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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那楚相公也是像你这般说的,可是没人听他的,不过嘛,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患吧!那只野狼若再来,正好呢!村里已经组织了人马,务必要将它打死!”
采莲动了动嘴唇,却终于没有说话。
这以后的许多天里,尽管村民们每晚都派人去村口拿着利器守着,却一无所获,那只野狼像是消失了一样。
一个多月后,人们渐渐放松了警惕,村口也无人戒备了。
那天夜里,明月高悬,村里人睡得正香之际,却不约而同被一阵狼嗥声惊醒了,更可怕的是,听那声音,应该是有很多很多只野狼,凑在一起的嗥叫。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和收藏太少了,伤心死了哦。
、夜半狼嗥(二)
采莲睡得正沉,被那可怕的狼嚎声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就往院子里跑。
此时赵家四兄弟也都各自起床,操起铁锨扁担之类的,就要往村口集合,见采莲来到院中,江老二喝道:“莲儿!你一个女孩家,乖乖躲在屋里就成,别出来走动!”
“爹!这些野狼一定有很多,你们可要小心了!”
忧心忡忡地看着父亲和叔伯们迈出大门,采莲回到房里,见采玉也醒了,还点亮了清油灯,见姐姐回来,采玉便道:“姐姐!外面什么东西在叫?好吓人!”
采莲叹了口气:“妹子!是野狼,上次我就说过,他们不该摔死那几只狼崽子,如今,那野狼带了大批同伴,给自己儿女报仇来了!以后,咱们不能上山采草药了!”
“姐!咱们村里那么多男人,大家伙合力,再多的野狼也打死了吧?”
“你懂什么!除非全部打死,否则只要留下一只,它还是会带更多的野狼来,这样的话,这冤仇就永远无法解开了,村里的人,总不能一天到晚什么事情也不做,专门去打狼吧!”
采玉不解地嘀咕:“那些深山老林靠打猎为生的人,每日都要捕获好多野物,照你那么说,那些野兽都去找他们村里人报仇了?”
“妹妹!我们这里的山不算高,林子也不算密,几乎没什么野兽出没,也没有打猎的人,所以你不懂,咱们村里人也不懂,猎人打猎,专打那些成年的野兽,是不会杀幼兽的!咱们村里人犯了禁忌了!”
“那你怎么就懂的那么多呢?”采玉突然问道。
采莲一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恰好此时陈氏走了进来。
此时外面的狼嗥声此起披伏,连成一片,村里也喧哗起来,到处都是男人们吆喝着拿武器家伙的声音。
采玉忍不住打开后窗,将头探出去看了一眼,只见屋后小道上,到处都是手举火把的村里人来来回回地跑,便道:“狼不是最怕火的吗?咱们只需在村口点起几个大火堆,它们就不敢进村了。”
“你这孩子,咱们总不能日日夜夜都点起火堆吧!还有,咱们村里人要进山做活怎么办?不能落单呀!”陈氏皱起眉头
母女三人都静默下来了,只听得外面闹哄哄的,院外火光映得夜空也明亮了起来,狼群显然是被火光所慑,远远的嗥叫着,一直到黎明时分,那声音才渐渐止歇。
天色大亮之后,村中的里长将全村所有男女老幼全都集中到了村北一个大的打谷场上。
采莲发现,整个村子周围,每隔几十步远,就有一堆玉米杆燃尽的灰烬,显然,昨夜村里人点了很多火堆,才阻止了野狼进村。
里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因为通宵防守,脸色憔悴,满面愁容,沙哑着嗓子对大家道:“今天要去山里做活的人一定要五六人以上结伴而去,老弱妇孺一概不准出村!”
人群骚动起来,众人纷纷道:“这般下去,可不是长远之计!得想个什么法子赶走狼群才好啊!”
此时,突然有人叫道:“里长,不好啦!咱们好多人家地里的麦苗都被狼群糟践得不成样子了!”
人群立刻大哗,那田地的麦苗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啊!就指望着那一季麦收好过日子呢!
里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看着慌乱的村民,心中苦苦思考着对策。
“里长!上次我家宝儿被狼叼去,是那个楚相公想法子找回来的,不如现在再去找他想法子,如何?”宝儿娘道。
里长心中一动,想着楚钊是读书人,见识高明,或许能解此危难,见张钱夫妇都在人群里站着,便问:“张钱,你家那内侄,现在何处?”
“里长!我家那侄儿家离得不远,就在乌山那边的板桥镇,要不我现在就让张钱去把他找来!”张钱家有些得意地道。
“那你找几个健壮后生,拿些刀斧,爬过乌山去把他请来,看他可有什么法子!”
听了里长的吩咐,张钱自转身而去。
采玉却悄悄附在采莲耳边道:“姐姐,你说,楚公子会想出办法将野狼赶走么?”
采莲不答,脑海中苦苦思索着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中的关于驱逐狼群的细节,却总是想不清楚。
回到家里,江家四兄弟也不出山做活了,只是聚集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和村人议论纷纷,谈论着野狼若是不走,今年的麦收就完蛋了,到时候全村老幼只有拖着棍子去要饭了。
正午时分,江老二回到家里,见陈氏滴了一锅青菜面疙瘩,便说:“娘子,咱们家的麦地,还不知被那些野狼糟践成什么样子呢!家里的囤的这点麦子,还是省着些吃吧!”
“爹!不吃面,那咱们吃什么呢?”采玉忍不住道。
“挖些野菜兑着面吃吧!明儿我和你叔伯们结伴去田野里挖!”江老二淡淡地说。
“爹!村口坟圈子里那几棵老榆树上面的榆钱儿,也可以摘来家吃呢!”采莲插嘴道。
江老二点头笑道:“对了!榆钱儿也可以吃!你们姐妹是没过过那讨饭吃的饥荒日子呀!那时节,榆钱儿就是救命的东西啊!”
