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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册立的皇后娘娘薨后,宫里品阶最高的便是元华贵妃,更何况,她还是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
总之,很好很复杂……
“请各位排队,排好了拿着号牌再进,十人一组。”怀献王府头门的护院家仆把小木头号牌一个个发给排好队的人,颇客气,自然了,里面说不定谁会是王府未来的管家,可万万不能得罪。
人还真多,除了已经拿了号牌的,门口还黑压压的等了一群,所以说银子真是个好东西。家仆大略扫了几眼,嗯,来的人都颇为年长。呃……除了从街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拼命的挤进队伍中的那个年轻人。
“哎哎,你别插队啊。”家仆不满意的指着那年轻人说着,这年轻人看上去甚是矮小,明明衣着打扮是个男人吧,可眉眼皮肤清秀的倒像个大姑娘,若不是还蓄了两撇小胡子,真是娘娘腔了。这种人怎么可以当上管家?家仆先就有些看轻了他。
那年轻人倒也不以为忤,擦了擦汗,不慌不忙的正了正衣襟,“这怎么能叫插队呢?插是什么意思?插,本身是一个动作,是指直入。我是直入的吗?我拐了多少个弯绕过多少个人才进来的你看到了咩?队又是什么意思?队,本身就也应该是有序的,或纵或横的序,可这里有队吗?如果有,我只能说,这个序不长,但很粗。所以,我没插队,我只不过是从本就存在着的缝隙之间,巧妙的走了进来,站在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而已,而已。”
家仆怔怔的听着年轻人的话,一字一句的琢磨,没听懂,可也不知该回应些什么好,心里便有些虚了,不管怎么样,能说出这么长的道理来,一定是有学问的啊,不可轻视啊不可轻视,自古英雄出少年,难道说这年轻人也是个人才?
家仆狐疑了一会儿,淡定的咳嗽几声递了个号牌就离开,决定无视年轻人插队的事实。
年轻人自然更加的淡定,号牌拿的稳稳妥妥的,无视旁边的人怒目看他的事实。只在心里狂喜:所以说出来行走江湖,掌握必备的道理是多么的重要啊!
没错,年轻人是暖歌。小丫头女扮男装,一路蒙混着走到了京城。她觉得自己现在是朝廷钦犯,不能害了程少陵,可是又实在是想他,也担心他,担心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了山海郡。这事儿弄不清楚她实在是不甘心,况且连娘亲也让她去京城等一年,于是便干脆来了,准备摸清楚少陵的行踪之后,在远处偷偷看一看他,确定他没事就好……
到了京城之后,盘缠也花的七七八八了,住客栈目标太明显,通常官府抓人不都得从客栈找起咩?住城外破宅破庙什么的吧,又实在是受罪。
即不想受罪,又不想花银子,又安全的办法吧,莫过于躲在哪个大户人家里。当丫环?不会做饭,当小厮?不会干活。
昨儿个在荐行偶然听到了怀献王府招管家,暖歌心里眼底都不由得大放光芒,好机会啊,王府啊,哪个捕快敢进去?管家啊,谁见过管家亲自干活儿?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于是乎,暖歌便出现在王府,并成功的挤进了队伍之中。话说回来,想当管家的人还真多,暖歌眯了眯眼睛,深感压力巨大。
