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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那张嘴皮子都没能说动老爷,我岂能说的动?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王大娘拍腿道:“这句话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身份的贵贱不是从辈分上说的,更不是从身份上说的!在江家,谁受老爷待见,老爷爱听谁的,谁就是贵人。老爷喜欢你,迁就你,你在江家说话就是比别人管用!”
玉凤怒道:“我看在您生我养我的份上,您让我干什么我都依了,让我嫁入江府做小我也认了。可如今我已经出嫁,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由不得你来说了!”
王大娘气的拧了玉凤一把。“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才发达了几天,就连亲娘也不认了!?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总有一天她也会欺负到你头上的!”
玉凤冷笑:“欺负,我倒不觉得少奶奶是欺负了你,本来这些事都是你的不对,老爷敬你让你,你还不知好歹,还敢说人家欺负你!”
王大娘本想着能在玉凤这里为自己讨个说法,不料玉凤的说辞竟与周氏相差无几。
王大娘登时气的气血翻涌,伸手就要打玉凤。
玉凤一把抓住她的手,警告道:“你可想好了,往日你打我,只是咱们家的事,可如今我再不值钱也是老爷的人了!今日你把我打个好歹,看老爷能不能饶了你!”
王大娘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又哭又骂。
玉凤不理会她,只坐回炕上继续绣花。
哭了许久,春梅跑过来掀开帘子道:“少奶奶让我来问,这里是死了谁了?”
王大娘一窒,玉凤也不帮她,讥诮道:“谁知道呢。”
春梅淡淡瞥了一眼王大娘。“少奶奶说了,家里要是死了人,就回家里哭去,太太身子不好,听不得这杀驴一样的叫唤。”
言罢,春梅一把甩开帘子,转身离开。
王大娘痴痴的呆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见她没了声儿,又这副凄惨的景象,玉凤到底是不忍心。
玉凤停下手中的活儿,淡淡道:“地上凉,起来罢。”
王大娘闻言身子微微一动,随即默默流起了眼泪。
玉凤见状,如鲠在喉。
沉默片刻,她起身上前,扶住王大娘。“如今家里不同往日了,由不得你再像以前那样兴风作浪。你就好生跟在我身边,左右不会短了你的吃喝。”
王大娘心缓缓的点了点头。“也罢,她刚嫁进来,老爷又正用的着她爹,难免要纵她些日子。我何必在这当前儿跟她过不去呢。”
想着,王大娘起身,神色又凌厉起来。“说到底也就是个寡妇命,连孩子也不能有了,她以后还能依仗什么呢?等少爷殁了,我看她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春梅从玉凤那里过来,回了周氏话。
孙氏听见了,十分解气,心情大好。
春喜从外面打水回来,皱眉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最近水里老是能闻到一股怪味儿,可往井里瞧,也不见有什么。我去村子里看过,村子里的井水还好,只有咱家的变味了。”
孙氏道:“咱们家的井用的一处水源,都是连着的。后院的井自老爷子去了之后就再没用过,也没人管顾,别是那里的水臭了,连同污了前面的水。”
周氏吩咐。“既如此,你和板凳现在就去后院瞧瞧,若真是后院的问题,当即让板凳把那的水都打出来倒了。”
“哎!”春喜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孙氏拉过周氏的手,道:“你也别拦着你爹了,让来看看我吧,我有话要问他。”
周氏皱眉。“您心里怎么还惦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些日子您好好静静心吧,好歹等过了三个月再说,您再忍忍罢,就算是为了孩子。”
孙氏叹息。“我何尝想惦记呢,只是……自打小红走了,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小红那孩子也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对我那是绝无二话的好。可我……”
看孙氏又要伤感,周氏忙道:“这也算个契机,小红姑娘年纪不小了,总跟在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她若能找个婆家,也算有了正经着落。”
孙氏摇头:“如今我可是知道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小红还在我身边,我定好细细的寻摸个好人家于她,我哥哥哪会这么给她上心呢,恐怕要随便找个小厮配了。”
周氏宽慰道:“等会儿我就去找爹,让他派人去舅老爷那里问问,不论嫁还是没嫁,都让要回来,到时候再慢慢为她筹划也不是不可。”
孙氏闻言欣喜。“不错,这样最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和老爷说罢。”
“也好。”周氏起身,替孙氏掖好被子。“娘不如睡一会儿吧。”
“好,你快去吧。”孙氏连连应声。
周氏到书房时,江善德正在看书。
周氏说明了来意,江善德深深叹了口气,将孙耀邦的书信拿给了周氏。
周氏看过,愣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只有编个谎话骗骗婆婆了。”
江善德正欲开口,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板凳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脸色煞白。“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后院井里有个死……死人!”
“什么?!”江善德惊的瘫软在椅子上,周氏也惊的一震。
板凳见江善德和周氏都惊的失了神,更吓的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江善德被板凳的哭声唤回神,霎时间只觉得气短,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氏身子凉了半截,心里极力的压抑着恐惧与慌乱。“可看清是什么人了?”
