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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抢去俊峰手杖的无聊孩子有姓名,他一定是姓丘的。
身穿红风衣,颈挂金项链、左手缠绑带的林海潮依然风姿不减,她刚走进诊所,就吸引了所有16岁以上男性的目光。卓扬喜上眉梢,心里更是美得冒泡,但他正在给一个小女孩看诊,没有马上迎过去。
卓扬给小女孩看完诊,她的妈妈刚把她从膝盖上放下来,准备付卓扬医药费,她就摇摇摆摆地向海潮走过去,海潮害怕她走出门摔倒,连忙向后一退挡住门口,一只脚撞到门板上,她麻得不停地甩。女孩的妈妈慌忙跑过去把她抱回来。
卓扬走过去问海潮:“怎么了?这回连脚也受伤了吗?”
海潮笑笑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麻,大概撞到麻筋了。”
卓扬扶住海潮说:“我扶你慢慢走几步,缓一缓。”
卓扬把海潮扶到了一边,慢慢地走了几步。他问:“缓过来了吗?”
海潮摇摇头说:“还是有点麻。”
卓扬把她拉到办公桌的座位边说:“你坐下。”
海潮坐了下来,卓扬脱下海潮的鞋子,开始为她按摩那只发麻的脚。诊所里的男男女女都转过头来看着,海潮有些难为情了,把脚缩了回去,穿上鞋子。
卓扬问她:“怎么?好了吗?”
海潮答非所问:“卓扬,你不生我的气吗?”
卓扬笑着说:“你穿着红风衣、戴着金项链来,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气什么?你再出去要把我的大衣披上,小心感冒。”
海潮懊恼地说:“我这一身土得掉渣了。”
卓扬一本正经地说:“很好看,我从未见你这么好看过,要过年的时候就应该这么穿,喜气。”
海潮捶了他一下,低声说:“那我们……。”
卓扬说:“我们什么?听不懂。”
海潮说:“听不懂就算了。”她自己穿鞋,站起身来往外走。
卓扬笑着跑去休息室,捧了一束粉百合出来,在海潮开门时送到海潮面前。他一挑眉毛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海潮问:“怎么会有花?”
卓扬说:“我每天,不,是时刻盼着你能来找我。如果今天你还不来,也许明天我就会跑到你家去敲门示爱。”
海潮笑着接过花,旁边传来无数的感叹声。卓扬扫过去一眼,人们识相地鼓起掌来,卓扬点头说“谢谢”,海潮趴在他肩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欧阳淼和温玉如又出外应酬去了。佳星从楼上走了下来,那时保姆正在用吸尘器除尘。佳星走到电源插孔处,拔掉了电源,吸尘器一下子就停掉了。
保姆问她:“佳星,你干什么?”
佳星反问保姆:“阿姨,你会做蛋糕吧?教我做蛋糕!”
保姆有点惊讶:“你怎么突然想学做蛋糕了?”
佳星笑笑说:“我有一个朋友喜欢吃,我想亲手包给他吃。”
保姆笑了,说:“哦,想做给男朋友吃。”
佳星脸红了一下说:“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比较谈得来。”
保姆说:“哦,那明天吧,明天,我把面和好,再教你做,好不好?”
佳星撅着嘴说:“不好。我现在就要学,从和面开始学。”
保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佳星笑着拉她进了厨房,舀出面粉来和面,还拿出几只鸡蛋、色拉油和白砂糖准备加在里面。
第二天,佳星满心欢喜地带着自己刚做好的蛋糕去看俊峰。一进屋,佳星就迫不及待解开装蛋糕的盒子想让俊峰尝一尝味道,俊峰搂着“少校”安静地在旁边等着。
佳星切下一块抛给少校,它张大嘴巴一口吞进肚子后,就没有再要一块的表示。
佳星有些失望地与它对视,又拿起一块准备抛给它,谁知道少校一扭身趴下了,只留个屁股对着佳星。
佳星真的很想走过去踢它的屁股,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着俊峰才没有那么做。
俊峰见佳星很久没有说话,便问她:“怎么了?”
佳星非常沮丧地说:“‘少校’不爱吃我做的蛋糕,我想给它第二块,结果它只给我一个销魂的背影。”
俊峰呵呵笑着说:“快给我吃一块,让我尝尝是什么滋味。”
佳星递了一块蛋糕给俊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俊峰细嚼慢咽地吃完,问道:“怎么样?”
俊峰笑笑说:“你自己没吃吗?”
佳星说:“没吃,我做的是大块的圆蛋糕,要是先试吃了就不好看了。”
俊峰从自己吃的那块掰下一小块递给佳星说:“你也尝尝。就是有点干,不松不软的,没什么滋味,但是肯定比馒头好吃。”
佳星吃了一口,果然如此。她把剩下的蛋糕装进盒子,打开门准备把蛋糕扔了。
俊峰听见门响就问她:“佳星,你干嘛?”
佳星说:“蛋糕做得不好吃,我要扔重做。”
俊峰凭着直觉摸到门口说:“没有你这么浪费粮食的。我吃,我把这个当午餐吃总可以吧,比方便面好吃多了。‘少校’是被你惯的,才成了狗中的‘刁馋’,第一次做蛋糕就到这个程度,你不要太天才了。”
佳星被他赞得美滋滋的,她重新关好门,拉着俊峰的手走回去,这种接触他们已经不会觉出异样了。
佳星和俊峰在沙发上坐下,俊峰又想起学盲文的事。他问佳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特教学校去学盲文?”
