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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还是超预算了，今天包车就是自己贴的钱。老板看到我的产出应该会乐开花吧？这么多东西够卖上好一阵了，还可以发售很多限定版。本来说不拍游记不拍游记，李哥本来就是拍纪录片出身，职业病地把全程都录下来了。现在录像的总时长都已经超过十五个小时了，回去老板不给我补贴我就罢工。
盯着小屏幕看累了，我抬头往车窗外看去，柏油铺的沿海高速沿着海岸线时曲时直，我看着看着，大脑渐渐放空。
三天。原本预计要五天才能完成的工作，今天基本上就可以收工了。嗯，这就是我的效率。那明天先休息一天睡个自然醒再说吧，等我和李哥商量一下，如果有缺漏后天再补拍。
“不休息？”
“砰”的一声，王俊凯揉着眼睛在我旁边自由落体地坐下。
“睡醒啦？”吓得我心脏怦怦乱跳。现在面对他，总会有些不自然。
“嗯，有水吗？”王俊凯皱着眉清了清嗓子。
“有有有。”我从包里拿出还没开过的矿泉水给他，“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酒店，不再睡一下吗？”
王俊凯仰头灌了几口水，听见我说话，戛然而止，瞟了我一眼，修长的手指把矿泉水瓶拿下，盖上瓶盖，手指收紧，塑料的瓶身“喀嚓喀嚓”地响。
“想和你说会话不行？干嘛赶我回去睡觉？”王俊凯盘腿坐在座椅上面对着我，歪着头问我，“这两天你一直躲我——”
“……”确实是那样……
王俊凯起身往后看了看，确认那两人还在熟睡，重新坐下，甩了甩刘海，压低声音对我说：“王源都看出来了，还问我是不是欺负你惹你生气了。我有吗？”
“没有……”气压莫名地低下来，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回避这个话题。
“因为那天的事所以你疏远我是吗？”
“嗯。”我没有否认，“小凯，我们保持距离比较好。”我尽量让我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平静镇定。
“为什么？”他问。
“因为游戏规则不允许。”
这就是游戏规则，说白了就是生存法则。这个圈子里谁要越矩，谁就准备好随时game over吧。我不想他因为我耽误了自己，而我也会失去几年来奋斗的成果一无所有。这四年来，他们各种子虚乌有的绯闻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只是还好都是捕风捉影。若是被人抓住了实质把柄，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他们长盛不衰，越来越多人怀恨在心。
我轻叹口气，不敢看他，说道：“你进娱乐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你们虽然表面光鲜，其实一直水深火热危机四伏。公司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不许恋爱，你们也都成年，但——”
“那你还担心什么？”王俊凯打断我，“你不喜欢我？”
这是个好问题。
我喜欢王俊凯吗。
我有点迷茫地望向他，王俊凯紧盯着我，眼眶有些干涩，下巴绷得很紧，好像在迫切期待着我的答案。我一直回避去思考这个问题。种种内外条件，都给了我逃避的空间。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我对他的感觉，和对王源，有着很大的区别。可是我不能确定那种区别，就是他所说的喜欢。
“那你喜欢我？”惯性逃避。我反问。
“喜欢。”王俊凯完全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喜欢，其实只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长而产生的依赖？我又恰好是照顾你们的人，恰好年纪差距不是很大，恰好你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恰好，我又是那个离你们最近的女的。”我希望王俊凯没有把“喜欢”和“对姐姐的依赖”搞混。
“想过。”王俊凯挑了挑眉，缓缓说道，“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但是我也怕搞错，所以，这一年来我算是确定了。还有，你觉得你和我年龄差距还不大？贺知礼你别美了，我要娶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回家，我妈得哭。”
“呃……”我又自视过高了，被他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是啊我年纪大……我还一直认为我和他们是能玩到一起的呢。
“就算我爸妈难接受，我也不管。这都还不算真的喜欢？我吃饱撑的一堆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美女倒贴着让我挑，我偏偏捉弄你？你怎么老是认为我在跟你闹着玩。”王俊凯垂下肩膀，无奈地看着我，有些委屈，身体前倾向我靠近。
“因为你一直都这样。”想着就来气。虽然知道他不是存心开人玩笑，但也忍那么多年了，“那你就该找十几岁的纯情少女一起体验人生最重要最美好的初恋啊！”
“我也想，可是我喜欢的是你，我能怎么办？要是我能选我也不想一开始就栽在老女人手上……再说了，你都二十五了还没谈过恋爱，与其被老男人骗的团团转，还不如跟我。”王俊凯这会说话可谓巧舌如簧，说得我脸上可以煎鸡蛋不算，最后还狠狠瞪了我一眼表示嫌弃，“王源都知道我是喜欢你才爱欺负你，你自己蠢怪我？”
什么？！
“源儿知、知道？”我大惊。
“千玺也知道。”王俊凯点点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千玺也——”
“嗯。”王俊凯轻描淡写地吭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欣赏我不淡定的扭曲表情，“都知道啊，我说过。好兄弟嘛。不然千玺老是跳出来跟我对着干，你难道真以为我们成员不合？只是怕姐姐被我抢了嘛。”王俊凯一脸“这么明显的事你居然都没察觉，逊毙了”的表情。