板凳摇着头。“已经泡的看不出人样儿了,但好像穿着裙子,是个女的……”
外人平白无故的肯定不可能死在江家。
而与江家有关,目前又不见踪影的女人,只有一个——
想到这里,周氏回头看向江善德,江善德此刻也似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她。
交换过目光,二人知道彼此都想到了一处去,又双双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江善德虽已快到不惑之年,可从小就生长在白水村,又被江老爷子整□□着躲在家里读书,真正的大事儿别说经历,听都没听说过多少。
就连小红与胡阿娇之事,他听了都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处理的一塌糊涂,何况这样事关人命的大事。此刻他脑中一片混沌,身体不住的轻抖。
而此时的周氏却是心思百转。
——现在还不能确认井里的人就是小红,如果是小红最好,倘若不是,事情便复杂了。
——除了春喜和板凳,此事绝不能再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孙氏知道。
——这正是她显示才干的机会,这件事办好了,江善德日后必定更加处处依仗她。
——江善德视颜面如性命,知道此事,等同抓住了江善德的命脉。而小红的死可以说是由王大娘间接造成的,这也是她可以抓一辈子的把柄。
思咐至此,周氏悄声告知江善德,首先应该去确认一下井里的人是谁,其次要堵住春喜和板凳的嘴,江善德不知所措的看着周氏。
周氏安抚道:“此事就交给儿媳办罢。”
言罢,周氏回头吩咐。“板凳,你先带着老爷去后院看看。”
板凳抹着眼泪起身,虽不情愿,但又不敢反驳。
江善德吓的头晕腿软,周氏招呼板凳来扶他,又劝道:“板凳和春喜也没多见过小红姑娘,如今也就只有您能认得出来了,去看看罢。”
江善德拉不动腿,被板凳和周氏连托带拽的到了后院。
往井里看了一眼,江善德即刻要昏厥过去,恶心的不停干呕。
周氏顾不得那么多,压低声音问:“是不是?”
江善德虚弱的连连点头。“是……是她……”
周氏心下了然,起身对板凳吩咐道:“把老爷背回书房,然后和春喜来我房里一趟。”
板凳没等周氏话说完,就背起江善德一溜烟的跑出了后院。
板凳和江善德离开,后院只剩了周氏一个人。
周氏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井口双手合十,低声道:“安息的去罢,太太和老爷已经知道错怪了你,太太还说要把你要回来,为你寻摸个好人家……她到底是疼你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有什么不甘,也别怨他们了。”
说完,周氏痴痴的看了井口片刻,准备离开,忽然,井口后边有一抹翠绿闯入了视线。
她疑惑的蹙眉,踌躇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只见井口后面的木桶边上,掉落着一块成色颇好的翡翠玉佩。
周氏只当是江善德掉的,并没多想,捡起拢入袖中,转身离开。
板凳送了江善德,叫了春喜一同去见周氏。
春喜听说周氏要见他们,哭着死活不愿去,说周氏定会打死她的。
板凳见叫不动她,又怕去晚了周氏呵斥,于是一把扛起春喜往周氏房里去。
春桃在卧房侍奉江念忠,周氏则在东边暖阁等候。
板凳扛着春喜一进屋,春喜就挣扎着跳下来,连连磕头。“奶奶别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周氏见春喜如此,又可怜又好笑。
这丫头,还真是把她的话当真了,她还真的会打死她不成?
说到死,周氏不禁想到小红,身上一凉。
也难怪春喜这么害怕了,她可是亲眼瞧见了这江家死了的丫头。
周氏心里虽片刻不停的思咐,面上却不动声色。
沉默良久,她面露愁容,缓缓道:“你们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从未从周氏嘴里听到这样温和的话,还让他们坐下说,板凳和春喜心里更加害怕。
但他们也知道,这位少奶奶的意思从来忤逆不得,于是硬着头皮坐到了一边。
周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出了这样的事,别说你们,我也吓的不轻。这其中的缘故,你们不知道,恐怕也不想知道。可事到如今,你们必须得知道了。”
周氏温声细语,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使得板凳和春喜渐渐的放松了一些。
周氏叹道:“这井里的人,原是伺候太太的小红姑娘。少爷病了的时候,郎中来看过,说是女人害出来的病。王大娘知道了,就硬说小红姑娘与少爷有染,是小红姑娘将少爷害成了这样。小红姑娘素来忠厚,老爷自然不相信……”
听到王大娘三个字,板凳和春喜都汗毛直立。
周氏说着红了眼眶。“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大娘的嘴皮子,当真是一张能说死人的嘴。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祸害的老爷当真信了她!小红姑娘知道后,岂能依她?先是假意跟着舅老爷离开,随后就回来在后院投井自尽,以求洗冤!”
关于小红的事,板凳听王大娘说过。
王大娘逼走了小红,回家得意了好些日子,如何煽风点火,如何使得老爷相信,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以显示自己的能耐。
而春喜伺候了孙氏这么久,对于小红的事听说的更多,从孙氏那里也听了不少王大娘的恶迹,况且她们姐妹都是被王大娘祸害的,心里更是恨她。
周氏抹着眼泪道:“老爷这个人,你们也知道,是最好颜面的。否则当初也不会送走小红姑娘了。此事倘或瞒得住,兴许就这样不了了之。若瞒不住……凡是跟王大娘有关系的人,老爷恐怕都要远远发卖了去。”
说着,周氏上前拉过春喜的手哭道:“我可怜的丫头们,一个个聪明伶俐,若被发卖到那边疆远地,还指不定是怎样的光景,我听说,边疆的强盗土匪多,凡是姿色不错的女子,都要被抢去玩弄,折磨致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春喜吓的放声哭了起来,周氏又对板凳道:“你也是命不好,摊了那么一个伤天害理的娘,我看着你喜欢春桃,本想着等你们大些给你们好好办一桩婚礼,如今看来都是空谈了。”
一听要发卖到边疆远地,又听说了强盗土匪强占民女的话,板凳早就吓的魂不守舍。
他扑腾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奶奶救救我们罢,如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