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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他满眼的懊恼,“你就不能好好地和我说话?”
“是你先不喜欢我这张脸!”
凌枫彦近乎郁结。
前几天他们在北京的时候,她还在吃她自己的醋。现在,她换回了她的身体,来逼着他说出对这具身体的赞美。
女人——
怎么会如此善变?
“告诉我事实……苏念。告诉我事实,哪个你会死?晕倒的那个你?还是现在的这个你?”
看他用这样认真的眼神看她,苏念敛目沉吟。
“就是……你比较希望哪个我能活下来?”
男人不答。
她抬首看他,“你说?你比较希望哪个我能活下来?不用怕我知道后会伤心,我要听真话。”
男人眼神莫测地看了她许久,终是叹息。
“我不在意你的长相。两个你,年龄相差不大,长相极为相似,性格更是相似,若不是熟悉你的人,一定辨别不清。”他淡淡道,“如果真的要选一个——我希望那个能记着我的你活下来。”
苏念不言。
“你还记不记得,在北京时。”他深深地看着她,“你害怕你前世的命轨被朴正熙打乱,怕会忘记我——”
当时她哭得那么伤心,近乎绝望。
苏念自然记得。
将心比心,她终是明白了他的心。
他这样在意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更是让她感动。
“我不会死,死掉的是晕倒躺在床上的那个。”她轻声说。看到他眼中的疑问,她继续说:“我记得,前世的我因为感冒引起的心肌炎而导致死亡,在死之前去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有吸过毒和戒毒的迹象。当时我还以为是医生的无稽之谈,前几天被申慧娴注毒时也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今天不知怎么的就交换了灵魂,才想到这方面来的。”
凉风微微袭来,男人面色莫测,不知所思为何。
“我不知道你是比较喜欢那张脸还是我这张脸,想试探……”她双手拾起他的手,捧在手心,放到胸前,“你真的不喜欢这张脸吗?可是我已经换回来了,如果要我回去,明年死掉的那个灵魂就是现在的我,可能……就不会再重生了。刚才催眠师也说了那具身体不健康——”
看她略带了哀愁的神情,他心微微发疼。
倔强又脆弱的女孩,她的灵魂才是最美的。
“你不能死。”将她带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既然回来了,就一直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去和催眠师商量,安排给那个你催眠,等她戒毒后再送她回北京。我会好好照看好她,不让她受任何人的打扰,直到——”
“。”
“——直到她重生的那一天。”而不是她死的那一天。
她不会死,她是他的,她会永远在他身边。
凌枫彦在心底对自己说。
清风吹拂着绿叶,发出簌簌声响。太阳隐进云层中,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更是给人带来凉意。
这周围的世界,仿佛只有在凌枫彦的怀里,才是温暖的。
刚才她主动牵他的手、抱他,他都显得有点僵硬。现在换做他主动抱她,那股僵硬劲不见了。
“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抱你,你看起来显得很僵硬啊,难道不是因为讨厌我这张脸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他柔声道。
他爱她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谈得上讨厌。
“不是因为讨厌吗?那举动看起来就是讨厌、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讨厌,又是什么原因,你一碰我就显得僵硬?……你看看你现在,又有点僵了。不要说这是我的错觉,这绝对不是错觉。”
男人突然松开她,后退一步。
苏念:……
“不管你的相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你永远都是我的苏念。”他说着,转身,“那个催眠师认识明河,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我再去找一个催眠师商量改变记忆的事。”
苏念走到他面前,“你别想转移话题!”
“明河那边,不能告诉她事实,你要想想该怎么瞒过她。”
苏念眨眨眼。
“你别想……”大脑快速做出判断,似乎如何瞒过宋明河比知道眼前这件事更为重要,她舌头一转,“怎么才能瞒过明姨?”
“性格和声音的音色是一样的,主要的就是你的脸,她一定能看出来。”
“说得对!”
“如果不能瞒过她,就只能说作为姐姐的苏念身体不好需要回北京调养,不能再在娱乐圈打拼。你是她的妹妹,你‘假扮’成‘你姐姐’,代替她继续她在娱乐圈事业的追求。”
苏念想着,点点头。
“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那雨涵呢?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她说?如果以后明姨想去北京看那个苏念,又该怎么办?我前世对你们这些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看她认真思索的神情,凌枫彦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不论她换了怎样的面容,她的心,她的灵魂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美好,同样的单纯。
刚刚还让他不要想着转移话题,现在,他不但转移了话题,还让她跟着他的思路走,把她的思维牵引到别的地方。
不论她换了怎样的面容,她,都是他今生唯一要守护的。
只是他需要一段时间去去习惯,去消除——
心中的罪恶感。
————
不清楚凌枫彦是如何说服宋明河的,他们二人带着仍处于昏迷中的前世回到中国,凌枫彦先前就找好的催眠师已经在凌枫彦的四合院里等他们。
催眠师正用轻柔的声音对床上的人说话,凌枫彦与苏念站在一边。
“他为什么不给她注射药物?听说是要注射药物的?”
