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他怎麽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吗?从未有过的独占意识,竟一开始就如此强烈。
喜儿也惊慑了一会儿,可心底有个声音立刻驳斥她的憧憬,「我的爱情只能一对一,坚贞不渝,如果不可以,我宁愿不要……」
情绪藏在不见底的深处,她凄绝的说。他怎麽能那麽过分,将话说得那麽无谓,她会当真,她会期待啊!
她不当没有名分的女人,她无法忍受外界评论的眼光,这是她仅剩的尊严,绝不容许他来践踏。
「我都让步了,你还想怎样?」恍若感受到她的精力正一点一滴的流逝,乔夫的怒意迅速消褪转化为一种他不敢引爆的感情,深陷慌乱之中。
她要的永远,他从来没想过。
他的话不啻是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在喜儿的身上,「我只要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还是没有承诺,她究竟还想自欺欺人至何时,她的耐心才会宣告用罄?
为什麽还要期待,为何不能洒脱,怎麽无法果断些?
悲痛像玻璃碎片哽在喉中,她想哀嚎却发不出声音。似只身漂泊在大海中,无所边际、没有归依,她好孤单、好冷……
「除非你是真心爱我,也能接受我的情,否则请爵爷永远别来找我了……」心酸终於达到临界点,推挤著泪水不断的泄落。
「别叫我爵爷!」恚怒将乔夫的双眼轰炸成一片红云,额上的青筋暴突。
这声称谓将两个人隔离得远远的,像有一道穿不过的城墙,他不答应、不容许!
「洛瓦先生……」喜儿深吸了口气,自我调侃的浅笑漾上她的唇角,「请你放过我吧,求你……」
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客气,在不到一公尺的距离里,很清楚的划出彼此的范围。
哀莫大於心死,就算是一句爱的谎言,她也不等、不听了。
***「小姐,你千万别进去,爵爷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他这几天谁也不见,海蕾小姐……」
毕总管拚命的呼喊,拖著年老的身躯、迈著迟缓的步伐想阻止海蕾的冲动,无奈她将他远远的撇在身後,在他惊愕之下,连敲门也省了的迳自推开房门进入主子的房间里。
他一副等著受死的颓站在原地。
「乔夫,你在哪里?」海蕾气急败坏的吼喊,视线一时无法适应房间里的黑暗。
「出去!」
宛若北极冰雪凛冽的声音,几乎冻穿了她的耳膜。
「你是怎麽了,为什麽不点灯,窗帘也不拉开?」说著,她已自动的帮他拉开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坐在躺椅上的乔夫受不了突袭而来的光亮,倏地别过头闭起双眼,喝斥:「我叫你出去!」
「事情没问清楚之前,我不会走的!」眼底漫溢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决。
「滚回里昂去,聚风堡不欢迎你!」上次的事情爆发後,她在他的安排下,被送到另一个城市去读书。
他刻意将她与喜儿分隔,存心要她们的感情无法再延续,决意要彻底孤立她,自成一个孤僻的世界……以为这麽做後心情会大好,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尝不到一丝喜悦的欢快,一点点也没有!
他清晰的记得她们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哭泣的模样,午夜梦回时,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
「聚风堡不欢迎的人不只我一个吧,这里除了你之外,谁还敢来?那些原本与你缠葛的女人,我不信她们看到你这副落魄、不修边幅的样子还会锺意於你!」几年来,海蕾从不敢挑衅他的脾气,可这回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若不是柯德亲自到里昂告诉她这件事,她不会知道好友在短时间之内,遭逢了如此巨大的变故、经历了这些苦痛与哀伤,懦弱又胆小的她竟一个人承受起种种的不公平……
「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全法国女人对你的爱加起来永远不及那个中国女人对你的情!喜儿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可你居然如此狠酷地待她……」
「说够了没有,如果说完了就滚出去!」那个名字像是一枚炸弹,在乔夫的心湖炸开,迸出的感觉和情绪多得教他愕骇。
「不爱就不爱,那麽为何不肯放她走,让这个错提早结束?」
「我的事情毋须你来过问!」
「乔夫,今天你恨的人是我,如果你要报仇,就针对我一个人来吧,喜儿很无辜,她的真心换来的不该是你如此无情的对待。」她懂喜儿的,就是那麽单纯、那麽惹人疼爱。
那双眼睛从来不说谎,她对乔夫的感情是那麽的真挚而不悔,就算发生了什麽事,也永远不会生变。
「你这样自私到底算什麽,看她痛苦你真的就好受吗?」心疼喜儿的忍气吞声,海蕾替她抱不平。
「真的厌倦她了,就放她走吧,我知道你有能力帮她回广州,你对历任的女伴向来不吝啬,只要她们提得出要求,你一定会完成她们的愿望……乔夫,不要因为我和我母亲而关闭自己的感情,好吗?倘若你对喜儿没有爱,早就放她走了,现在你会犹豫,就代表你的心里有她……」
「回里昂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个龃龉,经过时间的催化,相信已淡了,希望爵爷不要再为报复而报复,这样不只你不快乐,大家也无法好好过日子。那天,他负气离开前,她悄声的说了这麽一句话,回荡在他回城堡的路途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介意母亲忧郁而死的那件事,可这些日子以来,在他心上浮沉的只有喜儿的身影。
他想著她的难过,想著她心伤的模样,横亘埋伏在心底多年的复仇意念,不知何时已淡化至无形了。
「但只要你的事牵扯到喜儿,我就必须管。喜儿是我最好的朋友!」
「别忘了,她背叛了你。」乔夫冷冷的笑著,指陈事实。
「她只是没有心机,那是无心之过,不是存心叛离,我现在怨的是自己,那时候我不该一句话也没说的,她很脆弱,很会胡思乱想,一定以为自己什麽都没有了……」
海蕾对喜儿的了解,猛地击溃乔夫的骄傲。他是不是错过什麽了?
