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不合胃口?奴家可以做更好的……”美人儿不死心的搡着男人的肩膀,声音嗲的能拧出一斤蜜糖。
云流墨冷冷的看着,那根裹得像是个粽子的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无意”晃荡,很有种想拿刀剁掉的冲动。
“爷说嘛,想吃什么?”
“鱼香肉丝。”云流墨冷冷的吐出一句。
“那是什么菜,奴家从未听说过?听名字倒是怪怪的,又是鱼又是肉,能好吃吗?不如尝尝奴家拿手的……”美人儿伸手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肉,撅起红唇吹了吹,献宝的送到了云流墨的面前。
大手一拂,一道劲力冲去,将那美人儿搡倒在地,不耐烦道,“不会做,不会做留着你做甚?出去。”
“无知蠢货,从明天起降为三等婢女,不必进屋来伺候了。”云流墨眸中浮现出冷冷的怒意,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怒火,众婢女都惊呆了,瑟瑟打颤,不无同情的望着那美人儿。
凭良心说,这美人儿是个男人都我见犹怜啊,主子何必如此?难道他不是男人?!
美人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娇媚的脸上还黏着甩到脸上的一筷子鱼肉,哭哭唧唧的咬着手帕出去了,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样对她!待她出了们,门口的一堆姐妹们围上去,都惊住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嘲笑。
云流墨正自生着闷气,金丝藤红漆竹帘一掀开,又一个鹅黄色纱衣的高挑女子,脚步轻盈的进来,手中托着一个银质大托盘,轻轻摆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云流墨皱眉。
“回爷,鱼香肉丝。”女子妩媚一笑,揭开了盖子,一股怪怪的香气,顿时冒了出来,四周的婢女们都好奇的伸长了脑袋去瞧,心里想着,又一个不怕死的。
大大的汤盆里,鱼和肉丝煮在一起,极其怪异,奶白色鱼汤里,漂浮着散碎的一堆肉丝,光看起来都叫人没有胃口。
“吃掉。”冷冷的命令一声,云流墨揉了揉眉心,“吐出来一口就不必出现了。”
女子不解,伸出玉手,惶恐的拿起竹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刚咬了几下,面色一涨,“噗”喷到了嘴边,想到云流墨那冰冷无情的话语,又连忙用手捂住,一狠心,“咕咚”咽了下去。
爷爷的,怎么这么难吃?!可是下午让那帮姐妹们试吃的时候,她们个个都笑眯眯的夸赞好吃,糟,上当了,那帮子贱货东西,这是要害死她啊,幸好爷没吃,否则,她现在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地了。
在云流墨冰冷的目光监视下,女子纤细的小手抓着汤盆子的边沿,将小脸埋在里面,“咕咚咕咚”全部喝了下去,涓滴不剩!直涨得她肚满肠肥,恶心作呕,这怕这一辈子都会对鱼肉和猪肉有阴影了,最重要的是,她在爷面前估计再也没露面的机会了!
“闭门造车!滚出去。”
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在云流墨冰凉的视线中,女子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苦兮兮的奔了出去。
云流墨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接过婢女递来的布巾子擦了擦手,默默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忽然间,他极其的想念那个味道,以至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十几年来,冷酷的环境逼迫,他已经习惯了清冷克制,掌控着自己周边的一切,而不为任何人或事所掌控,他也做到了,可是如今,似乎一切都在悄然的改变,仿佛一夕之间,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都不复存在,这一切都让他莫名的烦躁,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打他从苏溪村回来后开始。
双指微并,微阖了眼,揉了揉烦躁的眉心,再睁眼时,眼前又一紫纱美人,手托菜盘,珊珊而来。
“又要献丑什么?”声音里极其不悦。这些女人还有完没完?
