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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嘟着嘴说:“我要花,要花,你有办法的。”
旭生走过来用手拨她翘起的嘴唇说:“知道了,明天给你买束花粉少,不太香的花。”
因为靠得太近,旭生发现了她哭到红肿的兔子眼,他问:“你又哭了?”
皓月一抽鼻子说:“原来你比我还早知道我姓林。”
“姐妹相认了?”他试探性地问,他感觉不到她言语中有欢乐的元素。
“我不想认海潮了。”
“怎么?”旭生坐到皓月身边,听她细讲。
“她外公说我是天煞孤星,祸害六亲的命,说如果海潮和我相认,他就要和海潮脱离关系,吃药跳海了结残生。我第一次知道,这世上除了叶珊,还有一个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无奈地笑,哭已经无法缓解心伤了。
旭生说:“那些都是迷信的说法,你不想认,不代表海潮不会找过来。”
皓月说:“那就李代桃僵,让佳星去认,正好皆大欢喜。”
“卓扬会哭的。”旭生说:“他会成为姐妹友爱的祭品。”
“如果真的是被天神劈开的那一对,哪有那么容易被拆散?”皓月笑着说:“关键还是在卓扬身上,他要和谁在一起,不是互相谦让就能达成的事情。哥,我还跟你打赌,海潮已经有些放不下卓扬了。”
“赌什么,你个抠抠,都没送我圣诞礼物。”
皓月眨眨眼睛说:“圣诞节对哥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年,终于可以跟AIDS这个字母诀别了,我有准备新年礼物给你。”
旭生笑说:“让抠抠公主破费了,这两个月对我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皓月掰着指头算:“度日如年,那就是25加61,哎呀,你都86啦。”
旭生伸手刮她鼻子说:“你真会胡扯,有我这样的86岁老头子吗?”
皓月闭上眼睛说:“哥在我心里永远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60年不变。”
旭生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皓月手里说:“这是我存的三万块钱,你愿意交给海潮的外公就给他吧,密码是我的生日,知道是几号吗?”
“850912。”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债多不压身,从此以后我的财产都是你的。”
“都是些负资产,我才不要,你要记得分期还款,准你每月还我100块钱。”
皓月突然睁开眼说:“25年以后,100块钱能买到一个苹果不?我的住院费是谁交的呀?”
“是云峰啊,海潮的住院费是卓扬交的。”他想想又说:“叶珊的住院费还欠着,你不要多想。”
皓月呼了口气说:“我爸怎么还不回来,十根烟也该抽完了吧。”
欧阳森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接话说:“江大哥,出去给你买粥了,我这个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吃一点儿流食。”他走到床头柜边,摸摸上面的富贵竹,“旭生,你二叔办公室里有空花瓶,去拿一个来使使。”
旭生点点头,出去了。
欧阳森坐到皓月身边说:“和周云峰分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旭生可是很抢手的。”
皓月一笑,什么也没说,大被蒙头当没听见。
等到她离开本市就好了,云峰和旭生都会变成回忆的一部分了。
春风诊所里,文卓扬坐在办公桌后,拿着血压测量器给老唐太太量血压,他说:“低压65,高压107,一切正常。”然后为老唐朝太太解下袖带。
老唐太太说:“那天听说小江护士从楼顶上掉下去了可把我吓一跳,自己都能感觉到血压直线升高。她现在还好吧?”
卓扬笑笑说:“还好,只摔断两根肋骨和小腿,三、两个月就能养好。”他没说皓月切除一个肾脏的事,谁能愿意将自己的缺失公布于众。
“那个拉她一起跳楼的女人会怎么判?三年还是五年?”有正义感的患者家属发问。
卓扬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静立于窗前的海潮转回头,给他一个赞许的笑容。卓扬走过去扶住她的肩问:“累不累?小休息室里有张床,可以让你躺躺。”
海潮摇头说:“我不累,你忙你的?”
卓扬转头搬把椅子放在海潮身边说:“你还是坐着吧,要不然我都累了。”
海潮笑笑不再推却坐了下来望向窗外,皓月坠楼的地方已经收拾妥当,那些根物尽其用、粉身碎骨的竹竿打捆竖立在墙头,地面干净整洁毫无血迹,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当时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海潮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她收回目光看一看自己吊挂在肩上的左手,海潮自信为了佳星,她也可以奋不顾身。她想着想着,坐在那里睡着了。
小常走过去想推醒她,以防着凉。卓扬却把手指放到嘴上说“嘘”,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送进休息室,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卓扬送走所有病人,也吩咐小常下了班,回到休息室,静静地看海潮熟睡的脸。
她动了动身体,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似乎是醒了。“今天没有歌听吗?”她微睁着眼睛问。
“有,当然有。”卓扬一笑,然后蹲□去,从床下拎出一把吉他说,“我这无处不在的吉他啊,统统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想听什么?”
