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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说我们不需要。”李皓白笑了笑,又望向陆辰儿道:“等会儿你们在牛车上先试试,若是觉得效果还好,就用着,若是觉得不舒服,就别用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李皓白转身离去。
廖怀音拧着那盒子盖,用胳膊肘碰了碰陆辰儿。“你们成亲都一年半了,我瞧着,怎么还如同新婚似的,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陆辰儿听了,初一愣,尔后反问了一句,“这样不好吗?”
淡淡一笑。
“好不好,我没看出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拧开盒子。只瞧着盒子里盛着稠状物,如同胭脂膏一般,灰乎乎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廖怀音往陆辰儿嫩白的脸上瞅了一眼,不由笑道:“什么易容霜,名字取得好听,不过是让我们把脸抹黑一点,不那么引人注目罢了。”
说完。又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用?”
递到陆辰儿跟前,陆辰儿迟疑了一下,这些天出来,见过一些妇人甚至年轻女子,大约是经常抱头露面。忙碌生计,脸上要么是蜡黄的,要么是灰蒙蒙的。甚至有棕色偏黑的,像她们俩这样水嫩白晳,几乎没见过。
不由喃喃自语道:“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来了?”
两世为人,也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车厢外。道路上,尘土飞扬。整个小镇上,似乎都蒙上一层灰尘。
又想起,这几日,她们只要在有人的地方,总少不了引来观注的目光,探看一二。
“还是试试,至少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陆辰儿说完,瞧着廖怀音不敢置信只好又道:“我先来试试,你给我拿好铜镜,等会儿帮我瞧瞧效果。”
“好吧。“廖怀音勉强点了点头。
廖怀音举着光可鉴人的铜镜,陆辰儿压下心头不自觉涌上来的恶心,伸出小指勾了一点盒子里灰色的霜膏,对着铜镜,轻柔地抹在脸庞上,轻轻地抹开,细细地抹匀,不过好在,霜膏并没一丝气味,抹在肌肤上,还有些凉凉的。
光洁的额头,白晳的脸庞,渐渐地被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调,干净已不复存在,取得代之的是灰乎乎,还夹杂着黑点,因陆辰儿只先抹半边,举着铜镜的廖怀音瞧着陆辰儿的脸,两边一对照,形成鲜明的对比,左边脸白嫩如初,右边脸似灰不啦几的,还有些黑点,好似长在肌肤上的黑痣,不仅似老了十岁,还真像这几天常见的乡下妇人,廖怀音越看越有趣,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望着陆辰儿,笑着直嚷肚子痛,伸手直捂着肚子,“我瞧着,我有些怀疑,是不是乡下的这些妇人,都擦了这种霜遮盖住了原本的颜色,要不,要不怎么会这么形似。”
又伸手指了指陆辰儿的脸,笑得不能停。
陆辰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自己拿过镜子,好好地瞧了一遍,左右看了看,嘀咕了一声,“倒还真是变化显著,待我把左边脸也抹上,只怕会变了个人,中午的时候出去,你若不说出来,估计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
说完,再从盒子里勾了点霜膏,也不让廖怀音举镜子,自己一手举着镜子,认真地涂抹起来。
廖怀音还只趴在一边笑着,心里有些佩服陆辰儿的胆量。
没一会儿功夫,陆辰儿似满意了般,放下镜子,对着廖怀音道:“你瞧瞧,怎么样?”
廖怀音坐直了身,打量着陆辰儿的脸,好一会儿,“嗯,模样的确大变,只是…”
“只是什么呀?”
陆辰儿又伸手摸了摸脸庞,霜已完全涂匀了,似融在脸庞上一般,
“只是眼睛太过明亮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了,路上我们见到的那些人,眼睛混浊,神情迷茫,个个顶着脸,尽是一片苦大愁深,哪有长成这样,还一副这么欢快的样子。”
廖怀音又指了指陆辰儿身上月白色的小袄、绽蓝色的马面裙,“还有这身衣裳也要换掉,最好是去这里的镇上买几件粗布麻衣。”
“这已经是旧衣裳了,还是拿了云锦的旧衣裳了。”陆辰儿忍不住道。
又对着铜镜看了一眼脸庞,望向廖怀音道:“你要不要试试?”