“鱼香肉丝。”娇媚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自信和得意。
又是这个!又不知道从哪里随意做道菜来糊弄,云流墨正要发怒,那双柔白的小手,却轻轻巧巧的掀开了盖子,云流墨愣住了。
五官的线条都冻住,整个人的血液都似乎轻微的沸腾,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兴奋的叫嚣着,就是这个!眼前的盘子里,居然和那日在苏溪村吃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眼睛一亮,云流墨的双眸,定定的瞧着眼前的菜盘子,像,真像,他终于拾起了筷子,夹了一块到嘴里,细嚼慢咽,复又放下,的确是这个味道,只是,欠缺了一点点,就是那一点点。
见云流墨终于吃了,表情还算愉快,四周的伺候婢女们,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呵。”轻笑一声,云流墨用帕子缓缓的擦了嘴,复又优雅放下。
紫纱女子高兴起来,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雀跃,他吃了,吃了!这下总对了吧?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她的好运要来了,女子越发妩媚,腰肢轻摆,娘亲说,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先要俘虏他的胃,看来她已经成功抓住了爷的胃,下一步就是爬上爷的榻了!
“哪里学的?”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声。
“回爷。” 紫纱女子撒娇的眨眨眼,声音软糯,兴奋的滔滔不绝道,“奴家贴了告示,有一名乡野贱妇揭了,说是她会做,奴家见爷多日茶饭不思,心中忧急,便斗胆一试,看来倒是挺合爷的口味呢。”
阴笑了笑, 云流墨慢慢的给了四个字评价,“东施效颦。”形似而神不似,跟那个女人做的,根本无法相比。
“来人,打三十大板,将她发卖出去!”闷闷的挥手,云流墨阖上双眸,仿佛疲倦了一般,起身进了药膳斋的里屋,倒在了卧榻上。明明是一样的菜,却是缺少了那个女人独有的味道,更不能原谅的是,她居然敢说那个女人是乡野贱妇!
那可怜的紫纱女子乍喜乍惊,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惊恐万状,梨花小脸煞白煞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双臂已经被下人扭住往外拖,她纤纤十指,拼命抠住门板道,“不要啊!不要啊……爷饶了贱婢吧,不要发卖我……”
众婢女都吓傻了,三十大板,不死也要残了。
而湘竹榻上卧着的男人,静静阖着眼,墨发四散,无动于衷。
甚至,周遭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他的心里眼里,全被一个身影一点点填满。明明极力克制不去想她,却无法不为她动容,满脑子都是她的模样,她的笑魇,她的嗔怒,她的倔强……
清晨,苏氏药馆。
今日苏清婉到苏氏药馆的时间,特意提前了半个时辰,没想到门口依旧等了不少的病人了,苏清婉简单的准备准备,便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苏骆熙今日起了个大早,似乎特意在等苏清婉,一见了她,便匆匆迎上去,一脸焦急道,“婉妹,昨日可有伤着?”
“呆子,你看我哪里有伤?”见苏骆熙阳光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眼睛下还有两个黑眼圈,显然都没有睡好,苏清婉微微一笑,声音柔和中含了一丝感动。
“若是伤着了你,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苏骆熙幽幽一声,那急切的表情,却是恨不能将心掏出来,呈到苏清婉面前一般。
昨日他见了那孟丘敏杀来,满心以为她是冲着自己而来,赶忙尿遁而走,却不曾想到那孟丘敏会刁难苏清婉,待他听说了前面发生的事,赶出来之际,苏清婉却早已回了苏溪村,因此他心中忐忑,碾转反复,一夜都没有睡好,就怕苏清婉会因此恼了自己。
“哪里有那么夸张,我好得很,倒是你,两眼发黑,定是没有睡好,我教给你个法子,去厨房切两片土豆片敷上,去去瘀黑。”苏清婉轻笑一声,清丽的面容上挂上关切之色。
苏骆熙见苏清婉非但没有怪责自己,还柔声细语的关心,心中大动,激动的轻拽了苏清婉的衣袖,“婉妹都是我不好,我宁可向你负荆请罪。”
“好啦,清婉没有放在心上。”苏清婉似乎想到了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摸出一罐子茶叶,笑眯眯的递过去道,“喏,这是送给你的,泡来提提神,免得一会子抓药倒瞌睡了。”
“给我的?”苏骆熙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伸出双手接过来,声音些微的兴奋颤抖,“婉妹你又不富,还要养儿子,这如何使得?”
