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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偏头想。「放在床的另一侧,靠墙的那一面。」
「还有呢?」他紧跟着问。「现在你有一个柜子了,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一张用来吃饭的桌子,和可以拿来喝咖啡的椅子。」她说。
「嗯,我们旁边的这张小圆桌刚刚好,还要什么吗?」葛雷指着身旁的小圆桌说道,制作精美的小圆桌面中央贴了四块大瓷砖,很明显和柜子是一组,贺丝缕频点头。
「还要一组用来放书的书柜,我有好多书没整理,另外我的邮票也——」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屋内的摆设,讲了一半突然停住,偏头困惑地注视葛雷。
她居然在规划屋子的摆设,为什么?她的公寓是租的,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外,剩下唯一的家具只有一座随时可拆迁的塑胶衣橱。也许是她的过去带给她的影响,她不轻易相信人,也不相信「永恒」这两个字。她的内心永远充满了不确定感,因此她经常搬家,搬过去的东西也常不拆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搬家。
「能有一个家的感觉真好,不是吗?」看着她诧异的脸,葛雷的眼神绽放出暖意。「可以静下心来规划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想像自己放松的样子,或许泡一杯咖啡,或许冲一杯茶,跟心爱的人聊今天所发生的事。这样的生活,看似平凡其实惬意,却是真正的幸福,你同不同意?」
一连串的假想,随着他温柔的眼神,反映在她的瞳孔。她彷佛能从他那巧克力色的眼珠中,看见他倚着门框,对她轻笑的模样。那时她正穿着围裙,手拿锅铲叫他不要偷看她做菜,因为她想给他惊喜,不希望他破坏自己的生日派对。
美好的影像在她眼前一幕一幕的闪过,她差点因这些她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而流下泪水,这些情景只出现过在她的梦中。
「不公平……」她忍不住要这样说。「你明知我在逃避什么,却硬要我面对。」从他们发生关系开始,他就一点一滴探得她的心事。刚刚他所描绘的,不单是他的梦想,也是潜藏在她内心底层最深的愿望,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逼她点头?
「我只是希望你能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望,丝缕。」葛雷的眼神依旧是一样温柔。「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慢慢想。」
说他可恶,却也大方。
决定今天已经逼够了的葛雷,当下转移话题,将话题带回原先的家具上。
「既然你喜欢这些家具,我统统都买给你吧,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葛雷向来就是个大方的人,不在乎花点钱让心爱的人高兴。
「老板——」
「等一下!」贺丝缕急忙拦住他伸出去叫人的手,呼吸显得有些喘。
「你不要这些礼物?」葛雷困惑的看着贺丝缕,搞不清楚她干么拦他。
「不是。」她摇头。「我是想,你如果要买这些家具,不如折合现金给我,也好省下一笔运费。」
非常符合经济学的分析,比起他这个王室资产管理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干脆把王室的帐簿过给她算了
「也好。」反正都要花钱。「只要你高兴,就算是把我的血吸干也没关系。」
这原是他自暴自弃的语言,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的把他吸干,把他所有想送她的礼物,都换成现金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下次提醒我千万别乱开支票,我怕我会因为付不出钱而跳票,成为银行的头号通缉犯。」到时候就惨了。
葛雷有点无奈,又有些放松的消遣自己。无论他想送她什么,她一律换算成现金,大大折损了他的心意。
「我可没有要求你送我,都是你自己的主意。」
当冤大头也就算了,没想到讹诈他的人还出言不逊,差点没气坏他这个金主。
「我倒希望你真的要求一点什么。」葛雷语气干涩的说。「就算是一件小小的蕾丝披肩也好,别让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热心。」
从他们踏入这个市场开始,一路上就是他不停的游说,拜托她接受他的好意,她自己从没有开口要过东西。这若换作其他的女人,他会说是美德,但到了她身上,则变成挫折。他是真的想给她一样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而不只是金钱。
「我……」贺丝缕不晓得怎么跟他说,她这一生中要东西要怕了。因此当她一能靠自己的力量赚钱,她便告诉自己,绝不再主动跟人要东西,久而久之成为一种改不了的习惯,她也没有办法。
「我……」她实在无法开口,但他的眼神又是那般热切,她不忍伤他的心。
「就买这条皮链好了。」她随意拿起一条皮链,放在他面前。
她看中的,是一条牛皮做成的手链,做工称不上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粗糙,她偏偏选中它。
「你喜欢这条皮链?」葛雷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喜欢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眉头跟着皱起来。
「很喜欢。」她保证。「我喜欢它的做工,就要它。」
「你希望我把它买下来?」他还是皱眉。
「我希望你买下来送我。」
就是这句话,让葛雷原本深锁的眉头,豁然开朗,转化为无限笑意。
「好,我买下来送你。」他高高兴兴的掏出皮夹付钱,虽然它只值五块钱,但却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要东西。
「伸出你的手,我帮你把它戴上。」葛雷要求贺丝缕把手腕给她,他要亲自为她佩戴手链,即使它只值五块钱。
短短的一条手链,代表的或许是无限的承诺。
在这阳光普照的西班牙,贺丝缕第一次学到什么叫「永远」,那绝不仅仅只是个名词而已。
昏黄的光线,照射在雪白的床褥。
