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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这才想起刚才的举动令旭生难堪了，他站在他们身后尴尬得无法形容。
172
172、171像车祸现场一样 。。。
海正已经故去21天了，林海潮第一次到他坟上祭拜，她摆上贡果、馒头，跪在坟前，倒一杯清茶洒于尘土之上。
她说：“外公，谢谢您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却不能送您最后一程，对于我来说是个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现在，您和外婆重聚了，希望她能照顾好您。”
“外公，您放心，我也会照顾好海潮的。”文卓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海潮站起来，转回身问他：“你怎么来了？”
卓扬反问她：“我是外公钦点的外孙女婿为什么不能来？”他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到坟前，正正式式地三鞠躬。
海潮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以后不用来。”
卓扬说：“谁说分手了，离婚都要两个人签字，凭什么分手一个人决定就可以。再说我妈都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要和我分手？明年清明立碑，我还要来。”
海潮感觉无话可说，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往山下走去。卓扬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手捂胸口，跪倒在地，继而躺下，海潮见他没有跟上，回头看他倒在地上。急忙跑回来。
海潮蹲下来问：“卓扬，你怎么了？”
卓扬眯着眼睛说：“我不行啦，快给我人工呼吸吧。”
海潮使劲儿捏他的鼻子说：“这个时候，你还像孩子一样的胡闹啊。”
海潮站起来，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去。卓扬迅速爬起来，加快脚步在后面追。他说：“海潮哎，你等等，明明就是很在乎我嘛，还要和我分手，口是心非。”
他追上海潮之后，一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另一手牵着她的手，海潮想把手抽回，努力了几次无果，只好作罢由他牵着下山。
两人走到山下，卓扬的车就停在那里，他打开车门让海潮上去，海潮犹豫了一会，还是绕开他的车，自己顺着小路往前走。
“你不想去看看外公出事的地方吗？”卓扬说：“我带你去。”
海潮站住了，卓扬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再次打开车门，海潮才低头上了车。
卓扬将车开到那间发廊附近，此时发廊已上了锁，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卓扬指着这间发廊说：“我们就是在这里抓到霍华庭的，现在那个发廊里的小伙子大概带着女朋友旅游去了，人家都能那么好，为什么我们要分手？如果我们就这样分了，也有负我对外公的承诺。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在我眼中，你还是原来的你。”
海潮看着这间小发廊的玻璃窗，仿佛能透过窗户看到当日事情发生的场景一样，一颗泪珠儿从眼角滚落，卓扬拿出手绢为她擦干眼泪，问：“你要跟我回去吗？”
海潮点头，说：“我想回去办理辞职手续。”她在仁和医院当了10来天医生，做了40天的病人，还闹出那件事情，她觉得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卓扬没表示反对，或许他在潜意识里更希望如此，那样海潮就可以和欧阳森少见几面了，他默默地发动车子，载着海潮回到市内。
海潮去妇产科办辞职手续了，卓扬坐在大厅里等她。他刚坐下没多久，就见欧阳旭生迎面走来。
卓扬站起来对他招招手，说：“嘿，你今天白班呀？忙不忙，过来坐坐。”
旭生一笑，说：“不忙，你怎么会来？”他走过来在卓扬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卓扬说：“我陪海潮回来办辞职手续。”
“她想要辞职啊，能让你陪着，看来你们又和好了。”
卓扬笑了，说：“我准备选个吉日向海潮求婚，明年咱们一起办婚礼怎么样？”
旭生说：“好，也带上云峰，昨天在我家门上看到了他和叶珊的婚纱照。”
听到叶珊的名字，卓扬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他问：“云峰说要跟她结婚？”
“那倒没有，”旭生说：“但是皓月说不会让他和叶珊结婚。”说完，他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你听着心里一定会不舒服。”卓扬拍拍他肩膀。
旭生说：“最不舒服的是，皓月溺水时，在旁边看他给皓月做人工呼吸，明明我就是医生。”
卓扬说：“我回去说说他，怎么搞的，太不识相了。”
旭生笑了，轻轻地打他一拳，说：“我要回科室了，你在这儿慢慢等。”他起身走向楼梯口。
卓扬又一个人坐着等海潮。没多久，海潮在一堆女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们一直把她送到医院门口才挥手再见。
海潮礼貌地向她们鞠躬表示谢意，一抬头看到欧阳森正倚在二楼外科的窗前，向下眺望着她，她举手对着他挥挥，欧阳森向她点点头，微微扬了扬手，海潮的眼圈就红了。
“走吧。”卓扬上前扶着她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去停车场取车，驶离仁和医院。
卓扬一边开车一边问海潮：“回家休息还是去见皓月？”
海潮想了想，说：“邀她出来吃饭吧。”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江皓月的号码。
十分钟后，海潮他们和皓月在一家饭店门口会合了。皓月见到海潮回来，并没有特别高兴，三个人选择一张靠窗的桌子，点了几个菜一起吃饭。
这是海潮病愈后第一次去公众餐厅，每每有人多看她两眼，她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皓月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握着她的手说：“没事，从前就有很多人会一直盯着你看，只是单纯觉得你漂亮而已。”