“我吃了你的茶,总该回些礼物。”依旧笑眯眯的,苏清婉不以为意的道。
“切,一个乡下土包子,能送什么好茶?”倚着柜台的苏骆樱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一脸不屑一顾。
“小妹你别这么说,不管是什么茶,也是婉妹的一片心意,我都欢喜……等等,这是,六安瓜片!”揭开盖子,苏骆熙低头轻嗅了嗅,又看了一眼,只见那茶叶呈现出瓜片特有的外形,叶缘微翘,宝绿光华,片片匀整,不含芽尖、茶梗,他是品茶行家,一眼就叫出了茶的名字。
“骆熙哥果真行家。”苏清婉微微含笑点头。苏骆熙帮自己的地方着实不少,对自己也是十分好,她一早就想送他份礼物,眼见他喜欢,她心中也十分高兴。
苏骆熙那一声惊喜低呼,倒是惹的苏骆樱一脸不信,满腹狐疑的凑了过来,探头一看,面上也不由微微变色,用手扶了扶发髻,哼了哼酸溜溜道,“哟,还真大方呀。”
心中无限腹诽,这女人还真是铁了心要赖上他哥了,一个村姑,居然有银子送这么好的茶叶!
“哪里值得婉妹你这般破费。”苏骆熙宝贝似得抱在怀里,免的苏骆樱来抢,温和笑道,“下次记得不要了。”
“不破费,反正也是意外之财。”苏清婉一边整理着看诊桌上的东西,一边笑眯眯的道。这笔钱,说起来倒的确是天下掉下来的,苏清婉花的一点儿也不肉疼。
听到“意外之财”,苏骆樱的眼睛顿时一亮,不依不饶的缠磨着苏清婉,让她讲讲如何得来,苏清婉被缠磨不过,便大概说了出来,三天前,她偶然看到街上贴了告事,大槐树下,围了一堆人在热闹议论,她便凑了过去,原来是有人在找会做“鱼香肉丝”这道菜的人,有五十两赏银,苏清婉便心动了,这道菜她偏巧又会做,自然要自告奋勇,之后便顺利得了这五十两,要知道,五十两对于农家人来说,可是笔庞大的巨款了。
“有这等奇事?”苏骆樱瞪圆了眼睛,满心羡慕嫉妒恨,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苏清婉给碰上了!也不知道这女人哪里来的狗屎运。不过凭良心说,那个什么“鱼香肉丝”,她也不会做!甚至听都没听过。
“可不是。”苏清婉边用抹布细致的擦着桌面和凳子,边道,“我便教了,那女的还扬言,你若是害我掉了脑袋或被发卖,我饶不了你。原来这家主子是个变态,为了一道菜,还会杀人卖女人,啧啧……真真荒谬。”
“婉妹我茶可以不喝,下次切不可与那种人物打交道。”苏骆熙一听,好看的眼眸却是涌上急色,殷殷劝道。
“自然,不必担心。”苏清婉微笑点点头,便坐在了擦得光可鉴人的凳子上,气定神闲的招呼着病人,开始看起诊来。
几个时辰过去,日上三竿,连着看了三个病人,苏清婉感到有些疲惫,嗓子也有些渴了,早上一来,打扫了一下就在忙碌看诊,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正想起身去柜台拿点粗茶叶泡来喝,一盏香茶就在最恰当的时候,奉到了她面前。
“茶我已吹凉,婉妹且试试还烫不烫口。”春风化雨的声音,绵柔温存,柔和的简直让人要醉了。
“不烫不凉,适口的很。”轻淡笑笑,俏丽的面庞在茶雾蒸腾中,浮上暖意,苏清婉嗔道,“倒是我送你的茶,怎好自己喝起来了?”
这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倒真真是贴心的很,到了这个大曌国之后,除了娘亲大哥和月荷,他大约是待她最好的人了。这么想着,脑子里却突兀的冒出另一道静默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