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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多好。
可是那些设想,没有一件可以成真。
孙秀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子,那个亲热地躲在西门吹雪怀里的女子,那个让西门吹雪露出微笑的女子。
她到底是谁?孙秀青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女孩子和西门吹雪的关系,可是她又害怕知道他们的关系。
女人总是矛盾的,而陷入爱河的女人更是多变。
“孙姑娘,时间不早了,该用晚膳了。”伺候她的丫鬟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小声地说道。
孙秀青点了点头,客气地说:“麻烦了。”尽管这只是万梅山庄的一个丫鬟,孙秀青依然很礼貌地对她。她发现,在这山庄了,没有人说话是大声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就像西门吹雪一样,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但是她不知道,就在几个月前,万梅山庄曾经有多么热闹。有一个女孩子,用脚丈量了万梅山庄的每一寸土地,她的笑声曾经充满了万梅山庄每一个角落。那一段时间里,万梅山庄的每一个人都是笑着的。
孙秀青安静地用完了晚膳。在这里,她从来不多走一步,安分守已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伺候她的丫鬟外,她只见过那位严肃的龙管家。
在她醒来的时候,西门吹雪早已经离开了。孙秀青能够想起的,只是她中毒昏迷前那张冰冷俊秀的脸。
“孙姑娘,庄主好像回来了。”丫鬟小冬忽然说了一句。
孙秀青的眼睛忽然发亮,可是很快,她脸上的神采就黯淡了下去。他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她应该告辞了。
“我……明早会去向西门庄主道谢,然后……离开。”孙秀青的嘴里忽然变得很苦涩,爱情总是来得出乎意料,可是又能够轻易地将人伤得遍体鳞伤。
小冬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她忍不住将眼前这位孙姑娘和之前那位尹姑娘做比较,那个时候,庄主似乎日日都陪着那位尹姑娘,就连他练剑的时候,也允许尹姑娘跟着。那个时候的万梅山庄,似乎才是春天。
小冬出神地望着窗外,才发现夜色早就降临。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啊。
陆小凤22
不必等到第二天,孙秀青就见到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越走越近的那道白色身影,孙秀青的脸不可抑制地发烫。“西门庄主。”她微微颔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绯红的两颊。
“我杀了你师傅,你要是想报仇,随时都可以来。”西门吹雪忽然道。
孙秀青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你……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西门吹雪看着她道:“你不必因为我救了你就手下留情。”
孙秀青凄然笑道:“我早知道会如此。”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比中毒的时候更加苍白。西门吹雪想到了那天石秀云说的话,她喜欢他?可是那又如何。
“那你也应该知道,最近江湖传言我与你即将成婚的事。”
孙秀青的脸忽红忽白,手指头搅着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脸火辣辣的,她忽然很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接下去的话一定比杀了她还难堪。
没有等他开口,孙秀青就开口了,她的脸上全是难堪:“我知道了,我会马上离开的。”孙秀青强忍着泪水,道。
西门吹雪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恩。”
孙秀青一下子背过了身,她问:“西门吹雪,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尹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的脸色变得凉薄。他道:“与你何干。”
孙秀青咬住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来。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她没有!“抱歉……”说完这话,她再也没有回头。
看着奔进夜幕中的少女,西门吹雪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了身。他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四月的杜鹃,而现在,已经立秋。
那个人,她在何方。
陆小凤没有想到会在京城见到花满楼。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小凤儿在京城出现了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二哥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在京城看到过和凤儿相似的女孩,我便赶来看看。”
一边的柯飞飞可怜巴巴地瞅着陆小凤:“整整十五天哎,十五天都在骑马,我差点就走不了路了。”
花满楼抱歉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飞飞,实在是抱歉。”
柯飞飞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甜甜一笑:“没有事!只要能找到师姐,让我再骑十五天马我也乐意!”
陆小凤意有所指道:“这小丫头的脾气倒是和小凤儿有些像。”越看,越觉得两个人神似。
柯飞飞得意洋洋道:“我与师姐自小一块长大,自然是像的。”她心中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你个陆三蛋,竟然想套我话?哼哼,本姑娘才不傻!
师姐每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出谷,就算是师姐的家人,也没有她这个师妹陪着她的时间久。师姐曾经与她说过,她已经让家人操了太多的心,势必不能让他们再为她担心。
所以,在家人面前的师姐和在谷中的师姐完全是两个模样!柯飞飞还记得师姐摆弄草药时的迷羊,沉静秀气的眉眼,温婉文气的气质,身后的阳光似乎都要将她融化。
那时候柯飞飞才知道,为何阿娘总说师姐和她是不一样的。师姐虽然也总是露出憨笑,但是她的心里却是透亮,她总是不动声色就将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阿娘说,女人若是太傻,男人便横着走。说那话的时候,阿娘一直都看着远处的师姐。柯飞飞现在大约明白了,阿娘是盼着她能和师姐学着点,免得日后吃亏啊!