我已经不是脸红了，而是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感觉得到！所以说，就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是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一栋公寓一个公司经常共同出入也没怎样你也没引起任何话题。就维持原状好了，又不会找你出去约会。”王俊凯分析道，有点劝诱哄骗的意思，“我不会乱来。你也不会，我知道。”
我不再看他，转头看窗外。
问题不是我喜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而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星途中所承受的风险可以降到最小。能在我手里扼杀住的风险，我绝对不让它发生。
“再说吧。”我冷淡地回了一句，心乱如麻，“我累了，睡一会儿。”
旁边只是一阵沉默，没有揭穿我再明显不过的装睡，他挪了挪位置，紧紧靠着我，而我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XVI
XVI
第四天自由活动。
三人一组，两人一对，我落了单。
是我死活不跟着他们三人一起的，想让他们脱离一下我的“掌控”好好享受自由时光。而我呢，也该找个地方小资。我常跟手下的员工说，孤独是一个人的浪漫，一个人在办公室挑灯加班，那也是一种浪漫。现在我就是这种文艺的状态。
找了个街边的小酒馆，嗯，就是前天千玺去买鸡尾酒的那一家。白天和夜晚的光景大不一样啊，白天冷冷清清的，像没在营业。我找了个可以看街上行人的位置坐下，点了杯那天千玺点的椰林，最著名的古巴特色鸡尾酒，无所事事地呆着。老板送来酒之后就消失了，整个长廊只有我一个客人。露天的场子里倒是有一桌不怕晒的老外在喝啤酒，他们聊天我听得倒懂不懂的，算了，也和我没关系。
已经下午四点半了。王源他们是两点半就出门了，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呢？我怕晒，王源走后，我又在房间里拖拖拉拉看了好一会儿素材才出门晒太阳。
本来是想去沙滩上坐坐的，但鬼使神差又跑街上来了。其实心里是想遇到他们三个，因为就只有这一条大道，他们回酒店的必经之路。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正这么想着，远远看见三个黑色头发的男生说说笑笑地朝我这边来了。
三个人手上都拎着袋子，王源手舞足蹈地在讲什么有趣的事，走在中间王俊凯一如既往地笑得很忘我完全不冷静，千玺收敛一些，但也笑得不顾形象。哈哈……看见他们三人谈笑风生亲密无间的样子，我也不免开心起来，忍不住微笑。路过一些路边摊，老板都热情地说着“你好”招揽生意，王源很得瑟地挥挥手跟他们说“你好”，然后三个人完全无视老板地邀请，过门而不入，看也不看一眼。哎，遇到这样的客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傍晚的阳光温柔和煦，暖暖洒在三个大男孩身上，那画面说不出的美好，也难怪李哥一拍就停不下来。是我我也停不下来，职业病。这三人，好像天生为荧幕而生。成军五年，三人之间越发深厚的默契与羁绊，让人向往憧憬。那也许就是偶像的力量？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一起承受摸黑诋毁，一起捱过困难重重，也还一如当年初识，能为一点小事笑得如此灿烂无拘，发自肺腑。
走近了，千玺先看到我，眼睛一亮，咧嘴露着牙齿一笑，也不管其他两人，快步走了过来。我微笑着朝他挥挥手。
“哎千玺你去哪？”王俊凯没看懂，叫他，怕队员走失。
“你看，是不是姐姐在那里——”王源惊喜地一指。
“还真是。走，我们也过去，正好渴了。”王俊凯笑笑，朝王源扬了扬下巴，“叫他们请客！”
“哎哟，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我哥们！”王源呼天抢地故作夸张地拍了拍王俊凯，王俊凯差点没被拍吐血。
“你打击报复？我刚刚下手没这么重啊！喂，王源——”
“哈哈哈哈！”王源大笑着拔腿就跑，直接跑到我伸手躲着。
“王源！”王俊凯追过来，目光却正好与我对上，瞬间没了打闹的气势，安静下来。是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想表现得成熟稳重点？
呃。
我轻易就红了脸，王俊凯一言不发地拉开椅子坐下，弄了弄头发，脸也是红红的。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氛，也许是叫，暧昧？
“待会再收拾你！”王俊凯瞪了他一眼，“渴死了……”
“哈哈哈哈，来啊来啊，怕你？”王源在我旁边冲他做鬼脸。
“小凯，你喝什么？”已经点好饮料的千玺把菜单递给了王俊凯。
三人都大汗淋漓的，看来在街上也是一路打闹，本来就又晒又热。
王俊凯翻了几页，反正也看不懂，“啪”一声把菜单合上，指着我的杯子跟老板说：“the same！ Same！Two！”然后比了个可爱的剪刀手。
老板心领神会地点着头拿着菜单回去了。
王源不满地皱起脸：“喝了一下午这个了，我不要这个！”
“我管你。”王俊凯拽拽地说，拿纸巾擦着汗，完全是对刚刚王源拍他的打击报复啊……！真是恐怖的男人……
“还是这个好喝，虽然今天下午我们逛的时候也都在喝，都没喝腻。”千玺已经深深被这种饮料折服了，我也是。
“你们都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三人都有收获，不知道买什么了。
“噢，在哈瓦那看到的这个牌子的咖啡，导游说最好的那个，买给我妈。”千玺翻出自己的袋子。真是孝顺孩子！“雪茄什么的，我们找到一家比专卖店便宜的，我买了一些，可能不够，等快走的时候再去买好了。给楠楠的礼物还没看中——”千玺有点失落。
“我也是买的这些特产——”王俊凯说道，不过没打算把东西拿出来。
“源儿呢？”我看着王源的袋子鼓鼓囊囊的，也比较重的样子。
“嘿嘿嘿，姐我跟你说，他们都没我会买！”王源神秘兮兮地把他袋子里的东西抖出来，抖得一桌子都是，“当当当当！”还自带背景音乐。
除了咖啡雪茄，古巴产的巧克力各式各样，盒装果汁各种口味，各种没见过的但看上去有点Low的零食……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