廖怀音忙地摇摇头,“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眼睛变不了,神情变不了,衣裳不配,倒真成了四不像,再说,他们那六人,都没易容,单我们俩成这样,反而让人疑心,何况这张脸偏又是惨不忍睹,我才不要成这样。”说完,伸手捂着脸颊,好似要护着一般。
让廖怀音这么一说,陆辰儿不由嘀咕一声,“有这么惨吗?”
又伸手拿过铜镜,仔细瞧瞧了,不就多了几颗黑痣,脸上的肤色有些灰嘛。
廖怀音是怎么也不愿意涂,反而劝着陆辰儿洗去,陆辰儿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到了中午时,下了牛车,顶着这么一张脸,吸住了众人的目光,有瞠目结舍,有不敢置信,才后悔不迭。
第一百一十四:折腾
“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程常棣急忙上前两步。
陆辰儿还未说话,一旁的柳敏兮却满意地笑道:“瞧着效果挺不错的,看来那个铃医没骗人。”
“表哥,你不是说易容霜是从家里带来的,是家里人淘澄的,怎么是从铃医那得来的?”李皓白诧异地问道。
“若是我说从铃医那用五个铜板买的,你会放心拿给她们用吗?”
“当然不会。”李皓白难得的气急败坏,上前拉着陆辰儿道:“走,我们去水边,把你脸上涂的东西洗掉,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做的,有没有害处也不知晓。”
只是李皓白拉着陆辰儿才刚离开一两步,又听柳敏兮笑道:“不用费心了,暂时洗不掉的。”
陆辰儿听了这话,脸色不由轻微一白,手微微一僵。
李皓白转过身来,有些急了,“什么叫暂时洗不掉。”
“不过,你们也放心,那个铃医说了,涂上霜十五天之后,便可以洗去。”
陆辰儿顿时放下了心,心头不由暗叹:女子,终究还是在乎颜色的。
她亦不能脱俗。
一旁的廖怀音拍了拍胸口,“幸好,因瞧着颜色太过恶心,我没有涂上这东西。”
说完,回头瞧着陆辰儿,那张脸还真有些惨不忍睹。
众人在这个露天的酒肆坐下,是一位乡下夫妇开的店,一瞧见这么多人进了店,个个都十分标致,不似乡下人,先还吓了一跳,好在,有石先生这个万事通。上前和那年轻的店主一说,大家便陆陆续续围桌坐下了。
只是陆辰儿有些受不住,众人的目光似研究什么怪物一般,时不时地盯着她脸上瞧,陆辰儿伸手遮了遮脸,起了身,“我还是回牛车上去吧。”
“你是不是脸上不舒服?”李皓白不由忙拉住了陆辰儿。
“没有。”陆辰儿甩开他,急急跑去了路边上停着的牛车,李皓白见了,忙地跟了过去。
在座的。众人皆笑了起来,唯有石先生依旧板着脸。
廖怀音却起了身,“我去瞧瞧她吧。”
“你去凑什么热闹。不是有她夫君吗?”尚知玄拉住廖怀音坐下,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李璟。
程常棣望了一眼柳敏兮,“你是故意的?”