陆小凤的话看似没什么,实则暗含试探。
花满楼自然也听出来了,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凤儿和飞飞的区别,所以他道:“确实,若非两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有的时候连我都忍不住她们二人的脚步声。”
柯飞飞挽着花满楼的手,垂下眼,靠在他身边,心中道:我与师姐可是不一样的,你得喊她一声姑姑,我与你却无血缘关系的。
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陆小凤只能先把心中疑惑放到一边,与花满楼说起了绣花大盗的事。
近日绣花大盗的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本无意搀和这些,奈何他最经不起激,金九龄又了解他的脾气,三言两语就让他答应帮助破获绣花大盗的事。
这绣花大盗如今已经犯下数十起案子,全都是金额巨大,而且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人竟然专绣瞎子。这对于失明的花满楼来说,光是听着便忍不住蹙眉。
“那你们查到点什么了吗?”花满楼问道。金九龄原本就是六扇门神捕,查案子对他来说,应该手到擒来。
没想到陆小凤却头疼地叹了口气:“只从薛冰那里听到了有关红鞋子的事。”
“红鞋子?”柯飞飞不解地问。
陆小凤笑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搀和。”
柯飞飞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这小胡子,信不信我叫你这辈子也说不出话?”
陆小凤连忙扶额:“我都快忘记你是小凤儿的师妹了!”
花满楼却顾不得二人玩笑,连忙问陆小凤:“你赶紧说一说红鞋子的事。”
陆小凤便将他所知道的的都告诉了花满楼。末了,他还道:“听闻这红鞋子里的都是女人。”
说完这话,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看着面色沉重的花满楼,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怀疑小凤儿是红鞋子的人吧?”
柯飞飞立马怒目而视:“我药王谷的人才不稀罕什么红鞋子绿鞋子呢!”花满楼安抚地拍了拍柯飞飞的肩膀,对陆小凤道:“我不是怀疑她加入了。我只是担心她落入了红鞋子的手里!”
陆小凤哎呀一声:“这倒是有可能!”
花满楼忧心忡忡道:“她身上有伤,恐怕难以逃脱。”
柯飞飞脸上也很是担忧,但是还是努力安慰他:“七童哥哥你放心,金铃子还好好的,师姐一定也好好的。”
陆小凤还是第一次听说金铃子的事,听完来龙去脉,忍不住叹道:“难怪你随身带着这小丫头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另寻新欢了!”
柯飞飞一下就急了:“那旧爱是谁?”花满楼哭笑不得:“陆小凤,别乱说话。”
陆小凤故意逗柯飞飞:“你又不喜欢花满楼,我干嘛告诉你。你要是喜欢他,我才告诉你啊。”
看着花满楼的脸,柯飞飞的脸上飞起红霞,却还是小声道:“谁说我不喜欢他的?”
花满楼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倒是陆小凤哈哈大笑起来:“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花满楼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嘛,自然就是小凤儿了。”
“呼。你吓死我了。”
出乎陆小凤意料的是,那小丫头竟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哎?”陆小凤惊讶道:“你不吃醋?”柯飞飞瞪着他:“我干嘛要吃师姐的醋啊?七童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当然是师姐啊,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师姐啊!”
“……”陆小凤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夫唱妇随的也太配合了吧?
陆小凤最后还是着着急急地去找金九龄了,而花满楼则是带着柯飞飞去了花家在京城的庄园。
明天就是小丫头的生日,花满楼从十天年就听她在念叨了。花满楼一直都是体贴的人,所以他让人准备了生日宴,还专门为她准备了礼物。
小丫头开心得简直都快疯了,一把就搂住花满楼的脖子,‘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花满楼愣了很久,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抱着怀里的锦盒,柯飞飞高兴地只知道转圈圈。
“七童哥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找了好久好久的金针啊!”
她的怀里,是传说中医仙流传下来的金针,花满楼派人从一位老太医那边求来的。
花满楼听着少女欢喜的笑声,最后只有无声地露出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有她留下来的温度。
柯飞飞与花满楼的房间离得并不远,所以当半夜里花满楼听到动静时,他立即起身赶去柯飞飞的房间。
“飞飞,你有没有事?”花满楼敲门,脸上带着焦虑。
“怎么了啊,七童哥哥?”柯飞飞朦胧着双眼来给他开门,当看到他只穿着白色里衣的时候,脸上不由烧了起来。
“我听到奇怪的声音,就过来看看。”花满楼道,见她平安,暗自松了口气。
“大概是我今天太高兴了,所以睡觉的时候不太太平吧。”柯飞飞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听她这么说,花满楼便也没在追问。他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大声叫
我,我会马上过来的。”
柯飞飞两颊绯红,眼神都不太敢去看他。月光下的年轻男子俊美如画,她怕自己多看两眼,会忍不住吻他。师姐说,男人的唇,和女人的不一样。一不小心,就可以让女人迷醉。
“七童哥哥,你也早点休息。”柯飞飞看着他离开,脸上羞赧的表情才慢慢散去。她把门关上,立马掀开了被子,她的被窝里躺着一个人,一个虚弱的女人。
“师姐,你没事吧?”
躺在床上的女子,赫然便是消失许久的花倚凤。
“还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胳膊上有明显的血迹。
“呜呜呜,师姐你疼不疼啊?”柯飞飞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小声地啜泣着。
花倚凤笑着安慰她:“我没有事,你再哭,明天就成小花猫了。”
柯飞飞好不容易在才止住哭声,师姐妹两个窝在被窝里,小声地说着悄悄