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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诗诗偏过头看,是庄桐的妈妈,一个富贵端庄的女人。这回才是真的羡慕,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竟然模糊得就剩一个轮廓。
庄桐没转身出去,反倒更走近她一些,笑容冷却,凑上来时声音压得很低很淡:“言诗诗,你跟秦夜说什么了对吧?你觉得我会在乎?”
言诗诗迎上她的眼,好笑:“既然不在乎还来问我干什么?不是相安无事么。”退离她远些,坐到室内的床上淡然抬眸;“你很骄傲,偏偏在秦夜这里又过于卑微。果然啊,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庄桐坐在返程的车上想想之前跟言诗诗的对话仍旧忍不住讽笑,刚刚那算什么?倒像她庄桐有失风格了。她言诗诗算什么东西,不就一个被老太太钦点了的乡下丫头么。话说一个老太太又能指望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晚上言诗诗给秦老太太打电话,是张管家接的,说老太太从下午回去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来,问她是否上去叫醒。言诗诗握着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挂前又说:“张叔,明天我办出院手续吧,反正就受了点儿皮外伤。”
张管家说得很正派:“这个你得跟少爷说,八成老太太也做不了主。”
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打开窗子天际已灰蒙蒙一片。自打庄桐一走,她的心里就堵得受不住。庄桐走前扔下那一句话真所谓是犀利得很,像要扎破她的血肉连同筋脉都挑断,真是内力高强的对手。
她问她:“你没在上流社会游走过,不知道秦夜那是贵人中的贵人。你觉得你一个低贫入尘的女人拿什么匹配他?人啊,别奢望得太高,会摔得粉身碎骨。”
那一刹言诗诗抱着自己全身都疼,那疼真真是从骨子里溢出的。她既不在上流社会生,也没在上流社会长。可是,谁说如此就不能存活得游刃有余?
望着暮埃沉沉的夜空自眼角缓缓攒出笑意,换过衣服出门。
景风没想到言诗诗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号码是公话亭的,只说个见面的餐厅名字和大体位置。他不是F城人,之前来过,去过的地方也很单一。像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头还真是没来过。找过来时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吃饭都到了高峰期,原本不大的餐厅挤得满满的都是人。
言诗诗占了位子,放眼望去也就那一张空着,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好找。
他急速淌过去,坐下前礼貌问:“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地方实在不熟。”
言诗诗心里是很不耐烦的,以为他不来了,甚至想过再等一秒钟就走人。她没有电话,也不能打一通问问到底到哪儿了,出来这么久,如果楚信风或秦夜过去了,就不好说话了。指了指墙上的钟,皱眉:“真是不早呢。”
景风温和的笑着,优雅的公子范堪称淋漓尽致。映着厅内亮起的薄光问:“没拿电话么?路上怕你等急了,给你打过电话的,是路人接的。”
言诗诗大大方方的说:“那是公话,我没有电话。”勾过杯子又问:“你不是F城人吗?”这条街不古怪啊,怎会找不到。
景风“嗯”了嗓:“不是,来这里办点儿事情。”
“办完了吗?”
景风瞧着她喝水的动作,微微鼓着两腮,像青娃一样,样子十分可爱。睫毛也长,映着灯光投下两排密实的暗影,越发衬得肤若凝脂。嘴角若有似无钩起:“嗯,办完了,可是不能走。”见言诗诗做惊讶状,指着她的手臂温温的说:“撞到人了一跑了之像话么?你的伤怎样?”
言诗诗经他一提醒,煞有介事:“是哦,你是肇事者,跑了可不像话。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这么聪明的人一早就知道我要敲诈你吧?”
景风操起手臂微笑,肯诚说:“本来就没想逃,你只管放一百个心。”倾身过来微微眯起眸子:“你想怎么个敲诈法,不如说出来大家商讨商讨。如果不划算,我倒可以帮你想个完善方案。”
言诗诗一怔,着实没想到。这股子大方劲实在不像话,看来真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吞咽了一下口水,本来当玩笑说的,谁想他会这样认真。见她半晌瞪大眼睛,再凑上些好心提醒:“嗯?不是要敲诈?总得有个方案吧。我做这个包赔业务很在行。”
MIGA成员干这项业务不在行像话么?莫非干久了落下职业病,见了索赔事宜就会两眼放光,全不管锁赔对象是自己还是他人?
言诗诗吞下一口水,正着脸色问:“你玩真的?”
景风也敛正神色:“简直太真了,从没这么真过。”
言诗诗点头:“那好,我可真说了。”事实上她真有事求他,可是并没打算以撞车事件相要挟。他既然这么大方,叫她没法扭捏。勾了勾指将人招过来,则过头去同他做耳鬓厮磨状:“你帮我件事情好不好?事成之后其他的就都免了。还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啊。”
“是挺伤感情。”景风俨然被她撩拔得很有兴味,玩味的侧眸睨她:“你说来听听。”
谈话在言诗诗一阵大力的腹鸣中告终,景风牵着嘴角说:“你饿了。”
言诗诗很尴尬,紧紧的抿着唇白他:“我当然知道。”抬头就要叫东西吃,被景风一把拉着起来,没忘记她手臂上有伤,动作轻而缓。
“走,带你换个地方吃。”
言诗诗矜持:“就这里吧。”
景风不理会,伸手帮她拿外套,身板英挺修长,眉眼也是俏生生的瑰丽,站在厅内点点光晕下,凡世中粉墨登场,不禁引人多加注目。
车子兜转开出,来到一家知名饭店。你看,连言诗诗这种土包子都觉得出名,可见有多么举世闻名。楚信风旗下的产业,能不知道么?!
“这里?要不换一家吧?”