「乔夫,喜儿没有理由得承受我们之间的恩怨,撇除初时的利用心态不谈,你真的一点也不爱她、不受她的纯真与执迷不悔所吸引?」见他依然一句话也不说,海蕾垮下双肩。
「请你帮她,我答应永远不回聚风堡,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惹你生气……」咬著下唇,她作出了决定。
海蕾走了,又留下一室的凝滞给他,乔夫在心里反覆思索著她的话,发现她和喜儿居然都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而她们的说辞令他生气。
他不是那麽小家子气的男人,他只是无法从昔日的愤恨巢臼中跳出,只是害怕正视自己的感情……
第十章
「爵爷。」
「怎麽样了?」乔夫等著部属回报消息的当口,全身肌肉竟不自主的绷紧。
「他们应该快到法国了。」派使中国的那组人马已经上路一段时间了。
「有找到那名女仆吗?」这才是乔夫最关切的问题。
「有,其他的事情也全依照爵爷的吩咐处理好了。」
「他们一到,立刻通知我。」
「是。」知道主子对这件事的重视,没人胆敢怠慢。
乔夫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做这些,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喜儿难过无助的神情,他喜欢她初始与他在一起,什麽都未发生时候的笑靥。
他想将它找回来。
「还有……」他沉吟了一会儿,「明天派人去接海蕾小姐回来。」
她们努力为彼此求情的神情撼动了他,他忘不了这几年来海蕾委曲求全的哀愁,他在她璀璨的人生岁月孤立了她那麽多年,够了……
***「喜儿,你这是何苦,你要钱,我有啊,为何要委屈自己在大街上忍受风吹日晒做生意?」她日形消瘦的身子教柯德看了心疼得紧,却不知该怎麽说才能扭转她的决定。
「爵爷,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发誓要靠自己的双手筹钱。」喜儿忙著招呼客人,甘之如饴的说。
只要日子过得忙,什麽也没空去想,就不难过了……
「你这样子教我怎能放心?」他不是那种勉强别人一定得爱自己的恶徒,但只要朋友有难,他就无法坐视不管。
「我过得很好,爵爷毋须担心。」一个人的夜,她从不知是如此安静、如此美丽,她不饿、不渴、不冷,还可以看到月亮……
一个女人还值得更多吗?
「喜儿……」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开口了,「乔夫……都没再来过了吗?」
「我们说好不提他的。」
他的疑问,让喜儿的笑意顿时冷凝在脸上,须臾,那明显僵化的勉强笑容,又似冻过头的花瓣,悄然谢去。
「你还是爱他。」不是问句,而是再确定不过的肯定句。
「但他不爱我。」
「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是不是心有顾忌,怕他误会我们之间存在不单纯的关系?」
像是心事被拆穿,喜儿的神情显得无比慌乱,「没有的事……」她想逃躲,眼泪却狼狈的滑落。
「喜儿,我们是朋友,在我面前你不用隐瞒,懂吗?海蕾很担心你,你还想躲她至何时?」自海蕾的口中,柯德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与乔夫对她残酷的利用。
「我对不起她……」所以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她。
「听说乔夫让她搬回圣马罗,回到玛夏念书了。」
「真的吗?」他让海蕾回来了,这意谓他的心结已解了吗?
「我没必要为此说谎。下次她再来找你,别再避不见面了。」柯德拿了几样她亲手编织的结绳,塞了钱在她手中。
「爵爷,太多了……」喜儿看到手中的钱币,连忙想退还给他。
「我觉得你的东西有此价值,上次拿一条绣帕送给公爵大人的千金,她喜欢的不得了,还直问我在哪儿买的。」
「谢谢你……」
柯德审看手中具中国风的手工艺品,陡地,馀光瞥见一道迅速闪进巷道里的黑影。
霎时间,他笑了。
莫怪这一两个月来,每到喜儿这儿总有被监视的感觉,原来是真的遭人怨恨的瞠视著,并非他神经质。
「喜儿,好好保重,幸福应该离你不远了。」他故意亲密的搂了她的肩膀,存心气煞躲在暗处的男人。
喜儿虽不明白他的话,却不去细想,她已经不再幻想、期待了。绽出一朵能让他宽心的笑花,她目送他离去。
柯德前脚刚走,乔夫立刻自巷道後现身,看著她笑脸盈盈的与人寒暄,他突然渴望那个接受她如花桀笑的人是自己。
这些日子他的心情乱透了也糟透了,他无法阖上双眼,因为一旦闭起眼睛,那个憔悴失神的形影立刻会占据他的全盘思绪。
那抹身影什麽事也没做,就是伫立在他面前,用她那双炯然而晶亮的黑瞳看著他,在她的注视下,他的心总是杂乱无章无法平静,每每她看得愈深,心底就会升起一股懊恼与悔恨……
这些情绪反应原先在他看来,皆是那样的可笑与荒唐,可最近他却频频感受到,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承如她所说,当年谁也没错,一切只能怪爱情来的不是时候……而他,不该在多年後如此偏执的复仇,折磨了自己,也伤了她。
旁观者的海蕾将事情看得比他还清楚,她早自己更先弄清心意……
他是霸道没错,却从不会为了女人而嫉妒吃醋,可她却教他尝遍了这些酸涩的味道……
他是错了,早该知道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已说明他栽人情海中颠覆了。没有她的日子,他明了了想念是何气味,知晓了其实他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