佳星看看电子钟上日历说:“明天有试教课程,春节以后会正式开班。明天你在家等我,我陪你去。”
俊峰没说话,只笑着点点头。
115
115、114我能为你做的事 。。。
欧阳佳星握着周俊峰的手走进盲文学习班的教室,因为他们来得很早,教室里还没有什么人,佳星就选了讲台前相邻的书桌,扶着他坐好,然后坐到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空荡荡的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光景很像学生时代互有好感的男女生为那么一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情愫,特意比其他学生早来晚走,在学校的教室逗留,互相看着微笑一下就很满足的情形。
慢慢地,有很多人或被搀扶或者自己握着手杖进来,在那么多人中这一对金童玉女格外显眼,每个非盲人都会对他们望上一望。佳星很坦然地接受着注视,她甚至拿起俊峰随身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
教室将要坐满时,一位面相温柔和善,气质恬淡纯静的年轻女孩从教室外走进来,直接站上讲台。她微笑着说:“大家好,我是乐乐老师,今天的盲文试教课由我给大家上。”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百灵,每一个人听她说话都会不自觉地微笑,只有俊峰是一脸茫然的神情。
俊峰问身边的佳星:“老师叫什么名字?”
佳星低声说:“她叫乐乐。”
俊峰还是没听清,他感觉耳朵边突然驶过一列火车,轰轰作响。他又问遍:“什么?”
乐乐走过来,对俊峰说:“你好,我叫乐乐,欢迎你来学盲文。”
俊峰“哦”了一声,站起来说:“对不起,老师,刚才我耳鸣了。”
乐乐轻轻按下他说:“坐吧。”自己又走回讲台。
她翻开教案说:“我们学习盲文,首先要准备文写字板、盲笔、盲文纸以及盲文拼音字母对照表,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底下一片响应说:“准备好了。”
乐乐自问自答:“什么是盲文?盲文又称点字,国际通用的点字由6个凸起的圆点为基本结构组成,是专供盲人摸读、书写的文字符号。我们学习盲文和一般新入学的小学生一样,要先从26个声母韵母学起。”
佳星小声对俊峰说:“我昨天还以为要先学数字。”
俊峰只听得见耳朵里藏的千军万马,佳星说什么根本没反应。
碍着老师在讲台上面,佳星也不敢动作太大,偶尔用胳膊碰碰他,都是“啊,啊?”之类的回应。
佳星跟着学完盲文版的aoe,再看俊峰,他面前的纸上只歪歪扭扭写着“听不见”三个字。
佳星愣了,她耐着性子忍到下课,才大声地问俊峰:“听不见是什么意思?”
俊峰很淡定地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听力早就在减退。我有遗传性的中耳炎,最近又耳鸣得厉害,恐怕要失聪。”
佳星呆住了,她问他:“你有遗传性的中耳炎?”
俊峰说:“嗯,我爸爸30多岁就失聪了,没想到我比他还早,但是他还能看见而我却不能,什么叫祸不单行,看看我就知道了。”
佳星追问他说:“会一直听不见吗?”
俊峰摇头说:“不知道,中耳炎最怕上火,可是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说不上火是假的。以后如果真的听不见也看不见了,我还能做些什么?”
佳星看着俊峰,眼泪流了下来,她说:“你还有什么梦想没有达成?”
俊峰隐约听到她的哭腔,问道:“你怎么了,哭啦?”
佳星抹抹眼睛说:“没有,俊峰我想去下洗手间,你先自己坐会儿。”还没等俊峰答应,她已经跑出去了。
佳星去了学校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借着水声痛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身后的门开了,乐乐老师走了进来。
佳星听见有人进来,收住了哭声,但是仍然止不住哽咽和潺潺而出的泪水。
乐乐递了张纸巾给她,佳星没有去接,她说:“谢谢,我自己有手绢。”
佳星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和面颊,乐乐友善地拍拍她的背说:“你朋友的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你是为这个哭吗?”
佳星点头说:“没多久之前,他还听得清看得远,我没想到他现在会这样。”
乐乐问:“你很担心他失明又失聪?”
佳星说:“我真的很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样他要怎么和人沟通?我现在真希望在车祸时失明的是我不是他!”
乐乐安慰她说:“即使他的眼睛看不见手势和动作,他的耳朵听不到言语和声音,他还可以用触觉来感知世界,我们也可以用心灵的感应来搭建沟通的桥梁。要让所有人都去学盲文很困难,但是让他适应在手心里写字来对话应该不难。你不要太难过,既然他是后天才这样的,就会有更大的机会能恢复视力和听觉,现在医学很昌明,你不妨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哭够了,为他做些什么才是最实际的。”
佳星点点头,平复一下情绪,等乐乐洗完手后,两人一起走出洗手间。佳星又面带微笑坐到俊峰身边,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她已经回来了。俊峰安心地一笑又回握了握她的手。
佳星和俊峰上完盲文课回到家,卓扬和云峰都不在,她试探性地问:“俊峰,你想不想开画展?”
俊峰凄然一笑说:“画展?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梦,能有人要我的画做装饰画,我就心满意足了。”
佳星环顾他房间的四周,大概散放着二十多幅没有装裱的各类油画,便笑着说:“你的画都送我吧,我挂在家里天天欣赏。”
俊峰说:“好呀,不嫌弃的话,你就都拿去,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人看。”
佳星把那些画一幅幅卷起来收好,然后打捆装在袋子里放在墙角。没多久,周云峰回来了,佳星向俊峰道了别,拿着他的画下楼直奔书画装裱店。
文卓扬和林海潮从诊所里出来,难得没有开车,他们手牵手走在街上,商量着去哪里消遣。
卓扬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海潮说:“好像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回家听音乐。”
卓扬点头说:“也好,我家正好有一张马克西姆的CD。”
海潮淡淡一笑说:“其实我想先见佳星一面,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
卓扬笑了,说:“她一直在陪俊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