卓扬说：“才不是，我觉得是因为我一拖二，而且都是这么一等一的美女。”
海潮勉强笑笑，说：“我去下洗手间。”
皓月站起身要陪着去，却又被海潮按着坐回到座位上，她说：“我不要你陪，我一个人可以。”她自己走向洗手间。
皓月望着海潮的背影，咬着嘴唇说：“你不应该把她带回来。”
卓扬说：“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敏感。”
“异样的眼光足以杀死一个人。我恨死叶珊了。”皓月说。
卓扬看着皓月问：“怎么会突然拐到她那里去？”
皓月忙掩饰说：“没什么，只是最近被她扰的心烦，天天在旭生家门上贴她和云峰的婚纱照，挑战我的神经，在我看来，那些照片就像战书一样，我如果不跟云峰复合都对不起她这么一番折腾。”
卓扬笑笑，说：“你也就是说说而已，你放得下旭生？”
皓月拿起自己的筷子在手中摆弄，说：“我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在卓扬身后站定，拍了他后背一下，吓了卓扬一大跳，他转回头去看，原来那人是郑榕。
郑榕张口就问他：“哎，卓扬，这是你女朋友吗？”
“明知故问。”卓扬白他一眼说：“我和海潮坚定着呢，这是海潮的妹妹，我未来的小姨子。”
郑榕笑了，说：“我就说你不会那么不仗义。”他话里有话。
卓扬说：“胡说什么呢？”
“我说仗义还不是夸你，得，我走了。”郑榕一回身，发现海潮就站在他身后，他忙道歉说：“对不起呀，你别往心里去。”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海潮在卓扬对面坐下，问他：“他说什么仗义不仗义的？”
卓扬说：“你理他干嘛，他一向错词乱用，没恶意的。”
海潮想了一会，问卓扬：“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和仗义不仗义有关系吗？”
卓扬笑了，拉过她的手说：“当然没关系了，跟女朋友是要讲‘爱’的。”
坐在旁边的皓月忽然打了个冷战，说：“我冷。”
卓扬瞪她一眼，说：“找你家旭生温暖去。”
三个人吃过饭后，服务员过来结账，他拿卡付账时，顺带从钱包里掉出一张名片 ，卓扬赶忙拣起来塞到自己口袋里，那上面分明印着“葛轩”的名字，只是皓月没有看见。霍华庭怎么可能单告诉她一个人呢，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叶珊是怎样给他陪葬的。
皓月叮嘱卓扬再把海潮送回S市时，下班回家，坐在家里上网找资料的旭生已经打开了U盘，云峰和皓月的每一张婚纱照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他草草看过几张照片后就拔出U盘。他故作镇定地走去厨房洗菜做饭，想用碱水泡青菜却把鸡蛋扔了进去，是那种不能自控的慌张。
皓月开门进来，习惯性地去旭生的的房间看看，见他的书桌上放着那个U盘，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在心里默念准备了多日的分手台词，听着水声走向厨房。
皓月走到厨房，旭生并没回头看她，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拥抱他。她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说：“我在外面和姐姐他们吃过了。”
“哦，可是我很饿。”旭生应了一声，然后关了水龙头说：“算了，不做了。”
旭生从厨房走出来，皓月跟着他到了客厅，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皓月问他：“你看到我和云峰的婚纱照了？”
旭生点头，说：“你照得很漂亮，但是你怎么会突然跑去照这个。”
皓月说：“我被叶珊刺激的，看到她和云峰的婚纱照，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穿着婚纱依偎在云峰身边的那个人是我。他当初和我分手不是他自愿的，而我也希望能尽快成为一个新娘。”
旭生说：“你不愿意等我说服父母？”
皓月说：“表姨她让我再等四、五年，我的人生还能有几个五年，我等不起。”
“谁说要你等五年了？”
皓月哭了，说：“表姨嫌我得过癌症，觉得我各方面都配不上你。我嫁给云峰只需要面对他一个人，我和你结婚要适应却是一个家庭，我不想积郁成疾，所以我请你原谅我，求你成全我。”
旭生说：“你离开我，真的会回到云峰身边去？”
皓月用力点头说：“是，我要回去。”
旭生起身返回卧室，把皓月曾经送给他的那些礼物都取来，摆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他说：“你送给我的礼物都在这儿，你想收回什么都可以。”
皓月的手在那些东西上都停留片刻，她问：“如果我不收回，你会不会把它们都扔掉？”
旭生说：“我不确定。”
皓月的手在那些衣服、手表、领带上掠过，她最后拿起了装着小石头的盒子，说：“我只要这个，其他的随你处置。”
她掏出钥匙、银行卡又恋恋不舍地摘下手上的“彩银蓝蝶”放到茶几上，说：“都还给你。”
旭生把银行卡和“彩银蓝蝶”又塞回到皓月手里，说：“这个戒指，你那么喜欢，就留作纪念吧，我想云峰他不会介意。至于银行卡里的钱，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皓月摇头说：“这贺礼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况且我和云峰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她把银行卡重新放回茶几上却把“彩银蓝蝶”紧紧握在手里。
旭生也不勉强她接受，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皓月，你很久没有听我给你弹琴了，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旭生走到钢琴旁坐下，开始弹奏《月光边境》。皓月无心去听进自己的卧室去收拾行李，旭生停止弹钢琴，走到皓月的房间里，按住了她收拾东西的手。
旭生说：“明天再走不行吗？”
皓月说：“不，如果看到森爸，我不知如何解释。”
旭生说：“你要去哪里住，我叫云峰来接你。”
“好，我自己给他打电话。”皓月拿起手机，按了5号键直拨，说：“喂，我和旭生说清楚了，你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周云峰半天都没有应，两分钟以后，皓月听到了挂机音。
皓月努力对旭生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