“算是吧。”柳敏兮嘴角噙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妇人皆好颜色。谁会愿意去变丑,你瞧着尚知玄媳妇,不就不愿意,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再说又不是我强让她涂上的。”
程常棣听了。不由一怒,“你知道妇人皆好颜色,还这么做。若是洗不掉。或是有损伤,你让表妹怎么办。”
“那有那么严重,亏你还常说会淘澄胭脂膏,怎么会洗不掉,你是不是关心太过了点。”
赵雅男拉住程常棣坐下。程常棣嗯哼了一声,脑袋一转悠。想到清水若是洗不掉,那个霜大约是油脂之类的什么做的。
用香胰子应该可以去除,想到这,程常棣起身道:“我去瞧瞧。”
说完走了过去。
李皓白向店家借了小木盆端了水过来,陆辰儿正在车厢内洗脸。
瞧见程常棣过来了,“先试试,看用水能不能洗掉。”
“有香胰子大约能洗掉。”
车厢内的陆辰儿使劲用湿手帕擦脸,一手握着铜镜,可什么都擦不掉,正自不自在,一听程常棣这话,不由没好气道:“这乡下,去哪寻香胰子?”
外边的李皓白苦着一张脸道:“我问过了,他们连皂角都没有,只有草木灰。”
话音一落,只瞧着陆辰儿掀开车帘,把木盆递给李皓白,“算了,铃医说十五天以后能洗掉,就估且等十五后再看吧,何况顶着这脸在乡下也十分寻常,除了你们这些怪异的目光外。。”
李皓白接过,望着陆辰儿的脸,没什么变化,“那好吧,若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我送你回城去瞧大夫。”
陆辰儿嗯的一声点点头。
李皓白又道:“你就在车上坐着,等会儿我端了饭菜过来给你。”
瞧着车帘子放下,李皓白望了程常棣一眼,“我们走吧。”
程常棣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质问道:“你怎么就相信柳敏兮的话,真把这东西给她们用,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不会,”李皓白摇了摇头,又道:“柳家表兄虽偶尔会使促狭,但不会干这种事的,况且柳家表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们俩个女子容颜太盛,在这乡下不是好事。”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李皓白一怔,笑道:“柳家表兄的话,我自是信,你的话我也自是信的,我更信辰儿会有没事的。”
程常棣听了,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瞧着李皓白一眼,不由甩袖大踏步走在前面,心里犯着嘀咕:真不知道姑姑当时看上他那一点?
酒肆的饭菜十分简陋,份量也有限,幸而这些天以来,众人都已渐渐习惯,经过连续吃了几天的干粮,有一顿粗饭淡菜已觉得十分不容易,李皓白用一只木碗装了饭菜,送到陆辰儿手中,“给你,快吃吧,可能味道不怎么样,你凑合着吃几口。”
陆辰儿接过,一手端着木碗,一手拿着竹筷,李皓白并没有离去,在车帘前坐下,看着陆辰儿。
“你不去吃?”瞧这阵势,陆辰儿不由问道。
“等你吃过了,我再过去,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听了李皓白这话,陆辰儿有些失措,忙把筷子插到碗里,扒了一口饭,眼睛只盯着手中的木碗,没有抬头,没去细细咀嚼,更没去品饭菜的滋味,只记得往嘴里扒饭,没过多久,木碗便一空。
程氏一向教导她细嚼慢咽,大约从来没有吃饭吃得这么迅速。
“还要不要?”李皓白接过木碗问了一句。
“不要了。”
李皓白听了,看了陆辰儿一眼,“那好吧,你坐在车上歇着。”
“其实这些不必你亲自做,交给长风他们就好了。”
陆辰儿的声音低低的,转身离去的李皓白还是听到了,微一怔,尔后转过身来,淡淡笑道:“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动手,你的事自然是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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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避雨
第一百一十五:避雨
早上起来一场大雨,如今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经过一场雨水的清洗,树叶更绿了,青山更翠了,唯有门前盛开的月季花七零八落,凋了一地花瓣,失去了娇颜。
屋檐水还在往下滴,陆辰儿站在屋前,伸手接着往下掉的屋檐水,凉凉的滳在手心,又从手指缝中滑落。
身后是七八间瓦房,全部是黄色的大泥砖砌成的,这是社长家的屋子,也是这个村社里最好的屋子,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