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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贺知礼只是千玺的跟班,追着千玺屁股后面跑。后来她又被公司聘来做他们三人的助理,四个人一起行动的时间大大增加。只要千玺在,她就在。久而久之相处熟了,王俊凯也终于放开了些。王源倒是一开始就很接受她,本来嘛,王源就是自来熟、人来疯。贺知礼和王俊凯所接触过的女生都不一样,也许是场合身份特殊的原因?
偶尔,王俊凯也会观察一下她。
贺知礼很安静的,话不多,轻言细语,想偷听她跟千玺说话挺不容易。总是微笑着,自信满满的样子。明明穿着很简洁,但那股干净利落的气质却让人想多看两眼。没有装嫩,也没有刻意突出自己是个女人。对,没有每天浓妆艳抹短裙高跟的,可她也模糊性别界限。王俊凯很清楚她不属于“哥们儿”这个范畴,男女有别。也正是这一点,让王俊凯对她的年龄感到迷茫。比自己大六岁的人,却像和自己一样大的人。但做事时的认真严谨,又不像。不是那种凶巴巴的阿姨欧巴桑,也不是有点喜欢的大姐姐,更不是总撒娇的小女孩。她的行为模式,有点超凡脱俗啊?
她到底几岁啊。
王俊凯表示定义不能。
后来更熟了一点,可以自在打闹开玩笑的地步。
贺知礼对千玺特别好,特别在意,特别紧张。虽然关心程度没有密集到令人发指,可是旁人看来,真是太明显了。听说贺知礼是因为千玺妈妈拜托才过来照顾千玺,所以,也许是带着长辈的托付,又是亲戚,才这样特别伤心吧?
她对千玺的那种好很奇怪,不是无限宠溺,也不是围着他喋喋不休,但就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王俊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反正不像是姐弟之间的相处,也不像艺人和经纪人之间的关系。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其实是不太愿意被人当小孩子照顾的吧,但千玺也并不厌烦反感。王俊凯看着他们相处就不禁会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都是实实在在的弟控。有时候工作很辛苦,也会希望自己能像千玺那样被她照顾。
贺知礼对他和王源,也是关怀备至,分寸把握得刚好,不会太逾越亲近,也不疏远。就像是推心置腹的挚友一样,一切都恰到好处。要说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亲近起来的呢?是贺知礼开始住公司的时候吧。她就住在王俊凯的那间,一开始王俊凯有些不习惯,因为他总是忘记,训练的课间有时候喜欢回房间冲个澡,却发现贺知礼正趴在床上睡着。一开始他很震惊,看到一个女的躺自己床上,你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又情窦初开的,你不脸红心跳一下说不过去。
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笑容满面活力满满的,没想到——她也有这么疲惫的时候啊。每次王俊凯撞见她趁他们训练时在自己房间休息时,都会隐隐有些心疼。贺知礼睡觉也特别浅,他就算很轻,拿个东西就走,她也会立刻惊醒。
其实贺知礼私下里也没有工作中看起来那么镇静自若宠辱不惊。慌张担心的样子挺搞笑的,所以王俊凯致力于捉弄她把她逗得紧张慌乱。就喜欢看她愣住呆住的样子,嗯,反差萌嘛。以及,让比自己年长六岁的人出乱子的成就感。王俊凯调戏她,一开始不算很成功的。贺知礼总是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随意随意。
但后来她会反击一下,再后来——她就脸红着说不出话了。
王俊凯第一次对她怦然心动,是已经搬去北京之后了。
换了东家之后,贺知礼也不再是助理,一开始做美工,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见面,工作场合上也遇不到,因为她是蹲在机房的后期。直到她终于出人头地,出现在他们的片场监工。
贺知礼穿着粗跟的高跟鞋,利落爽朗的裤装,长发高高束成马尾,不加修饰。她没看见他们进场,站在相机后和摄影师交谈,背脊挺得笔直,面带微笑,时不时指点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布置道具。那个时候,王俊凯能想出的形容词,就只有一个——意气风发。
那就是他第一次的心动。
原来女人也能帅气到这种程度。和往常照顾他们时的温柔软绵完全不同,不说锋芒毕露,却是有着一览众山小的气质。以前只只觉得她坚强,执着,原来还有这么帅的一面啊。
作为一个在意细节的处女座,当他多看了她几眼,即将满十八岁的少年,很快就被征服。
贺知礼从不食言,只要说到的事就一定做到。
突然有一天,他的玩笑已经变成了□□裸的调戏,不过是想吸引她的目光。他开始故意闹闹别扭,想被她照顾。但那都不够,所以也终于有一天,王俊凯意识到他想要她特殊的关心。想要她只对他一个人好。那种所谓特殊是什么呢?是独占吧?他自己,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也更长,想对她好对她温柔,最后却都变成了笨拙的责备和嫌弃。想要照顾她,却屡屡不能得手。这是怎么了?