一柱香后,王府头门又开了,方才那拔进去选拔的人陆续走了出来,从面上倒看不出悲喜。也对,这点儿事都能表现出来的,自然不是管家之才。暖歌暗自定了定心神,决定也装蒜。跟好了队伍,刚好轮到她这拔进去。
王府挺大,暖歌只敢以余光扫视,生怕在仆人面前露了怯。好在这几个月从山海郡到京城,多少也算是历炼了下,步伐举止模仿男人还是有了几分味道,至少胡子嘛,两钱银子在天桥底下买的,好用,很好用。
头门、影壁、回廊、二门、园子、回廊……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的路,终于到了选拔管家的地方。
不是个厅堂,只是露天临水的一个大凉亭而已,暖歌倒觉得和自己的松石学斋有几分相似,对这个怀献王府顿生好感。
“诸位先生可都准备好了?”一个看上去很端庄的,大丫环模样的姑娘脆着声音问着。
众人皆点头,暖歌也装模作样的捻了捻了胡子,斜了斜嘴角。那大丫环环视过来,便多瞧了暖歌几眼。
“诸位先生想必都是有管家经验的,荐纸可是都呈上来了?”大丫环边说边数着手中的各人荐纸,怎么数都少了一份。
“这位姑娘,小生没有荐纸”暖歌施了一礼,“荐纸这个东西,是浮云,小生空手而来。”
“浮……云?”大丫环怔了怔,这个年轻人相貌倒是今天看的所有人里最俊秀的,可当管家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况且连荐纸都没有。
“在这里的人,有生来就是当过管家的吗?没有。”暖歌笃定而又温和的说着,轻抬手、缓步走,伴随着悠悠暖风、花香、水声,倒是蛮潇洒的派头,“正所谓,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片天空。小生我虽没有经验,可胜在三敢。”
“三……敢?”
“敢想、敢做、敢败。”
“啊?败……也算啊。”
“自然。敢想,说明小生创意非凡;敢做,说明小生行动力非凡;敢败,说明小生心胸非凡,失败乃生成功之母,一个连母亲都不认的人,如何为人?”暖歌极认真的说着。
说者慷慨激昂,听者痴呆无语。
29
29、第 29 章 。。。
“倒也是……”大丫环咽了咽口气,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可是先生您还有哪些比较……比较具体的本事呢?”
“当然有。”暖歌点点头,从包袱中摸出厚厚一叠纸,轻轻的搁于亭子正中的石桌之上。
众人的眼光齐聚于那纸上。
“这是我的学历证书,诺,这是我在书院里得的三好学生证明;这是优秀先生证;这是五讲四美三热爱证。”暖歌一一介绍着:“这些可都是哈沸商学院得来的,不容易啊,哈沸啊!”
“嗯。”大丫环颇有些惊讶,“哈沸……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想不到公子是从哈沸来……”
大丫环一边翻着证书,一边仔细看着证书上的名字:程歌。
“原来是程公子,失敬失敬。”
暖歌微笑着还礼,余光扫了一眼其它人,心想出来行走江湖果然是需要一两个证书的啊。其实这些个证书都是假的,是她请天桥底下的画匠,凭着她的口述造出来的。这不算骗人,绝对不算,她自己也有啊,那些个证,她余暖歌真的得过啊,只不过要隐姓埋名才出此下策……
反正哈沸商学院桃李满天下,多几个证也不要紧。
“咳!”另一个来应征的老者不满意被暖歌一人抢了风头,插话进来,“哈沸倒是有名,可也未必出来的都是精英吧。”
“老先生,不信的话,可以比试。”暖歌从容应对,看向大丫环,“姑娘,招管家可有什么考试的题目?”
