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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个电话号码吧。”海潮很少主动和人交换号码。
“我的号码是外地的。”皓月拿出电话,问:“号码是多少?”
“156XXXX5612”海潮念出一串号码。
皓月一边重复一边按键,海潮的电话响了,铃声是《琵琶语》。
“我今天和林海有缘。”皓月笑着收起电话:“姐姐,我真要走了,后会有期!”
“再见,皓月!”海潮和她挥挥手,莫名地感到失落。
两个人各走一边,向着相背的方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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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4奥迪老婆对不起 。。。
江皓月回到旅馆,打开房门,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一同从家里来工作的邻居张蓉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怎么医院没收你吗?”张蓉关切地问。
“去晚了,连考场都没进去,你怎么样?”皓月翻身坐起来。
“我一去饭店面试,经理就拍板同意了,还说以后要训练我做迎宾。”张蓉一脸得意。
皓月作吃惊状,重新目测张蓉的身高,还是1米60,没有基因突变,当迎宾恐怕要踩“恨天高”。
“其实你不如去餐厅应聘,做护士还不是一样伺候人。”张蓉给皓月出主意。
皓月笑而不语,忽然想到:“是不是该交房租了?”
“已经上来催两次了,你还要住一天吗?”
“想再找一天看看,心里总是不甘心。”
“医院、诊所的工作可不那么好找,下午还有一趟回去的车。你回去跟我妈说,叫她把我的旧衣服都给表妹穿吧,我忙,春节再回去。”
“我要是把行李放这儿,是不是还要交一天的房租?”皓月掏兜看看自己为数不多的钱。
“你给我二十块钱,行李就放这儿吧。”张蓉伸手到皓月面前。
“你还要在这儿住一天啊?你不是找到工作,有宿舍住吗?”
“你是知道的,我男朋友也在这儿工作,我们约好了下午在这儿见面,所以要多租一天。”说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皓月恍然大悟,点头笑说:“那我得赶快走哇,别耽误了你们美好的约会。”拿了两张十块的放到张蓉手里。
“算你识相。”张蓉拿了钱,转身去和男朋友打电话,说一切搞定。
皓月去洗手间洗了洗,然后又出了门。
她想:一定要找个满意的工作,凭什么两个人来,她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去,她丢不起这个人。好歹也要把这回的路费挣出来,这是她最底线的目标。
林海潮一个人在家睡到下午两点,打开冰箱找吃的,只找到两个西红柿,返身进厨房,橱柜里连袋泡在都没有,山穷水尽到这个地步。
看看上面天色阴了下来,恐怕是要变天了。她套上白色风衣,穿上米白色皮鞋,拿了皮包出外采购去了。
海潮还未走到超市,就看见一个孕妇坐在路边,已是深秋,她却满头大汗,凭她妇产科医生的经验,应该是开始生产前的阵痛了。
海潮走上前去,看到血顺着孕妇的腿流出来,忙问:“您没有家人陪着吗?”
孕妇摇头:“我老公去上班了,电话打不通,我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
“您等着,我去帮您拦个车,送您去最近的医院。”海潮对她说完,便走到路上去拦车。
这里并不是繁华区,来往的车辆基本高速前进,很少人注意到海潮的拦车的手势,有几辆私家车已经停下来,看到路边鲜血淋漓的孕妇又一脚油门开走了。
海潮急了,看到一辆奥迪车开来,远远地就站到路中间阻截。
车上的司机拼命踩刹车才在冲到海潮面前时停下来,海潮也吓得通身汗。
摇下车窗的司机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他并没有骂,而且看到海潮还呆了几秒钟。
“麻烦您帮忙,我这儿有个孕妇要上医院。” 海潮提出她的请求。
司机马上开门走下来,他身高足有1米80,一双电眼、眉型舒展、鼻子挺拨,嘴唇红润而饱满,嘴角微微向上,似笑非笑,很是迷人。
他跑过去想要抱起孕妇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试了两次都不行,自己摇摇头笑了。
“您还能走吧?”海潮问孕妇。
孕妇点点头:“可以。”
海潮对奥迪车司机说:“我们一人一边架着她走。”
司机如是做,终于把孕妇架上车后座,海潮也跟着上车,坐到了孕妇身边。
“去医院。”她说完这句就开始辅导产妇进行产前呼吸:“吸气,好,现在呼气,再来一次。”
奥迪车开得平稳而飞快,司机不时用后视镜偷瞄后面的情况。
血越流越多,染红了海潮的白风衣又染红了车座,羊水跟着涌出来,好在产妇穿的是一条毛裙,海潮轻轻脱去产妇的内裤:“呀,孩子快出来了。怎么还没到医院?”
“我不是正在往那儿赶吗?”司机搭腔。
“你要去哪家医院?”海潮问:“有没有剪刀?”
“当然是仁和医院,我习惯往那里开,普通剪刀没有,医用倒是有一把。”
海潮又好气又好笑:“送患者去医院,当然送最近的。”转头对产妇说:“你用力,123用力,吸一口气,123再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使劲儿。”
司机知趣地把车停下,拿出医药箱,拿出剪刀和纱布,消毒,又找出两条雪白的毛巾,准备给新生儿擦身用。
孩子出生了,海潮接过司机递来的剪刀,剪断了他和母亲的联系、将露在外面的打结系好,然后用毛巾给孩子擦身体,孩子的母亲已经精疲力竭,只默默地看着她的儿子。
“我能帮着做什么?”司机问。
“开车去仁和医院吧,貌似离那里最近了。”海潮说。
司机点头,载着新生儿奔向仁和医院。
到了仁和医院,司机先下车,招呼两个护工送来活动床把产妇搬上去,海潮将剩下的一条毛巾裹在产妇头上,然后脱下风衣,包紧新生儿再抱在怀中下了车,奥迪司机在后面跟着,一起去妇产科。
“怎么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司机迫不及待地问。
“难道不是叫雷锋?”
