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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向阳回答,神宗天佑便自己回答了:“因为这份恩情,是要用钱来回报的。”
很不巧,徐闲庭是个败家的家伙。
神宗天佑何等厉害,又如何甘愿在这小小的闹市拘束一生。
“那时候我才来这里,只知道徐闲庭是天下闻名的大侠,我摸不清武学,自然没敢与他动手。”
但是神宗天佑何其聪明,大概没过多久就摸清楚了徐闲庭的武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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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徐夫人,她就是愚蠢的女人,我随随便便就掌握到了她一点把柄,她当然只能听我的话。”神宗天佑嘴角微微翘着,神情有些得意,“我给徐闲庭下了毒,并且告诉那个女人,我的后路我都已经铺好了,但是她却会成为首要的嫌疑人。”
向阳露出吃惊的表情:“所以,你故意安排了一场看起来完美,但是却总会露出一些不自然的地方的……不在场证明?”
神宗天佑点头笑道:“那个不在场证明当然是完美的,至少看起来是完美的,徐夫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她按照我说的办了。”
向阳垂下头:“不错……一开始,虽然找不到证据,但是我们却开始怀疑上徐夫人了。”
神宗天佑将脸转向了花阳,淡淡一笑:“花兄说的很对,凶手最擅长的就是……误导。”
花阳脸色微微发白,他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萧如鸿却忽然开了口:“那……你为何要杀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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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房间最里面,能洒在他身上的光亮实在是少之又少,这让他看来更加阴沉,脸色晦暗。
神宗天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因为,那个蠢女人迟早会露出马脚。”他嘲讽似的笑了笑,道,“我成天坐在那里帮人算东西,自然手上掌握了不少情报,包括正则队和你师父他们的事情。”
人多口杂。这和百晓谷探查情报一个道理。
神宗天佑淡淡道:“而且很不巧,你师父他们居然还持有江湖至宝。”
林无枉道:“所以你设计这个局,让我们同时陷入江湖至宝和正则队两团迷雾里面。”
神宗天佑笑容冷冷的:“若是只有一个局让你们玩的话,大概你们很快就能察觉和江湖至宝没有关系,所以干脆设计两个局,让你们只能在这两个局里面徘徊。”
不错,如果他只安排一个江湖至宝的局,几个人大概还会考虑到除了这个以外的可能性,但是,偏偏他还设计了一场关于正则队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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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鸿紧紧握着手,又是愤怒又是古怪:“所以……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神宗天佑轻轻叹了口气,道:“有的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所以,我就干脆走了下去。”
向阳觉得莫大的悲哀在身体里面流窜,她眼睛又涨又痛,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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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一旦走错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是这样,孟采云、小桃他们是这样,神宗天佑,也是如此。
“写信的人是我,杀掉那些人的人都是我。”
向阳拧着眉头,半垂着眸子:“那你为什么忽然……”
“忽然要坦白了?”神宗天佑摇了摇头,笑了,“因为花兄已经怀疑到了我头上。”
向阳看着花阳,花阳不语,却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我自己也算到,我已经穷途末路了。”神宗天佑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与其被人拆穿而恼羞成怒,倒不如自己破了自己的局,让别人恼怒。”
他是个骄傲的人,这是走到末路的他唯一能够挽回自尊的办法。
“江湖至宝全部在我屋里,你们进去就能看见。在下……失陪了。”他说着,往外面走去。屋外阳光灿烂的跳跃着,但是,向阳却觉得神宗天佑正在一点点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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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手触摸到木门的时候,神宗天佑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淡淡一笑,“神宗朋友不多,但是几位却绝对是神宗不可多得的朋友。”他莞尔,“给朋友算的卦当然不能错,花大侠总算是不会为没有儿媳妇儿担心了,花姑娘的桃花也已经开了。”
林无枉霍然站起身来,颤声道:“你还差了几卦没有算。”
“在下已算不了了。”他终于继续了手上的动作,转回身去,“诸位保重。”
门缓缓打开。
阳光刹那涌了进来,神宗天佑似乎被那些光芒包围着,或者说,被那些光芒吞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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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神卦”死了。
神宗天佑似乎就是为了谱写一场悲曲而生,他算到了很多人的生死,自然也算到了自己的死。
他死于无常水,这个骄傲的男人,没等官差押住自己,便自行服下了天下剧毒。
无辜的人因为江湖至宝而死,最终他也因江湖至宝而死。
这算是因果报应?
应神宗天佑自己的要求,他的尸骨最终被烧成了灰烬,抛进了海里,或许会沉没,或许会顺着回到他的家乡,这些已经无从得知。
自此江湖再无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真凶(上)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确切的说,是凶手已经自首了,那也该去给卿言说一声,让他不要担心了才是。
她才刚刚走出客栈门,又转而退了回来。
……要是让某人知道自己又和别人孤男寡女共处了,指不定自己会被怎样呢!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拉上他一起去吧。
她既然自己要求了,花阳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片刻后,两人便已经走在了去往卿言那边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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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城依然是一派繁华之色,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闹市里面少了一个人,兴许会让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失望,但是这件事也不能阻止时间的前进。有那么个人终究会在被滚滚时间抛置脑后。
但是,向阳觉得,自己,还有花阳几人,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神宗天佑这个人。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们是朋友,他们是难得的知己。
向阳紧紧拉着他的手。
感觉到手心里面传来的暖洋洋的温度,她忽然侧过脸,试探道:“对了,我……你什么时候回去?”