景风拔开额前几缕散发,轻笑:“换什么,这家东西做得不错。”
言诗诗咂舌,是不错,价钱也高啊,普普通通一桌席也是价格不斐。她埋着头数算,就不知道谁付钱。
景风像能看透她的心思,刀刻的一张脸抡起明快的笑意:“我付帐你怕什么?还能把你压这里不成。”
言诗诗抬头看他,也很认真:“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主要我怕即便把我压这也是付不起一桌的饭钱的。”
景风哈哈的笑起来:“怕什么,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么,有我垫底你怕什么。”
言诗诗乐呵呵的跟着上去,这个时间点定然看不到楚信风。那人一般不做巡查,由其在这种下班时间,各种娱乐场子都跑翻天了,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景风一看就知来过多次,经理都认得,一听他过来了,亲自去包间里招待。平日他喜欢吃什么也是了如指撑,一见人来就提前让厨房准备着了。这一次不同,还带了女宾过来,经理多看了言诗诗一眼,恭敬的跟景风说话:“景少还是第一次带女伴来,得特意让人准备几道招牌菜了。”
景风一早脱了西装外套,表情散散的很随意:“让她点几道喜欢吃的,先上来,我怕晚了就得带个饿死鬼回去。”
他这样一说真是暧昧不清的,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有几面之缘而已。可是经理听来就觉得这个女子在景风的眼里非同一般,这个少爷是哪家的神圣他太知道,对女人挑剔的程度就像鸡蛋里挑骨头。现在看来,人是讲感觉一说的,对上眼了,怎么看都是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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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咱诗诗傻,实在配不起律政佳人的名号,实则她是真精,她每做一次痴傻的事都是有算计的,可是还不能说,而且她装疯卖萌也是有理由的,很快就看出本质了。这些白痴的事,都是一些人为达自己的目地一点点擀旋来的。诗诗有点恨也有点利落,嘻嘻,别把她当小白痴哈~
第三十章
言诗诗如坐针毡,这一次‘打劫’打得太顺畅,反倒觉得心里不舒坦了。只是心里饿得发慌,没心思思考太多事情,上菜的速度又很快,味蕾被饭香一充斥,就什么事情都忘记想了。
景风早将经理打发,挑着筷子至始也没吃上几口。把好吃的好看的都推到她面前,哪道对伤口管用,哪道口味绝佳,顺带做了简要说明。
言诗诗在秦氏产业干了这么久,也没沾过秦家的丁点油星味。之前只知道门庭若市,又都是上层人士的消费场所,看来手艺的精湛程度真不是盖的。
今天晚上高兴,吃得也格外多。没想到景风竟然这样好说话,当然,细算起来她求的事跟他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再能以此消灾,何乐不为呢。
吃到七八成饱时景风电话响起,说了句:“出去接个电话。”起身推门,门板打开的一瞬间言诗诗以为自己眼花了,好像楚信风拉着一个女子飞一般的略过去。她尾随着夺框出来,远远望向走廊一端,那样出挑的背影除了楚信风还能是谁,被他拉扯着就要带飞的女人看着也有些眼熟。言诗诗想了想,跟着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尽头进到一个包间里,刚一进入楚信风一把将人甩开。女子知道他喝多了,软软的喊他:“哥。”
楚信风烦躁的杷了把乱发,倜傥形象都敛去,腥红着眸光冲着她吼:“你别叫我哥,我是不是你哥你心里不清楚么?”
楚可心轻叹口气,还是执着的唤他:“哥。”手腕缠上来,意欲再说其他。
却见楚信风脾气飕到最高,躲过她纤臂的桎梏,一把将室内的摆设推翻在地,“哗啦啦”一阵乱响,转眼满地狼藉。楚可心被吓到,抱着脑袋惊叫出声:“啊!”接着就哭起来,一遍遍的求他:“哥,我求你,求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呜呜……哥,我求你。”
楚信风站在原处吁吁喘息,像一头极怒的狮子。听到楚可心惶恐的哭泣声,侧过头看她,眼中有不意觉察的柔软疼惜。薄唇抿得死死的,凌厉如刀刃。缓缓闭眼的一瞬间像是绝望了,怒气不缓,沉沉的吐出:“走,你走吧。”
楚可心蹲下身哭得越发猛烈,娇小的身型抽搐,能看出也是真的伤心。
楚信风偏过头冷笑,笑意尤到眼梢就被冽气湮灭殆尽。狠绝的重复咆哮:“我让你走,还不快走!”
楚可心猛然抖动一下,站起身哭着推门离开。言诗诗避闪不及,硬生生被撞到半侧手臂,钻心的一阵疼。
此刻门板大开,廊灯照进包间内,楚信风落寞的立在那道光影中,看不出是疼是痛,仿似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却偏偏不合适宜的笑着,笑得冰冷而伤情。手掌被划破,血液顺着掌线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很快就汇集成一圈涟漪。
言诗诗从没想过楚信风还有这样至情至真的一面,从来笑意吟吟的像个永远都玩世不恭的混世少爷。原来他不是轻佻,也不是浮华,只是整日面对的通通不是他心底在意的人,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调笑。唯他自己的妹妹……楚可心,不能视做旁人。
想推门进去,脚步刚一抬起又顿住。转身就离开了。他们这样一段见不得光的情感,纵使被灼伤灼烂到体无完肤,想来也不喜欢被人拿出来安慰或者品评。毕竟楚信风是个如此骄傲的男人。
景风一见人进来,立刻就问:“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脸上滑闪一丝急迫,转而又是平静。
言诗诗没心情吃下去了,随意找了个借口说:“去洗手间了。咱们走吧,我从医院里出来没跟家里人说。”
景风点点头,拿上外套离开。帐单都是记到年底刷卡结算,无事一身轻的出来后车子已经稳妥的开到门口,经理亲自为言诗诗打开车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