海潮坐起来一甩头,她垂顺的秀发马上如瀑布一样平铺到脑后。她想想说:“就唱你在船上唱的那首《MY GIRL》。”
卓扬拨动琴弦,专注地看着海潮唱道:“i've got sunshine on a cloudy day,and when it's cold outside i've got the month of may,i guess you'll say what can make me feel this way?……”
海潮听着听着就想起小猫默默来了,她说:“我想去你家看看默默。”
卓扬一想到俊峰和云峰可能都在家,就不大愿意带她去,但是海潮既然说了也不好回绝,出去吃了晚餐,就带着海潮回家了。
卓扬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好像俊峰和云峰都不在。卓扬打开灯,把海潮让进来,默默听到声响从沙发上跳下来,“喵”地一声扑到卓扬怀里,卓扬把它捧到海潮面前。
海潮挠挠它的下巴,问:“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小猫低头在她手上蹭蹭,表示友好。
卓扬把猫交给海潮,指指沙发说:“去那儿坐,我找些猫粮来喂它。”
海潮单手抱着默默坐到沙发上,卓扬见默默目不转睛盯着海潮手上的绑带,好像起了好奇之心,他赶忙又把猫抱走,到厨房取了些猫粮放在食盘里,又换饮水和猫沙,海潮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
等卓扬安顿好猫咪再回头,海潮正坐在沙发上向他微笑。他走过去,低头看她,然后情不自禁轻吻她的眼睛、鼻子,直到嘴巴,海潮从静静承受到慢慢有回应,两人辗转相吻,过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海潮问:“不准备送我回医院了吗?”
卓扬笑笑说:“你外公会在那儿等着吧?说实话,我还真怕他。”
海潮笑了,两人的额头,鼻子靠在一起,呼吸交织,煞是甜蜜。
卓扬送海潮回到医院,海正果然还在病房里等着。
海潮回头跟卓扬笑笑,说:“求你件事,把我外公送回家行吗?”
卓扬说:“何必说求,这是职责所在。”他抱了抱海潮之后,扶着海正出了海潮的病房。
海潮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翻看未接电话,第一个闪过的就是皓月的号码。她拿着电话走出病房,顺着楼梯上到肾外科所在的第二层。
海潮轻轻敲了敲门后,旭生走过来开门,她问旭生:“睡了吗?”
旭生摇摇头说:“还没有,你们聊,我出去拓个电话。”他把海潮让进去,自己走出来关好门,走远几步在走廊的坐椅上坐下。
皓月向海潮微笑,拍拍床示意海潮坐到身边来。
海潮坐到皓月身侧,没说话先送上带着歉意的一笑,她说:“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外公会说那些话。”
皓月摇摇头说:“不用道歉,他说得没错,我应该对你有所补偿。”她从病服兜里摸出银行卡来递给海潮。
海潮瞪大眼睛说:“这是干什么?”
皓月说:“你收着,真的应该让我来负担你的医药费。”
海潮板起脸说:“把卡收起来,别把我外公的话放心上,我不是说了嘛,我有保险的。”
皓月点点头说:“旭生前阵子也给我一张意外保险卡,可惜只能报销8000,而且好像人为的这种还不赔。”
海潮问:“你跟叶珊要打官司吗?”
皓月凄然一笑说:“我当然会起拆她,但是结果可能不太如愿,她做了精神鉴定,报告说她精神不正常,最有可能进精神病院,赔偿死赖着不给我也没办法。”
海潮拍拍皓月的脸安慰说:“别太在意,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的。”
皓月红了眼圈,她说:“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海潮用右手搂着她的头说:“没事儿,养养就好了。”
皓月咬咬嘴唇,开始她最想问的问题:“我听说你在找妹妹?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海潮笑了,说:“佳星告诉你的吗?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找她,但是人海茫茫,20岁左右的女孩那么多,我只能从找相认的信物开始,就是一条带浪花坠的金项链,我找了8年,只见过一次一模一样的,可惜还不是。谁知道寻不着物却遇见了人。我认出了旭生的三叔也顺理成章找到了佳星。虽然她还没有把项链拿来给我看,但是我已经认定她就是我妹妹。”
皓月看到海潮的眼里闪着亮光,那是激动混杂着兴奋时才有的神采,她拉起海潮的右手问:“当初怎么会把你妹妹交给三叔呢?当年他还不到20岁。”
海潮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当时我年纪太小,觉得他特别像爸爸,就想让他来抚养我妹妹,那样妹妹就像在爸爸身边长大一样,小孩子的逻辑可笑吧。但是当我长大一点儿了,就开始担心他一个小伙子养不好孩子,妹妹可能吃不好、穿不暖,常常生病又或是被他送到孤儿院了,交给别人养了,一边后悔一边自责,好多年都没真正开心过。”
皓月笑笑,说:“三叔自己说,把她送到苗家山寨里做少寨主的押寨夫人去了,所以他常去贵州,为的就是探望。”
海潮笑着摇头说:“他不会那样做,人说相由心生,即使他没有爸爸那样温和的性格也绝对是个善良的人。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像公主一样生活的佳星可能就是妹妹时,我心里是多么感激他。我曾经想过妹妹可能生活贫苦,上不了大学,甚至没有一技之长,所以我这几年都在积攒储蓄,希望重遇之后给她最大限度的补偿。”
皓月笑着叹气,说:“如果是佳星就什么都不用了,她比你过得还好。”
海潮说:“我最欣喜的,不是她物质上的丰足,而是欧阳家对她的宠爱。有父母、叔叔、兄长的呵护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啊。只要她过得比我好,我心里悬着的石头就落了地,我也从没想过要在她现在的父母面前挑破这层关系,她还是欧阳佳星,只要她肯出来和我见见面、聊聊天就好了。”
“叫什么名字?”皓月突然问:“佳星原来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我是说你父母。”
海潮愣了愣,然后说:“爸爸叫林策,妈妈叫海洋,我们都是海的女儿,所以是潮和汐。”
“林海汐,名字还挺好听的。”皓月忍着眼泪说:“姐姐,我真为你高兴。以后你有了亲妹妹,还会不会跟我像从前一样好?”
海潮伸手抹掉她睫毛上的小泪珠说:“傻瓜,我们早已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