花阳弯了弯嘴角:“花大姑娘竟然这么急着跟在下回去?”
“谁急了,你少做梦!”向阳赶紧否认,转了转眼珠,又问道,“你家里都有谁?”
“老爷子,还有个二哥二嫂。”
她轻轻道:“只有这些?”
花阳眼里总算是有了笑意,侧脸看着她:“花大姑娘以为还有谁?”
向阳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抿着嘴角道:“原来你风流都是出门风流的啊?”
花阳啼笑皆非。
向阳想了想,道:“林大哥和他老婆呢?”
“花府和林府紧挨着,你若是想去林府逛逛,随时都行。”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却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舍浮现出来,“但是萧大哥总不会和我们一起去金陵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这些月来一直都跟着几个人奔波,萧如鸿虽然性子阴沉了些,却并不是什么坏人,自己生日的时候,萧如鸿还陪着自己逛街来着……
花阳轻声道:“舍不得?”
“还真有点。”她没打算隐瞒,实话实说了,“虽然说案子办完了事件好事才对,但是……”
花阳忽然打断她:“花大姑娘果真以为案子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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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愣住。
以为……案子办完了?那意思是,案子还没办完?!
向阳缓缓扭过头,目光惊讶:“可是,神宗大哥不是已经……”
花阳摇摇头:“可是,案子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譬如说徐闲庭的反常。”
“那个难道不是因为被下毒了吗?”
“那么,十九日晚上,徐闲庭在中毒的情况下去了什么地方呢?”
向阳不想再把事情往坏处想,摆摆手:“说不定只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不想去周氏那里,也不想住在府上,随便去了什么地方小喝了一杯呢?”
花阳叹气:“但愿如此。”
向阳又笑了起来:“比起这个,还是先去卿大哥那边比较好。卿老也失去了三个老朋友,好朋友,现在还在担惊受怕。”她顿了顿,道,“老实说,虽然正则队是被他们所杀,但是,我一直觉得魏老他们死的着实是冤枉。他们不是坏人。”
花阳点头:“真的坏人,在做了坏事之后,是不会感到不安害怕的。”
就像林无枉说的那样,会感到不安,会感到愧疚,会感到痛苦,那说明这个人还有救。魏老他们一直就活在这样的煎熬里面,恍若人间地狱,不见天日。
她缓缓道:“魏老他们兴许是把死亡当做解脱吧,但是卿老现在还在愧疚之中。上次我去卿家的时候,不光没有见到卿老,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我还以为卿老不在呢,后来还是卿大哥告诉我卿老就在屋里,只不过是在静坐悔恨,还有为死去的朋友们悲哀……”
话还没说完,花阳忽然停下脚步。
向阳也跟着停了下来:“你怎么了?”
他转过身,目中一片惊疑:“你刚才说,没听到一点声音?”
“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怔怔的点着头。
花阳面色一变:“走。”
“诶?去哪儿去哪儿?”
“找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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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府邸,一眼就看到了徐夫人,她坐在大厅前的台阶上,呆呆的看着天空,原本不好看的脸因为洒上一脸阳光而变得有些朦胧,一瞬间竟然有种“美”的感觉。不过,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整个人如疯如傻。
而且让向阳想不到的是,萧如鸿也在这里。
风拂过。院角大树枝叶抖动起来,树下几株小草也跟着摆动。几人的衣袖轻轻漾开。
向阳又惊又愕,几乎说不出话来:“萧大哥……你怎么会在……”
萧如鸿摇了摇头,居然对着她淡淡一笑,片刻后,转脸看向花阳,轻轻道:“看来,你都想明白了。”
向阳一副不明就里的表情,倒是花阳点了点头,面色苍白。
见他神色凝重,她心底缓缓升起一股不安,扯住他袖子:“到……到底怎么了?”
花阳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徐夫人:“其实一开始,这两件事和神宗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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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天佑不是已经自裁了吗?怎么忽然说这个……向阳随他看向徐夫人。大概是听见了神宗天佑的名字,对面的妇人动了动身形,又接着看着天空。
花阳踱了两步,缓缓道:“在下若是没猜错,徐闲庭本来是被徐夫人错手杀掉的。”
向阳快要失声了:“怎么会?!”
徐夫人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也看着花阳,一脸平静。倒是萧如鸿微微叹了口气。
花阳转过身:“徐闲庭的异常始终没有解释清楚,不过刚才花大姑娘的话提醒了在下。”
向阳喃喃道:“难道是那句没听到声音?”
花阳点头:“不错。”他又看向徐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徐闲庭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八月十九日早晨,夫人杀掉徐大侠之后,慌乱之下,立刻找到了神宗兄商量。”
没有人说话,只有花阳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老林那边确实是有查到神宗兄十九日以及二十日都不在,而且还来过徐府,如果按照神宗兄是凶手这个思路来想的话,时间确实是吻合的,但是,却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不过如果换成徐闲庭一开始就死掉了的话,就能想通了。”
徐夫人忽然开了口:“徐闲庭的确是我杀的。”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像是出谷黄鹂,不过却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花阳道:“夫人杀掉徐闲庭之后,尸体一直藏在屋内没有放出来,神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