不痛,”宁谷满不在乎地说,“只是一直听到锉刀磨骨头的声音,医生说时间长了,骨头上都长出了胶质;还有那个割肉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医生说里面都是疤痕,肌肉里面还会有疤痕,这不是笑话嘛。手术还不错,错位的骨头都已经纠正了,钉入了钢钉,肌腱的恢复也很好,医生说,只要认真做复健,以后就不会有后遗症,也有可能象正常人一样走路,你放心吧。”
苏夙的眼底起了一层薄雾:“你等着我,再过三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我错过了你的手术,不会再错过你的复健。”
“不,苏苏,你没有错过,”宁谷低声说,“手术里,你一直都在,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远离过。”
在自己的记忆中,苏夙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盼望过一件东西,拿到签证和护照的时候,真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机票已经预定好了,是第二天晚上的,那时候深怕机票和签证有冲突,她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方案。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去改签的时候,苏城来了一个电话:“你在哪里?上次你让我查蔺蓝的事情,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秘密,要不要听?”
“什么秘密?”苏夙诧异地说。
“蔺蓝有精神抑郁的倾向,当初突然息影,就是到F国去治病了。”苏城简短地说。
苏城飞一样地赶到了宁谷的公寓,带着一大叠资料,上面有着各个时期蔺蓝的生活照、剧照,显而易见,蔺蓝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学生时代,她是艺术团的团员,经常出国访问演出,和多个政要合影;从影后,拿了各种奖项,活跃在社交的舞台。
“我也很纳闷,像她这样的一个光芒四射的女人,怎么会有精神抑郁的倾向。有个圈子里的朋友说,她息影前一年就有些不太对劲,经常无缘无故会发脾气,还有轻微的暴力倾向,有一次发脾气扔了一个杯子,把助理的额头都砸了,后来是她的公司出面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问题可能出在小时候,她父母是家族联姻,感情比较单薄,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又各自重组了家庭,对她的关注比较少,她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家,和她叔叔,就是蔺雄威感情很好,在很多场合都表示,叔叔就像她的父亲,她以后要给叔叔养老送终。”苏城的眉头紧锁,显然有些忧心,“这次蔺雄威的事情对她打击一定很大。小夙,你要小心,她不会对你有所不利吧?”
苏夙微微一笑说:“我怕她做什么,而且,宁谷并没有在公众面前曝光过我的名字,只怕蔺蓝还一直以为我是被宁谷抛弃的可怜虫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这种精神抑郁的人行事出人意表,不知道哪一天就钻出来给你一榔头。”苏城叮嘱说,“她在F国接受了一年多的精神抑郁治疗,是蔺雄威把所有的新闻都压了下来,假说她出国深造,甚至帮她伪造了一系列的学历,所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怎样的,谁都不知道。”
想起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蔺蓝的眼神,苏夙不禁有点奇怪了起来:“咦,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说她犯病啊?现在蔺雄威不在了,她这种身份,一定很快就让狗仔队盯上的。”
忽然,苏夙惊跳了起来,蔺蓝的那个眼神……看向的是宁谷……天哪,她不会是因爱生恨,想要对宁谷不利吧?
“哥,快去,快去查查最近两天去M国的航班,”苏夙急促地说,“看看蔺蓝是不是去了M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迷离亲扔的手榴弹,么么哒,好感动~~
55章
苏夙当即想去改签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只是好像这次航班有个展会团;居然连头等舱都满员了;苏城好不容易托人在航空公司等到了一张退票,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
每日一次视频时间也过了;苏夙只好改打电话,手机是冯楠接的,说宁谷到治疗室去了。
苏夙告诉了他自己的航班号码;又问了一下宁谷的情况,最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看到蔺蓝?”
