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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还记得姨妈坐的那辆车的编号,所以很快便找到了司机,两人迅速冲到地下停车场去拿戒指。
从宴会厅到停车场不过三分钟,简嘉的手机却在不停地唱歌,当那个蓝色丝绒盒子安静地躺在简嘉手心里的时候,她后背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站在电梯口被风一吹忍不住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越着急麻烦越多,等了好一会电梯还是停在二十楼不肯下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简嘉在等待中失去了最后一点耐性,看着停滞不动的红色数字,她索性朝着一边的消防通道跑去,反正宴会厅就在五楼,而且新娘休息室貌似离楼梯更近。
一层,两层,三层……在简嘉觉得自己即将要被楼梯绕晕了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出口上那个鲜明的“5”,来不及松一口气,简嘉立刻用冲刺的速度朝着楼道入口飞扑而去。
可是,可是,推开门迎接她的并不是理应出现的走廊,而是——一堵高大的肉墙?
当简嘉意识到门后有人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惨剧在她的尖叫声中低调地进行着,她把那个人狠狠地扑倒在地上,她的脸紧紧地贴在那人的胸口,手中的丝绒小盒子骨碌骨碌地已经滚出了好远。
第4节:这一天就像橱柜(4)
简嘉顿时又惊又怕又痛,大脑里一片空白,几十秒钟过去,终于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这位小姐,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把手从我的下巴上拿走?”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立刻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觉得羞愧难当,但也没忘记关注一下受害者,“你,你,还好吧。”
“如果你能快一点从我大腿上挪开,我觉得会更好。”
那人冷哼一声,简嘉这才发现这人原来就是方才在大厅里遇见的墨镜男,只是现在头巾和墨镜都已经不知了去向,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天幕中最最璀璨的星辰。
任何女人被这样一双眼睛深情凝望怕是都会神魂颠倒语无伦次吧,可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的滋味就极其不妙了,简嘉立刻跌跌撞撞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自知理亏所以不住地赔笑:“这位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赶时间,所以有点急……”
她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戒指盒子的方向挪去,那人却并不理会,迅速从地上起身站了起来,还不忘伸手捡起了戒指盒,动作敏捷得像一只豹。
他打开盒子望了一眼,唇边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小盒子,居高临下看着简嘉:“在找这个?”
简嘉忙不迭地点头,然后伸手去接那只盒子,没想到他却将右手举得更高,眼里全是恶作剧的得意:“我为什么要给你?”
一米七零的简嘉在一般女生中根本算不得矮,可是跟眼前这人比起来她顿时觉得自己很是渺小,自己怕是只能跳起来才能够得上那只抬高的手臂,而他居然拿着那只盒子左摇右晃,像是在逗弄小狗。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唱起歌来,激烈的旋律一声响过一声,简嘉又急又气,于是怒从胆边生,一把抓住了那人衣领:“喂喂喂,这个时候不要开玩笑好不好,这是人家的结婚戒指,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又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简嘉,那双眼睛真是要多桃花就有多桃花,轻轻把她抓住他衣领的手拨开:“我倒不觉得他们两个今天可以结得成婚……”
简嘉此时此刻恨不能拿只平底锅拍平了眼前这张莫名其妙冒出来搅局的脸,小拳头捏得咔咔咔直响,那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双眼睛简直是要探到人心里去,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仿佛上好的丝绸滑过皮肤:“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简嘉扬起下巴看着他,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而因为实在看不清对方而眯起的眼睛则让她看起来像是在说:“少废话,快点把东西还给我!”
那人摇摇头:“你在害怕什么?”
“谁怕了,我为……”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只见她老妈跌跌撞撞地从新娘休息室那边跑过来,吹好的发型掉下来一绺,看起来十分搞笑。
但是她口中断断续续说的话却让简嘉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小~嘉~嘉,终于找到你了,不……不……不好啦,你表姐,表姐,她不见了!”
简嘉差点两眼一黑背过气去,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之后便立刻拖着惊慌失措的母亲大人迅速离去。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身后那人闲闲地开口:“你的东西还在这里。”
简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几乎是一把便将戒指盒子夺了过来。
“不打开看看?”他朝她眨眼睛。
她狐疑地打开了那只蓝色丝绒小盒子,里面的六爪美钻闪耀着璀璨的光泽,简直要刺痛人的眼睛,不过更加刺眼的却是贴在盒盖上的那张纸条,上面用黑色笔写了三个小小的字:
对不起。
简嘉立刻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了,入行以来的第100场婚礼,就这样从“洗具”变成了“杯具”。
作为婚礼策划,简嘉其实也见过许多“大场面”,比如新娘在最后一刻婚前恐惧症爆发,抱住司仪的大腿哭喊:“我不嫁,我不嫁!”
