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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醒了,怎么也不传唤奴才进去侍候着?”福公公皱着一张苦脸,差不多都要哭了。
“是啊,皇上,臣妾一直守在门外,怎么也不见皇上吭声呢?”高聘婷一阵心痛,稍微埋怨道。
两人的语气皆是有些不敬,龙天风也不去在意。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小声些,莫要吵醒了她。”
两人闻言俱是一怔,原来是怕吵醒了里面那位,这才不传唤人进去侍候着。竟是这般的原因!
高聘婷微然薄怒道:“不过区区一名奴才,竟让皇上如此费心,不顾龙颜仪装,赤足而出。本宫倒要看看,是何等妖媚模样,忍得皇上得皇上如此妄顾君仪?”说着,便要闪身而入。
“娘娘——”福公公一惊,想要出声阻止。却看到龙天风猿臂一伸,将她拦了回来。
“皇后想要做什么?”满是血丝的眼,淡淡一斜,问道。
“皇上?”知他脾性的高聘婷,不难从这淡淡的一眼中看出他的怒意来。这样的维护,让她有些心惊。
身为他的皇后,她自认做得很是称职。贤良淑德,她无一不为。也因此,皇上他从未给她半丝疾言厉色。
人人都说皇上威严,对人不加以辞色,而她所见的皇上,却很是和气。
坐上后座以来,但凡是她的要求,皇上他从未有驳回。既便是莫相离世,皇上心情最坏的时候,也未见他像此时这般的冷着声调和她说话。
而现在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奴才,一个最卑微的监宠,这般的对她?里面的他,竟是何等模样,能让皇上异常若斯?
“皇后不在凤宫里待着,跑来帝寝做什么?”龙天风收回手臂负于身后,淡淡的问道。
高聘婷也非愚笨之人,见他如此模样,快速的冷静了下来,温柔的笑笑道:“臣妾昨夜闻言,帝寝传唤了御医,担心是皇上龙体不适,这才一大早的赶了过来。看皇上这般面容,聘婷更加忧心了。”她的一语双关,说的恰到好处,听得一干宫人佩服不已。
“哦,朕只是偶然身子不适,傅太医瞧过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皇后不必忧心挂怀。”
“听皇上如此说,那臣妾也就放下心了。之前还在担心此来会令皇上加添不适,这么看来,倒是臣妾多虑了。既然是这样,那么臣妾也就可以毫无顾及的畅所欲言了。”
龙天风眉头一皱,问道:“皇后想要跟朕说什么?”
高聘婷一笑道:“说一说,近些时日以来,这宫中所发生的趣闻、佚事。还望上能够赏脸,听上一听。”
“此等无聊之事,皇后还是说于旁人听去,朕没那工夫。”龙天风有些不耐的一挥手,道。
高聘婷也不急,又说道:“臣妾以为,这个‘禁阁幽会’的戏码皇上有兴趣一听的。”她有意识的加重了‘禁阁’两个字,又假意的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皇上竟然不感兴趣,既然是这样,那臣妾就告退了。”说毕,微一躬身施礼,便要退去。
“等一下!”‘禁阁’两个字让龙天风心中一动,出声阻止道。
略一思索,转头展颜笑道:“皇后多日不来寝宫一趟,又是如此力荐,说什么朕也要听上一听了。”微一侧头,向身后望了眼,说道:“听故事就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朕倒是有个好去处,皇后随朕来吧。”
一旁的福公公担心龙体着凉,一早就备好了披风和靴子候在那里,听他出此言,忙不迭的赶过来替他披上,系好了丝绦,登上龙靴。
龙天风摒退了跟随着的一干人,和着高聘婷两人信步走至寝宫外一处临波而建的廊桥上。
龙天风停住了脚步,头也未回的沉沉的问道:“皇后知道了什么?”
“臣妾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皇上这么做的目的?”
龙天风闻言回转身,望向高聘婷。
带着初冬时季的冷风吹拂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的发髻,落下几缕凌乱的发丝斜着拂过秀丽清雅的脸庞。
透着聪慧的一双眼,尽是看透一切的清明。
第19章洞悉
龙天风森冷凌厉的目光,直直射来。眯起了眼,声音寒冷的一如冬日里严冰,说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朕都希望你能彻底忘记。皇后一向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需要朕再多说些什么,是不是?”
高聘婷敛了脸上的笑容,柔顺道:“臣妾一切也都只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既然早有筹谋,那么臣妾便无需再行担心。这些时日的忧虑,看来也是多余了。”说毕,一阵苦笑。
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见她这副神情并不像是伪装,龙天风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皇后贤淑,一向深得朕心。只是,有些事并不需要太多人知晓,既便皇后也不例外。”
“是,聘婷明白。”
龙天风满意的点了点头,遂想起她先前的话,问道:“那日的情形皇后是如何知晓的?”他自认一切都做得极其的隐密,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臣妾起初也只当皇上是一时迷恋,稍过时日便会回心转意。却不想皇上越陷越深,直至影响朝政。身为龙陵的皇后,臣妾不能眼见皇上误了江山社稷,遂下了决心劝说皇上。那一日,臣妾摒退了侍从,只身一人由御花园北侧,绕过守阁的护卫,入了阁院。还未入内,便看到一人神色匆匆的从远处走来,臣妾便躲了起来。眼见他入了阁中,一个时辰后方从里面出来。当时臣妾便心生疑惑,皇上早已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君颜阁’。而此人却又为何违令前来?更何况,把守的护卫,若是没有皇命,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放行。臣妾如此一加思索,便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皇上是在为了什么事,掩人耳目,有意在混淆众人的视听。虽然并不知道详情,心中大石却已然落下。”
龙天风静静的听她说完,剑眉一挑,问道:“皇后既然知道朕另有目地,为何今日还要来帝寝?如此一来,不是乱了朕的计谋了吗?”