“你都叫雷锋了,咱俩不能重名。”他的声音温温软软。
海潮笑:“哦,那你说,你叫什么?”
“文卓扬。”他伸出手,准备和海潮握手,可是海潮双手抱着婴儿,没有理他,他顺势理理自己头发,落了几步,在海潮身后。
“糟了,你的衣服染上了血。”文卓扬发现海潮的风衣红了大半边。
海潮不以为意:“你的车可能更糟。”
说着说着就到了妇产科,医生、护士上来,接走产妇,接过婴儿,撤下包在外面的衣服去料理。
海潮拿起风衣直接进洗手间丢在垃圾桶里,好在风衣够厚,里面的白色针织衫和裤子都没染上血。海潮用肥皂把手洗干净。
文卓扬守在门口,说:“衣服别扔啊,多可惜,万一能洗干净呢。”
海潮把衣服递给文卓扬,说:“那你拿去洗吧,如果能洗干净,下次遇见再还我。”说完向楼梯口走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还你?”卓扬在后面追。
“你不是说我叫雷锋吗?”海潮快步下了楼梯。
卓扬手里拿着血衣,引来无数注目礼,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海潮身上,根本不顾别人眼光。
海潮出了门口,就上了出租车,五秒钟消失在卓扬面前。
卓扬拿着风衣,走到自己的车前,后座漫布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抚着车头,声调沉痛:“奥迪老婆我对不起你,但这也是你的光荣,是不?”
卓扬拿起电话打给家里的司机:“王叔,过会儿来医院把我的车开回去,顺便把我爸的红旗开过来。我的车弄得很脏,不能开了。”
卓扬刚一回身,几辆120救护车浩浩荡荡一起开进院,内科的许医生迎出来,一把抓住他胳膊:“你来得正好,家庭聚餐吃蘑菇,送来十多个食物中毒的,人手不够用,过来帮忙。”
卓扬说:“我儿科的呀!我还有事呢?”卓扬想着他尚未迎娶的“保时捷”。
许医生讲:“重大事件面前管你哪个科的,去扶患者下车,表情严肃点儿,你笑着去接病号,不找挨打嘛!”
“我就这面相。”卓扬咬着嘴唇,到救护车前,扶一拉老太太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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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5旅店被暖草生烟 。。。
皓月拿着一张画满X的招工报纸,看看已经转暗的天色,不由得叹了口气。招护士的诊所是有的,不是工资太少,就是不包吃住。餐饮业的服务员,应聘肯定没问题,可惜要和自己苦读数年的专业说再见,皓月有一百个不甘心。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旅馆,发现自己的行李散落在门前,打扫卫生的大婶正在收拾拣看有没有合用的东西。
“这行李是我的,您怎么可以乱翻?”皓月气得直瞪眼睛。
“是你的呀,早两个小时就放在这儿了,我还以为是谁不要的呢,是你的就还你。”大婶放下行李里的东西,拿着扫把走了。
皓月收拾好行李,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估计是欢愉过后都睡着了。皓月扁扁嘴,翻出行李里的一包干艾草点燃,放在小铁盒里,顺着门底的缝隙塞进去,看着有烟冒出,想着他们应该会被呛醒,然后乐呵呵提着行李跑了。
皓月来到街上,看到一辆通往嘉恒小区的公汽驶过,“嘉恒”皓月想起了两个人,再去翻行李里爸爸给准备的字条,找到后发现因为行李箱被翻腾次数太多只剩下一半儿,“嘉恒小区2号楼……”,其他什么都没有。
天空中半月新挂,繁星初现。
周云峰捂着肚子从楼上走下来,强忍着痛给文卓扬打电话,按了半天也没拨过去,最后发现是电话没电了。
他勉强走了几步,想打个车去医院,但是已经疼得站不住了,他慢慢蹲下来,只盼着卓扬能赶快回来。
皓月提着行李走进嘉恒小区。进门时,保安正低头吃面,没注意到她。她一边走一边找2号楼,太过专注楼牌号,险些撞到蹲着的一个人。
皓月吓了一跳,立刻停在他跟前,仔细端详,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就是她在公共汽车上遇见的185。
185没有看皓月的脸,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皓月的胳膊。
皓月被他这么一拽,手上的行李“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皓月用自己的电话叫来了120,自己被跟车护士当作家属叫上车。救护车在小区门口跟文卓扬的崭新的“保时捷”交会而过。
手术室的标牌灯亮着,皓月坐在椅子上,一位护士小姐站到她面前。
护士小姐很客气:“小姐,请你去交手术费和住院费。”
“我并不认识他。”皓月实话实说。
护士点点头:“他是你送来的,你不要叫我们难做,先交费后手术,这是规矩,我们已经是通融了,你先替他交手术费,他的家人来了,自然会还你。”
“多少钱?”皓月问了也是白问,她没钱。
“3000。”护士有点儿不耐烦。
皓月吐了吐舌头,手里摆弄着云峰的新款手机。找电话号码想要拨出去,发现这手机竟然没电了。
她将手机的SIM卡取出来,换到自己的手机里,翻号码。
文卓扬进门没看见云峰在家,打开客厅的灯,看到茶几上放着几瓶治肚子疼的药,一瓶、一瓶研究适用病症,自言自语:“镇痛、腹泻、胃肠蠕动减慢、便秘,这个傻瓜,明明是相驳的药,为什么一块儿吃,还医药代表呢。”
卓扬忽然有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拿出手机给云峰打电话,可是只提示关机。他急急穿上鞋,关好门,跑下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