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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诗诗一愣神,电话已经被一边至始闲散开车的秦夜握在手中,话语阴阴地对着电话说:“你还有多少东西没从我名下接手不知道么?那点儿工资有意思?”
楚信风咬牙切齿,一阵痛恨:“秦夜,你行,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算我白认识你了。”叹完愤愤地挂了电话。
秦夜一侧手,将电话扔出去。对着窗外明快的光嘴角扯出笑意,偏头陷进一段回忆的过往中。
第一次见楚信风是在哪个酒巴?初来F城名头还不响,也没个知心的朋友。突发奇想想要喝酒,车子往路边一开,寻个场子就进去了。不知几杯下腹,又觉得兴致全无,本来已经打算走人的。一个醉意淋漓的女人就进来了,瘫软得一摊泥似的往他怀里撞,酒气熏天的嘴巴对着他的脸浓情蜜意喊楚信风的名字。他不排斥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又着实不喜欢。将人拎起后忽然烦躁,紧着眉头问她:“哪个包间的?”
女子刚念出两个数字,就立刻被他拖回去还给正主了。花天酒地的场子里,楚信风坐在沙发上衣冠楚楚,周身风流妖艳,眸子却清明得不见半丝迷醉其中的情感。心灵一根弦微动,觉得这人熟悉,刹那迟疑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
明明冰火不相融的性子,时常相处的法子也都是叫劲,可是两人自那之后还是成了最好的朋友。男人相处的方式不同女人,即便很多事不说,想法也能一眼看出。F城有大把的人暗中品评这是对黑白无常的人物,一个黑袍一个白褂,偏偏就能成为生死与共的兄弟呢?秦夜倒觉得这世上事不是事事难说,很多也是有理由的。他跟楚信风都是拿捏着性子过活的,呈于世人面前的样子是真是假只怕夜深人静时自己都朦胧恍惚。但有一点他敢肯定,两人的内里定有某种相同的特质。
言诗诗没钓过鱼,看别人做时觉得挺简单的一件事,坐在岸上摆摆姿态鱼就自动上钩了。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伸头看看秦夜,成果颇丰。感测她的目光转过头,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挑挑眉,那意思,你可差远了。
一个下人看不下去了,觉得言诗诗不适合做这件事情。过来轻轻的拉了拉,小声说:“诗诗小姐,咱们还是去那边炖鱼吧。”老这样干耗着,看的人都于心不忍了。
其实言诗诗早有撂挑子的想法,她虽也有内敛沉稳的一面,但主导性情还是颇为好动的。兴致勃勃扔下杆子,去一边帮忙。这种炖鱼的方式很特别,岸上支起锅子,现场取水炖里面自产的鱼,据说做出来味道格外鲜美。
一切准备就绪,言诗诗拿着个容器到岸边取水。之前并不深,下水清凉,没到小腿以上,舒服得很。往前走两步再深入一些,抬脚间踩到一块石头上身子一歪直直往下栽去,“啊”一嗓叫出来,惊恐得紧紧闭上双眼。良久,预想中落汤鸡的命运没来临,腰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轻微一带,整个人被提了上来。
言诗诗缓缓睁眼,秦夜微微奈何的眯着眸子:“怎么?钓不上鱼就自己做一次美人鱼过瘾?”
言诗诗明显吐了口气,心也一下着了地。
“吓死我了,谢谢你啊。”抹了把汗起身,却见他没点儿放手的意思。不禁狐疑:“你干嘛?松开啊?”
秦夜握在她纤腰上的手捏了捏,表情仍旧不丰富,桃花眸子微微眯起:“以我们这样的关系,你不该做点儿什么吗?”
言诗诗学着他的表情,也跟着眯了眼:“你觉得我该做点儿什么呢?”
秦夜再作势想了想:“你们这个年龄的人的恋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怎么做?”
言诗诗也跟着想了想:“我跟猪打的交道比较多,不知道我们这个年龄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你们老一辈的人呢?”