“以上也只不过是猜测,终究是不是一如臣妾所想,臣妾并无十足把握。昨夜听闻皇上为一名寝宫小太监,传唤傅太医,心中一个着急便赶了过来。臣妾是担心皇上真的痴迷情Se而误了江山社稷。”高聘婷一脸的忧心忡忡,寒风里看起来,分外的真诚。
“皇后所言可都是真心?”龙天风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戒心,问道。
高聘婷一脸受伤的表情,回道:“臣妾所图也不过是皇上一句真话,也免去多日以来的忧虑罢了。”
龙天风瞅了她半晌,方自一叹,道:“是朕多心了,莫相所言不假。皇后聪慧过人,心计也颇深,却是处处为我龙陵,时时刻刻维护着朕。”
“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意,那便是好。”高聘婷眼中已有泪光。有了他的这句话,她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
“只是朕不明白,皇后如此费尽心力,终究为何?皇后并不爱朕,不是吗?”
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高聘婷一阵惊愕。
龙天风回过头,不再看她,视线投向远处。
冷风将他一垂落下来的发丝,吹得更加的凌乱,一身单薄的中衣裹在宽敞的厚披风下面,沉稳内敛的气度,不因这样的装扮而有丝毫折损。
这样的人,便是穿上乞儿的衣服,也是一身威严,气度不失吧?
望着他的侧脸,高聘婷心中暗自赞叹,拢于袖中的手握在一处,跟着转过身,目光追随着他的视线,眺望远处。
宽敞的湖面,被风吹起了细细的波纹,层层叠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烁光涟漪。
温柔的声音缓缓而起:“聘婷曾答应过一个人,要一生一世守护着皇上。皇上问臣妾为什么,这就是答案。”
她虽有所答,却似有意隐瞒些什么,并未详尽。
龙天风也不追问,轻眯着眼,淡淡道:“人无为,无所求。而有为,则有所求。那么皇后又从中得到了什么?”
“坐上后位的宝座,是天下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聘婷有幸伴在君王侧,不知该如何的酬谢上苍呢。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这一身的荣耀还不够吗?”高聘婷温柔的声音里带着难言的苦涩。公6子~肉i整i理
“朕所认识的皇后贤良淑德,温敏聪慧,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选后仪典之初,皇后之名并未列在其中。直到最后一场,才行加了进来。是什么让皇后改变了心意,临时决定加入后选?”选后仪典他虽未全数参加,却并不妨碍他知晓其中的经过。
“皇上——,一直都知道?”高聘婷难掩惊讶的道。
龙天风微微一笑,:“朕不说,并不代表朕不知道。皇后以为,能瞒得了朕几时?”
高聘婷听出他话中隐有洞悉一切之意,一阵错愕的侧转头,声音止不住微抖的道:“皇—上,知道多少?”
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全然知晓,怎么会?
龙天风没有直接回答她,仍旧望着远处波纹荡漾的湖面,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遍尝凄苦。皇后如此,可曾替自已感到过惋惜吗?大好年华,便埋没在这皇宫高墙之内,终其一生无法于心爱之人厮守,如此值得吗?”
“值得吗?臣妾也曾经这样的问过自已,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却一直不能给自已一个满意的答案。直到眼见他身披彩头,跨马游街,满面春风的笑容时,臣妾才算是真正的有了答案。为了心中钟意之人,便是刀山火海也是愿意闯的。更何况臣妾并非是屈就,而是嫁于这天下间最有权势之人,以一生的荣耀换他前途坦荡,岂非是两全其美?”
为了心爱之人,登上后位,以保其仕途无忧,这便是她爱一个人的方式。
“想不到,皇后倒真是一个痴情女子!”
高聘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要说痴情的,又何止是这天下间的女子,便是男子,痴情之人也是大有人在。皇上不就是一个吗?”目光上下的打量他一身的装扮,言下之意不言而予。
龙天风收回视线,回转头对上她犹挂着凄苦的笑貌,微一挑剑眉,说道:“皇后眼里,朕是名痴情之人,却可曾知晓痴情所对何人?”
他这一问倒是把高聘婷给问住了,脑中最先闪现的名字,想了一想又觉不妥,毕竟莫相已经在那场大火中离世,提及已逝之人,俨然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再者,皇上当下所为之人,却于莫相没有半分干系。可是,若说昨夜那名寝宫里的小太监便是令皇上情痴之人,却又有些免强。若说不是,那他这身不合适的装扮,又所为何来?
当真是不好回答啊!
龙天风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一笑,道:“想必皇后是无法应答了吧?也是,连朕都不知道的事情,皇后又如何能答?”随即叹了口气,道:“若是朕也能似皇后一般,早些清清楚楚的认清自已的心,那该有多好。”
“皇上取笑臣妾了。当理,臣妾不该如此放肆的在皇上面前说这些的,所幸皇上并未于臣妾计较,臣妾感激不尽。”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些只是秘密,皇上他并不知晓。不想,却恰好相反。皇上不仅知道,而且知之甚详。
虽说是过往,但是身为一国的皇后,这样的往事,却是应该连半分的影子都不要沾,以免污了后名。
母仪天下,当为人人称道,天下妇人偕模,又哪里容得半分差池。
还好,皇上并非昏庸之君,没将这些‘陈年旧事’与她计较。还好,她反应够快,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明白,没有半分隐瞒。若是她刚才有所顾及,没能直言,怕是此时,她已不能安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