经过整整一年的探索,王俊凯的最终结论是:
喜欢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62
【62】
我觉得我一定是有双重人格。地域对我的心态以及行为举止也有影响。
一回北京,我就镇定下来了。或者说,被强迫镇定下来了。
因为工作环境,在北京时一直保持着冷静果决的作风。一出去,换个环境,却会流露出自己喜欢逃避的软弱一面,慌慌张张的,完全失去了惯常的从容不迫。
在香港的时候没怎么上网关心娱乐新闻,回来一看,网上又是轩然大波了。
在港期间拍摄时遇到不少粉丝,我无辜入镜,没有任何亲密举动,网友们又把年初时扒出来的我的信息拿出来晒晒以免发霉。
只要经历过一次,第二次也就麻木了。
我现在只是叹口气,无奈笑笑就过来。老板也都懒得跟我谈,我是真的问心无愧——才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天在游轮上确实没被拍到,那就可以了。一回北京就发布了新专辑,是的,用的是我们在古巴时拍的照片做专辑封面。现在他们已经在各地跑了一周的宣传了,自然,我们也有一周没见。我也没有勇气见……
和千玺几乎是完全失去了联系,王俊凯每天虽然都会跟我联系,但因为忙碌和疲惫,都很短暂。我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他并不知道我和千玺之间的事……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我除了提醒他照顾好队友照顾好自己,加油努力,也再没什么别的了。他问我想不想他,我也就说想。是挺想他们的。倒是王源,走到哪都给我发些食物的照片来报复社会。
最近这段时间情绪消沉,他们不在身边,我不用绷着笑脸,而且在香港发生这么多事,难得现在我能一个人清静的思考对策,当然嗨不起来。再加上网上的舆论,以及担心千玺的肩膀……一个星期了,应该好了吧?不知道影不影响他跳舞呢……每次一想到这个事儿,就特别不安。
网上的事也是愈演愈烈了——
香港工作时的照片,新专辑发布以后,我的名字自然是出现在工作人员名单里,更加激起了网友们的好奇。不过还好,不管我怎么被扒,他们新专辑势头正旺,所以我这边无足轻重,能给他们稍微炒作一下也不错。
无非是说,怎么又是她,这个女的老是出现在他们身边,不正常,羡慕嫉妒恨。我肯定是另有目的故意接近他们的。嗯,让我滚出公司的言论也是很多。毕竟我有“前科”。不过,现在看见这些,真的都麻木了,放佛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我关了微博,开始认真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知礼啊,你最近还好吧?一个人住安不安全?”老爸打来的电话,忧心忡忡的。肯定是也看到网上那些消息了吧……真是!一把年纪的打打太极就好了上网干嘛……
“上网啦?”我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好得很。你们都还好吧?”
“没事就好,没事少上网!”老爸说,“我们也好得很,就是有点烦——”
貌似我爸妈的个人信息也被扒出来了。
“唉……”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歉疚,“害得你们也受牵连,对不起啊老爸。”
“我们受点委屈没什么,马上就退休的人了!倒是你!”
“我应付得来,没事儿,爸你不用担心。”老爸的话说的我心很痛,是啊,都快退休的人了,跟着我受这罪……一辈子清清白白,现在名誉受到这么大损害,都是我的原因,推卸不了一丝一毫的责任。
“你一个人住不安全!万一那些人堵你,你先跟小姨商量一下怎么办!”
啊,我有点抵触,都已经很复杂了,不想再给小姨添麻烦。
不过我和老爸讲完电话没多久,小姨就打电话过来了。然后姨爹也难得地给我打了个电话。一定是我爸妈跟他们沟通了……大意就是,我现在住的公寓遭就暴露了,很不安全,而我又是第二次陷入这种事,上一次没能照顾我就很抱歉。最近千玺又不在家,正好可以接我过去住一阵儿避避风头。总之是不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婉言拒绝着,颇费口舌,结果下班的时候姨爹和小姨直接开着车找了过来,还带着楠楠当秘密武器。拗不过,收拾好衣服和个人用品就跟着过去了。
住的是千玺的房间……
千玺不会一直在生我的气吧?这么久杳无音讯,果然是……真的伤到他了。不知道肩膀还有没有事呢?我呆呆盯着手机,各种消息提醒不断闪着,却没有我想看的那一条……我放心不下,给他们助理打了个电话拜托她多加注意千玺的肩膀。小姨家里到处都是千玺的味道,千玺的痕迹……让我忍不住更加想他。
想他?
“姐姐姐姐!你看这个!”
小姨急着来接我,还没来得及换床上用品。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小姨,就自己动手换。楠楠兴奋地跑来跑去跟我捣乱。他一个人在家没人陪他玩儿也挺孤单的吧?其实……床上用品不换也可以。我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下意识地埋头去闻,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熟悉的味道让我稍稍安心了一点。
我看了看手机,依旧没有千玺的消息。我点卡他的微信头像,聊天记录里最后一条语音,已经是十天之前了……那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不管是在一起见面时还是分开时。我应该主动发个信息吗?道歉吗?要以怎样的借口,怎样的立场,怎样的动机?可是……如果我道歉不就是承认了……
“姐姐!不要玩手机了!”
楠楠突然扑过来,要我带他出去玩。千玺不在家,所以就把我当成了千玺的替代品了吧?
“哎哟,楠楠——你作业做完没有啊?”我接住结实的小猴子,想起千玺小时候也是这样小小一只可以抱在怀里,“姐姐抱一下。”
“哎呀!不要抱!我要出去玩!”小猴子在我怀里乱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越发调皮。
“抱一下抱一下!”我也不依不饶,故意逗他玩儿,“楠楠想不想哥哥啊?”
一听到“哥哥”两个字,楠楠便安静下来,重重点了点头,认真说:“想!”
“哥哥不在家,你也很无聊吧?”明明是我自己很不安,我却要把话题转移到楠楠身上。
“唔,有点……”楠楠坐在我怀里玩着手指,“但是哥哥每天都给我打电话!还说会带礼物给我!”
“真好,开心吗?”我笑着,一边羡慕一边心生寂寥,“天天盼着哥哥回来吧?”
“嗯!哥哥肯定给我带好玩儿的回来!”
给他找过无数借口,太忙,累了,忘了……但事实上,他也有记得每天打电话回家啊。唯独只是不愿意联系我罢了。真的很不习惯。突然就这样一下子断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