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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长的手指轻轻敲到桌面，他陷入沉思。
随着对苏念的感情越来越强烈，他对北京那女孩的牵念也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但——这怎么可能？
他爱的只有苏念。
可北京那女孩又怎么解释？
他一定要从苏念口中套出那女孩的来历。
思索中，一个计划自脑海中形成。
——总裁？
“不要管她，继续监视就好。”他淡淡道。
——是。
挂断电话。
上次把女孩送回北京，答应了苏念，他没有去打扰她，却叫人一直监视着她。
交代秘书时，一开始他说的是“照看”，又觉得不妥，所谓的“照看”，秘书可能会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这也是对她生活的一种打扰。思索再三，他只好用“监视”二字。
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交代谢雨涵一些事，先行离开。
开车到‘我们结婚了’栏目组接下来一集的拍摄现场之一的李惠利老人家，苏念、朴正熙与其他栏目组人员一同走出老人家。
苏念看到他，脚刚往他这边迈出一步，就转移方向移到另一边，继续与朴正熙谈话。
身后的摄相机镜头在跟拍。
“拜访了奶奶，今天下午回家收拾东西，按照日程的安排，我们明天应该去度蜜月了。”他这话是故意等经过凌枫彦面前时说的，听在凌枫彦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心翼翼地透过下拉的车窗瞟了眼车内凌枫彦此刻的神色，苏念故作期盼道：“要去哪里呢？好期待。”
一行人自林肯旁边走过，苏念敏锐地听到拳头砸方向盘的声音。
知道他会吃醋，苏念很开心，但她这次并不是故意要让他吃醋的，完全是被形势所逼。
天知道boss醋劲上来后会做什么事。
车内，凌枫彦缓缓要上车窗，看着苏念与朴正熙渐行渐远。
没有那个男人比他当得更憋屈吧？
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即使是为了拍节目，可这么接近真实生活的节目……让人难以克制心中的怒火。
而他却不能上前阻止。
以苏念现在的状况，如果让外界知道她正和他交往，对她的影响绝对是弊大于利。
会有人说她是借助潜规则上位，对凌氏的影响也不好。
他不忍心看她被媒体恶毒评论后委屈难过的模样。
……
……
蜡烛红酒。
苏念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如果男人请女人吃烛光晚餐喝红酒，就代表男人想和那个女人上床。
“在想什么？”
苏念回神，或许是被烛光映衬着，娇小的脸蛋显得诱红。
“没、没什么。”说着，借助倒酒掩饰心中的慌乱。
预想的甜言蜜语并没有听凌枫彦说，反而一直问她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吃着佳肴，他却偏向于给她灌酒。
是想要把她灌醉然后那个那个……？
好羞涩。
到底是不是不怀好意？
听说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疼，如果喝醉了，会不会减少点疼痛？
他……有经验，应该会很温柔地对自己吧？
怎么办怎么办？一想到将要献身于他，就觉得心好乱……
还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地期待。
她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想什么？”
凌枫彦已经来到她身边，将她从座椅上拉起，自己坐下，在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唔——
苏念心砰砰直跳，似乎要从口中跳出来。
好紧张！
她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
凌枫彦一愣，看她因酒醉而迷蒙的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的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他伸手刮她鼻尖。
“准备好了吗？”他假意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安排好的小肉肉被挪到后面了口咔咔咔~）
为什么我觉得boss很可爱……我是一个人吗？
、
一瓶酒下肚；苏念很快就彻底醉了。她摇摇头，抱着凌枫彦；将头搭在他肩上。
“听说……会很疼……”她蹭蹭他的脖颈，“你轻点好不好。”
他还没那个呢；她就考虑到这么多了？
大手轻抚她的后背；满是安抚。
“听你为我做好了准备；我很开心。”他柔声道。
“嗯——”
“不过；今天不是为了那事。”
“嗯？”双手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她睁开迷蒙的双眼，“那是为什么？”
“我问你，你和北京的苏念是什么关系？”
“北京……？”想了想，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说我啊？”
“不是你。”
“是我啊；就是我。”她满脸天真，“可怜兮兮的，自己一个人过春节……没有人关心，关心她的人也是不怀好意。”
她喝醉了舌头竟然不打卷。
说话时只是语速较慢，没有断断续续。
“我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重生的人呢，重生怎么说呢……借尸还魂？……”
她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说，凌枫彦已经蹙紧了眉头。
“知道为什么我去厦门那两天会脾气暴躁吗？都是你！多事。两个我怎么可以同时相处在同一个时空呢，还靠的那么近……如果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首尔，两个人之间的感应会被减小到几乎没有……可如果离太近了，身体比较虚弱的那个我就会陷入昏迷……都是那个和尚跟我说的，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接近……”
“你说清楚一点。”他想了想，“不要编故事。”
“谁编故事了！我才没有编故事！”她神态激动地起身，站不稳，又跌入凌枫彦的怀抱，“我就说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谁会相信我说的这个！？如果换做是别人我也不会相信，可事情就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就算不行也得信……”