“有的有的,第一科题目是理帐,公子即然是哈沸来的,想必对理财是精通的。”大丫环回答。
暖歌硬着头皮微笑点头……理帐……咳。
不一会儿,十位应征者已经依次站在了亭外的空地上,一人一桌。要求很简单,由大丫环念帐簿,然后一齐拔算盘,算对了的可以进入下一轮。暖歌已在不经意间,挪到了最偏的一张桌子前,摸出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白玉小算盘,搁在桌上,倒也吸引了些眼球。
“诸位都准备好了吧,我开始念啦:话说府上经营着一家绸缎行,去年进的绸缎分五个品级,一等品每尺所需的银子是%¥#()……%—……”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此时此刻除了大丫环念帐目的声音,便是众人飞速打着算盘的声音了。暖歌也不例外,全神贯注的拔算着,其实若是给她较长的时间,让她不受干扰的算帐,多算几次也是能算对的。可她平生最怕的就是快……一方面耳朵还要听,另一方面手指还要拔,头皮开始发麻,身上开始冒汗,暖歌的手指乱了些,可也得咬着嘴唇继续。
正继续着,又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很轻,并不算什么干扰,大丫环的话也没有停,可眼神却已经向对面瞟了过去。对面是一座建的稍高些的景廊石拱桥,石桥上一架木制的轮椅,正被一个家仆缓缓的推到拱的正中。
坐在轮椅上的人很年轻,他能看得到众人,众人却刚好背对着他。
大丫环念完了题,本想施礼,轮椅上的公子却只是抬了抬手而已,眉间闪过一丝的不耐。大丫环便明白了意思,就只有继续。轮椅上的公子却也不离开,示意了推着他的家仆停了下来。那家仆轻声应了,从轮椅上抽出一把纸伞,帮他遮着阳,倒像是弱不禁风了。
“好了,帐念完了,诸位结算的如何?”大丫环合上了帐簿,问着十人。
十人的手离了算盘。暖歌这回不抢着说话了,恭恭敬敬的请别人先亮答案。
大丫环依次走过来看,“诶,这位先生好像打错了一步。诶?这位先生也不对。”
当走到第三位先生桌前看了说:“诶,这位先生打的好!”
众人皆侧目。
“看,灰鸟!”暖歌忽然惊吼了一声,手指向天空。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看向天空,暖歌则迅速把自己的算盘珠子,照着大丫环方才夸奖的先生的答案拔了一拔。
天空中自然什么都没有。
众人瞪了暖歌一眼,大丫环倒是没瞪,只是嗔怪的眼神,话题便又转回:“这位先生打的虽好,可仍旧错了一步。”
暖歌额角滑过一滴汗……
方才众人集体抬头看大鸟之时,只有一个没抬头看天,却是向下看了看暖歌,那人便是轮椅上的年轻人。看归看,仍旧没什么表情,手指轻轻的摩着轮椅上的扶手而已。
大丫环继续一个个审视着算盘,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她。
“看,又一只灰鸟!”暖歌再次大吼一声,手指向天。
众人本能的再次抬头,再次上当。
暖歌迅速的把方才拔过的算盘珠子又拔了回来。轮椅上的人手指摩扶手的动作稍滞了滞。
大丫环继续,也终于在一张桌子前停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微笑了下,不置一词,再看下一位。
众人便都明白,那人一定是算对了,纷纷侧目对照着自己的看,倒也有两三个是相同的,这两三人便轻轻舒了口气。
暖歌心里却紧了,她自然也看到了答案,与她拔出来的果然还是差一颗珠子。眉头紧拧了,把心一横,第三次大吼,“看!”
众人这次果然又齐唰唰的抬头……不过没人看天,全部看向暖歌……
暖歌张着嘴,尴尬的举着一根手指放不下来,咽了咽口水,转了转眼珠,费力的说着:“果然……没有灰色的鸟……”
“嘁!”众人鄙视的回应。
暖歌沮丧的垂下头,等待着大丫环的到来。
轮到自己了,大丫环也踱过来了,站在小桌前看着。暖歌只觉得度日如年,方才还夸下海口拿出一大堆证件说自己行呢,结果现在才第一轮就……
“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暖歌的错觉,大丫环的声音好像拉的格外长,“算对了。”
石破天惊!
“不单是算对了,公子的算盘也别致,不愧是哈沸而来。”大丫环边说边拿起白玉小算盘端详着。
算盘珠子一拿起来便归了原位,那些个想近前来看看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的人便失望的诶了一声。
暖歌激动的恨不能热泪盈眶,难道真的对了,难道歪打正着了,天啊,地啊,自己果然是人才啊,这才叫急中巧智啊!难怪娘以前就夸她是考试型选手,果然是没错的啊,“这位姑娘,我是管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