冯楠意味深长地笑了:“苏小姐;你是不是怕蔺蓝来打扰宁少?放心吧,宁少一直把她当朋友;很知道和她保持距离;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我只是……”苏夙听出了他语中揶揄的成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精神抑郁是蔺蓝的隐私,如果传出去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电话里也一时说不清楚,她只好简短地说:“我只是问问,她没来就好,你小心一点就是。”
“放心,明天你一定可以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宁少。”冯楠响亮地说。
到M国的航班要飞十几个小时,展会团把这个几百号座位的飞机挤得满满的,连上个洗手间都排队排得老长,机舱里还有好几个小孩,一路奔跑吵闹哭泣,吵得人都头痛起来,空气也十分浑浊,苏夙坐在中间一排,有些晕眩。
幸好坐在旁边的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到M国去参展做贸易生意,看她脸色不好,把靠过道的位置让给了她,还替她要了毛毯和水。
苏夙最怕这样漫长的旅途,真让人几近崩溃,晚上睡觉也只能靠在椅背上打打盹,幸好,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宁谷了,她就觉得心里充满了别样的欢喜,连这旅途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起来。
到了M国正是当地时间早上八点,一起飞过来的机友们一个个都双眼通红,形容憔悴,苏夙也不例外,冯楠一见到她都吓了一跳,一叠声地问她要不要先去酒店睡一觉,这个模样只怕宁谷要心疼了。
苏夙当然不同意,她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七上八下,蔺蓝的事情让她整个神经都有些紧绷了起来。
“你来接我了,宁谷那里还有人守着吗?”苏夙不安地问。
冯楠点点头:“你放心,我带了两个人过来,一边照顾宁少,一边负责安保,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国内的情况我们也一直有专人回报,那家伙已经进去了,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宁谷在干吗呢?”
冯楠促狭地笑了:“宁少眼巴巴地在床上等着你呢,大概实在太想你了,一个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神神秘秘的,都不让我们知道。”
苏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
从机场到医院约莫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可能是长时间飞行的后遗症,苏夙觉得自己有点要病倒的趋势,耳朵一直有些嗡鸣,还伴有轻微的恶心和呕吐,一下车,苏夙便趴在围墙边干呕了起来。
冯楠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吞吞吐吐地说:“苏小姐……你不会是……”
苏夙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严肃地上下打量着他说:“冯楠,你不会是对小朵做了什么坏事吧?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冯楠的脸腾地红了,逃一样地走了:“苏小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停车,马上就来。”
苏夙站了一会儿,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终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忽然,她看见前面有个背影一闪而过,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那个背影穿着羊驼色的大衣,个子高挑,在一群白种人身旁也不嫌逊色,苏夙揉了揉眼睛,仔细往前一看,只见那个背影便一拐弯,消失在了苏夙的视线中。
苏夙心中一凛,跟着紧走了几步,在医院里四下张望几下,看见那个背影拐进了里面的走廊,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蔺蓝!蔺小姐!”
走廊幽长而安静,只有没几个病人在护工的搀扶下在练习走路,前面那个背影听到声音,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走得更快了。
苏夙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一瞬之间,喉咙发干,后背冒汗,她飞快地跑了起来,大声喊道:“蔺蓝,我知道是你,你到这里想干什么?”
蔺蓝看起来对这里十分熟悉,拐了两个弯,绕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下子撞开了其中的一扇门,苏夙刚好可以看到她几近疯狂的表情,只见寒光一闪,她的双手高高地举起,朝着病床使劲地扎了下去……
“噗嗤”一声,那刀锋一下子便扎进了高高隆起的床被中,蔺蓝飞快地拔出刀来,又扎了第二下、第三下……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理我!让你害我叔叔!让你甩了我去结婚!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蔺蓝的表情狰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苏夙脑中绷紧的弦瞬间断裂,眼中仿佛出现了一片血雾,整个人就好像被扔进了漫无边际的冰水里,冰冷而窒息,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宁谷看着她跳下悬崖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步入死亡却救之不及的无力,这样即将和心爱的人天人永隔的恐惧……
“宁谷!”她嘶声大叫着,整个身体往蔺蓝撞了过去,一个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