白色的枕头上,黑色的发丝有如丝绒般摊平,却又伴随着头发主人的申吟摇晃,转眼流泄如瀑布,掉落在纯白的枕头上,唱起情欲之歌。
「呼、呼!」两手反抓住黄铜铸成的雕花床头,贺丝缕体内的欲火正燃烧。
「啊、啊!」长腿紧紧圈住葛雷的窄腰,她像头需求无度的母狮,要求公狮给她更深刻的满足。
床上交缠的身躯,在强烈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一如他们身上豆大的汗珠。
「抓紧我,宝贝,我们要飞了。」
她痛苦的点点头。
「老天!」她忍不住申吟,脆弱的蕊叶因深浅不一的摩擦,引发阵阵的颤栗,几乎不能呼吸。
「噢……噢!」她的呼吸被夺去,没入葛雷疯狂渴望的吮吻里。他甚至不容许他们之间存有任何空隙,执意霸占她的背,用双手把她由后往前搂近,和他的身体完全贴合。
铜制的大床,随着床上人儿的激烈动作,震动摇摆。
葛雷越深入,床就摇晃得越厉害。贺丝缕反应得越急,床脚就越离开地面。终于,室内传来一阵狂吼,两个人同时到达天堂,床铺也安静下来。
一会之后,葛雷转身给贺丝缕一吻,侧着身体圈住她的腰,把玩她的发丝。贺丝缕一句话也没说,亦懒得翻身,赤裸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好美好美。
「你的额头湿了。」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娇俏的表情,葛雷体贴地用手拭去她额头上的汗,试着让她清爽一点。
贺丝缕慵懒的点头,蜷曲着身体向他更靠近一些,惹来他满足的微笑。
「我想我可以这样一直看着你,一辈子也不会厌倦。」他爱极了她腻着他的样子,难以想像几个礼拜前他们还怒目相视。
第十七章
贺丝缕还是不答话,她独立了一辈子,第一次如此倚靠一个人。现在就谈永远,对她来说太困难,或许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我好想有个家,你呢?」
尽管她有意让这个话题自然而然的跳过,葛雷仍旧不愿意松手。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她转过身去,用实际行动传达她的不悦,葛雷只得叹气。
「你不可能永远逃避这个话题,丝缕,人都该有个家。」过去他以为王室就是他的家,现在他才知道无论他再如何心向王室,那儿都不是他真正的家,他真正的家在他身边,在她身上。
「我已经有家了。」她回嘴。
「那间租来的小公寓吗?」葛雷的头痛得不得了。「如果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原先亲密的气氛,因葛雷坚持这个话题而僵硬。他们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才由葛雷率先投降。
「算了,不逼你了。」再逼下去也没意义。「我们还是谈一些别的事好了。」
别的事。
贺丝缕僵硬的身体,因这三个字而放松,又一次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想跟我谈什么?」只要不要提到结婚,说什么都好。
「谈投资。」他的表情充满无奈。「我是觉得你钱存在银行太可惜,不如拿出来做别的事,会比较有赚头。」
受世界景气低迷波及,现在银行存款利息低到令人垂泪,就算是天天看存款簿,也不会令人愉快。
「嗯……」她果真认真思考。「你说得也有理,银行现在的利率很低,是有些不划算。」无论是活存或是定存,都只有 %左右,就算存个一千万,也只有十万块的利息,更何况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喽!」他分析。「我要是你的话,我会拿一些钱去买股票。剩下的部分,看是要投资公债,或是投入海外基金。期货我是比较不建议,因为风险性太高,不适合你脆弱的心脏。当然还需要保留一部分现金,留作周转之用。如此多重管道投资下来,我保证你的净益会比你现在拥有的钱多出一倍,搞不好更多也不一定。」
不愧是理财大师,一套计划说下来几近天衣无缝,还顺带消遣了一下贺丝缕,说她心脏不强。
好吧,贺丝缕承认。
在金钱方面,她的心脏的确没有他的坚强。没办法,她保守习惯了。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势,或许该是改变的时候。
「就听你的。」贺丝缕痛下决心。「我决定听你的话,把银行里面的存款拿一部分出来投资。」
「你终于想通了。」葛雷没想到这次她这么好说话,欣喜之余同时觉得安慰,总算没有浪费口水。
「而且我决定全权委任由你来处理,你可得帮我好好规划一下投资计划哦!」
贺丝缕不但决定把钱拿出来投资,还指定葛雷做她的投资顾问,此举让葛雷当场愣住,久久不能回神。
他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当初的原意只是想帮她赚更多的钱,如此而已。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被他痴呆的表情惹怒,攒起秀眉。「我说要全权委由你帮我投资,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他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她。「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愿意让我插手介入你的生活,一时间无法相信,反应不过来罢了。」
说他太傻或太激动都行。他就是无法相信,她竟然会提议由他来管理她的资产,这等于是间接地告诉他:「她信任他。」
她信任他。
这四个字有如最甜美的果实,在他唇齿间发酵。他反覆咀嚼这四个字,越嚼越尝得出香甜,只见贺丝缕抬起头,挑眉笑骂他。
「傻瓜,你是我唯一认识的理财专家,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或许这便是她一贯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不给人正面回答。但他不在乎,因为即使她不正面开口,他也知道她想讲什么。
「你信任我。」他代替她把想说的话讲出口,笑容像孩童一般灿烂。
「随便你说。」她拉下他的头吻他,勉强算是附议他的说词,让他好生快乐。
他们又做了一次爱,之后贺丝缕因为太疲倦而睡着。葛雷温柔的为她盖上被子,起身拿了一条大毛巾围住下半身,下床倒酒。
就在他倒酒的时候,床头上的行动电话突然震动。他皱眉走近床头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