又或者小夫妻在敬茶的时候突生口角,从对骂演变到对打,最后升级为婆家娘家双方“战队”的群殴,最后在110的帮助下两个人直接去民政局把红本换成了绿本。
第5节:这一天就像橱柜(5)
最最八点档的一次是新娘的前男友连滚带爬地跑来闹场,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一颗心都可以给你啊……啊……你……好……啊……”
简嘉一度觉得自己应付发生在婚礼上的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都可以处变不惊游刃有余。只是她发现理想跟现实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当她看见那套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昂贵婚纱和用口红在梳妆镜上写下的“对不起,我得先走”几个大字,简嘉真的觉得除了尖叫什么事情也不想干。
面对着被表姐逃婚这个事实惊呆了的一票家人和大厅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来宾,简嘉觉得自己毫无办法,连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好在邵家上上下下显然见多了大世面,这种情况下还能处变不惊,自有一干人等出来收拾残局。邵年远那位年轻得实在不像话的帅叔叔走到台上宣布:“今天的婚礼因为一些突发状况不能顺利进行,我代表我的大哥深表歉意,但还请各位赏光留下吃一顿便饭,我们全家上下将不胜宽慰。”
可是在后边休息室里的邵老爷子严重地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指着邵年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无缘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终究还是跟我们家无缘啊,你这个臭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让怀恩不能原谅的事情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气死我才甘心?!”
邵年远难得还能保持冷静,完全不像被人在婚礼前一刻放了鸽子的样子,对着简嘉那已经抓狂到晕倒三遍的大姨说:“伯母您不要太过着急,身体要紧,相信怀恩会跟我们联系的。”
可简嘉那可怜的大姨只在电视剧里见过逃跑的新娘,面对女儿在结婚当天上演的这出真人版大戏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冷静的能力,除了激动完全做不得别的事情,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欲骂无言,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拨打女儿的手机,然后听着悠扬的音乐声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响起。
此时此刻家里那堆七大姑八大姨统统傻了眼,丧失了所有的表达能力,被这晴天霹雳炸得不轻,全家人只剩下简嘉稍微残存了点理智,对着暴走的一票娘子军连哄带劝,最后实在招架不住,溜到休息室后面的走廊上想要好好喘口气。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双脚被高跟鞋折磨得苦不堪言,这一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脱掉鞋子放松脚踝。
还没冷静几分钟,就有一个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来:“喂,你输了。”
转过脸,只见方才那个墨镜男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了好几倍,差点啊地一声叫起来,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她甚至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是阳光混杂着海风,清冽异常。
不过她实在是心乱如麻,这花痴的念头只动了一刹那便被狠狠踩在脚底,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撕碎。
可是那人却极其地没有眼力架,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墙上,悠闲地开口:“我说今天这婚不一定结得成吧,你还不……”
他话还没说完,简嘉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跳到他面前,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案情一般,拿手里的高跟鞋指着眼前的人:“你怎么知道婚礼会出问题?你为什么一来就找我表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尖细的鞋跟距他的脸只有几厘米,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容:“你不会以为是我把新娘拐走的吧?想象力真丰富。还有,原来你是怀恩的表妹啊,亲爱的表妹,我要是对你表姐做了什么还会留在这里让你审问吗?不过……”
他的脸又凑近了一点,朝她眨眼睛:“你很有趣。”
简嘉不觉得他这是在赞美,反而恨不得咬他一口,在她准备用一连串的不文明用语问候眼前人的时候,有人在她背后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她原本还想发出中气十足的一声“啊”,但是当她转过身看到身后这个人的时候,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因为她认得那是周峪珲,传说中的周峪珲!
当简嘉对上他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只觉得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阳光下还闪着寒光,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半截,这位周先生只立在那里就已经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第6节:这一天就像橱柜(6)
墨镜男完全没有被周峪珲的冰块脸冷到,漫不经心地开口:“哦,老大你发话了我岂有不从的份儿?”
转脸又对着简嘉嬉皮笑脸:“表妹,我们后会有期喽。”
谁是什么表妹啊!简嘉暗自腹诽,其实很想用点好听的称呼回敬过去,不过一瞥到周峪珲的冰块僵尸脸,她的怒火立刻被冰冻住,努力点头微笑恭送大人物离开。
看到诡异墨镜男随着冰块僵尸脸离去,简嘉在心中长长吁出一口气,想着原来这个奇怪的家伙是周峪珲的保镖啊,怨不得从衣着到行为都这么不靠谱,天天面对周峪珲这样的万年僵尸脸不变态才怪!
电梯里,墨镜男对周峪珲抱怨:“你怎么告个别要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要重新给邵年远做心理建设,毕竟在被人逃婚这件事上,大哥你比谁都有经验。”
周峪珲没有回应,只是皱着眉头对他说:“周翌珹,你今天的穿着倒是很特别。怎么?年远原本要举行的是运动风格的主题婚礼,所以你穿成这样做伴郎?”
走出电梯的周翌珹摘下墨镜,酒店大堂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样子很像是看到鱼汤拌饭的老猫:“我就知道今天的婚礼要泡汤,所以这样方便开溜,我明天就上飞机,Evan他们还在Whistler等我。”
周峪珲闻言眉头紧皱:“这么急?我以为你会留下多待几天。”
“如果你能够再次求婚成功,相信我一定会不远万里赶回来再次出现。”周翌珹一脸认真地拍了拍大哥的肩膀。
周峪珲只是扬了扬嘴角,不置可否地微笑。
处理完婚礼这堆烂摊子已经接近傍晚了,简嘉妈跟着一众娘子军转战表姐家继续长吁短叹,简嘉于是逃难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简嘉一进门就冲向沙发,把身体抛向沙发的时候她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