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吃完了午饭,采莲正要找筐子去摘榆钱,却见四叔又跑进来了。
江老四一只脚还没有跨进门槛,就问:“二哥!你家里的铁器还有不少吧!”
“他四叔,好端端的,干嘛问铁器?”陈氏好奇地问。
“二嫂!张钱把他内侄请来了,那后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说狼最怕铁器撞击的声音,叫咱们收集铁器,他自有法子驱逐狼群!”
江老二夫妇不由得疑惑:“这样真的成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里长说要试试,叫我回来把咱们四家的铁器,什么铁锨榔头,都做上记号,收了去!”
“那张钱媳妇的侄儿,真的有那本事驱狼么?”陈氏疑疑惑惑地问。
“看样子,他应该是有把握的,反正里长听他的,权且试一试吧!”
江老四用一只竹篮,拎了一些镰刀,铁锨还有几把生锈不用的菜刀去了。
到了村口的打谷场上,已经是晚霞满天了,里长带了几个年轻后生,将全村搜集来的各种各样的铁器全部栓在一根根二三尺长的麻绳上。
楚钊一身白衣,站在铁器堆边,指挥着那几个后生怎样搭配铁器。
一时,所有的铁器栓完,楚钊便对里长道:“还请里派出几股人马,分头而去,将这些铁器挂在四周山岭的树木上,每隔二三十步远,便挂一几个铁器!”
里长点了点头,便去分派人手,楚钊又叮嘱道:记住,铁器一定要两个两个的挂,而且这两个一定要挂得很近,务必要使得它们被风吹的时候能相互撞击。
于是人们分头去办理,村子周围的槐树和柳树上,也都挂上了铁器。
夜幕降临,所有的人都缩在房间里,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夜风中传来无数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挂在树上的铁器在相互撞击,随着夜色加深,铁器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大,然而,整个夜晚,人们却没有再听见一声野狼嗥叫的声音。
第二天,兴高采烈的人们聚集在村前的打谷场上,纷纷夸赞楚钊神机妙算,当时就有几个人要进山看看自家的麦苗被狼群践踏成什么样子了。
楚钊却阻止了那些人:“大家伙慢着,野狼是非常聪明和狡猾的生灵,只这一次是赶不走他们的,好在山里晚上都会起山风,村口树上的铁器,是可以取下来了,至于山林里的,还是过个十天半月再取回来好些,这些日子,大家还是要结伴进山。
“那么,楚相公,等到十天半月过后,咱们如何才能知道野狼是否已经退去了?”人群中,江老四忍不住问道。
“等到半个月后,你们可以宰几只绵羊,将羊肉分撒在山林各处,若是羊肉安然无损,那就说明,野狼已经退去了。
里长点了点头:“咱们的乌山不算高,也没有什么深谷,没什么野兽,若是羊肉不见了,定是野狼还没有走!”
第二日,楚钊在村里十来个年轻后生的护送下,回了板桥镇。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人们再也没有听到狼叫,有几个年轻胆大的后生已经忍不住跑去山里砍柴去了。
里长为安全起见,一直等足了半个月,才叫人去镇上买了六只绵羊,宰杀了,割了许多羊肉,派人一路散在乌山各个角落的山林里。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派出去查看的人总说肉安好无恙,到了第三日,众人终于可以确定,野狼是真的被吓走了!
经此一事,楚钊在十里八乡的名头顿时响亮了起来,连本县的县太爷,都派人前往楚钊家中,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为民除害”四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
桃花败落了,村前村后的草地上,河滩边,一片落英缤纷,池水却越发的清了,杨柳也越发的绿了,乌山上的草木越发葱茏茂盛,蔚蓝的天空不时有燕子呢喃着飞过,此时的江家村,连空气中都流动着一股润泽的芬芳。
这个时节,便是采桑葚的时候了。
江家大院后面,便有十棵高大的桑树,站在树下,仰起头来,便看见一颗颗红艳艳或者紫莹莹的桑葚缀满在青绿色的枝头,极为诱人。
采莲一向是爬树的高手,此时依旧是采玉在下面接,她在上面采。
采玉一边接姐姐抛下的树枝,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桑葚往嘴里塞,熟透的桑葚颜色发黑发紫,入口甜津津,软绵绵。
但采玉最爱的,却是那红红的半生不熟的,又酸又甜的,每年的这个时节,她的牙齿都会被桑葚果酸倒,连块豆腐都咬不动呢!
采莲在树上折啊折,专捡果实密厚的枝条折,正折得兴起,却听见一阵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采莲姐姐!你们家那多桑葚,根本吃不完,干脆折些给我们吧!”
低头一看,却是村中那一群顽童,采莲啐了一口,板起脸道:“你们这些小坏嘎嘎们!昨儿还爬上树偷吃来着,今天还好意思问我要?”
为首的一个顽童笑道:“|我们去年是偷来着,不过今年不想偷了,大家都知道采莲姐姐最是大方,爬树又厉害,有你在,我们哪里用得着偷啊!”
采莲将枝条抛到那顽童身上啐道:“就你这嘴巴最油!接着!”
桑树下,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
不一会,竹篮就装满了,姐妹两人联手挽着沉甸甸的竹篮,回到家中。
陈氏见了,便笑道:“莲儿,这桑葚可以酿酒吗?”
“自然可以,我昨日已经打好了米酒,还有,上次酿的青杏酒可以开封了喝了呢!”
“青杏酒?”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搓麻绳的江老二听了妻女的对话,突然插嘴道:“莲儿,你把那青杏酒拿一坛子出来,待会我去送到里长家,给他尝尝。
陈氏听了,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