秦夜一侧嘴角钩起,言诗诗头脑一白,呼喝着中计,结果他人已经砸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吻上她,吻计高绝,轻重有度,辗转销魂,再放开,言诗诗已喘息浓重。他放开她,再抬头,满意的微微笑着:“我们这一代人喜欢人知恩图报,不喜欢心慈手软。只是地点实在不好,否则绝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言诗诗调顺气息,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不自然的四周瞧瞧,几个下人也不知何时被清散场了,只有秦夜趟着水上岸。她回过神,几步追上去狠狠敲打他的背:“秦夜,你绝对是故意的。”
秦夜停下来转过身,要笑不笑的:“是我操控了你的思绪让你掉水的?要说故意也是你故意才对。其实以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再亲密的事都做得来,没必要费心的制造机会,万一我不刚好经过,又没刚好接住你,你岂不是不能称心如意了?”
言诗诗气得牙龈痒痒:“听你这意思是我占你便宜了?”
秦夜点了点头:“你以为呢。”
“……”
饭还没有做好,秦夜跟言诗诗坐在一边等着给做饭的几个下人无形中造成很大的压力。言诗诗清楚看在眼里,就向秦夜提议:“既然饭还没做好,我们去四周看看风景吧。”
秦夜起身,顺带拉起言诗诗牵着手沿着岸缓缓的走。绿影葱茏,景色美不盛收。正午时分的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彼此手掌有温度,温缓的传出。这样沿着岸走,忽然有天长地久的感觉。
言诗诗被这种细腻微妙的氛围熏染,陶醉中生出尴尬。故作无他的四处看看,还是无所适从。轻微咳了嗓,侧首问他:“楚家出事之后,可心他们去哪里了?”这纯是没话找话。
秦夜“嘶”一声轻叹,抬头弹上她的脑袋:“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眼色啊。是能乱搭话的时候么?”
言诗诗干干的笑了笑:“忽然想起这事了,忍不住问了出来。嗯?可心他们去哪儿了?”
秦夜盯着她看了几秒,偏头苦笑:“你真年轻么?挂心的事比我还多啊。没见过,这事你得去问楚信风,就算他说不知道,也一准知道。”
“什么理论逻辑?”
秦夜轻笑:“你见过谁在感情上讲逻辑的?”
言诗诗哑言,是啊,感情这事哪有道理可言。别看楚信风装得满不在乎,三十来年的骨肉亲情说割舍就能割舍了么?
那边的人终于把饭做好了,远远的扯着嗓子招唤:“少爷,诗诗小姐,可以吃饭了。”
言诗诗如临大赦,抽回手欢快的招手回应:“好,马上就来。”叫上他就走:“快走吧,能吃了。”
秦夜跟着走了两步,一把扣住她一侧肩膀,没等她回头温温的嗓音已经传出:“你到底要羞涩到什么时候?”
言诗诗整个人一阵瑟缩抖动,这个男人太尖锐了,让她没法从容淡定,毕竟脸皮这东西不是说厚就能厚起来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有什么好羞涩的。”恋爱这东西是需要经难的,她情路空白,这算是初恋了吧?没点儿矜持的感觉怎么像话。
秦夜不再点破,身后哧哧的轻笑出来。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早过了晚饭的时间。
快到秦家别墅的时候秦夜接到一个电话,没听出谁打来的,嗯了两声就利索挂断了。一将言诗诗放到门口,转车接着离开。
大厅里几个下人在说笑,一见到言诗诗进来,欢快的围上来:“诗诗小姐,今天玩得开心吗?累不累?”
凭心而论挺开心的,言诗诗笑着答:“还好,是有点儿累。我上去洗个澡。对了,奶奶人呢?”
其中一人指着楼上:“老太太吵着困了,先回房间睡了。”
言诗诗玩心大起的上楼,一心想着抓个现形。
秦老太太的房间里很安静,就连灯光都十分微弱,看来真是睡下了。言诗诗轻微打开一条缝隙,又没见床上有人。再开大一些,就见秦老太太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状态十分安然,姿态久久不变。
她试探着唤:“奶奶?奶奶?”