“我相信你……相信你，你不要激动。”大手轻揉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好好说，你说的我都相信……全都相信。”
苏念静默半晌。
“前世……只有爷爷是真的疼我爱我，可爷爷很快就离我而去了。”
说着，热泪渐渐溢出眼眶，下意识将头埋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祈求温暖。
“我现在好幸运，有你爱着我，有明姨关心着我……还有奶奶……没到十八岁成年就死掉了，竟然只是因为一场小小的感冒……在‘爱你一世一生’那天死掉，其实好像还挺不错的是吧……”
随着眼泪的溢出，加上酒精的作用，说着说着，她突然没了声音。
凌枫彦扶起她一看，原来已经睡着了。
极少看她流泪的模样，她现在的样子令他心疼。
替她擦去泪痕，轻吻她光洁的前额，将她打横抱起带到二楼。
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陷入沉思。
——前世？
重生？
借尸——还魂？
没有什么会比这更为骇人听闻。
可似乎，也只有这个能解释他为什么看了北京的那个苏念，就会升起难以抑制的怜惜之意。
因为那个女孩是苏念的前世，她们都是苏念，所以，他对苏念的情感会多多少少地附注到北京那女孩身上。也是因为如此，那个女孩在被他带去厦门后再次陷入昏迷，被他又送回北京后才转醒。
也是因为如此，苏念会跑去看她。
……
调查过北京苏念的背景，知道她一直以来都生活的很孤单。
他想保护她。
可——
现在的苏念该怎么办？
既然是借尸还魂，为什么会存在两个苏念？
其中一个应该已经死了。
北京那个应该已经死了。
爱你一世一生，又是什么日子？
……
思索半天无果，他只好作罢。复看苏念一眼，他起身离开。
看来只有明天亲自问问她了。
她醒来后若是知道他灌她喝酒是为了从她口中套话，一定会很生气吧？
想起她生气时娇憨的模样，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
……
次日。
苏念自睡梦中转醒。
——头疼。
头疼欲裂。
昨天——
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难道昨天——？
掀开被子，却发现身上的衣服原封不动。
难道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他弄什么烛光晚餐？
揉揉隐隐发疼的额角，她慢慢下床，简单的洗漱后走出门，楼下凌枫彦正坐在沙发上看报。
见她出来，他眼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醒了？”
苏念点点头，墙上的钟指向八点一刻。
“你没有去上班？”
“偶尔一天没去也没关系，什么事雨涵挡着。”
“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老板？”她撇嘴道。
“怎么？还没结婚就开始管起我来了？”
已经见识过一次他不冷漠的模样，苏念反问，“不愿意吗？”
伸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捏捏她小巧的鼻子，“餐桌上有醒酒汤，把早餐吃了之后就去书房，我有事问你。”
“哦。”面无表情起身去吃早餐。
等她吃完早餐，凌枫彦似乎已经去了书房。
今天《淑女》剧组和‘我们结婚了’栏目组都没有什么安排，她难得清闲，慢悠悠走上楼去。
凌枫彦正在书房看书。
“怎么了？搞得这么隆重。”
“坐。”
努努嘴，她乖乖坐下。
“前世的你……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开门见山道。
“什么？”
苏念一惊，从椅子上弹起。
“前世我怎么知道？喝了孟婆汤什么都忘记了！”
神情激动，在他面前她早已卸下全部的伪装。
凌枫彦也起身。
“告诉我，北京的那个苏念，什么时候死？”
表情是面对她时从未有过的严肃。
“昨晚！”她半猜测着说道。
“是，昨晚你都告诉我了。”
“你把我灌醉不是为了那个……”她突然住嘴，“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消息？”
“是。”他说。
“所以呢，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奇这个问题？知道北京的那个苏念就是前世的我，有什么有利于你的地方吗？”她显得很恼怒。
凌枫彦但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她。
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书房壁钟秒针滴答滴答，苏念看凌枫彦的眼神起初是“瞪”，但很快在他黑眸的注视下收回目光，却仍是懊恼。
不知是为他用这种方法试探出她的隐私而生气；还是因为昨晚她白做了准备，他却偏做正人君子——
她明明做好了准备可他却不行动，让她空期待空欣喜。
——本以为可以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做了两世的处女，为了不在上战场的时候紧张还特意将自己灌醉——
越想越气恼。
难道她对他没有吸引力吗？
还是他对她没有性趣！
她始终没有注意到，在“被视为生命中最大的不可说秘密”和“他昨晚做了正人君子”这两件事之间，她始终没有因为他用那种方法窥探她的秘密而气恼，反倒是他让她白白紧张做准备而恼怒。
其实也是因为羞恼，她竟然这么没有节操地想歪了。
难道她就这么期待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吗？
作为女人的她抛掉了羞耻想歪，他却不在意！
这能让她不生气吗？
不知不觉中，他完全走进了她的心，被视作所有秘密都能分享的人。
就连宋明河和李惠利老人，都从未让她产生过告知自己有两世记忆的想法。
而凌枫彦，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获得了知道这件事的许可——在她心底深处。
绕过书桌，他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按在他胸膛。
“感受到没有？”
“嗯？”感觉到你心跳声让我很烦躁。
“它在为你跳动。”
——干嘛突然这样深情地告白！
“前世的你也是你……第一眼看到她手脚被冻得通红却不穿棉鞋不戴手套……”他呢喃，“因为她是另一个你，所以每次想到她，想到她现在的所处，就难以抑制地心疼。”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恼怒转化为悲戚，苏念渐渐蕴出泪光的眼睛倒映在他眼底。
他将她揉入怀中。
“你说你前世没人疼，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