“催眠师说她正好处于昏迷状态,是在她潜意识中与她对话的最佳时段。等等他进入她潜意识区后,你去改掉她的记忆。”
苏念若有所思点头,从口袋里翻出她早写好的催眠注意事项。
催眠师无声走到他们面前,“可以开始了。”声音很轻。
“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她小声问。
“同样一句话需要重复三到五遍,说话声一定要轻柔,不能警醒病人。”
苏念点头,无声走到床边。
催眠师向仍站在原地的凌枫彦点头示意,走出病房并轻声带上房门。
四周极为安静,静到几乎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
、
——你现在正躺在家里的床上;什么都不曾发生。
见到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梦,你不记得他们各自的名字;不记得梦中去过哪些地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让你动心的;没有让你难忘的。
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都不曾发生……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的梦。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十七年;你一直都很熟悉她;没有任何不适,这具身体很健康,至少你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身体很健康。
……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凌大哥、那个长得和我很像,连名字都一样的姐姐也是幻觉?
只是我的梦?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一定不止是在做梦……我明明去过韩国;我记得凌大哥的名字,我记得那个韩国的男人,他也很喜欢那个姐姐……
……
前世灵魂所想的内容竟全然被苏念的灵魂感应到,霎时间,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那难以言喻的感觉究竟为何。
都是梦。
都是梦,苏念。
……我就是苏念。
我一直都在做梦,等我醒来时,我会忘记梦里所有的事情。忘记梦里出现过的人,忘记他们的容颜,忘记他们的名字。
我从没离开过北京,一直睡在爷爷留给我的床上,从没离开过这座四合院。
等结束这个漫长的梦,我会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活下去。
一切幻想都会消散,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
不是……不是……
……
是梦,都是梦。
等醒来时,会忘记所有,连有没有做过这个梦都忘了。
……
不……不……
……
小苏念蹙起眉心,在心里重复着“不”这个字。苏念坐在一边,感受到她心中的绝望,顿时没了再继续下去的欲望。起身,她轻轻走到凌枫彦身边,拉着他的手与他一同走出病房,将带门的声音减小到最小。
“结束了?”守在门外的催眠师问道。
苏念点点头。
“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凌枫彦用征问的眼神看着她说。
“她不相信我说的话,一直在反驳我。”说着,她左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好顽固。”
不顽固就不是苏念了。凌枫彦在心底说。
“至少有了效果,”催眠师道,“接下来至少需要五天,每天都重复你要让她记下的内容。记住,不能私自对她说这些事,一定要等我给她催眠后再说。催眠后尽量不要去打扰她,更不能在她耳边说话,除了我和——这位苏念小姐之外。”
即使是在房外,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非常小。旧式四合院木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为了不影响到接下来的催眠,除了不能让小苏念听到除他们二人之外的声音外,他们还不能让她听到除催眠师的催眠用语和苏念催眠的话以外的任何话。
“今天的催眠任务结束了,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凌枫彦颔首,伸手做“请”的姿势,“慢走。”
“我明天这个时间段再来。”
让管家送走催眠师,剩下凌枫彦和苏念相视。
“你回了北京,是不是像上次那样,把工作都交给了雨涵?”
“我会在这里遥控指挥。”说着,他往西厢房方向走去。
苏念跟上他,“可是北京不也有凌氏的公司吗?你回来了不用去看看?”
“北京这里有能主事的人,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都不需要我出手。”
苏念跟着凌枫彦走进西厢房,很是“贴心”地关上房门。男人已经坐在外间书房的书桌后,打开笔记本,似乎打算办公。
她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
“你这样太累了……我还以为你会把工作都交给雨涵,这样我还能有时间和你出去走走。”
说后面两句话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制造出她是在自言自语的感觉。凌枫彦又怎会不知她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故意透露了这样的信息,希望能有点与他独处的时间。
这次送小苏念回来,他本是可以把凌氏再交给谢雨涵一段时间,可就是因为猜到苏念会趁这个机会做一些——让他暂时还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拥吻,比如……做~爱。他才把工作带回中国,企图以此来让苏念打消她脑中不纯洁的念头。
见凌枫彦不语,苏念还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
“我们出去散心好不好?既然你不熟悉我这具身体,我们就应该多相处,交流交流感情不是吗?”
“你想去哪玩?”
“风景比较美的地方……比如九寨沟?丽江?以前就很想去那里,但是我没有钱,不能去。”
“你每天还要给她催眠,不能离得太远。去一天似乎也玩不到什么。”
“那就不去了。”她说着,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身体贴近他的背,将下巴搭在他伟岸的肩上。“也可以去近一点的地方……去爬长城如何?”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不宜出现在那人多的地方。”
苏念气馁,松开他。
“你总是有理由驳回我的提议。”
凌枫彦叹息,伸手揉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这都是事实。”
“我不管,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好了。找到一个比你好看的就一脚把你踹了。”她说着,怒气冲冲地往门口走,打开房门跨出去再关上门,屋内的男人还是不动声色。她终是怒了,用力踹了脚墙壁,自言自语道:“是不相信我真会去还是不相信我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