秦老太太却像全然不知。
言诗诗心头“咯噔”一响,推门进去,秦老太太轻瞌着眸子,头一侧枕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第五十四章
“奶奶……奶奶……您睡了吗?”言诗诗怕吓到她,伸出手轻轻的拍上她的肩膀。
秦老太太许久没有反应,映着微凉的月光,如同死寂。
言诗诗眼眶热了起来,声音不自知发颤,一种惊恐的感处憋到嗓子眼竟然酸疼不适。将椅子扶正,晃了晃:“奶奶……奶奶……您醒醒啊。”转首就要冲着门外喊秦家的下人,手背被人覆上,秦老太太微弱的声音传来:“哎,诗诗,你怎么在这里?”
“奶奶?您没事吧?”言诗诗猛然回头,惊叫出声。
秦老太太点头笑笑:“没事,奶奶有什么事,你们不在家我没事可做,早进来喝点儿酒打算睡下了,没想到坐一会儿反倒不知不觉睡着了。”
言诗诗蹲下身将头枕到她的双腿上,掩不住的心有余悸:“奶奶,您以后再也别喝那酒了,睡得那样沉,叫不叫都不答应的。”忌讳的话她不敢说,可是刚才那劲头实在太吓人了。
秦老太太情绪安然,摩挲她的发顶,轻轻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知不觉就去了,奶奶年纪大了,哪一时静静的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跟小夜都不要怕,人哪有不死的道理啊。”
言诗诗周身亲情味一直淡薄,灵魂重生了反倒因祸得福,有一个朴实的母亲,后来又得一个无比疼爱她的奶奶。恍然一梦间再失去,那种伤心会仿如亲生。
“奶奶,您别乱说话,哪有几个老太太比得上你的精神头和体格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听着会不舒服。”
秦老太太笑得越发温和,托起她一张已经湿透的小脸,用拇指边擦边说:“好,奶奶以后不吓你,不吓了……行了,玩了一天也该累了,快去洗澡睡吧。奶奶这会儿也很困,就要睡了。”
“好,我扶您上床。”言诗诗将老太太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没几秒钟老太太就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出来,走到门口时不放心,回头再看一眼。借着走廊上映进的光能看到室内一侧的木格子,言诗诗眼风扫过又快速转了回来。一杯不曾打开过的杯子,一满瓶红灿灿的液体,下面沉淀着颗颗饱满圆润的五味子。
视线再打回床上,就有些不可置信。秦老太太说她是夜夜喝了酒才会导致精神状态颓靡不振,可是……那酒分明没被动过!
秦夜晚饭没吃,空腹之下不想喝酒。偏偏庄桐又将见面地点约在F城最知名的酒巴里,进去时包间里只有她一人,桌上摆放着各种酒品,其中两瓶已经空了,沙发上的庄桐星眸迷离,显然已经醉了。
一见秦夜进来,不冷不热的将倒满酒的杯子推过去:“来,陪我喝一杯。”
秦夜抬指推回去,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喝酒就算了,今天不想喝,胃也承受不了。”
喝过酒的庄桐有几分迟缓,亦是已经伤到歇斯底里,在他面前装都不想装了。杯子握在半空,良久轻微的点了点头:“是啊,你的胃不好,不能喝酒的。这事我怎么给忘记了呢,我怎么能忘?”抬眸轻笑了声,只是面部肌肉在动:“如果不是你的胃,天上地下怕是我也不会认得你。它折磨你,不让你好过,我该痛恨它的。可是有时我又真的庆幸,如果不是那样我不会认得你,也不会有资本攥着你一条命,让我成为你眼中特别的存在。现在看来,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心情不好时喝酒本就容易醉,饮的又是高度酒,庄桐整个僵硬的大脑转动得越发不受撑控,哼哼唧唧的直想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